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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连环凶杀案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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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前一天晚上，叶清风在邮件里详细写明了案件的情况，并附了自己的侧写结果，赵教授就回复了两个字：已阅。
叶清风没忍住又发了一封邮件，里面列了目前遇到的问题，尤其是自己想不通的那个问题，凶手为什么要划伤死者的脸，问题后面附了几种还没确定的猜测。
赵教授这次回了三个字：再想想。
“去你大爷的。”叶清风狠狠合上笔记本电脑，甩甩脑袋，准备洗个澡然后一睡方休。
睡前定了一个七点半的闹钟，但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睁眼的时候，叶清风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有好几个江明月的未接电话了，她知道肯定是案子出状况了，光速洗漱之后就准备开车出门，想等上车之后给江明月回个电话。可等她下了车库一看，车钥匙在墙上挂着，但找了一圈都不知道哪个是车库门的开关。
一般情况下，叶清风解决这种问题的方式都是把长得像开关可以按的东西都按一遍，总有一个是对的。
但这座豪宅坐落的位置，装修的风格，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个字，贵，这让叶清风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乖乖给江明月打了个电话。
江明月昨晚熬了个大夜，先是把便利店门口储物柜的监控视频分屏倍速看完了，又去排查了一遍沈青青的社会关系，忙完了终于可以睡觉的时候，天都亮了，法医结果也出来了。
一看法医报告，江明月瞬间就清醒了，沈青青这起案件中凶手留下的DNA竟然真的和前三起案件中的一致，也就是说这是这个凶手犯下的第四起案件，而作案手法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江明月的第一反应就是给叶清风打电话，可打了几个没人接，在她要去催痕检报告结果的路上，人家也把结果送过来了，同时到的还有死者沈青青的家属。
“警官啊，你可要给我们青青做主啊！”
江明月一推开门就是这样的情形，沈青青的母亲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大雷和小吴拉都拉不住。
“这是我们队长。”小欧指了指江明月，果然，坐在地上的人一下子就爬了起来，冲到江明月面前，就要往她身上倒。
江明月提前伸手接住，吩咐大雷给人倒杯茶，自己扶着她往接待室走，然后就接到了叶清风的电话。
“你就不能每个开关都试一遍吗？”远程指导叶清风开车库门的江明月忍不住吐槽着，虽然她已经很克制了，但叶清风还是听出了这句话背后的怒火。
“一会儿见，江队。”叶清风光速挂了电话，开门发动车子准备挂挡，动作停住了，眼神往右下方看了看，挂挡的地方呢？
算了，不开车了吧，叶清风在再给江明月打个电话和放弃开车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小欧从窗口看到叶清风头戴黄色小头盔，骑着共享电动车冲进院子，光速下车停车还头盔一气呵成的画面，还是略感震撼。如果她知道叶清风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是为了卡点还车，免得超时要多付两块钱，估计会更震撼吧。
叶清风小碎步跑着上楼，但她前面的男人先她一步推开一队办公室的门，他进去之后转了一圈没找到江明月，扒开百叶窗看了眼：“这怎么上班时间还睡觉啊？”
看他有马上要推开门进去的趋势，小欧赶紧上前拦住她：“二队长，我们江队昨晚忙了一晚，刚刚才趴会儿，您有什么事儿先跟我说吧。”
叶清风也跟着探头透着百叶窗的缝隙朝里面张望了一眼。
二队长：“听说有新案子了？你们不是在跟那个连环杀人的吗，新案子分我们这儿，不能什么案子都你们一队接，是不是？”
小欧保持着官方微笑：“二队长，那您可来晚了，这案子和那三起并案了。”
“什么？”“什么？”
叶清风和二队长同时开口，叶清风从他背后绕了过来，又确认了一遍：“并案了？”
小欧点点头，然后拉着她作势要讨论起案情，二队长只好悻悻离去。
“呵。”小欧冲他的背影吐槽了一声，然后转身拍拍桌上的文件，“法医报告，现场的痕检报告都在这儿了。”
叶清风在桌边坐下，翻开报告，又抬眼看了看队长办公室：“你们江队，这么熬，能干几年啊？”
小欧摇摇头：“劝过了，我们都劝不动。平时一遇上案子睡得就少，再遇上这种受害者是女性的恶性案件，基本都是通宵。”
叶清风发现，江明月和她刻板印象中的警察形象一点都不相符。
“真是个畜生！”小欧气地直拍桌子，“16岁的小孩儿都不放过！”
叶清风打开法医报告一看，死者是一名16岁的女孩，死因是窒息，死前受过性qīn，身上只有一些按压的伤痕，手脚处均没有捆绑痕迹，腹部没有刀伤，脸也没有被划伤。
动手前潜入死者家中埋伏，没有刀伤没有捆绑，死者衣着整齐，面容完好，还与死者发生过xìng行为。乍一看和前三起案件完全不同，叶清风捏起纸张的一角轻轻揉搓着，缓解着她的焦虑。
