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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楔子·七年之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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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安拖着行李和疲惫的身体回到他和纪林的家时,纪林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听见门响也没转头看他一眼。高永安叹了口气,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换鞋。这样没有激情、甚至连爱情都已经消逝的关系还能继续维持,高永安觉得这是个奇迹。
高永安换好拖鞋之后,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大睡三天,这样不眠不休的车轮战似的拍摄,已让他精疲力竭。正抱着这种想法,他连整理行李的欲望都没有,径直脱掉身上的衣服丢在靠背椅上,想到卧室拿件睡袍,然后再去浴室,也没和纪林说一句话。他倒是想说点什么,可是谁愿意用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以前他出门拍摄回来,给他拥抱加热吻的纪林多好,再看看现在……
“高永安。”似乎纪林终于意识到同居人已经回来,不死不活的喊了高永安这么一声。
“嗯?”高永安停住脚步,双手环在胸前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纪林,“干什么?”
“我们分手吧!”纪林连面色变都没变,就像在说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高永安心里并无起伏,只是环在胸口处的胳膊放下改为插在裤兜。“如你所愿。”高永安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去了卧室。
卧室里堆了三只皮箱,不用看,那种带着卡通、贴满贴纸、颜色鲜艳的箱子只有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才会用,这么蠢的东西,高永安从高中毕业就不屑了。
高永安拿了身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哗啦哗啦的水声遮盖住了纪林拖着行李离家关门的声音,高永安没去管瘦弱的纪林怎么能拿的了三只大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来接纪林。他只知道,从此之后,他又是一个人了,不用再为那个对他已无感情的人操心担忧,不用再因为两个人审美不一致而大吵特吵,不用再为他们之间爱好不同、毫无共同语言而自寻烦恼,再也不用……
水很热,很容易就带走疲惫,高永安再回到卧室,那三只大箱子已经没了踪影,他没去看那人是否带走了属于他的物品,因为那些都是纪林不屑的。高永安嘴角扯出个苦笑,也没管头发是不是还滴着水,直接躺进那张从今以后只属于他自己的柔软大床里,边考虑想着大睡三天之后是不是要去哪里旅游放松一下,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纪林一共用两趟才把行李都搬了下来,抬头望了眼已经居住近四年的房子,说不舍得是不可能的。但是那个讨人厌的出租车司机不停的在催促他,他也只能带着留恋走了。
新租的屋子比高永安的房子小了不少,但因为是公寓,也没觉得伸展不开,只不过屋子里到处散发着南方特有的霉味令他挺不舒服。纪林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屋子整理好,到了傍晚已是窗明几净,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柠檬草香。柠檬草香,高永安最喜欢的味道,酸涩中带着股甜腻,纪林无奈的想,果然有些习惯沾染了,想改掉就难了。
纪林挺累的,但也没睡觉,随手翻开了高永安送给他的摄影集,摄影集里面的照片看似随性而为,但是却充满了一种很跃动的艺术气息,这些正好是纪林一直所缺乏而高永安无时不刻不再督促他应该提高的东西。
翻到第四页,是张凤凰夜色,纪林瞬间想起了他们去凤凰度假时过得小日子,两个人都泡在糯米酒里不想出来,基本上天天都在同一家馆子吃血粑鸭,两个人肩并肩的逛着那个等了他们千年的古城,夜晚的时候泡酒吧或者放河灯……恋爱的时候多美好,现在看起来却已遥不可及。
纪林沉浸在回忆中不可自拔,但是他心里也知道,自己选择了分手,两个人今后就注定会形同陌路没有交集。这次与以往的吵架闹分手不同,高永安出差几天,他就考虑了几天,除了看房子,坐在那里基本上没怎么动过,差点化成了一尊雕像。高永安开门进来的那一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厌倦感猛的袭来,就是这种绝望的感觉让他做了决定——分手。是他提出来的,他知道高永安不会提,那人就是那个样子,再坏再没感情的日子他都能坚持,即使两个人在分手前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说过话,即使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做的是不同的梦。
