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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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点，寝室熄了灯。
程耀和谌映两个人头对头，都躺在床上瞪着屋顶。也不知道能瞪出来点什么。
今天熄灯后寝室没人再学习，都早早爬上了床。
谌映怀着一种“英语不好又不影响我前进一百名”的心理翻了个身稳稳入睡。
凌晨零点。
程耀不知道第几次在床上翻了个身，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谌映刚刚那张满是圆圈圈的英语卷子，刚才谌映还一脸认真的和他说：“这些真的都是我一个个仔仔细细看了题和选项后斟酌半天的结果。”
经过一系列的深思熟虑，程耀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重大决定在他脑子里面划拉完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绿旋风比往常提前了十分钟从大喇叭里传出来，周一都会这样，因为他们要升旗。
谌映还是像往常一样钻回被子里等音乐结束。
过了一会，谌映充斥着绿旋风的耳朵好像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迷迷瞪瞪“嗯”了声，示意那人继续说。
然后程耀又往他这边凑了凑，“今天有升旗仪式，别迟到，记得穿校服。”然后他就翻下了床去洗漱了。
校服两个字字音刚落下，谌映仿佛接收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表情略微有些震惊。
“校服？”谌映整个人静止了两秒钟，然后翻下床，拉出行李箱，一阵翻找过后，终于从一堆衣服中抽出了那件满是褶皱的纯白色校服半袖。
“……”谌映皱着眉，又把里面的裤子和外套抽了出来。
这俩还好，没有那么皱。
谌映在校服外套里面穿了件自己为数不多的白半袖，正面左胸前有一串他看不懂的英文，背面有一颗随意涂画出的五角星霸占了大半个后背。
然后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头发扎上，脑袋后面一个小揪揪搭在后颈上，那撮头发在没有光的地方还是看不太出来有染过，但是在阳光下面就会很明显，当时谌映想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今天早上有点太阳但不大，谌映对着反光的窗户整理了一下头顶翘起的头发，又把脑后那撮欲欲要炸的毛压了压。
程耀早就走了，估计是去做演讲前准备了。
谌映收拾好后带着风嗖嗖下了楼快步走向食堂，周一升国旗学校给留了半个小时让学生们吃早饭、在操场集合。
他在班里除了邵壬和程耀外，再就没有熟的人了。邵壬是走读，他早上不在学校吃，正当谌映认为今早要自己一个人吃饭准备找个安静的位置快快吃完时，突然一只胳膊搂上他脖子，还非常细心地没有压到自己后面的头发。
“谌哥！小的来陪您吃饭了。”邵壬脸上笑嘻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游戏十连抽到喜欢的皮肤了。
“早啊，你吃什么，我直接帮你打了，你先去找位置。”谌映有点意外邵壬今早会来，虽然邵壬也说不准哪天早上就突然闪现到食堂来找他了，但每次这样还是会意外。
谌映拍拍邵壬让他先把胳膊肘子放一放，然后邵壬把手拿下来。
“我吃过了。”说着邵壬就把一个纸袋子拎到谌映眼前，“喏，我让阿姨多做一份给你的。”
谌映被这突然怼上来的纸袋惊了一下，然后浅笑着抬手接过，“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
“酱香饼，巨好吃，一会你尝尝。”
谌映应了声后邵壬就离开排队打饭的这一块去窗户边上占了个地儿。
吃饭时邵壬的嘴一直叭叭叭像上了超级发条，谌映就跟往常一样嗯嗯啊啊回应着，时不时说两句话。
邵壬家阿姨做的酱香饼别有风味，比小吃街那家爆火的王记烧饼卖的还好吃。
谌映吃饭快，不到十分钟后他就和邵壬出现在了操场边缘，正悠悠往集合地走去。
邵壬一偏头再次看到谌映扎起来的头发时才想起来问他：“诶，你这头发今儿突然扎起来了？”
“嗯，有检查的，不想被抓，麻烦。”
这周国旗下演讲主题与自律有关，程耀大方得体的站在操场前面的领操台上，一手握话筒另一只手自然垂在身侧，表情自然地面对着全校师生。因为经常参加演讲活动，此时的他在台上没有一丝紧张的样子，甚至已经游刃有余。
少年清亮有力的声音通过话筒回荡在校园里。
谌映站直了身子在队伍末尾抬眼望着前面那个站在领操台上似乎在发着光的人，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样。小学至初中时代，谌映也是国旗下演讲的常客。
