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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暗线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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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府上小院颇多,凌窈就住在西边的一个小庭院里,里面来往走动的丫鬟极少。
羽君逑跟在凌窈身后,亦步亦趋。
他倏然见到远处正有丫鬟往里走,便故作孩童一般语气稚嫩地幽怨道:“鸯鸯姐,你要去哪里?”
丫鬟在两人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了,羽君逑又换了个语气:“凌姑娘,既然先前系统已经同意我与你们同行了,那我本人也要恪守诚信,助你把本世界任务做成甲子。”
凌窈刹住了脚步,一转身。羽君逑没反应过来,差点贴身于她。
“任务需要评级?系统为何没与我说过。”
她记得之前羽君逑也提过一次,不过那次他醉了酒,心思也愁,就没细问。
系统出声辩解道:【有评级。我本打算您做一项,显示一项。毕竟您刚到这个世界就一心用在任务筹备上,没心思理其他的事】
凌窈想起来了,她刚来那会儿,确实没细问关于规则之类的事,她那时只知道,只要完成了主线任务,就可以转移至下一个世界。而任务效率越高,也就代表她回去的速度越快。
听闻,羽君逑一笑:“如此说来,你恐怕也不知道,三个甲子可换取前往自己世界的任务吧。”
凌窈不知,摇头。
“若自己世界的任务也是甲子,亦可换取一个特殊任务。倘若特殊任务也是甲子,那你就可以回家了。”
凌窈两眼放光,她似乎还想向系统确认一遍:“是吗?”
【是】
“那凌姑娘决定让我同你一起做任务了吗?”
“好好好。”凌窈回应道。
“凌姑娘今日要去哪?”羽君逑借机问道。
凌窈指了指院外,示意羽君逑随她向外走,她答非所问道:“三公子行刑那日,你可在场?”
闻言,羽君逑有些低落,许久之后叹了口气:“百姓们都不去凑热闹,我去做什么,傻笑给阿逸看?”
“你可知三公子的尸首存于何处?”
凌窈走得步子很快,羽君逑只得大步跟着,两人步调虽不一致,相差的距离也不过一前一后。
他听闻,思忖了片刻,道:“乱葬岗罢。我爹得知了阿逸的作为,不允许任何人给他收尸。”
凌窈回头又问:“当时在朝廷上的事,你听说了吗?”
羽君逑垂眉,不想回答。
现在整个皇城已经传遍了羽君逸的“丰功伟绩”。真假也罢,总有听头。
有人说,羽君逸在朝廷上承认自己叛国,回来时,若不是身边的有朝廷安插的细作,他不会至此。
有人说,羽君逸是个懦夫。叛国之事敢做,公堂之上却不敢认,不仅如此,严刑逼供之后便是疯了似的胡乱咬人。
还有人说,羽君逸是个痴情种。就像当年迢城首富那样,为了心爱之人负了家国。当他听说自己心爱的人早已魂归于天,就发了疯,赤手空拳搏打着他令愤怒于心的人。
当然,这些都不能做真。
也不能算假。
对于凌窈,她更信第三种说法。毕竟羽君逸的感情事,她是见过的。说羽君逸叛国,她不信。说羽君逸是个懦夫,她依然不信。
若是换作以前,没接触过,她倒是会信。毕竟以讹传讹,传着传着就信以为真了。
可她们终究还是说过话的,言语中,她深知羽君谦一心为朝廷,虽然他还处罚过她,可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皇城东郊有片野林,我观察过一般没什么人去,”凌窈沉声,眼神看向四周,停了脚步,小心翼翼道,“我让我们府上信的过的人去打听,得知了班若族女的处境。班若族有个规矩,尸身未寒,露于天日。只是我朝打的快,他们跑时没带着她,所以,前不久我命人去找了班若族女的尸首。”
羽君逑看着凌窈,不明所以。
“你之后在找些人,去寻三公子的尸首吧……东郊那片野林我买作了墓地。”
“……为何?”羽君逑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想不出她这么做的缘由。
萍水相逢、无缘无故,也能为旁人做到这一步。
凌窈垂首,惋惜道:“人间无白首,阴司承相续,生时未同房,死后可同穴。”
随后,凌窈大概觉得方才的话说的过于严肃,过于……不符合她,她不好意思地再言:“也没什么,总之不是我的银两,花多花少都是顾金鸯的,顾金鸯也不缺钱……”
话音刚落,她又觉得这话太过于轻蔑,又道:“哎呀,我就是替三公子惋惜,好好的一个人,若不是时乖运蹇,他早应该娶妻生子,建功立业了罢。”
说这些话的时候,凌窈均未抬眼看羽君逑。
说起来,她总认为这些事也是因她而起,孟春是否推波助澜不说,若是没他,系统给的任务目标也不会变,结果或多或少也不会变。
虚心之余,凌窈倏然被拥进了一个怀抱。
羽君逑竟然抱她了!
