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的》闻人渐语

22、Chapter 22

　　这两个月我过得非常充实。大部分时间是跟着莞尔姐跑活动，认识各种各样的人，熟悉各种业务。Destiny乐队现在是休整期，几乎没有活动；而厉昊铖马上要发片，下半年还要开始巡回演唱会，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样转。

　　见到我这个跟屁虫最开心的是厉昊铖的助理Sally姐，她说总算是有个比她还小的妹子可以陪她玩了，每天都和我分享圈内新鲜热辣的八卦。她还有一大乐趣就是调戏厉昊铖，虽然他总是无奈地看着她笑，并不搭腔，但她乐此不疲。可一向少言寡语的他只要一看到莞尔姐嘴就停不住了，从面瘫男主到阳光男二转换得毫无压力，我觉得这或许和莞尔姐话太少了有关。

　　我和厉昊铖除了每天打招呼之外，鲜有交流。我叫他厉先生，他若是心情不错了会说声早上好，但一般只是嗯一声。有时候我和Sally姐聊得正欢时，看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我会一瞬间失语，聊天的兴致也减了大半。

　　我以为我和厉昊铖之间会永远这样无法沟通，没想到首先打破沉寂的居然是他。

　　春节过后他的第一份工作便是在一台拼盘晚会上表演，因为他小天王的身份，电视台给了他一间单独的小化妆间。Sally姐和莞尔姐出去上洗手间，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无言以对。他坐在化妆镜前面发呆，我找了个和他对角的地方坐下，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你好像很怕我？”

　　他从镜子里直直地看着我，我心里一惊，慌地有些说不出话来。用了几秒钟平复杂乱的心跳，我皱着眉头开口：“原来也有人这么问过我。”

　　他一挑眉：“哦？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撇撇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说不是怕，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很无奈地看着我：“你可以和Sally姐、莞尔姐天天谈笑风生的，但就是不知道和我说什么？”

　　我小声地嘟囔：“我和她们说的都是八卦，你应该不感兴趣啊……”

　　他歪了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哈，也对。”

　　我干笑一声：“是吧……”

　　“那我们谈谈杨羽吧。”

　　我这一惊吃得着实不小，差点儿从椅子上滚下来，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杨羽？”

　　厉昊铖轻轻一笑：“能让英樊记挂了一年的女人，她还是头一个，想不记住都难。”

　　“那你怎么知道我认识杨羽？”

　　他不再看着镜子，转过头来眼神灼灼地看着我：“你们去年不是去看演唱会了么。我那次是专门去看杨羽的，想看看能让英樊为她写歌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他还是认出我来了。

　　他似乎在欣赏我的表情，我猜我现在一定是面目狰狞。

　　他一秒变面瘫的能力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我很好奇，杨羽为什么会和英樊分手？”

　　“你觉得是杨羽和英樊分的手？”

　　他听我这么问，明显地一愣：“他念念不忘了一年，怎么会是他说的分手。”

　　我冷笑一声：“你去问他吧，谁是受害者他应该清楚。”

　　“嗯，我会问他。”

　　他皱着眉头犹自不信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恼火，但也不好发作。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你看上去很仗义啊，提起英樊你表情都变得很……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义愤填膺。”

　　“我就是义愤填膺。我最好朋友的初恋毁在英樊手里，我怎么可能用平常心待他。”

　　他勾起一个嘴角邪魅地笑：“你看，你还是表情生动一些比较好，我不想你整天看着我都是面无表情的。”

　　我无论如何都不认为我和厉昊铖的那次谈话是正常的对话，可他似乎认定了我们之间的墙已经打破，可以豪无顾忌地敞开心扉了。我还是找不到能和他聊上天的话题，他却总是有一搭无一搭地和我说话，。这让Sally姐很是惊讶，因为除了莞尔姐外，我是和他对话最多的一位。

　　我愈发地觉得他有一种奇怪的癖好，就是一定要保持他周围有人说话。别人话多他就听着，别人话少他就没话找话，明明是一个冷冽的人，却不喜欢冷场。果然人无完人，上天给了他完美的容颜，却给了他奇怪的性格。

　　厉昊铖新专辑所有歌曲已经录制完成，开始拍摄主打歌的MV。开拍的这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可我早就忙得忘了日子。梁若辰他们四个总是起得比我早去练习，我又比杨羽起得早去上班，所以也没人提醒我那天是什么日子。

