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森林》诸葛闲云

14、第 14 章

　　再次走进那扇门，娉婷只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
　　“陪我出去走走吧。”娉婷走回去看着骆大声说。
　　骆没有再坚持，站起身。
　　屋外是晴朗的冬夜，寒冷而干净。
　　娉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很闷，是吧？”骆问道。
　　“看来我还是不适应这种热闹的环境。”
　　身边有出租车缓慢地驶过，多情地按了按喇叭。
　　骆询问地看着娉婷。
　　“走走吧。”娉婷淡淡地说，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瞬间被夜色吞没。
　　街道上有成群的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一脸欢乐。
　　娉婷想到一句歌词：
　　“大街上双数的人笑容多甜，单数的人眼泪多咸。”
　　自己呢？单数还是双数？
　　有人在路边扯着大串的气球叫卖。各色的气球在那人的手上互相拥挤着，想挣脱妹子根细线飞向天空。
　　“你等等。”骆让娉婷站在原地，自己向那个人走过去。
　　娉婷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的感觉。
　　骆很快回来，拿着两只气球。一只淡紫，一只鲜红。
　　“给你。”骆微笑着把气球递给娉婷。
　　“我想你会喜欢紫的，不过马上就是新年，所以我又买了这只红的。”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气球，只不过现在不常买了。”
　　“为什么？”
　　“有些东西把它放在心里就好。”
　　娉婷知道骆在看自己，只是仍看着前方慢慢地走着。
　　气球被风吹着偶然碰到娉婷的脸。
　　“这几天打算怎么过？”骆问。
　　“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听听音乐，睡睡觉，和朋友通通电话，三天很快会过去的。”可以连着三天不用出门，娉婷觉得真是件幸福的事。
　　有人在路边突然燃起烟花，有女孩的尖叫。
　　娉婷继续走着，甚至没去看一眼。
　　“刚才吓着你吗？”骆很关切地询问。
　　“没有。”娉婷笑笑，“也不知道自己是反应太迟钝还是反应太快。”
　　骆也笑。
　　“听说后天会下雪。”
　　“真的？”娉婷看着骆追问。
　　“天气预报是这样说的。”骆微笑着肯定。
　　“我喜欢下雪。站在阳台上仰头看雪花落下来，那种感觉真好。”是的，这是娉婷十几年来每个冬天都会做的事。很多儿时的习惯被改变，只有这个，成了不变的节目。
　　“我刚来这里看到下雪的时候也很激动。”
　　“你不是这里人？”娉婷有一点点意外。骆从来没有提过，自己好像也没有问过。
　　“我是南海人。”
　　骆指着花坛边的木椅看看娉婷。
　　“去坐坐吧。”
　　娉婷看到那里环境不错，便走过去，继续刚才的话题。
　　“南海？”娉婷印象里似乎有这个名字，不过一时想不起来。
　　“靠近广州的一个城市。”骆向她解释。
　　“你是广东人。”娉婷看看骆，还是不能把他和广东人联系起来。
　　“怎么？”骆问她。
　　“广东人给我的印象是黑、瘦、精明，总之是一点不像你这样子。”
　　骆笑起来。
　　“那我是什么样子？”骆还是笑着看着娉婷。
　　娉婷突然想到那天在网上慢形容自己的情形。
　　娉婷低下头去看手里的气球。
　　“娉婷？”骆轻轻地叫她。
　　娉婷看着气球，说：
　　“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孩过十二月的最后一天。”
　　沉默。
　　娉婷知道自己的手又被骆握住了，暖暖的。
　　“你手好凉。回去吧。”骆看着她。
　　娉婷点点头，任骆带着她走上街道，坐车，回家。
　　“这是我第一次送你到家门口吧。”站在楼下，骆仍握着她的手。
　　娉婷微笑。看着手里的气球，说：
　　“我想放了它们。”
　　和骆一起仰着头看气球飘上天空原来也是一件让人幸福的事。
　　“上去吧。”
　　想起骆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娉婷问他：
　　“手机在不在？”
　　“在。”骆把手机递过去。手机在掌心泛着淡淡的体温。
　　娉婷往自己家里打了个电话，还给骆。
　　“没人听？”
　　娉婷笑。
　　“我的手机这几天不在手边，刚刚拨的是家里座机。”
　　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
　　“一直想知道你家里的电话，终于知道了。”骆的表情很幸福。
　　看着他，娉婷想，又是一种期待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