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terday Once More》人寸三

24、菜市场买菜

　　菜市场正热闹，小洛叶带着小顾在前面走，洛叶跟顾言意在后面，前面的小孩负责买肉跟鸡蛋，后面的大人负责买韭菜、胡萝卜。

　　小顾头一次来菜市场，很兴奋，跟只蝴蝶一样到处乱飞，时不时的扭头跟小洛叶说这是什么菜，那是什么菜，小洛叶跟着点头，表示你说的都对，都对。

　　“顾言意。”

　　小顾往回走了几步，看见小洛叶站在一个摊位前，他说：“怎么了？”

　　“这个鸡蛋看着比较大。”

　　小顾拿起来看了看，的确个头很大，还是红皮的，说不定是个双黄蛋。

　　小洛叶小声说：“你问问老板多少钱。”

　　“哦。”，小顾扬起手里的鸡蛋大声喊道：“老板，鸡蛋多少钱？”

　　站在远处的老板回过头回道：“五块。”

　　小顾看向小洛叶，“五块，要买吗？”

　　小洛叶说：“我们再多问几家。”

　　“嗯，那去前面看看。”

　　货比三家，终于在菜市场最里面的一家找到了四块七一斤的鸡蛋，小顾撑着塑料袋，小洛叶两个两个拿着鸡蛋往里面放，小顾无聊便数着小洛叶往里面放了多少鸡蛋。

　　20,22,24,……

　　洛叶的手真好看，很白又很小，感觉他能整个包起来。

　　小顾顺着手臂网上看就看见了小洛叶白净着的一张小脸，唇色红润，浮着一层水光，看起来肉嘟嘟的，像小时候他很喜欢吃的喜之郎果冻。

　　小洛叶放着放着就感觉到一束热烈的目光，她旁边的顾言意正看着她，让她脸上有些热，放了大概半袋的鸡蛋，她也不敢去看顾言意，只是说：“好了。”

　　见顾言意没有反应，小洛叶只好推了推他，“顾言意，我拿好了，去称一下。”

　　那一推将小顾的旖旎心思也推散了，他慌忙直起身，胡乱答应了两声，提着鸡蛋同手同脚的就进去找老板过称去了。

　　小洛叶则是奇怪，顾言意这是怎么了？

　　等小顾出来，他终于恢复了原样，跟小洛叶说：“我们去买肉馅？”

　　小洛叶点头，“鸡蛋一共多少钱？”

　　“23.7”

　　后面洛叶已经买好了韭菜，她看了看那边挑西葫芦的顾言意，慢慢走了过去，“你在看哪个西葫芦好看吗？”

　　顾言意说：“我怕买到不好的，网上说应该要个头适中的，1kg左右的最好，但是我不知道这1kg有多重。”

　　顾言意给洛叶看了看手机，“你看。”

　　网页上第一条：如何挑选西葫芦。

　　洛叶把他的手机按了按，“难道以后买菜都要百度一下？随便拿两个就好了，”，她顺便拿了两个，“就这两个吧。”

　　“不行不行，”，顾言意把她手里的一个西葫芦拿走，“你看这个，皮太厚，肯定不好吃，换一个。”

　　顾言意找了个新鲜又翠绿的西葫芦，“这个看着好，上面还有毛刺。”

　　“买个菜，不要这么认真。”

　　“那不行，你喜欢西葫芦鸡蛋的，西葫芦如果不好，你就吃得不高兴。”

　　洛叶脸上一红，“乱说。”

　　顾言意笑了笑，“我们再去买点儿虾仁，饺子里面再包个虾仁，你也吃点儿肉。”

　　“嗯，那我们去那边看看。”

　　小洛叶买好了肉馅，出门就看见小顾站在水果摊前面，她刚走过去就看见老板递给了小顾两个菠萝块。

　　“你饿了吗？”

　　小顾付了钱，“不是，给你吃的。”，他拿了一个递给小洛叶。

　　“我，我不饿。”

　　“吃东西不是因为饿不饿，想不想吃？”

　　菠萝的味道酸酸甜甜，跟橘子的味道差不多，她很喜欢。

　　小顾把菠萝往前凑了凑，酸甜的味道又浓了一些。

　　“我一直举着会很累，洛叶。”

　　小洛叶从他手上拿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这个给洛老师留着。”

　　小顾看了看菜市场，看见老顾跟洛老师走在一起有说有笑，老顾手上提了好多菜，像个搬运工。

　　小洛叶在旁边小口小口咬着菠萝，同样也看见了对面走在一起的洛叶跟顾言意，看着很养眼，顾老师看着好温柔。

　　“哎……”

　　小洛叶问：“怎么了？”

　　小顾回头看她，“我在感慨，老顾真是何德何能，居然能遇见洛老师，真是高攀了。”

　　“顾老师很好的。”

　　“哪里好了？他每天欺压我，我都被他摧残的要自闭了。”

　　“可是顾老师很温柔。”

　　小顾震惊：“温柔？！你说的是老顾？”