　　这MV一录就是一天，厉昊铖一支舞跳了有10遍以上，换一次装跳一次，换一个棚跳一次，光是看着都替他觉得累。Savior将来也要走舞曲路线，我内心默默地感叹着如今真是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啊。

　　周围工作人员早就忙得团团转，我顺理成章地成了哪里需要就冲到哪里的小催本。一天干下来腰酸背痛腿抽筋，两眼冒金星，但是看着厉昊铖走路都虚浮的身影，我觉得自己还没那个资格说累。

　　回到宿舍已经凌晨两点了，我发现原来不管在哪里，夜晚都是静谧的，像帝都这样繁华的大都市居然也陷入了沉睡中。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六层，电梯门一打开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我门前，头靠着墙安静地睡着。

　　等电梯门关了，楼道里已是一片漆黑。我摸索着走到梁若辰旁边，蹲下来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他的睡颜。他长长的睫毛温顺地贴在皮肤上，细碎的刘海挡住了他的右眼。他的右手搭在弯曲的左膝上，胸膛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

　　那样子就像是一个白雪王子等着他的白马公主将他吻醒。

　　我邪恶地笑了，侧头忽然看见他身旁那一个小蛋糕。我的心瞬间被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填满，在我找回理智之前，我的身体已不受控制地轻轻抱住了他，眼泪夺眶而出。

　　他的身子动了动，迷茫了几秒才发现是我在抱着他。他右手回搂住我，左手拍拍我的背，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你回来了？来，让我起来，我给你点蜡烛。”

　　我抱着他不肯撒手，有些执拗地不肯起来。他被我的赖皮逗笑了，摸着我的头发宠溺地说：“起来我接着抱你好不好？我坐得屁股都酸了。”

　　我仍是摇头，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听出来我哭了。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扳过我的脸，两个大拇指摩挲着我的皮肤，为我擦掉眼泪。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厉昊铖吗？明天我揍他去！”

　　我破涕为笑，嘟着嘴说：“这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能把我惹哭啊。”

　　他一脸的无辜：“怎么能这么说，我对你多好啊，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屈？”

　　“感动也是委屈的一种。”我开始无意识地胡搅蛮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反正你以后不许总让我哭。啊，不行，感动还是要有的，但是不要把我感动哭。”

　　他颇为无奈地抱着我站起来，将头放到我的颈窝：“好好好，老婆最大，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拽着他的衣服，笑得像个傻子。

　　他见我开心了，便拉着我拆蛋糕点蜡烛。

　　“本来是想晚上给你个惊喜，所以白天才没祝你生日快乐的，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晚，这生日都过了。我也真是的，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没关系，过两天生日多好，一般人还享受不到这种待遇呢。”

　　“这蛋糕不大，不过还是嫂子亲手做的，保证好吃。”他托着蛋糕，将蜡烛点燃，“来，许个愿吧。”

　　“嗯。”我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了很多个愿望。

　　我希望我身边所有人都健康快乐；希望Savior能顺利出道，大红大紫；希望杨羽和罗明悠能在一起；希望我和梁若辰能永远这么幸福下去……

　　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心了？

　　我把蜡烛吹灭，楼道里又只剩下了月光。

　　他把蛋糕放到窗台上：“现在要吃吗？”

　　我摇摇头：“吃不下了，明天再说吧~”

　　“也好。”他大手一捞将我揽入怀中，“我能多抱你一会儿了。”

　　我紧紧搂住他：“以后你们出道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毫无顾忌地抱着你了。”

　　“出道又怎么了？出道你也是我老婆。我想抱就抱，谁不让我抱我跟谁急。”

　　“你以后就是公众人物了，咱俩也不能随随便便地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了。而且你就是属于大家的梁若辰了，不再只是我的了。”

　　他将我拉开，用手狠狠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嗷地叫出声，怕吵醒另外四个，只得捂着嘴小声说：“你干嘛，很疼啊。”

　　“你说你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我再怎么成公众人物也只是你的男朋友，总不能天下所有粉丝都是我女朋友吧。公共场合不卿卿我我这我懂，但是咱们宿舍就住对门，平时还不许我碰你了？”

　　我眨眨眼看着他，又钻进他怀里嗫嚅道：“工作一天脑子不转了。”

　　他环着我，语气是少见的严肃：“拂晓，我希望我们即使是处在娱乐圈，也能像平常的男女朋友一样生活。舞台上我是Savior的梁若辰，私下里我只是你的男朋友，仅此而已。”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话就像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让我最近漂浮不定的心归了位：“好，我们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