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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托孤置办 ...

  •   他偏头看了一眼傅月白,“霁儿就没有朕这么幸运了,他没有兄弟姐妹可以帮衬,亦无父母疼爱,往后便都指望你了,你该管教就得管教,好好辅佐他成为一代明君......好好爱护他,别让旁人欺负了去。”
      萧南宣心口堵的难受,嘴上出不了声,只是茫然的点头。
      飞鹗缠人的很,明济想要收回原先调侃他武功不济那句话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飞刀使的不怎么样那是因为这本不是他的强项,他不过是想要用飞鹰的武功打败明济好为哥哥报仇,眼看着并未占到便宜,便扔了飞刀,换成长刀。
      飞鹗出刀迅速,疾如闪电刺向明济,明济轻盈如飞,腾空跃起,掌中运足内力,劈掌迎来,两股内力交错,顿时掀起周围沙尘。
      飞鹗被明济内力震退几步,受了内伤,不由偏头呕血。
      明济后脚踏出勉强站定。
      没成想飞鹗是个不要命的,一边呕血,手里的刀向明济猛然劈来,出手又快又狠,刀风凌厉,令人心胆俱寒。
      明济脚尖点地,拔高数尺,衣袂翩然,看转时机转到飞鹗身后,趁他不备狠狠给了他一脚,又轻盈落地。
      飞鹗转身回刀已然来不及,便被明济踢出去老远,这下不光是呕血还丢了脸面。
      明济站定,拇指转动手上佛珠,问道:“服不服?”
      飞鹗趴在地上,试图起身,几次都没能成功,他忽而手腕一翻,袖中小刀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
      “还来?有完没完了!”明济啧啧一声,并未避让,只在飞刀离他面门极近时,出手迅速的捏住刀柄,转动手腕,刺眼的光芒直冲飞鹗而来,霎时皮肉被划开,飞刀稳稳扎入他心脏。
      明济听得一声惨呼,便见飞鹗气绝身亡。

      明济双手合十看了一眼飞鹗尸体,便疾步朝宅子里去。
      明济听着声音往人多的地方找去,便很快找到了那间密室,禁卫军把守两边,只听到萧南宣勃然大怒的声音:“本王最后再问你一遍,解药在哪?”
      萧晔几近疯魔的大笑,“没有解药,孤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们垫背。”他说完迅速拿起烛台上的蜡烛,欲要点燃隐藏在门后那延伸出来的火药引线,烛火还未对上,就被明济一脚踢开。
      “把他拖出去杖毙!”萧南宣咬紧牙关,红着眼睛,怒火中烧命令道。
      “你们一个也跑不掉,孤在下面等着你们。”萧晔被侍卫拖走时仍是不死心的喊叫道。
      “疏言!”明济一眼看到萧南君时心神俱碎,萧南君满身的鲜血,脸色惨白闭眼靠在萧南宣怀里毫无生气。
      明济只叫了他一声,萧南君便毫无征兆的睁开眼,眼中聚了点光,甚至流转笑意,似是抱怨般,问道:“你怎么才来?”
      明济从萧南宣怀里接过人,不错眼的看着萧南君,声音颤抖地回道:“刚在外面打架呢,你怎么吐了这么多血?”
      萧南君没理会他这句问话,勾唇浅笑:“打赢了吗?”
      “嗯,打架我从来没输过。”明济握住他冰凉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出家人早已看透生死,可他依旧见不得萧南君这般,心脏疼的快要裂开,却又不想叫萧南君看到他此刻无助与害怕的模样。
      萧南君偏头又是呕出几口血,哽咽道:“你再不来,我就等不了了。”
      明济用手揩去他嘴角的血,扯出一抹笑:“不会不来的,你等不到我该难过的,我说过以后都不会再让你找不到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萧南君吃力地点点头,哑声问道:“外面还在下雪吗,霁儿小时候我答应过他要陪他堆雪人的......可还没等到下雪的季节,我就不要他了。”他指尖紧紧抓着明济衣袖,言语恳求道:“明济,你能答应我,每年下雪都陪在霁儿身边给他堆个雪人吗?答应孩子的事情不能一再食言的。”
      萧南君什么心思他一听便知,他是怕自己死后明济随他一道去了,便想要用这个法子让明济活下去。
      “食言就食言吧,左右孩子都大了,堆雪人那是小孩子才玩的,我不陪他玩这个。”
      萧南君便知他心意已决,含笑道:“黄泉孤单,我允你并肩同行。”
      明济是笑着看萧南君走的,他走的很安详,在心爱之人的怀里结束这孤寂又无可奈何的一生,该是件幸福的事吧。
      明济平静的看着怀里的人,手指在他眉间轻描,又理了理他额角的发丝,淡淡道:“疏言,别走远了,等等我。”
      萧南宣双眼赤红,仍是接受不了萧南君已经离开的事实,一直木愣愣的看着,茫然不知所措,对于腹部爆起的疼痛都似无感。
      明济对一旁的楼玉珩道:“解了他睡穴吧,总该让他看一眼的。”
      楼玉珩随手解了傅月白睡穴,傅月白全身僵硬,仿佛在冰窖里泡着许久,冻的牙根打颤,寒意侵蚀骨髓,五感都朦胧迟钝。
      “阿月......”楼玉珩拍了拍他脸颊。
      傅月白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眸子空洞无神,待缓了半晌才清明些。
      “霁儿。”明济唤他。
      “父亲!”昏睡前的思绪重新被唤醒,入眼便看到萧南君静静躺在明济怀里,轻裘的兜帽遮住萧南君的脸。
      傅月白鼻子一酸顷刻间泪流满面,唇瓣开合了几下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窒闷感沉沉压在心头,连呼吸都似千斤重,他伸出抖瑟的手,想要拨开盖在萧南君面上的轻裘。
      明济伸手捏住他指尖,声音很轻道:“霁儿,你爹爹走了,父亲不忍叫他一个人孤单,有几句话要嘱托你。”
      傅月白眼睛酸痛的要命,都未能对明济方才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明济用力捏了捏他指尖,似乎是想唤回他神思,“你爹爹是大磬皇帝,父亲定是不能与他葬在一处的,你在慧善寺后山给你爹爹立个衣冠冢与父亲合葬一起。”
      傅月白此刻意识都模糊了,好似是刻意的逃避,他本能的往楼玉珩怀里钻了钻,仿佛在寻找安全感,此刻的他就如一具被抽走灵魂的空壳,脆弱不堪,奄奄一息。
      明济松开手,没再多言,双目轻阖,自毁气海,一丝血线沿着他嘴角流出,最后又流在了萧南君的轻裘上,此生再没有生离死别,这是他对萧南君的承诺,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楼玉珩提袖遮挡傅月白视线,傅月白只是怔愣愣的看着,对眼前的一切并没有过激反应,泪珠儿顺着脸颊滴滴滑进发鬃,下一刻傅月白便再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阿月......”
      傅光义轻拍楼玉珩肩头,阻止道:“让他睡一会吧,这对他来说未免太残忍了些。”
      傅光义转身看着萧南宣,从萧南君闭上双眼的那一刻,萧南宣便再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低声问道:“王爷,我们还是先带陛下离开这里吧?”
      萧南宣这才有所反应,起身时腿上无力,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傅光义眼疾手快连忙拉住他,萧南宣攀着傅光义胳膊堪堪站稳,腹中疼痛愈来愈烈,他不禁弯腰痛喘,背脊簌簌发抖。
      “王爷,您怎么了,可是受伤了?”傅光义察觉到他异样,忙问道。
      萧南宣吃力摇摇头,额上一层冷汗,他紧紧咬牙缓了片刻,“无事,赶紧带陛下走。”
      几人才踏出几步,傅光义断后,脚下似踩了什么东西,顷刻间整个密室地动山摇,密室的门正自行合上,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射出一只箭矢扎入傅光义背后,他吓得不敢抬脚,只得定定站在那,这间密室用的是最坚硬的金刚石建造,门若是合上了即使内力再强的人也无法将其打开。