四名死者几乎没有共同点，第四起的作案手法又突然发生了变化。
“你就不能每个开关都试一遍吗？”
这句江明月压抑着怒火的吐槽突然跳到了叶清风的脑海里，她猛地一抬头，关于凶手的杀人动机她终于想通了，这样一来，划伤死者脸的行为也能得到解释。
放在办公桌上的闹钟响了，江明月睁眼，一秒都没有犹豫地关了闹钟，活动了一下脖子，就拿着洗漱用品去了厕所。
如何用一句话让对面的女人为我停住脚步。
“我有了新想法。”
江明月果然停住脚步看着她，皱眉质疑道：“这次是真的？”
叶清风点头，看了看她手上的牙刷和毛巾，冲她歪歪头：“等你回来。”
白板上的地图上，叶清风已经把第四起案件的案发地点标了上去，同样也在那个圆圈里。
“之前我一直无法确定，凶手的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按照什么标准去挑选受害者，又为什么要划伤死者的脸。现在，我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我想问一下大家，如果你们要打开一把锁，你们的手里有一串钥匙，但你们确定打开这把锁的钥匙就在这一串钥匙里面，你们会怎么做？”
小欧开口：“这还不简单，当然是都试一遍，这样肯定能找到那把能开锁的钥匙啊。”
江明月已经明白了叶清风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之所以四起案件的受害者没有共同点，是因为凶手本来就是在寻找不同类型的受害者。”
大雷还在云里雾里：“那他的目的是？”
叶清风：“凶手有间歇性xìng功能障碍，他无法对普通的女性产生yù望，所以他想找到那个能让他产生yù望的人。前三起案件的死者都没有唤醒他的yù望，所以他与她们没有发生xìng行为，而是用刀戳替代，所以他很愤怒，转而划伤了她们的脸。而第四起案件的死者就是他想要找的人，所以发生了xìng行为，不用刀戳代替了，也没有愤怒了，所以死者面容完好。”
小吴若有所思：“虽然乍一听合情合理，但仔细一想，好像挺勉强的。”
叶清风开口提醒：“如果我的推测成立的话，那凶手下一个要杀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和第四名死者会有共同点，而且冷却期会缩短，犯案手法也会更失控。”
江明月转身问大雷和小吴：“让你俩调查的事儿呢？”
大雷：“第一和第二名死者确实爱点外卖，但重复的外卖员也太多了，她们两个住的小区属于同一个外卖片区，所以基本是同一批外卖员在送。我也查了吴雪案发的那个时间段，确实有个外卖员给她送过外卖，他说敲了门没人开，外卖放门口就走了，我也查了他那晚的订单行程，确实没有作案时间。案发的凌晨00:00到00:40之间，就有12个外卖员跑过那栋楼。”
“两份名单都在这儿。”大雷把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但第三名死者基本不点外卖。”
江明月拿到手里稍微翻了一下第一份名单，足足有三页纸，大概有一百来号人。
小吴：“我这边也没什么线索，外卖这种工作，短期工太多，近半个月辞职的有几十个人。”
“小欧，交叉对比一下。”
小欧点头，扫描了文件传到电脑上。
江明月把最近这起案件的资料投到了大屏上，关于死者沈青青的人际关系。
“沈青青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家里条件不好，父母都在邻省打工，三个女孩儿辍学了之后也打一些零工，小儿子在外省读研。”
三个姐姐一个弟弟这个配置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姐姐辍学，弟弟读研，叶清风更是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又看了眼四个人的名字，沈兰兰，沈虹虹，沈青青，沈子豪。
叶清风忍不住吐槽：“蓝蓝，红红，青青，女孩儿的名字就随口照着彩虹取，男孩儿的名字估计父母把字典都翻烂了吧？”
有些人，真是重男轻女的演都不愿意演了，面子工作都懒得做了。
大雷也吐槽着：“你是没见着上午她妈那样儿，硬哭，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刚刚是小吴和江明月一起接待的人，小吴也摇头：“我也是没见过这么离谱的，问我们要是抓到凶手了，不追究他的责任，能不能多点儿赔偿，你们说这人到底怎么想的啊？”
小欧感慨：“怪不得呢，昨天打电话还说没空过来呢，今天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大雷：“反正啊，一句话总结就是这孩子挺可怜的，而且性格很好，也不与人结怨，暂时没找到有动机杀她的人。”
小欧一敲回车键：“江队，交叉对比的结果出来了，没有人同时出现在三份名单上，但有四个人同时出现在了这两份名单上，具体信息我已经发到群里了。”
江明月收到信息的同时就起身：“我们分头查一下这四个人，重点查一下他们的成长背景和四起命案发生时的不在场证明。”
路过窗口的时候，江明月看了一眼院子，然后转头问叶清风：“你把车停哪儿了？”
叶清风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没开你的车，我觉得来警局上班还是低调点好。”
摸鼻子，眼神飘忽，这些低级的辨谎能力江明月还是有的，她穿着外套：“你该不会是，没找到在哪儿挂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