十分钟左右的演讲，一千来字的稿，谌映大概听了个零星半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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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教室。程耀抱着一丝好奇一丝期待把凳子稍稍往谌映那边挪了挪，凳子脚与地板碰撞发出响声，他又凑过去一丢丢，“同桌，同桌？”
谌映眼睛粘手机屏幕上了，回来之后就一直刷手机，也不知道在刷什么，他“嗯”了声，示意对方继续说。
“刚刚我在前面演讲的时候你一直在……”
“发呆。”
“内容听进去了吗？”
“没有。”
有点儿冷漠的同桌。
“…………好吧。”
程耀默不作声地把凳子又挪了回去，脑袋里刚刚一托咯的话此时被一键清空，他从桌壳里神奇地抽了本外国论著出来，打算用知识麻痹自己。
厚厚一坨黑色刚被抽出来，谌映的视线终于从手机屏幕上抽离出来，转向左侧，“咋……怎么了？”
可能是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冷冷的，而且程耀那句“好吧”也不是平常的语气，于是还没脱出口的“咋了”变成了“怎么了”，他觉得自己说出前者可能会有点冲，后者则好一些。
“演讲内容没听就没听吧。”听了可能也记不住。
“我有一个，助力你英语达到及格线的小计划。”凳子又挪了过去，“要不要听听。”
“嗯？”谌映挑挑眉，“好，你说。”
虽然没什么兴趣，他也不在意英语多少分。但看到程耀期待的目光还是打算听听。
只见程耀扯了张纸，然后放到两人桌子中间，开始为谌映讲述他的重大计划。
…………
“嗯……”
“哦……”
“嗯嗯嗯嗯。”
谌映把那张简记了那个计划的纸折了两下塞进兜里。
“挺不错的。”
“我看看吧，能实践就实践。”
“好好。”程耀这才又挪回去捧起了那本黑色封的外国论著。
谌映瞥了一眼，高级玩意儿，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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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班会课，班长和体育委员分别宣布了个令同学们斗志昂扬和欣喜若狂的事。
月底正好开运动会，整整两天不用上课，而且疯玩两天后还有国庆假期，课间的时候教室里走廊上都炸了般似的，谌映耳朵里被灌满了嗡嗡声，他干脆也不睡觉了，直接坐直了身子，偏头去看他同桌。
程耀明显也被吵烦了，皱着眉，啪一声扔了笔，放弃挣扎，然后也开始跟谌映讨论关于运动会的事。
“今年没有艺术节了啊？”
“嗯。”谌映看着程耀略有些失落的表情，“你很期待？”说到这谌映突然想到去年艺术节第一个节目刚结束他就偷偷溜出学校然后自己去了学校附近黑网吧待了大半天。
“其实也没有很期待，就是要多上一天课罢了。”
“……那确实是。”谌映觉得这还是挺令人可惜的。
这几天体育委员都揣着个表格，有人报名他就填上名字，谌映又报了个跳高和一千，程耀报了个跳远和三千。
谌映：“三千啊，兄弟看好你。”说着还拍了拍程耀肩膀。
“嗯，你的一千也是。”
正因为这件为高中生们枯燥无味的校园生活增添色彩的活动被告知，下午体育课时学生们明显多了很多活力，解散后有绕着操场跑圈的，有在沙坑那边跳远的，还有支着杆子跳高的，不过篮排球场的人数还是那些，只不过平时坐树底下的那群人开始发劲了。
谌映和程耀中午就琢磨着下午体育课跑两圈，谌映刚要站上跑道，程耀却把他叫住，“等一下，先热身。”
谌映：“……噢。”
两人热完身后一同站上跑道，谌映仰头看了眼天空，此时几大坨发灰的云朵堆在他们头顶，他随口扯了句：“云还挺多，看着也厚。”
但是转而他又想到不会是积雨云吧？不过这个想法停留了一瞬就消散而去了。
程耀听着也仰头看了眼，然后淡淡嗯了声，两人开始在红色跑道上带节奏地跑，后面一点点提速度，五圈下来，都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心脏跳的厉害仿佛要冲出体内。
两人沿操场边上种的一排梧桐树慢走了一会，走到领操台就就着那的台阶坐了下去，小歇了一会，程耀站起身，谌映的视线跟着他，手撑着台阶也要站起来，然后被程耀按下去，“没事，你坐着，我去买两瓶水。”
谌映听了这话后点点头，实在没什么力气说话，要不是刚剧烈运动后不能立马休息，他早就躺草坪上四仰八叉了。
他看着程耀往小卖部走的背影，眨了眨眼。
这么没型的萝卜裤穿在这人身上怎么就这么有型了呢。
少年两条大长腿支起软塌塌的校服裤子，走路的时候校裤黑色布料膝窝处一折一皱的。
往上看，少年的挺直的肩背和优越的身材把校服半袖穿的很好看，再往上，一头乌发被风吹起寥寥发丝。
帅啊。
谌映在心里发出感慨。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