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一次观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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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伤心，我能感觉到。】
“我只是觉得，他好可怜。”江岁走到那名研究员的床位前，上面没有摆放任何个人物品，连张照片都不存在。
江岁觉得他不会回来了。
【……】
寝室门的旁边有一个平板的东西，江岁走上前去，平板自动显示了他的姓名年龄，还有在什么地方工作。
实习生。
他是一名实习生，老师是白清迎女士。
【您有一份新的工作安排，请及时查收哦~】
平板上出现了白清迎女士的信息。
【白清迎】：江岁来一趟观察室。你有新的观察对象。
江岁在上面回复了【好】。
平板下方的墙壁自动弹出了像硬币大小的芯片。
【把这个放进你的左手手腕里。】
江岁拉开袖子，果不其然，手腕的位置有一块机械接开，这让他想到赛博朋克里经常出现的脑接开。
他将芯片安放进去，手腕就出现了蓝色的虚拟环，上面显示着日期以及时间。
2913年6月21日 12：35
他想，这就是环机的旧版本。
打开门，离开了寝室。
按照环机上的定位，他来到了老师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门自动打开。
江岁走进去之后，发现办公室里不止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的是一个男人，男人轻轻抬了下头，睁开了眼，一双金色眼眸没有焦点，死寂一片。
墨镜戴在头上。
“你好？”男人疑惑地打了一声招呼。
江岁：“你好，严先生我找白老师。”
X-077在他敲门的时候，就已经将男人的信息传给他了。
姓严，是观察员的老大，除此之外就什么信息都没有了。
“清迎等一下回来，你可以等一下。”他的语调和样貌都让江岁觉得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好的。”
江岁坐到皮革沙发上，办公室的光线很暗，他扫了一眼又闭上眼睛的男人，一抬头就发现办公室的角落还有监控。
白清迎回来的很快，她是记录者的助理，负责的事情有很多。
她一进来直接把咖啡杯放在办公桌上，洒了一些出来，语气不好，“薇蓓薇尔说一个星期后她就要22和33的观察报告，她在开玩笑吗？”
记录者坐直身体，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无奈道：“那能怎么办？她是我们老板，我们就是打工的。”
“你放屁呢？！我们是自愿给她打工，还不是官方让他们研究所研究忽略计划本身？”白清迎心情糟糕透顶，一转头就看见沙发上乖乖坐着的江岁，嘴角抽了抽。
清了清嗓子，用江岁听不见的声音道：“江岁在这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以为你看见了。他坐的挺显眼的。”记录者无辜的回答，他真的以为白清迎看见了。
江岁当没有听见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站起来走到老师面前，“白老师，你说需要给我换一个观察对象？”
“对。”白清迎点了下办公桌，办公桌对面的空地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光屏，她走到光屏面前，“你的观察对象有两位，X-022和X-33。”
光屏上出现了两张照片，一张红色卷毛长发蓝眼睛，另外一张银白色长发和银白色眼眸。
他们两个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不带一点情感。
江岁的记性可以，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是谁，他们是空白，是白沙中第一个看见的人……
江岁现在的心情有点难说，不明白X-077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是说是躲猫猫吗？可是从那个研究员满脸是血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不简单。
“他们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观察对象，每一次实验开始你都需要观察他们的反应，和他们进行对话，然后写观察报告，每一天都要写，不可以少一天。”
“不。”
记录者突然打断了白清迎的话，白清迎看了眼他们观察员的老大，心情有点不耐烦，“您请说，您有什么高见？”
“让他负责X系列所有实验体的观察报告。一个星期提交一份到我这里就可以，不用管微蓓薇尔。”
