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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心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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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昱之此时衣衫不整,白皙的锁骨半遮未掩。江无寒将眼前的景色一览无余,邪笑着翻身将人一把压到了身下,在人耳边沉沉道:“不怎么…想要你。”
霎时间,不由分说的低头附上了人的唇。
流离轻挑间,依旧是充满侵略意味的深吻着,直教人喘不上气来。
直白的话霎时让祁昱之耳根一红,滚烫的呼吸零落而下。
百般纠缠里,让刚刚脱离心悸梦魇的他身子不由得轻轻发颤。
一吻毕,江无寒在人耳垂轻轻的咬了一下。“提督大人平日里看起来深沉不可测,撩起我来,好多的手段。不想一亲就发颤,一咬就意乱,内里竟是个青涩的。”
祁昱之抬手将人的脖子圈住,目光凝聚了几分。无名之悸涌上心头,加上梦魇初醒的混沌。
于是抵着人的鼻尖幽幽道:“你喜欢吗。”后又道:“想要么?”语气充满了暧昧的意味。
江无寒笑了一声,神色中充满危险。只作行动来表达。
他一手摁住人的后脑,再次深深的吻了上去,凌乱的呼吸纠缠着,撩拨间手已经抚到了人的身侧。
无任何风意的阻入,神采沉迷间二人似乎都将白日的种种抛之脑后,仅留月下的火光顷刻片燃。
夜幕沉沉,昏暗的环境里最易使人沉坠。
晨暮未宵,二人又急促的亲了一会后,祁昱之只觉那欲裂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察觉到身下人的异样后,江无寒倏地停下了这个吻。
此时人的脸上骤然泛起了苍白之色,薄汗从额上细密的落下。他将祁昱之的碎发轻轻的撩到了耳后,眉间一皱道:“怎么了?”
“头疼……”祁昱之紧紧闭着眼,短短片刻间又临深渊,他的凉指抵在额上,痛苦的轻喘着。
长睫因颤抖而微微闪烁,温润的容颜下,多了几分支离破碎的美。“黎川……江黎川,我好冷。”
江无寒深吸了口气后将人一把抱到了怀里,一手轻柔的揽着人的后脑,垂眸望着人濒临崩溃的模样,心里像是绞上了一团沉重的荆棘。“我在。”
祁昱之埋在人的怀中,靠着人坚阔的臂膀贪婪的感受着人身上的滚烫的热意,许久闷闷着不再说话。如临冰渊的寒意才稍减了些。
巨大的痛楚袭来时,他无暇再想其他,只想安心的埋在此刻的温柔乡里。
窗外。凌冽的风不止,院落中的嫩叶被胡乱的拍打到窗面上,飒飒作响的老树屹立着,黯意翻涌的深沉中,瓢泼大雨顷刻而下。
江无寒揽着怀中人,像是安慰一般的在人背上轻轻拍了拍,心绪却有些不安起来。
前番的变故及祁昱之前番脆弱的模样扰乱着他的心神。他也曾与人交过手,对方一招一式都是矫健而又有力的,必然是习武多年。
难道仅仅因为白日里那撕心裂肺的一震,就将人侵蚀到了如此地步,那个坛子里究竟装的什么?
怀中人依旧眉头紧蹙的扯着他的衣衫,他轻叹了叹,将人再抱的紧了些。
风雨交加的夜晚里,江无寒感受着人呼吸绵长的浮动,后而逐渐入眠了。
次日,清冷的光透过薄窗撒了进来,江无寒已然醒了,有些懒意的看着怀中人静谧的脸。
经过这一夜后,祁昱之身上稍暖了些。待他彻底醒来后,已经快至午时了。
他有些疲倦的睁开眼后,眸中透过了晨色的一抹清明。
江无寒看着人的面色勾唇道:“终于醒了?”
待目光焦距后,祁昱之的眼底再次染上了平日里深沉。“嗯。”
看着此间近在咫尺的人,他即刻坐了起来,将桌上的茶水拿过喝了俩口。
江无寒: “身子怎么样了?还难受么?”
祁昱之摇了摇头,“好些了。”他的语气非常冰冷,仿佛昨夜睡在人身边的不是自己。
“啧。”听罢江无寒嘴角邪邪一勾,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后翻身而起,后而充满琢磨意味的看着眼前的人。“大人可真是无情啊,不知,昨夜紧抱着我撒手不放的人去哪了呢?”
祁昱之目色清冷,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衣带,抿着唇仿佛对身后的人熟视无睹。待将外衫着身后,马上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嘴角也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那我要多谢江阁主了。”
望着人白衣贴肤,在明色下和光同尘的模样,江无寒挑了挑眉问道:“怎么谢?”
