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证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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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夹着隐约的交谈声步步逼近。
潮热、温软的触感就着纠缠的唇齿蔓延开来，隐秘狭小的空间里，吐息交缠，所有感官被无限刺-激放大，潮湿而灼热的唇-瓣再次碾压而下，李照昱的吻带着占有与压迫，强势又灼烫。
被死死抵在墙上，时鹿手腕也被牢牢按在一侧，眼前是李照昱放大五官，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李照昱是真的疯了！
手腕下意识地推了推对方，却又怕引起注意收敛了力度，抵抗显得徒劳。李照昱倾身逼近，推拒的手心被温热的掌包裹住，挣-扎的动作被彻底压制。
唇沿着他的唇角缓缓向下，李照昱贴近到耳边，温热的吐息洒下：“再动，他们真的要发现了。”
像是应他说，交谈的声音果然顿了顿。
时鹿身体登时一僵，微红的眼角和颤-抖的手指泄露了紧张，李照昱似乎冷静了一些，穷追不舍的唇齿没再欺压上来，只一点一点在他侧脸轻轻磨蹭。
门外人很快重新攀谈起来，爽朗明亮的声音，是刚刚台上光芒四射的克里斯。
“很抱歉，但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
“克里斯学长，我、虽然我只是个beta，在兰德也不算出众，但是我也很努力的，图兰教授已经同意我毕业后直接进入晖光研究院实习了……学长，我真的完全是为了你想进晖光的！”
卑微真诚的表白没有得到如期的回应，门帘外，另一人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带着惋惜和歉意。
“很感激你的欣赏，但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回应。”
像是叹了口气，他继续说：“晖光是个很好的选择，我希望你在做任何重大决定的时候，出发点都是更好未来和你自己，而不是因为别人。”
细微的抽泣声响起，随后是纸巾抽取的声响，克里斯安慰道：“别难过了，你还小，会遇到更优秀、更值得的人的。”
抽泣的人登时哭得更厉害了：“如果您不是这么好的人，我可能不会这么难过，但是您真的太好了，就算拒绝了我，也是非常温柔的人，虽然现在很难过，但是感觉更喜欢学长了……”
那人抽抽嗒嗒地说着，空气里一阵沉默，只有beta青年隐隐抽噎的声音。
门锁突然又咔哒一声被打开。
明亮干净的声线响起，来人缓缓道：“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克、里、斯研究员？”
最后几个字加重了咬字，时鹿掀开帘子的一角，从缝隙里略略望过去，站在门口的人捧着一束精致的花束，说话的时候眼尾稍弯，眼底的泪痣若隐若现。
是柯林。
beta青年很快收敛了情绪，低低说了一声，就无地自容地退出了后台休息室。
克里斯头疼地靠在一旁的柜子上，刚送走一位，又来了位更能惹事的。
他认命地去接来人手中的捧花，没成想，柯林手一转，直直把花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口中凉薄讽刺道：“您这一天，可真忙。”
“兰德一会不是还有活动吗，你这会怎么过来了？”
柯林比克里斯矮了一整个头，他靠近一步，拽着alpha的领带拉到身前，凉凉道：“肖恩晚上办宴会，你来不来？”
“我不擅长这种场合。”
柯林哦了声，松开他：“今晚不来，你这辈子就别来找我了。”
克里斯无奈地摇头，柯林沉默了会，突然仰起头，语气强硬地命令道：“吻我。”
话音刚落，帘布后的时鹿眼睛瞪得有两个那么大！
他转头去看一旁的李照昱，alpha神色自若，眼里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意外。李照昱下巴还牢牢地抵在他肩膀上靠着，见他转过来，毫不客气地在耳垂上轻轻咬了好几下。
“谢谢款待。”
alpha声音很轻很轻地说。
热气涌上白皙的脸，时鹿说不清是被气的还是怎么样，狠狠瞪他一眼，不再理他。
帘布外氛围也不见好。
克里斯往后退了一步，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柯林，你别闹……”
柯林声音登时拔高了：“克里斯，你就是个胆小鬼！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克里斯声音有些痛苦，“你是阿昱未来的伴侣，我们不能……”
“凭什么不能，他李照昱就干净吗！”
无辜躺枪，但一旁的李照昱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门外的争吵信息量超标，他倒是平静得很，倚在时鹿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他的尾指玩。
戳一会，捏一会，乱七八糟的小动作从手指玩到侧脸，时鹿觉得自己像某种解压的捏捏球，任人宰割一样地被李照昱拿捏揉-搓。
拍开他胡乱动的手，时鹿再往外看去，发现刚刚还争吵的人突然都静下来了，只略微沉默了一会，柯林突然一个箭步向前，吻上克里斯的唇。
克里斯被轻撞到柜子边，omega仰着头献祭一样地吻上来，他把人推开一些，柯林泛着水汽的眼睛望过来，肩膀颤-抖着说：“你不能不要我……”