　　“嗯，你看现在，顾老师就很温柔，他看着洛老师的时候，眼里就只能装下她一个人，洛老师也说过，顾老师很有绅士风度。”

　　小顾听着她夸老顾，心里很不平衡，开口说：“我也很温柔。”

　　小洛叶停下了话头，然后看着面前的人，她并没有觉得顾言意很温柔，但顾言意也很好，很开朗很活泼，能给人带来欢乐。

　　“你不觉得吗？”

　　小顾见她只是看着，一句话都不说，心里就开始心虚，难道平常他表现的太多动症了？洛叶是不是觉得老顾比较好，自己太幼稚了点儿？

　　“你不用温柔，现在这样就很好，我每次见到你都会觉得很开心。”

　　小洛叶看着他眼睛里重新亮起光，自己也笑了出来，“顾言意，你最好了。”

　　小顾情不自禁翘尾巴，“嗯，我比老顾要好。”

　　小洛叶也不纠正，顾言意说得也不错，她毕竟不常跟顾老师接触，只不过听洛老师说得比较多，距离产生美，她自然会觉得顾老师好得世间无双。但是顾言意，她会在教学楼经常看到他，偶尔他还会给她带吃的，时间宽裕的时候还会说笑话给她听，经常逗她笑。

　　顾言意说，笑容一多，她就会像是春天里的花，经过寒冬，更加灿烂。

　　洛叶跟顾言意提着买好的菜过来，小顾连忙把手上另一个菠萝块递给了洛叶，“洛老师，我请你吃的。”

　　“怎么想请我吃？”，洛叶问。

　　小顾看了看小洛叶，说：“我看别的女生挺喜欢，请你跟洛叶尝尝。”

　　洛叶拿了过来，“谢谢啦。”

　　顾言意说：“你身上居然还有多的钱，真亏你没都花在网吧里。”

　　小顾反驳他，“我已经很久没去网吧了，被你压榨的我哪儿还有时间去网吧？！”

　　“我提高你的成绩，我还有错了？”

　　“那也没见你让别人做过高考的题，我怎么下了课还有这项学习任务？”

　　“哦，那别人也没整天精力旺盛的往校外跑，既然你精力多，那我给你找点儿事消耗一下。”

　　“你小心我告诉咱妈！”

　　顾言意笑了，“哦？那你试试，你看看咱妈会向着谁?”

　　洛叶渐渐退出争吵中心跟小洛叶站在一起，“东西买齐了吗？”

　　“嗯，鸡蛋花了23.7，肉馅花了30，一共53.7。”

　　洛叶点头，“那给你55块钱。”

　　“顾言意付的钱。”

　　“哦，那不能现在给小顾了，我给你，你偷偷给他。”

　　小洛叶点头，“老师，我想再买点西红柿，可以吗？”

　　“嗯，干什么用？”

　　“明天再做个西红柿蛋花汤。”

　　洛叶看了看还在争吵的两个人，“那我们自己取，让他们自己在这里吵架。”

　　小洛叶点头。

　　买好了西红柿，那边吵架的两个人也已经偃旗息鼓，一人拎着许多菜一人拎着鸡蛋和肉馅，等在洛叶她们的身后。

　　“咦？吵完了？”

　　顾言意说：“不跟小孩子计较。”

　　“是我不跟你计较，我先停的。”

　　小洛叶拿着西红柿说：“我们吃饭去吧，我有点儿饿。”

　　晚上差不多九点多四个人吃完了饭，顾言意跟小顾驮着洛叶跟小叶子回学校，到了教师公寓附近，顾言意跟旁边的小顾说：“到前面路口把小叶子放下，你回学校没问题吧？”

　　小顾问：“我回学校？洛叶不回去吗？”，他回头看了看抱着他书包的小洛叶。

　　小洛叶说：“我不回去，我住洛老师宿舍。”

　　对面的洛叶也说：“嗯，小叶子在我那里有一套自己的东西，她当然不回去了，明天还要过来，就不折腾了。”

　　顾言意点头，“所以，你自己回学校，我们三个一起回公寓。”

　　“我不同意，我也要住！”

　　顾言意说：“你也要住？你问洛老师同意你去住吗？”

　　洛叶说：“不方便哦，我跟小叶子都是女生。”

　　小顾面红耳赤：“不是，我，我不住洛老师宿舍。”

　　说完，小顾看向跟他一排的顾言意，顾言意就跟看不见一样，一直盯着路面，小顾心头火气，但又不能得罪他，吭哧吭哧的说了句：“我住你那儿，行吗？”

　　夜风吹过，一阵寂静。

　　“你听到了没有啊？”，小顾说。

　　顾言意偏头，“嗯？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小顾咬牙启齿：“不然呢？”

　　“你连我名字都不叫，我怎么知道你在跟我说话？”

　　“我叫你名字好像自己叫自己。”

　　顾言意逗他：“那叫声哥。”

　　“什么？”

　　“我比你大，叫声哥你不亏。”