他们或许早就已经同床异梦了,怕是从两年前那次前所未有的争吵开始的吧。哪对在一起生活的情侣不会争吵,可是那次,却是对他们感情致命的打击。
只是因为一只不知道是谁送的摆在电视旁边的仿古花瓶而已,纪林甚至看不出这只花瓶值钱的地方。他一眼没招呼到,他养的那只叫做路盼的猫就把这只该死的花瓶推到了地上,随后路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也知道和一只笨猫固然沟通不了,于是迎接而来的就是高永安的责备与暴怒,高永安甚至把路盼给扔了。他也怒了,和高永安大吵特吵,就连彼此祖母都被端出来招呼了一顿。两个人都不愿意让步,把以前所有的矛盾全都翻出来晒,晒到最后的结果是他纪林离家出走。
纪林在他住小区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路盼,此时的路盼已是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和别的猫混在一起在垃圾箱里翻东西吃,纪林走过去,路盼却用那种十分受伤的表情看着他,他再靠前,路盼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那种怒视就是告诉他下一步就是毫不留情的挠他。路盼恨他没有保护它,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从此路盼成了流浪猫,他成了流浪人。
这次争吵的最终胜利者是高永安,是纪林实在忍受不了孤单才厚着脸皮回去找他的。高永安没在家,一看就是又出去拍片子了,家里乱的不成样子,他用半天时间收拾好了。晚上高永安回来,听见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也去没计较,反而上赶着的抱他吻他安抚他,又被高永安折腾一夜,这才算是和好。虽然和好了,之前说出去的话也覆水难收,之后的每次小吵,上次的激烈的言辞都会被两人充分利用,所有不满也会随之倾倒。这份感情,一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七年前,第一次见高永安的时候,纪林还是个18岁刚刚高中毕业的孩子,在广告圈里有点名气的高永安也正意气风发。纪林暑期无事,于是拜托自家大哥找个临时的工作想赚个零用钱,正好到了高永安手下做助理。
纪林年轻,生的漂亮,比同龄的孩子看起来小,长得瘦了点,矮了点,但是说话幽默,脾气也好,周围的人都挺喜欢这个小子,马上便成了高永安公司里的一道风景线。
高永安那年25岁,对一切事物的激情都没有灭失,包括爱情。
可能本身就带着点一见钟情的意味,经过近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两个人最初产生的那么点好感随之升华。他们都因为喜欢同性而难觅情人,所以当感情产生时,便特别顺其自然、星火燎原。
最开始时,纪林因为上大学,两个人虽在一座城市里,和高永安相处的时间本身并不多,而且高永安时常飞全国各地出外景,他们能聚在一起的时候也显得格外甜蜜。
直到纪林大三实习,退了寝室搬到高永安家与他同居的时候,所有的问题才放大化,而且渐渐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是如此之大。
这时的高永安已快三十岁,奔三的年纪,事业有成,最初的激情慢慢退却,现在只是剩下工作和享受人生,偶尔出去旅游,或者看画展、摄影展什么的充实自己,最多的时候是坐在电脑前看片子,纪录片,老电影,凡是画质美的东西他都喜欢。而纪林21岁,年轻人总是活泼好动,喜欢动态的东西,而非跟高永安一样钟爱静态的东西。他虽然搬出了寝室,但年轻人的活动永远丰富多彩,唱K、滑旱冰、玩滑板、骑街车、蹦迪或者聚在网吧联机游戏这些在高永安眼里闹腾的要死的东西都是纪林的最爱。高永安有时候会拽着纪林去画展,纪林看了几幅就开始闲着无聊,而纪林带着高永安去聚会,高永安看着满屋子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年轻人就觉得头痛。
最开始并没有什么,等到了后来,高永安有点强迫症似的开始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纪林,更不愿意纪林去玩,每次纪林出去他都会把脸板成棺材板,而纪林叛逆心理作祟就跟高永安对着干。这些一切,让高永安头痛不已,要说没爱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凭借的就是这个“爱”字,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爱却显然成了负担。
他们都在要求对方为自己改变,可是却明显忘了,谁也成不了对方。
纪林最终捧着那本相册睡着了,夜很沉,沉到纪林在梦里哭得不能自已。
第二天早上,纪林刮胡子的时候发现镜子中的自己格外颓废,心情又沉了三分。
真的成了一个人,7年最好的光阴全都堆在那个人身上,而自己却什么也没得到,除了一身伤,呵,伤也是自己造成的吧。以前也是一个人,高永安常常出差,但是那时心里还有着期盼,他盼着高永安早点回来,盼着高永安抱着自己,盼着高永安卖力的在自己身上耕耘。但是现在,这种盼望却变成绝望,想起来,都觉得讽刺。
纪林洗了个澡,用干毛巾揉着湿头发,这时门铃响了,纪林的心漏跳了一拍,忙着去开门。他天真以为会是高永安来找他,但是他也知道,那只是个梦,就连他们最狠的那次争吵,高永安都没有先打一个电话给他。
来的是个陌生的男人,年纪与他不相上下,个子倒是比他高了半头,一脸阳光,身上散发出一种很清新的味道,背着单肩包,像是要出门上班。
“你好,我叫蒋清则,我哥说昨天搬来了新邻居,叫我过来打个招呼,没吵到你吧?”