祁昱之走上前,将食指轻轻的抵在了人的唇间,语气暧昧幽长。“你,以后就知道了。”
江无寒目色一凝,将人的手腕抓住,感受到唇间的凉指后,倏地用牙尖轻咬了咬。
看着眼前人游刃有余的撩拨自己的模样,不由得想起昨夜人在榻上目色迷离,清泪欲坠光景。
感受到指尖的触感后,祁昱之马上收回了手,未曾理会江无寒的意犹未尽。
着眼阴色渐去,薄薄的云雾后面引出了淡淡的金色光晕。
将窗户打开后,二人都更清醒了些。
今日祁昱之也未曾理会江无寒的阻拦,饭后再次重回钟府开展查探。
钟府内。
祁昱之着一袭青玉色的衣衫再踏此间,几个正在搜寻的侍卫们看到他却瞬间慌了神。
祁昱之眉间一暗,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那几个侍卫却半天慌张的说不清楚,直到邢风闻声前来,才面色凝固的作揖道:“大人,您来了。”
江无寒目光寒意不止的站在祁昱之身后,直直的看着院中的人,盯的他们一阵的发毛。“劳烦您告知一声。可是又查出了什么新的端倪?”
邢风点点头,随后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来双手呈上。“还请过目。”
祁昱之不想脏了手,就对江无寒试了个眼色,后者马上会意的上前接过,可当看到纸上的内容时,眼底骤然一震。
怎么会?!
祁昱之不明所以的瞧了眼他,随后自己倾身去看那纸上的内容,毕后似乎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眼底又翻涌上了无尽的阴沉。
只见那纸上歪歪扭扭的用血写着‘祁昱之’。血迹斑驳殷红已然透过了纸背,显然是昨夜有人刚写上去的。
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前几日翻查出来的纸条上的所有人,都已经死在那暗黑纷涌的夜里了。
祁昱之冷哼了一声,随后苍意的扯了扯嘴角,他将那纸条不紧不慢的撕碎,仿佛此刻撕烂的的正是那个人的尸首。
“大白日里的给我装神弄鬼,我倒要会一会这个亡命之徒。”
江无寒有些警惕的瞥了眼四周,只觉背后一阵的发刺,仿佛有人正在暗中观摩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即刻提剑护到了祁昱之的一旁。
祁昱之丝毫不乱的眯了眯眼,即刻准备继续查探,他将衣袍一撩续而走进了府内的偏院,江无寒则是沉默不言,心照不宣的跟着他。
这不禁让祁昱之泛起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人比他更紧张自己的安危。
微阳初露,江无寒一边沉思,一边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只见邢风恰好从远方走了过来。
见人前来后,祁昱之走进那侧房,摩挲着沾满血迹的桌案风轻云淡的问道:“今天怎么不见云大人?”
闻此话后邢风脸色更不好了。“大人他今日未上职,昨夜查探完回去后身体似乎就开始不适,彻夜难眠。云夫人束手无策的喊了郎中前来,那郎中却对此番症状毫无头绪。现下,大人还在府邸歇着。”
祁昱之听罢神情一顿,竟和自己的状况如此相似。只是自己昨夜阴差阳错的靠近了江无寒后就缓解了许多。莫非……他身上有着什么可抵御此魇的东西?
云鹰昨日和自己离那坛最近,没想到收到的影响也最深刻,其他人倒是一如往常的模样。
祁昱之:“案件尚未落明,回去照顾好你主子。还望他多保重。”
邢风点点头作揖。“谢大人关心。”
江无寒则是在一旁抱着双臂靠着墙,默默的听着二人的对话。
待到邢风离去后,屋内的尘意透着明光纷飞,祁昱之觉得有些沉闷,轻呼了口气说道:“辰止,你怎么看?”
江无寒思索了一番后,没有任何保留意味的说:“是昨天那坛的缘故。”他本想将那随手折来的叶子叼在嘴里,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阵恶寒的扔了。
祁昱之本觉胸口一闷,但看到人的小动作后却忍不住笑了一声。“我知是那青铜坛。”后而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但昨日云鹰离它比我远些,怎的状况会比我还严重?”
江无寒摇了摇头,捕捉到人的笑意后神色也缓解了几分。“云大人时运不济吧。”
听闻此话后祁昱之挑了挑眉。心道都这个这个时候了,还和我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于是有些愠怒的转身就准备离去。
江无寒即刻追上。“大人,一个人危险。”
祁昱之回眸一看,用只有俩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哦?危险。”后而眼色犀利。“这世上有什么事是比呆在江无寒身边更危险的。”
江无寒抿了抿唇。“不是我不肯坦言,有些话,等回去再讲好么?”
他的‘回去’二字是那样风轻云淡,仿佛回的是自己家一般。
祁昱之懒得去琢磨其中的意味,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待二人将钟府上上下下再次搜查了一番后,却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有那坛还被封在府邸的偏院,经历昨天的变故后,所有人都和辟邪一般的躲着它。
越是靠近那偏院,祁昱之就觉心跳愈发的快,轻微的窒息感顷刻袭来,他皱着眉转身就走,不详的感觉愈发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