白清迎不想说话了，她怜悯的看着江岁，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问一下……一共有多少个？”
“X系列的实验体总共100个呢。”白清迎微笑地说。
江岁沉默了，你们是把人不当人吗？同是打工人。
说这X系列的实验体都归江岁负责，实际上他只负责了十个，至于是哪几个他并不是很清楚。
他来到了一间空白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白清迎说里面没有任何监控器，这是实验体最喜欢的地方，唯一讨厌的就是有个叽里呱啦的观察员会一直问他们问题。
X-022就坐在椅子上，她表现的非常乖巧，江岁坐在她对面的时候主动打招呼。
“你好，我没有看见过你，你之前负责哪一个实验体的观察记录？”
说话迅速，反应很快，会第一时间拿到主动权，这是江岁对X-022的第一印象，之前的印象都是天真无邪的白。
他没回答。而是提问了观察记录上的第一个问题，“在昨天的训练中，有一家人误入了实验场，驾驶员与其妻子发生争吵，造成车祸，他们车里还有一个满十岁的小女孩。”
江岁看着对面坐的端端正正的小女孩，她的年龄看起来很小，可能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你原本可以救他们，为什么没有选择救援？”
X-022脸上的笑意淡下去很多，叹了一口气，“观察员先生，您刚才已经说过了，驾驶员先生和妻子发生的争吵才导致了悲剧发生，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因此死亡。他们两个的责任最大。”
“车辆在掉下悬崖的时候，小女孩还有活的希望。”江岁的声音冰冷，此时此刻的他都散发着不好接近的气息。
X-022眨了眨眼睛，十分新奇，她看了眼江岁的工作牌，微笑道：“江岁先生，您说小女孩有活的希望，她活的希望在哪呢？她完全没有活的希望，只有剩下的的绝望，那些心情会一天一天的折磨死她的。”X-022道：“我这是在帮她。”
“这么说你可以看见别人的未来？”江岁翻了一下X-022的数据，没有发现她有看见未来的能力。
她的能力是复生以及轮回。
“看不见呀。”X-022脸上的笑容又出来了，她趴在桌子上，“我能猜出来，父母能在车里争吵，说明他们家不和谐，智能ai在要进入这片山区的时候就已经提醒是禁止区域，他却没有停下来，甚至没有想到禁止区域会让自动驾驶也禁止，他慌了，他根本不会开车，现在科技发达，人人的依赖自动驾驶，有的聪明，有的傻。毫不意外他们的家庭就是那种……怎么说呢，我描述不出来，我没有接触过家庭方面的东西。”
江岁：“你就凭只言片语？”
X-022点了点头，“对，只言片语，通过只言片语说话语气，还有他们的表情，很容易判断出一个人是怎么样的。”
江岁不得不说X-022的能力的确很强，她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她没有接触过正常教育……算了，正常教育放在她身上，她都可能说，这种教育不是在固定人们的思想吗？固定思想的教育怎么可以说是教育？
“那你说说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江岁靠着椅背，手里的观察记录关键点一个都没有动。
“你记性挺好的。有孤独感，很强的孤独感。”她说了一句，只是笑了笑就没有在说话。
“只有这么点？我以为你能看出更多的东西。”
“哈哈哈，江岁先生我是一个小孩，我不能只看见你的样子就把你的人生经历全部知道了吧？而且我没有一点看见未来的能力，能看见未来的能力是11，对，就是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穿斗篷的家伙。”
江岁重新审视面前的小女孩，她的确看不见人的未来，她看得见她面前的人在想什么。
或者说，是记忆。
11。在找到X-077的时候，X-077抱怨过11把他的位置告诉了江岁。
同一个人？
他现在的思绪就像是一团乱七八糟的线，他要在这些线上理清楚 。
第一，X-077的躲猫猫到底让他找他，还是看这段回忆里有什么。
第二，vpvr研究所的实验体。
第三，这个世界。
X-022看了他一眼，露出微笑又很快收起了笑容，“江岁先生，您还有其他问题吗？可以早点结束吗？我想一个人独处一会儿。”
江岁看了眼观察记录的问题，下面的问题比较日常。
江岁：“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X-022：“有，认识了江岁先生。您是研究所里面最有意思的那个。”
江岁：“好了，我的问题结束了。好好休息吧。”江岁拿起手中的东西就准备离开。
X-022叫住了他，江岁站在原地没有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江岁先生，代我向七七问个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一次观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