纪林有些迟疑,但是也握住了这个叫做蒋清则的伸出来的手,其实他有点被这个邻居吓到,没想到有人会这么热情。“你好,我叫纪林。”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我们,我哥一整天都在家的。那个,我要去上班了,再见。”蒋清则告了别,匆匆下楼,只丢下个背影给他。
纪林笑笑,心情蓦地好些了,一个阳光的人,也总能给他人带来阳光,这种感觉还不错。
是他选择的,该忘就得忘,何必又在分手之后与他人装可怜,谁又会真的可怜你呢?
纪林回屋子,收好了摄影集,又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里洗,换好衣服去楼下买早餐。
豆浆、油条、土豆丝卷饼……烧麦,店里的选择很多。最后,纪林买了两个烧麦一杯豆浆——这是典型的高永安式早餐。纪林以前明明喜欢西式的,诸如煎蛋、火腿、土司、牛奶之类的,但和高永安在一起生活,因为两个人都不善厨,还是中式的早餐方便,速冻的馒头、奶黄包什么的,放在蒸锅一热就OK,有时候两个人都懒就去楼下买,所以时间久了,纪林也忘了自己的爱好。
高永安最爱鲜虾烧麦,可是店里就只有素馅的,纪林吃着吃着开始流泪,能怪谁,是他受不了这种已经不温不火的爱情,是他觉得无可挽回,是他先选择了放弃,这些,权当解脱吧。
搬来新屋已有半月,隔壁的邻居非常热情,邀他打过几次边炉,这也算是失恋期间唯一的安慰。
他还是决定离开一段时间,去散散心,收拾好行李,拜托了隔壁照看一下家里,搭着火车北上。
高永安喜欢旅行,他工作性质也决定了经常要出去,高永安家里有一张大地图,他每去一个地方就会把地图上的那个地方涂红,后来大半个中国都变成了红色。而纪林不大喜欢搭乘任何交通工具。如果休息,高永安不让他出门的话,他宁可宅在家里上网看电视吃零食。他们唯一的一次旅行,就是去凤凰。好吧,他承认还算喜欢,但是那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的确颠散了他,到了凤凰躺在床上整整休了一天才开始享受假期。
这次旅行,纪林一路向北,随遇而安,倒也没觉得旅途过程有多难熬,最后从北京回来的时候,已是一个月之后。纪林黑了,而且又瘦了,但他的心情开朗了很多,走了一遍高永安走的路,纪林觉得自己越来越高永安了,也离高永安越来越近。
回来休整几天,纪林从朋友那里要来了几张摄影展和画展门票,带着个小本子挨个参加,奇迹般的,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哈欠。
纪林心情好了,觉得自己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底气去面对高永安,因为他发现自己这一个月根本忘不掉高永安,反而更想去与他接近。可是,他却一直都没勇气给高永安打个电话。
好巧不巧,纪林回来第二个星期天,蒋清则趿拉着拖鞋来敲门找他一起吃饭,纪林也没拒绝,大方的带着出去旅游买的纪念品去蹭饭。不可否认,被蒋清则称呼做哥哥的李跃为做饭味道很棒,他捧场的吃了两碗饭,桌子上的菜也被三人消灭了大半。
酒足饭饱,蒋清则就讲起了自己的工作,“自从上班之后,这是我休过的第三个完整的周日,下周又要开始忙,真是烦死了。”
纪林不爱探人隐私,一直也不知道蒋清则做哪行,今天觉得气氛好,也就顺口问了出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做广告的。”蒋清则一口气灌完了整杯果汁,接着自豪的说:“最近请了苏岑来拍广告,大家都忙得要死,不过也值得了。苏岑呐,我最喜欢的歌手了。”
“哦?”
