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07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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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盯着杜明军的反应，原本抖动的一条腿停了下来，看起来姿势没有任何的变化，可他不由自主的压低了自己的呼吸。
“滚，”杜明军哼笑一声。
“没什么玩的就撤，欺负一个小孩？”
他还是用闲散随意的语气回答，又拿起单反拍着远处的风景。
刘虎有点儿誓不罢休的意思，“军哥，你说玩王今平这种人不跟玩狗一样，说不定挺有意思？”
“你就说来不来得了。”
刘虎又抖动起来，点了一支烟。
他这会儿没了刚刚的紧绷，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开玩笑。杜明军更加不屑，“少来，”又警告刘虎，“少用你在卡拉吧的那些手段对付人。”
“知道吗？”
杜明军的问话带着警告，眼睛也看着刘虎，带着淡淡的压迫。
“知道。”
“没意思。”
刘虎压下这个想法，语气里有些妥协。他手上的烟没吸几口，反而都送给了湖水。
晚上是毡房主人烤的全羊。
篝火堆起，羊肉外皮带着焦，缓缓在铁架子上翻转。
吃全羊得要吃原汁原味的，十斤左右的小羊羔肉质肥美，滑嫩弹牙，只需要一些椒盐，羊肉的香味就会被激发出来，调料和肉味的碰撞像是化学反应，只是每个人想要的都不同。
像是陈朵和杜明军，他们两人只蘸椒盐，爱原汁原味；王今平吃不惯羊肉，就会用孜然和辣椒面来掩盖一下羊本身的味道，再来就是多喝汤；而刘虎，今晚调料吃的更重了。
椒盐孜然和辣椒面中，辣椒面更多些。他的那块肉上面裹满了调料，红红黄黄一大片，王今平看一眼都觉得咸辣。
可刘虎丝毫不觉。
他甚至觉得今晚的辣椒不够辣，配着皮牙子吃的时候总觉得不太得劲。
“朋友！”刘虎喊了主人一声。
“有没有乌苏？”
男主人在另一个毡房前面，扬声喊，“红的还是绿的？”
“红的来三瓶！”
杜明军一直没怎么说话，有些心不在焉。
他还是觉得不对。
刘虎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无心还是故意？
透露消息给他是想要拉拢他亦或者威胁他？
王今平看人有些沉默，递过去一碗羊汤。“哥，喝两口汤。”
他笑嘻嘻的，不过有些蔫吧。
那会儿不舒服一直到现在，他有些不好意思，肉也吃不太下去，给自己和杜明军盛了两碗羊汤。
“嗯，你也坐下吧。”杜明军接过汤，“那天给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去他公司上班的事。
王今平因为今天的事颇有些挫败。
其他人来了沙漠都好好的，只有他站都站不稳，还晕了。病弱的时候人的心里也会跟着怀疑自己，所以这会儿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扣扣眼睛，又笑了笑。“哥，我好像不适合。”
他觉得自己就好像只能干修车的活计了。
这个东西他熟悉，也是他自己的专业，干起来总比上手新内容要得心应手些。
刘虎听见两人说话，咬了口皮牙子，接话，“干什么？”
“军哥之前说想带我去公司干干活。”
那晚说这些的时候刘虎和陈朵没在，王今平没什么心眼，人家问他就说了。
杜明军睫毛一垂，也没怪王今平。
刘虎却阴阳怪气地出声。“哟，这可真是，这么多年兄弟也不见你拉拔我一把。”
“就见过几面啊，你就要把王今平带去不公司？”
他盯着杜明军，眸底聚起浑浊的黑雾，在繁星点点的夜晚显得有些幽暗。
这就不一样了。
如果下午的他是在试探，那现在可以确定，杜明军不能留。
王今平放下碗，连连摆手，“不是的，虎哥。”
他余光瞥瞥杜明军，知道自己嘴快说错话了，“就是军哥说想让我去看看，厂子里什么的，我也知道自己不够格。”
他摸摸后脖颈，求助地看向陈朵。
快救救他呀，这时候该怎么说。
他处理了那么多突发事件，可被微妙的争抢还是第一次。
陈朵没理会王今平的眼神，起身去盛汤。
杜明军笑了笑，眼神了多了些势在必得，今晚他必须要带走王今平。
“你怎么会需要拉拔？都是当老大的人再到我那从头干起？”
“你敢干我还不敢要呢。”
刘虎不是那种能压下心踏踏实实的人，更何况已经靠自己的本事混起来了，不需要他帮忙。
可在刘虎的心里就不一样了。
杜明军才不管那人的心思，索性直接挑明，看着王今平。
“等会儿收拾收拾你的东西，咱们今晚就回吧。”