　　小顾看着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叫不出口，他肯定还在记恨刚才在菜市场自己要告他的状。

　　“快到了，叫不叫？不叫自己回学校。”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明天再过来的确折腾，还不如在老顾家凑合一晚，不就叫一声哥嘛，叫就叫了。

　　终于到了路口，小顾看见对面正好迎面而来一辆货车，车喇叭响起来的时候，小顾快速又小声地叫了一声：“哥。”

　　顾言意什么都没听见，他转过头看小顾，“你是没吃饱吗？”

　　“总之，我刚才叫了。”

　　“我没听见。”

　　小洛叶在后面默默听了很久，这时候突然出声道：“顾老师，我听到了。”

　　顾言意看向她，“小叶子，你很不地道。”

　　小洛叶往后缩了缩，但还是说：“我真的听到了。”

　　洛叶那边拽了拽顾言意的衣服，“我也听见了。”

　　顾言意说：“你也向着他。”

　　“让他住嘛，明天你们两个一起上来就好了，省得小顾跑来跑去。”

　　小顾频频点头，“洛老师说的对。”

　　迫于自己势单力孤，顾言意只好同意，“前面超市，自己去买洗漱的东西，我家里可没有给你准备的。”

　　小顾心里高兴，面上还是很能装淡定的：“那就打扰了。”

　　在超市买好洗漱用品，一行人就骑着车到了教师公寓楼下，有男生在就是很省事，顾言意跟小顾两个人提着买的东西，洛叶跟小叶子两手空空走在前面。因为要在洛叶家包饺子，所以买回来的东西就先放在了洛叶家，顾言意跟小顾把东西放下之后就下楼了。

　　小顾进了顾言意家里之后，觉得这装潢太简约了，只能看见生活必需品，一点儿装饰的东西都没有，冷冷的男人的风格。

　　他坐在沙发上问：“我睡哪里？”

　　顾言意找出一身自己的衣服扔给他，“睡沙发。”

　　“你这是虐待，明天我要让洛老师知道。”

　　“你省省吧，我怎么没觉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喜欢打小报告呢？”

　　小顾看了看丢过来的衣服，说：“那是因为你没人打小报告，我就不一样了。”

　　“德行，去洗澡，早点儿休息。”

　　“我不想睡沙发，你这沙发太短。”

　　顾言意问：“你多高了？”

　　“1.76”

　　“还有长高的空间，行了，不委屈你，床上睡吧。”

　　小顾抱着衣服说：“谢谢哥。”

　　说完就窜到浴室去了，留顾言意一个人站在了原地。

　　楼上就很温馨了，小洛叶洗完澡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吹风机吹头发，她头发又长长了，但她一直还没来得及剪，她看洛叶留着的短头发很好看，也想减一个一模一样的，但又担心剪了不好看，就这么一直犹豫着。

　　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洛叶出来就看见沙发上的小洛叶笨拙的吹头发，小洛叶原来是不吹头发的，洗完澡缠上毛巾直接就睡觉，后来有天嘟囔着头有点儿疼，洛叶就觉得应该是湿着头发睡觉的缘故，所以就特地要求洗完澡一定要吹头发。

　　洛叶过去从她手里拿过吹风机，帮小洛叶吹头发，“今天累不累？”

　　“不累，老师，你觉得我剪个头发怎么样？”

　　“想留短头发了？”

　　“嗯，我觉得你的发型很好看。”

　　“那就换个发型，但是冬天头发多一点儿保暖哦。”

　　小洛叶笑了笑，“都绑在一起，怎么保暖？”

　　“你可以披着头发。”

　　“那样看书很碍事。”

　　洛叶呼噜着头发，然后说：“那好办，看书的时候再绑起来，我买给你的发圈还有吧？”

　　“有的，但是有几个太花哨了，我不好意思用。”

　　洛叶想了想自己买的发圈，发出疑问：“哪个太花哨了？”

　　“就是那个上面坠了个方形的玻璃，会反光的那个。”

　　“哦，那个，我见别人也用过类似的，不好看吗？”

　　“好看，但是很惹人注意。”

　　洛叶拿过旁边的毛巾给她擦头发，“不想惹人注意？”

　　毛巾下的小脑袋摇了摇。

　　“为什么？”

　　“感觉会有压力，别人看我，我会觉得不能让他们失望，但是我又没那么大能力。”

　　“我听说，期中考试过后，很多人课间都会跑来跟你说话，虽然问题的人比较多，但偶尔也有不关学习的事情。”

　　“嗯，但是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跟她们一起。”

　　“可以试一试，我们不是也出去玩过几次了？试着跟同龄人出去，跟宿舍的或者班上的女生，她们比我知道那里好玩儿。”

　　小洛叶自己伸手接过毛巾擦着，“那我改天答应试试。”

　　“嗯，那我待会给你剪个头发怎么样？”

　　“你会剪头发？”

　　“手艺不太好，但我这个发型还是好剪的，要不要试一试？”

　　“要。”

　　“那就现在来，我去拿剪子，头发湿着比较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