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家庭煮夫生涯》找一块净土

25、赤木晴子

　　赛后，藤真邀请牧绅一和赤木刚宪聚餐，意外加入的还有来为哥哥加油的赤木晴子。晴子褪去少年的婴儿肥，更加青春靓丽。她笑眯眯地和大家打招呼，看到樱木则踮着脚去摸樱木的头，开心地说，是不是又长高了？樱木好厉害啊，把哥哥称霸全国的梦想都抢去了。樱木弯着腰乖乖得让她摸，温顺得不像那个一碰就炸毛的暴力青年。

　　仙道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樱木和晴子头抵着头窃窃私语，偶尔爆发出一两声莫名的大笑，又赶紧捂住嘴好像怕被其他人发现他们的秘密一般，接下来声音更小，头挨得更近。仙道回忆起水户洋平说过的话。他想会是这个女孩吗？如果是这样的女孩子，那自己还真是一分胜算都无。难怪要堵住自己的嘴，和这种阳光下耀眼登对的恋情相比，同为男人的爱慕就像让人作呕的臭水沟吧。自己当初的自信真是毫无由来。

　　他自嘲地笑笑。人痛苦的根源都在不知足，总是去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求索的过程中又总爱放大自己的所思所想，每每被自己感动得无以复加，就会误判他人也和自己一般有这些想法或者愿望，不就一点点地开始盲目自信了吗。其实自以为深情的行为就像路边裸奔的乞丐一般被人耻笑。可在自己怀里哭得那么伤心的人，说着要做最好的朋友和搭档的人，是不是也不全是厌弃呢？

　　每天被篮球充斥的日子里以为放下了，可一旦闲下来，又会被打入原型。根本做不到释怀，那种爱无所依的痛如附骨之疽再次爬上来，在心头啃噬，充满了绝望，但又忍不住抱着一点点希望。仙道已经不敢再奢望两人能有超越朋友的感情，但如果做最好的朋友，那也。。。很好，对吗？只要他不厌恶。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散场时，双方在门口告别。几人走到街道拐角时突然听到赤木晴子的喊声从身后传来，樱木遽然回头，已走远的赤木晴子双手拢在嘴边大喊：“樱木花道，赤木晴子喜欢过你！”泪水很快蓄满樱木的眼眶，仙道听到他喃喃自语：“樱木花道也喜欢过晴子小姐，真的很喜欢。”

　　这绝对是发生在城市街道最浪漫的一幕。在岁月的长河中，哪怕这场赛事被人淡忘，这次聚会无人想起，街角的女孩男孩相互告白的一幕也会在人们的记忆中被反复叨念而不断加深直到牢牢刻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至少仙道忘不了。他被这肆意炫耀的情感喷发出的烈焰灼烧到体无完肤，再没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他冷笑地嘲弄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能够一言不发就转身离开，那么他一定跑得远远的，而不是一动不动地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一幕八点档偶像剧上演。嫉妒如刀割，根本不想做什么最好的朋友，如果可以不遵守承诺，不如我们朋友都不要做了，只要你别再抱着我流泪，可以吗？

　　八月是篮球的岁月，年轻人的爱情悲歌也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人生倒刺，仙道庆幸还有篮球拯救他，不用沉溺在无止境的自怨自艾中。与深泽体大的总决赛只有三天时间调整，他需要为自己的承诺追加一个最重的砝码，比如全国冠军。

　　搭档的定义有很多，篮球场上可以是搭档，篮球场下也可以是。目的是赢得胜利。仙道彰已经没兴趣和流川枫争夺最佳搭档的荣誉，他在乎的只是结果。和深泽体大比，双方主力阵容不相伯仲，仅花形透对位的森重宽稍处下风。弱点还是在替补，以及整体的战术素养，毕竟深体大作为一支传统强队，他们在技战术方面的底蕴不是篮球暴发户东大能比的。总决赛之前的三天，仙道通宵达旦埋在两队数据的分析中。他甚至没太参加球队训练，而是和教练组反复推演各种排兵布阵，假设比赛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以及应对的战术、阵容以及人员调配等。直到此时，所有人才切身感受到仙道彰被称为天才的真实实力。他不仅是一名天才的场上执球者，更是一个天才的场下指挥家。他对篮球的理解以及对球员的洞察力，是随时能在教练席上左右比赛走向的绝世法宝。幸亏当初他选择考进了东大，藤真庆幸着。

　　和深泽体大的比赛在很多年后都被人津津乐道，他是仙道彰作为战术大师的处女战，虽然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不乏业内人士打听到东大天马行空般的战术出自谁之手，更令人惊叹的是堪称出神入化般的调兵遣将，每一次换人都能出奇效。如何做到取长补短各尽所能，仙道彰是顶级的。深泽体大作为一只传统强队，他们有很完整的战术体系和训练机制，替补阵容强大，各方面配置均衡，但面对东大每每关键时刻抛出的诡异所思的阵型和战术，深泽大就像一个被愣小子的天马流星拳打得晕头转向的老江湖，步伐完全被打乱，内外线的衔接一团糟，森重宽在篮下很难拿到球，还频频被樱木和花形组成的双中锋盖帽，急切之下动作越来越大，第三节开场不到3分钟就被五罚下场。

　　至此，战局呈一边倒趋势，出人意料以101：82的比分结束，这是十年来最大的总决赛比分差。

　　获胜的是三年前的鱼腩球队东京大学，仙道彰、藤真建司、三井寿都获得全国赛MVP称号，花形也进入了全国赛最佳防守阵容。

　　总决赛得分王和篮板王被一年级的新丁樱木花道独揽，他同时当选全国赛和总决赛双料MVP，创下日本大学生篮球联赛获此殊荣最年轻的记录。

　　四名主力直接被在场的国家队主教练点名加入国家役备队集训名单。多个职业球队向他们抛来了橄榄枝，美国某个大学愿意出全额奖学金录取樱木。甚至有球队愿意承担他大学四年所有费用，提供一套东京高级公寓的四年免租合同，外加各种福利待遇，只需要他承诺毕业后和球队签署一份长达五年的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