他难得带了些迫切，想要听见王今平肯定的回答。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刘虎已经起了歪心思，他就不能赌。
站在篝火旁的陈朵盛完汤，身子隐在暗处，一动不动。
看着杜明军，刘虎随手擦了擦手上的调料和油站起身，侧头看着杜明军，眼神里带了了然和挑衅，走两步揽住王今平的脖子。
杜明军想今晚带走王今平，没门。
“怎么了，这是？”
“这么着急？”
又像是逗弄小猫小狗一样，拍拍王今平的脸。“怎么，今晚要跟你军哥走？”
杜明军也站了起来，两个人都盯着王今平，三个男人之间隐隐出现对峙。
被人控制着脖子，王今平有点儿难受，他扯下刘虎的手，又有些讨好地笑笑，“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军哥突然让他今晚就回，刘虎好像因为军哥对他的特殊照顾有些吃味？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干啊。
而且，为什么觉得军哥有些紧张？
他抿抿唇，带上了一如既往的笑。
“今晚...”王今平有些为难，他其实不想得罪任何一个人，就和那天在慕士塔格酒店一样，他捏捏手心。
“今晚先在这儿住吧，明天我们一起走吧。”
王今平还是选择了刘虎。
一直盛汤的陈朵这会儿也过来了，她还带着烟熏妆，像个和事佬。“就是，明天一起走呗。”
陈朵看着王今平，很和气。
“行。”王今平先答应了下来。
陈朵和王今平一样，都拥有调节气氛的能力。
刚刚的争执好似不存在，几个男人又心平气和地吃喝起来。
天空中星星很亮也很多，刚刚吃饱仰头往上看总是让人神游。陈朵盯着夜空的星星，想起男人的话。
“沙漠很大的。”
“只要避开监控，没有人会发现。”
...
“你相信我。”
“天衣无缝。”
会吗？
杜明军叫了王今平过去，两人在毡房旁边说话。陈朵有些焦急，“你为什么要告诉杜明军？”
刘虎手上把玩着打火机。“不说，到时候咱们两个能打得过两个大男人吗？”
“说了，杜明军要是站在咱们这边呢？”
手上的动作停了，他幽幽看向毡房旁的两人，“就算杜明军告诉了，王今平会相信吗？”
“玩笑话而已。”
“有什么证据吗？”
...
毡房门前。
“哥，怎么可能？”王今平笑笑，他看着前面一脸严肃的杜明军，宽慰，“虎哥就是开玩笑，说什么把我扔到沙漠，可能就是我不讨喜呗。”
他善于反思，也总是一针见血。
“他可能不太喜欢我，但虎哥肯定不会丢下我的。”
车是他的，要丢也是别人丢。
杜明军看着眼前人，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有些忧心地叹了口气，不过也妥协了。
“行，反正就今晚一晚，咱们明早就出发。”
他不知怎么的，心里一直很慌乱，坐在床边掏出烟盒点了烟。
毡房中间就一个小灯泡照亮，泛着昏黄，杜明军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看着王今平铺床。
“行了哥，你别想了。”
“大不了等回了乌市我不和虎哥联系了。”
他现在也觉得没必要。不一定就要和刘虎陈朵维持关系，他不是没脸色的人，人家不待见，还上赶子。
杜明军没说话，手松松搭在膝盖上弹弹烟灰。
只盼望是他想多了。
没一会儿，刘虎跟陈朵进来了。
陈朵卸了妆，没了眼影遮挡，眼睛灵灵的，嘴唇也透着水润。这是两个男人第一次见卸了妆的陈朵，看了一眼后又因为非礼勿视低了头。
“睡觉。”
小小的开关在靠毡房门口的王今平手上，为四人遮下本就昏暗的灯光。
七月七日，闷热。
心里装着事的杜明军率先醒来，确认了旁边人，心里又松了口气。不是觉得昨晚刘虎会动手，就是下意识操了心。
他们四个人一起走的，回的时候也要四个一起回。
他不想担责，也不想被纠缠进什么案件。
一直到洗漱完，刘虎都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像昨天说的话都像是快言快语过了嘴瘾。
陈朵更是像往常一样化了烟熏妆，只不过今早没用口紫，暗红色的嘴唇衬得陈朵更加明艳张扬。她收拾东西干脆利落往车上装着东西，发现杜明军看她，还有些呆愣。
“怎么了，军哥？”
杜明军收拾了自己的背包，确认看好了拉链，“没事，走吧。”
陈朵的心却砰砰跳起来，不是因为心动。
刘虎说了。
今天杀人劫车。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207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