克制的手指微动，天旋地转，身位倒转，克里斯把柯林抵在柜边，紧扣着omega的肩，不再隐忍，低头吻了上去。
画面不宜，时鹿悄无声息把帘布拉上。
罪过、罪过……太尴尬了，不小心目睹前任未婚妻的“偷-情”现场，还是跟前任一起目睹的，首都《娱乐TV》的剧本都想不出来这么狗血的场面。
李照昱又黏黏腻腻地碰上来，时鹿侧过头躲过攻击，最后细长的脖颈还是没有逃离被叼咬的命运。
……算了，他跟李照昱也没好到哪去。
门帘外，轻微的喘息声逐渐平息，随后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人已经走了。
门帘一拉，时鹿登时起身把身上磨蹭的人推开，李照昱反应不及，被他直直推着撞上身后的杂物箱，闷哼了一声。
……活该！
拉了拉身上被扯得发皱的衣领，时鹿大跨步往外走。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管李照昱的死活。易感期就易感期，上来就动嘴又动手动，就该让他活活被信息素烧死！
突如其来的一撞，似乎给李照昱撞回来一点理智，黝黑的眼逐渐聚焦，眼神落到时鹿略显斑驳的脖间印记时，瞳孔微缩，喉头轻微滑-动了一下。
看这样子，是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
时鹿凉凉道：“好一点了？”
alpha闷闷嗯了一声，时鹿碰了碰他的手，温度确实下来了不少。
“你今天突然安排下午的讲座，就是为了这一出？”
又是很低的一声回应，李照昱缓缓开口，声音还有些低哑：“给你看的，证据。”
时鹿不解：“什么证据？”
alpha缓步靠近，这次没有黏糊糊地贴上来，保持了一个不那么礼貌但相对可以接受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和柯林没有关系的证据。”
4396和李照昱家里都没有任何柯林踪迹的时候，时鹿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一点。
但感情归感情，联姻归联姻，贵族的世代联姻里，真心、感情是最不紧要的东西，只要家族的使命担在身上，无论内心意愿如何，都不会影响最终都结果。
两年前的时鹿或许会因为这个答案欢欣雀跃，至少可以确定，李照昱的离开并不是爱意的消减或移情。
但两年后的时鹿没有太大的波动，无论李照昱对柯林是什么想法，联姻确立，只要他还是晖光李氏的继承人，在庞大的家族使命和利益面前，他个人的意愿就像广阔大漠里的一颗沙尘，无人在意、无力挣-扎。
离开和抛弃的行为是事实发生的，背后的苦衷、解释不过是为曾经不负责任的人尽可能地找借口开脱。
两年前李照昱选择了家族，两年后，谁也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再一次被使命裹挟。
更何况时至今日，没有了96%信息素的蛊惑，时鹿对待李照昱的态度越来越平常。
尽管偶尔有些不争气的悸动，但他坚信，那只是体内没洗干净的标记在蠢蠢欲动，他本人的意志绝对——坚定如铁。
他敷衍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李照昱垂着头看他，想在他眼里找出一丝类似动容的情绪，但是没有，omega眼底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一点点动摇颤动。
几乎是后退了一步，垂下的手指微动，李照昱张了张口，大概想说什么，最终在omega无所谓的态度里败下阵来。
半个小时前的时鹿被强压着舔吻，原来不是李照昱想象中两人还有余情的默许纵容，时鹿只是觉得无所谓。
实验体没有太多世俗道德观念的约束，AA恋、OO恋、甚至OA恋都层出不穷……被易感期的alpha强迫着咬了几口，只要没有注入信息素形成临时标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当是被狗咬了几口。
更何况，这个“狗”还不陌生，甚至长相和信息素都稳稳踩在他审美点上，也没那么不能接受。
除此以外的，没有。
时鹿也不觉得，自己该有什么别的波动。
两年前的热烈和偏执都消散在时间和药物里，现在他情感麻木，但浑身轻松，比起从前患得患失、疑神疑鬼的自己，时鹿显然跟愿意接受现在的状态。
真心和感情靠不住，唯有活命才是真章。
眉眼都隐没在阴影里，李照昱神色晦暗，时鹿不太明白他在失落什么。
易感期的alpha就像个不定时的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然脑子一抽，顶着满身信息素无差别轰炸全世界，更别说李照昱这种，时至今日还是第一军校精神力最高纪录保持者的alpha。
出于对晖光学院安全的考虑，时鹿嘱咐道：“我去医疗室给你买抑制剂，你先在这等我。”
李照昱垂着头，手腕上微弱的红光闪过，他嘴角低沉，声音低哑道：“不用了。”
时鹿半信半疑，alpha缓缓抬头，脸上又恢复了既往冷淡、疏离的模样，看上去是恢复了不少。
“那行，你自己回家吧，我去赴个约。”
李照昱低低应了一声，反驳的情绪没像刚才那么激动，只是下沉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应该不会太晚，我尽量争取早点回来。”
“我送你过去。”李照昱缓缓开口，像是怕他推拒，很快补了句：“顺路，不麻烦。”
时鹿没有推拒，不想跟易感期脑子黏糊的人计较太多。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证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