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瓶邪]十二城》柒·狼

4、4

　　7.
　　ColdSummer键盘的位置上永远只有你一个人。——吴邪
　　8.
　　张起灵跟着吴三省一起在公司新进的一批人里挑选，来填补阿宁的空缺。于是吴邪一天都没能见到他。傍晚买了饭回家，发现张起灵一个人在阳台上坐着，手指间上下翻飞着一个打火机。耳朵里塞着耳机，开了最大音量，连站在门边的吴邪都能听出那里面传出的似是爆裂的金属音。

　　后来的半年，张起灵推掉ColdSummer所有的通告。和无邪一起在这个城市各个酒吧，Live House徘徊，漫无目的。有时胖子也在，他们喝点酒，然后依然出去飙车。

　　那些灯红酒绿的夜晚，张起灵带着他，有时候在一个酒吧里静静的坐一晚上，听所有的乐队从头唱到尾。但更多时候，只听了一句，他就甩下钱，拉着吴邪离开。吴邪只记得，那些天，张起灵的脾气很焦躁，但却从不表现出来。

　　这种强迫式的纸碎金迷的日子一直持续，直到有一天，胖子很兴奋的拉了张起灵和无邪到市郊的一个小酒吧，他们看到了在台上嚣张的笑着的王盟。

　　吴邪还记得那天张起灵穿了件藏蓝色带帽子的长袖T恤，双手插在上衣兜里，抬脚轻轻捻着掉在地上还未熄灭的烟头，和吴邪一起站在酒吧后面狭窄昏黄的过道里，等王盟的演出结束。

　　“来和我们一起，我会让你飞得更高。”张起灵看着王盟的眼睛，幽幽的说。年轻的男孩嘴角还挂着在舞台上有些夸张的笑，发根的汗珠在从前台中透出亮光中闪着七彩的光。

　　看清来人后的男孩，笑得一脸世俗，“不是现在就要结果吧，总得容我考虑考虑不是？”眯起的眼睛中勾起了些谄媚。

　　吴邪摸了摸鼻子，心里暗骂，臭小子心里不定怎么美呢，还装模作样起来了。回头看张起灵，那主脸上连表情都没有，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吴邪扬了扬下巴，吴邪从兜里掏出了张抄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塞给王盟。

　　第二天早晨，吴邪就接到了王盟的电话，约了公司见面。吴邪看着面前这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几乎无法记起那天在台上，冲天发穿着亮片衣服，肆无忌惮笑着的人。

　　乐队不再有键盘，而是用王盟的吉他，来弥补主音线的不足。磨合期总是十分折磨人，而且张起灵已经开始计划着出SINGLE，这让清闲了很久的他们有些不适应。

　　在SINGLE准备期间的某一天晚饭后，吴邪拿了两张票给张起灵，一个小型的演唱会，在他们那次为阿宁告别的酒吧。张起灵皱着眉头看着票上乐队的名字，似乎有点印象，揣进兜里，随吴邪出门。

　　那一刻仿佛时间倒流，同样的舞台，同样的尖叫，吴邪站在激动的人群里有一瞬的恍惚。台上主唱的男子化着紫色的眼妆，妖魅的色彩拉长了眼角，尾端贴着几颗亮钻，修长的手指握住话筒，单单站在台上，就已是个卖点。

　　直到开始安可，身边小女孩都哭成一片时，张起灵才想起，这支乐队便是最近新起的，被媒体称作代替他们的乐队，但不知为了什么原因遭到各处封杀，被迫解散。

　　吴邪在演唱会结束台上众人抱在一起痛哭时，抬起头，眼中冷意四射的告诉张起灵，这个魅惑的男人，便是当日在接口撞了阿宁的男人，即使当时他并没有下车，他也依然看的清楚。是他求了三叔，碎了他们的梦想。说的时候咬牙切齿，却苍白了一张脸。

　　张起灵伸手把吴邪搂在怀中，轻轻的说，傻瓜。那一刻他决定把那首准备收进SINGLE里还未命名的歌，取名为骄傲。

　　新专辑的宣传海报，海蓝色的背景，张起灵站在最前面，微微抬起下巴，眼角带了一丝轻蔑。吴邪穿了灰色西装，靠在白色的吧台，举着装了红酒的高脚杯，嘴角勾起，带着暗夜般的诱惑。胖子在吧台后面独自调酒，王盟坐在吧台尽头，一身学生打扮，带着大大的耳机，脸上表情冷漠。

　　海报下方，用手写体写着一句话，如果你触摸到我的灵魂，请替我守护我的骄傲。

　　海报刚在网上公布，就引来了大批网友和媒体的关注。许多网友留言，表示即使没有阿宁他们也一样会支持ColdSummer，并期待着新歌的发布。而媒体依然是保持着一种看好戏的状态。吴邪有时会在官方网站上，看看留言，而其他人都对这些评论不屑一顾。

　　ColdSummer成立两周年时，SINGLE开始发售。媒体纷纷给出评价，王盟技艺生涩，远不如阿宁爆裂的电子音可以衬出张起灵的声线。但解子扬却在自己的主页上写道，ColdSummer只要有张起灵，光芒就永远不会散去。

　　即使有很多的负面评价，《骄傲》这张SINGLE也卖出了当年最好成绩。而后张起灵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专训了王盟。再后来即使是现场演出，也再没人说主音吉他衬不起主唱的声音。

　　公司给ColdSummer成立了Fans Club，在揭幕仪式上，张起灵一身黑色的休闲装，站在不大的礼堂里，唱着新曲。吴邪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汗水从脖子上滑落至上衣领里。台下众多歌迷，手里的荧光棒要成一片光晕。

　　从台下飞上来的石头，让吴邪措手不及，石块擦着张起灵的额头飞过，砸在王盟脚边。血瞬时就顺着发际线留下来。台下歌迷叫嚷着要把扔石头的人找出来，吴邪也攥紧了贝司，一副要冲下台去揪人的架势。张起灵对着吴邪轻轻摇手，然后一个人扶着麦架继续唱着。神情一如海报上那个高傲俯视众人的冷漠男子，可骨子里却带上了别样的诱惑。。

　　一曲结束，张起灵回头看向吴邪，纯黑的眸子似是星子，光芒流转不知最终落在了谁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