      萧晔最后说的那句话并非虚假,他知道这么多人在这里肯定会有人不小心触发机关的,一旦被关在里面那就只能等死了。
      傅光义身上起了一层冷汗,暗吁一声,还好自己抬脚不快,不然都得死在这里。
      楼玉珩双手横抱傅月白,转身疑惑看着傅光义,方才地动山摇不过片时又恢复平静,合上一半的门也定在半道。
      “怎么回事?”萧南宣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好在离门不远,几步就能出去,他吩咐侍卫务必护好萧南君与明济,不敢耽搁,匆匆出了密室。
      随后楼玉珩带着傅月白也跟着出来了,唯有傅光义仍是站在那处,楼玉珩站在门边叫他,“怎么还不走,干站着干嘛?”
      傅光义朝他笑笑,回道:“你们先走,我断后。”
      楼玉珩放心不下傅月白想着早点出去给他找个大夫,也没有多想,傅光义默默望着他背影忽然又叫住他:“臭小子,叫声爹来听听。”
      楼玉珩皱了皱眉,“你......”他话未说完又顿住了,反问道:“怎么还不走,等着我背你啊,没看见我手上还抱了一位?”
      “臭小子,我就想听你叫声爹,怎么就那么难。”傅光义叹了口气轻笑道。
      楼玉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傅光义何时变得这么......他想了半天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心中渐感不安,蹙眉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不叫就算了,赶紧走。”傅光义催促道。
      楼玉珩失了耐心转身想回去将他拽出来,却被傅光义匆忙制止住:“别进来!”
      楼玉珩脚步一顿,“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要是受伤了我就背你出去,别不好意思说。”
      傅光义摸了摸身后伤口,一手湿腻血迹,他将手藏于袖中,见楼玉珩没再折回来才松了口气。
      傅光义收了脸上笑意,郑重道:“你今日表现,为父很满意,放下仇恨才能放过自己,今后父亲再也不管你了,天高海阔你想去哪便去哪,若是舍不得月白父亲同意你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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