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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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面寒如水，盯住了青衫，一字一顿地道：“你、再、说、一、遍？”
青衫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眼中有一刹那的茫然与懊悔，却仍是道：“我说你根本不配做这掌门。”
竹亭之中一时为之一寂，独幽蹙紧了眉，玄黄摇了摇头，千酌握紧拳头，神情悲苦，鸿影则不知所措地看着众人。
玲珑不怒反笑：“我不配做掌门，难道你配？”
青衫道：“我虽不配，自有人能取你而代之。二师姐。”她看向独幽。
独幽低叹一声：“五师妹，不要再说了。”
青衫又看向玄黄，玄黄闭上眼，神情严肃：“青衫，够了。”
“为什么你们都向着她？”青衫怒道：“难道你们已经忘了三师姐是怎么死的么？”
玄黄摇了摇头：“青衫，你这是迁怒。大师姐当初下的决定，是为本门大局着想，竹海灭派的罪名，没有人可以承担得起。”
“好一个大局为重，为了大局，就可以弃三师姐的生死于不顾么？”青衫冷冷一笑：“我都忘了，当初就是四师姐你为虎作伥，用阵法困住了我们，让我们无法前去救援。”
“青衫，”玄黄略略提高了声音：“你这脾气要闹到几时去？”
“好啊，你们都是懂事的，就我在闹脾气是吧？”青衫愤怒地看着几人：“看来该走的人不是玲珑，而是我。”
铮！
青衫拂断琵琶弦，转身便行，却被一人拖住，狠狠拽住了她的领子，将她提了起来：“五师姐，你够了！”
“千酌，连你也要针对我！”青衫怒道。
“你忘了当初三师姐奏琴，你弹琵琶，大师姐舞剑的场景了么？”千酌悲声道：“当初你们三人如同一人，如今为何会变成这样？！”
青衫呼吸陡然一窒，紧紧咬着下唇，眼眶陡然红了起来。
“五师姐，你们不要争了好不好，”鸿影有些怯怯地道：“竹海门下就只有我们几个弟子了……”
青衫陡然推开了千酌，指着玲珑，悲声道：“你们只知道责怪我，为什么不问问她为何害死了九霄！”
一声长叹，长剑铿然落地，玲珑闭上眼，仿佛这个名字刺穿了她心中长久以来的冷漠：“或许……你说得对。”
“没有救九霄，我愧为她的师姐，见死不救，确是配不上竹海掌门的位置……”
“大师姐……”玄黄神色不忍。
玲珑摆了摆手：“青衫说得对，这一切全是我的错。这个掌门，我不配再当。”她自袖中取出一枚白玉打就，竹子形状的令牌来：“谁若要做掌门，只管将这令牌拿去。玲珑从此听她号令。”
独幽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千酌面露悲色，扭过头去。玄黄摇了摇头：“我们不会做这掌门。”
青衫紧盯着玲珑，神色变幻不定，似乎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玲珑一松手，啪地一声，令牌落在地上，她背负双手，转过身去，不再看它一眼。
“我说……”即墨小心翼翼地开口。
青衫霍然转头：“你为何会在这里！”
“是我带她来的，”千酌淡淡地道。
“竹海门下聚会，你却带着外人来，”青衫眼中不掩对即墨的憎恶和警惕：“莫不是想数年前的事重演么。”
“青衫，你够了。”千酌冷然道。
青衫哼地一声，不再说话。
“其实……”听了这么久，虽然对“当年的事”一头雾水，但至少有一点她明白了，那就是那个叫九霄的人的死亡，造成了今日六人的分裂：“我来此地，是想拜入贵派，学习高深的武艺。”即墨道：“我要救一人人，她对我很重要，可却被人捉走了。我打不过那人，所以不会去送死，但我会日夜苦练功夫，总有一天，我会把她抢回来。”
玲珑娇躯轻颤一下，缓缓转过身来。
青衫冷笑道：”若是那人捉了她，立刻就杀了呢？“
“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她一起死就是。”即墨口气轻松地道：“前来学艺，尚有机会救她出来，若是直接追上去，追会让两个人都出事。”
青衫斜睨着玲珑：“你肯追随她而死，可某人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对我而言，她是我的全部，我只有她而已。这位玲珑姑娘或许不一样吧。”即墨想了想，道：“要是我还有羁绊，自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希望最多的痛只由自己承受，而不是旁人。”
玄黄看了玲珑一眼，长长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也不必烦忧了。”
鸿影道：“这是什么意思？”
“适才我说过，我们都不会做掌门。”她微微一笑，看着即墨。
鸿影讶然道：“你是说……即墨？！”
青衫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千酌扯了袖子。独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向玲珑。
却见玲珑慢慢自地下拾起令牌来，轻轻拭净令牌上的尘土，郑重其事地放在即墨手中：“从此以后，你便是云山竹海，第十一代掌门。”
“咦？！”即墨愣住了：“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她方才还千方百计地想要拜几人为师，怎地一转眼就变成掌门了？
玄黄微笑道：“就凭姑娘方才那番话，便再适合做掌门不过。”
“你们这样……”会不会太轻率了……
鸿影眼珠子转了转，搭了她的肩膀，凑在她耳旁笑道：“你不是做梦也想入竹海门下的么，如今有大好的机会，你还犹豫什么？”
“我……”即墨觉得自己被饼砸中了，可直觉告诉她，这饼不是馅饼，而是铁饼。
“做了掌门，要学武功可是易如反掌哦。”鸿影笑嘻嘻地道。
“那……”即墨咬了咬牙：“我做便是。”为了真真，就是铁饼她也要硬着头皮咽下去。
“参见掌门。”玲珑首先行礼道。
其余人也神色各异地见过了礼，即墨摩挲着手中的令牌，犹豫道：“既然是掌门，是不是可以发号施令？”
玲珑道：“请掌门吩咐。”
“我要学武功，最好的武功。”即墨一脸坚决。
玲珑与玄黄对望一眼，点头道：“自然可以。竹海中的武学典籍都由四师妹看管，掌门尽可自行前去翻阅，若有不明之处，可以来询问我等。”
“多谢！”即墨感激道。
当下竹海门人各自散去，就在即墨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得独幽娇怯怯地向玲珑道：“大师姐，可以送人家回房么？人家好怕……”
她这才知道，原来独幽今晚依旧是不正常的，只不过换了剧本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