“对了,那个导演也很有名的。”蒋清则一门心思说着,也没注意到纪林脸色煞白,答案呼之欲出似的,纪林开始祈祷万事不要那么巧,可是事与愿违高永安三个字还是从蒋清则嘴里说了出来。
纪林也忘了自己是不是特失礼的就回家了,一晚上也没睡好。
第二天很晚了,他才拦住晚归的蒋清则,简单的说了自己想去拍广告的现场看看,并表示如果不方便也不想麻烦他。
蒋清则很热情,果断的就答应了他。
这虽不是纪林第一次看高永安工作,但是却是印象最深的一次,正因为这次,纪林永远的放下了高永安,因为就在他努力追赶高永安脚步的时候,高永安却已远远的甩他而去……
这天高永安穿着卡其色的工装裤,把军绿色的衬衣袖子挽到了胳膊肘,戴着顶灰色的鸭舌帽,架着一副墨镜。高永安一门心思的给不大会演戏的苏岑讲戏,表情也是熟悉的烦躁不安,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躲在记者堆里的纪林。
再见高永安他有点想哭,但是哭了高永安也不会注意他,所以他忍住了。
拍摄进行的并不顺利,并非演员出身的苏岑漏洞百出,惹得高永安大发脾气,纪林瞬间觉得以前一直在他身边的高永安对他是那么的温柔,可是这种温柔却不再属于他。
大发脾气的高永安喊了最后一声卡的时候,纪林刚好尿急,便跑到附近的写字楼解决,回来的时候路过苏岑的房车,却发现高永安迎面走来。
要是放在往常,或许纪林会上前打个招呼问声好,两个人还有可能一起出去吃个饭,然后找个借口和好。可是今天他却躲了起来……
因为高永安手里牵着的是苏岑。
纪林脑子有点懵,站在角落里楞成一尊雕像。
他本以为,自己走了高永安的路,就有可能挽回。
他本以为,变成了高永安心里的所要求的那个人就会不再争吵。
他本以为,高永安多少会爱自己一些。
他本以为……
结果他失算了,也晚了,失去的,最终也失去了。
……两年后……
纪林现在交的男朋友叫做齐悦,人很好,体贴的就像暖炉子,宠他差点要上天,就像隔壁住的蒋清则对他哥一样。
纪林又养了只猫,还叫路盼。齐悦对那猫和颜悦色的让他嫉妒。
高永安和苏岑的绯闻传出来已经大半年,纪林想现在的媒体也太不灵通了,明明两年前就发生的事儿却延迟了那么久。
这天纪林去健身房流汗,没想到却碰见绯闻当事人高永安。
高永安基本上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一身运动装衬得他格外年轻。纪林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便坦然的跟高永安招呼。
高永安愣了一会儿,也故作自然的问了声好。
两人坐到了健身会所的咖啡厅,纪林本来想点黑咖啡,却发现高永安先他一步叫了黑咖啡,便只好点了卡布奇诺。
高永安笑了笑说:“你还是喜欢花哨的玩意。”
早就不喜欢了,纪林在心里说,可嘴上却说:“永远都这样,没办法。”
“呵。”高永安优雅一笑,淡然的问了句:“你过得还好吗?”
“嗯,不错,他待我很好。”
“哦?”高永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种莫名的忧伤。
“你呢?和苏岑相处的还好吧。”纪林没去在意高永安情绪的变化,反而问起他的感情来,老天请原谅他的八卦。
“我们只是朋友而已,狗仔队瞎传的。”高永安不耐烦的解释道,如应付媒体一般。
纪林有点惊讶,显然不大相信这个答案。
“是真的,最好的朋友那种。要是在一起,也不会总是在否认。毕竟大家都知道苏岑的性向的,而且我也没所谓,反正我又不混娱乐圈。”
纪林想要说什么,这时高永安的电话响了,高永安跟纪林示意了一下便起身去接电话,纪林这才发现高永安走路有点跛,腰背也不如过去挺直。
待高永安回来,纪林便问:“你脚怎么了?”
“哦,呵呵,两年前学滑旱冰摔的。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然后这人就从我小腿上面踩了上去,去医院说骨折了,我又有点缺钙,现在也没好利索,尤其阴雨天会更难受。”
高永安说的很坦然,都不像真是发生在他身上似的。
纪林却坐不住了,颤抖着声音问:“你为什么要去学那些。”
“呵。觉得你喜欢,也想知道我们之间差在哪里。”高永安忙着打住这个话头,转而说:“你过得好就行了,总比跟着我这个老古董强。哎,你在这里歇着吧,苏岑找我有点事儿,我就先走了。”
是落荒而逃吗?纪林不知道,但他头一次见高永安这么狼狈,他一直以为高永安对于他们之间感情的态度就是没所谓,刚分手的时候也一个电话不愿意打。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努力的不仅是他一个人,高永安也在努力,可是他们都不是善于表达和肯先低头认错的人,然后又因为一些误会错过了机会,谁都没去解释,于是就这么分开了,缘尽了。
纪林回到家,齐悦已经做好一桌子的饭菜笑盈盈的等着他,纪林转换了心情,抱住了迎接他进门的男人,“你要为我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再弄丢一个人了。”
齐悦拍着纪林的后背,他看出纪林情绪并不高,宽慰的说:“我做的你都能看见,你做的我也能看见。该放的就放掉,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嗯,我知道了。”纪林点头。
齐悦松开纪林,改为搂着纪林肩膀说:“去洗手吃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