凌窈瞪大了眸子,不知所措的配合着他的身高踮起脚尖。
她本想挣脱开的,可是她又听见了哽咽声。
凌窈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许久,直到有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才彼此松开。
凌窈拿出一条帕子递给羽君逑,接着转了身。
“你再借我些人去寻阿逸罢,我若派我的人阿谦会知道。”羽君逑道。
凌窈疑惑道:“怎么,误会解开了,人也没了,二公子还忌惮着?”
羽君逑解释道:“也不是……我爹还在,阿谦的一切行事他都知晓,我的事传到阿谦那里,我爹也会知道。”
凌窈一点头,算是同意了。
————
顾府实在是大,富甲一方可谓是实至名归。
凌窈二人在府里绕了一会儿,才到一所名为“花苑”的居所。
羽君逑环顾着周围的绿植,心一叹不愧题名为“花”苑。
“真美,”羽君逑惊叹道,他的眼神在他所走之地四处徘徊,路过的娇花他都会情不自禁的碰上一碰,不过,他的眼神游离间大多还是重合于凌窈身上,他问道,“带我来这做什么?”
凌窈早知了她的这个姐姐爱侍弄花草,她回头本想提前告知羽君逑一声,别伤了这些花草。
怎奈恰逢她的目光与他交叠,凌窈正好见到羽君逑揪掉了一片花瓣,她顺势白了他一眼,回过头来道:“此地是我姐姐的住处,你走的时候小心些,我姐姐娇养的花草珍贵着呢。”
闻言,羽君逑立刻松开两指间的花瓣,花叶慢悠悠地乘着柔风向地面滑落,落地之时,他笑着“嗯”了一声。
————
两间木质瓦屋相排,一高一低,一大一小。
进屋前,凌窈转身问羽君逑:“暗线任务可知晓?”
羽君逑点头。
“既然如此,我先告知你一声,”凌窈打开屋门,向里面望了望,道,“待会我去我姐姐的房间找些东西,你一个男子也不能进了别人闺房,就在外面守着便好。这会儿我姐姐大概还在铺子里忙着,所以,你就在这安静的坐着等我罢。”
说着,凌窈便进屋里去了。
只是,她没关门。
羽君逑听话的坐在台阶上,无聊地捻弄着地上的蚂蚁。
“你找什么呢?”羽君逑嘟囔道。
刚说完,屋里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哎呀!”凌窈惊呼了一声。
羽君逑听到呼声,本是回了头,可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把头又转了回去,说道:“你小心些。”
没一会儿,凌窈带着个本子走了出来。
羽君逑撇了一眼:“账本?”
凌窈拍了拍本子上的尘土:“姐姐的记事本。”
“有甚用?”羽君逑轻笑道。
凌窈回忆着任务的内容:“圆满值若想高,自然要让姐姐万事顺风顺水。我通过顾金鸯的记忆,得知她这个姐姐有个专门记事的本子。”
言罢,她随意地掀开了第一页,打算从头开始看。
羽君逑凑了过去。
总得看来,
其实,这本子就是个记账的,大多数的笔墨都是记着“谁借欠了银两,多久没还”、“哪天入账多”、“哪天研究了新香料,收益多少”……
但是,记事的本子终究是记事的,有几页到底是不一样的。
扉页上,本该印写着特殊字迹的地方,却只写了两个名字——一个“顾金意”,一个“羽君谦”。
一笔一划,行云流水,似是已经写过许多遍。
其中,“羽君谦”的那个名字还是被墨迹盖住过的。
不过,字形也能依稀认出。
本来这两个名字均是由红墨汁书写,后来,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旁的名字被黑墨涂做一团。
又许是墨浅的原因,遮盖的也不严实。
还有中间的几页——
“四月一十四日,父亲许了我良人。若我是个男子该多好,婚配嫁娶皆可自拟。”
“五月初四,良人家传来白事。虽合了我的意,却……大概我以后嫁不出去了罢。”
“十月初六,宫里要选妃。我顾家有幸被列入佳人名单。父亲恼妹妹坏了规矩,大家闺秀不做,偏去做谋士。父亲想让我以妹妹的名分去,一来,可正妹妹名声,二来,若是被选中,刚好也不用愁我的后半辈子了。”
“十月十一日,雪。雪景很美,宫里的雪景更美。宫里终于有人认出我不是阿鸯了,我落选了。”
“十二月初一,妹妹托我送信。今天的太阳很美,很衬我养的西域丈菊。我想炒些边果连同信一起送过去。”
“正月初九,我从西域归。边果未熟,丈菊都冻蔫了。还好我叫人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