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一页 正 【方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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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钰香感觉热水包着自己，渐渐暖起来，不理会李易秋在一边瞪大了眼睛等他回话，眯着眼睛舒服的呼口气，又在心里沉淀了下想法，才开口，“上次我说，女鬼扯断了我的衣袖。是真的。”
“恩？”李易秋蹙眉。
“虽然不见得是女鬼，但是确实是个可怕的……东西……。后来我以为可能是那天喝酒喝多了，魔怔了，只安慰自己就当衣袖是刮破的，便把此事抛之脑后。但是今日在那湖边……这慕府里一定有事情。”
李易秋拖过一把圆凳坐下，“今日在湖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水里有一张脸，不，一个东西，想要拖我进去，而且是急切的想要拖我进去。”
“什么叫一个脸，什么东西？湖里怎么会有脸？”
龙钰香转过身来，背倚着木桶，坐在水中皱了眉想着，“我心里其实也是不懂。那脸，就像是淹死的人，泡的浮肿，惨白，但是那双眼睛，分明还是活人的神情，非常急切……易秋，我突然有种感觉，那晚抓破我衣袖的，和今日湖中的，会不会同一个？甚至……我总想起不见了的玲珑……”
李易秋有些发毛，有些事他们心里都怀疑，但是说不出口：据传慕府发疯而死的那个仕女，可能就是玲珑……
“既然你已经被缠上了，”李易秋抓过备好的替换衣服递给龙钰香，“咱们就探一探这慕府。只是你我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飞檐走壁更是妄言，怎么探？”
龙钰香起身，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开始穿上新衣。“我想过了，咱们就去抓破我衣服的那个地方的那间屋子，从那里看起。”
半晌没有回应，龙钰香不解的抬头，李易秋脸通红的站在一边，咬着牙说，“龙二，你下次换衣服，别突然站起来就脱，小爷不好男色！”
龙钰香笑了，学着酥姬惯常的神色，飞个媚眼过去，“爷~”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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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定下了要夜深了去偷看（这是李易秋的说法，说是两个书生就别用夜探这么高深的词了，说白了就是去偷看人家的），李易秋和龙钰香便打着龙钰香要休息的借口，连晚饭也是在房中吃的，期间慕夫人过来探望，龙钰香只在床上装睡，李易秋出去推脱说龙钰香刚歇下，谢过便送走了慕夫人。
龙钰香躺在床上其实根本没有睡着，待到子时，龙钰香从床上起身，套上靴子，拍了拍趴在桌边的李易秋，“走了。”
因为在装睡，所以门窗都是关着的，龙钰香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惊讶的发现屋外院中弥漫着淡淡的黄色雾气。“易秋，这雾气是怎么回事？”
“什么雾气？”李易秋从门缝里探出个头来，低声说“这月朗星稀的，哪里来的雾气？我说，龙二你好不好赶紧把门开了，打算夹着我的头去偷看吗？”
龙钰香不好意思的开了门让李易秋出来，“你没看到这些淡黄色雾气？”
“没有啊。”李易秋疑惑，“难道说你看到了什么而我看不到？”
龙钰香皱着眉点点头。
“龙兄当心啊，见常人所不见，不是个好事情。”李易秋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拍拍龙钰香的肩膀绕过他往前走，没走出两步，感觉衣服被扯住了，吓得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龙钰香正眯着眼扯着他的衣服，“李兄，不是往那边走。”
“= =！……”
龙钰香凭着记忆，从客房向院中湖的方向找去，越靠近湖的方向，空中的雾气就越浓，等到了湖边，已经有了薄纱笼罩的感觉。
李易秋在龙钰香身侧突然停了下来，“龙二，怎么慕府晚上没有下人巡夜的？”
龙钰香一惊也停了下来，的确，这一路虽然他们二人是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走过来，但是根本没有见到一个下人，原先在忙着寻路并没有在意这个事情，现在经李易秋点破，龙钰香只觉得愈发诡异。
这慕府的夜，太静了。“怎么会连虫鸣蛙叫都没有，只是一片静谧……”龙钰香自言自语。
李易秋不解，“谁说没有？这一声声的蛙叫，你没听见？”
看着龙钰香震惊的表情，分明是说他确实没有听见，李易秋突然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一阵风吹过，带着湖水的凉气，两个人都打了个寒战。
龙钰香一咬牙，“走。”
究竟是怎么了，看了就知道！
慕府院落很多，规模很大，龙钰香虽然是第二次来了，却还是不能熟悉这里的道路。只好按着那次的路线，沿着湖边从假山处找那间屋子。
当绕过一棵柳树，假山出现在视野里时，龙钰香不禁呼吸有些急促，一步步的靠近，屋檐在假山顶端的缝隙中隐隐可见，那晚的那只枯手，那张骷髅样的面孔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龙钰香停了下来，深吸几口气，“就是那间屋子，绕到它的正门。”
然而他们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屋子虽然后墙不宽，但是屋体却是很长，足有二十几丈，而沿着屋墙离开湖边向前走着，竟是走进了一片杏树林。
这屋子的前半身，被一片浓密的杏树林环绕着。
杏树枝杈繁茂，已经开满了白色和粉红的花，花瓣不知是不是在月光下的缘故，显得很晶莹，甚至泛着光芒，空气中浓郁的黄色雾气围绕着一棵棵杏树缓缓飘动。扑鼻的杏花香，让龙钰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喘了一口气却觉得头开始昏沉沉，龙钰香警惕的不敢大口喘气，尽量稳住呼吸，也不敢靠近那些杏树，只好在枝杈间弯腰低头的躲避着前进。
“龙，龙二，”身后传来李易秋低声颤抖的呼唤声，龙钰香停在两个枝杈间，歪着身子转头，看到李易秋在身后不远处正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你怎么，怎么，扭来扭去的走路……”
龙钰香一惊，难道……抬头四顾，确实是一片杏树林不错，再看李易秋，他，他站的位置应该是一根手臂粗的枝杈在他头的位置，但是，他分明好好的站在那里，枝杈就像是从他头中穿过，却又只像一个幻影，没有穿过……幻影？龙钰香一下子直起身来，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身边的树枝上，吃痛的闷哼一声又低下身来。
“易秋，我大概又看见了你看不见的东西，而且，不是虚影，是实体。”
风吹过，李易秋额头凉飕飕，是冷汗被吹干了，然而新一阵的冷汗又出来，“看见，就看见吧……你，你小心点。”
看着龙钰香在前面继续那样歪脖子扭身子的走来走去，分明是躲闪着空中的什么，李易秋连问看见的是什么的想法都没有了，压抑着心里的悚然紧跟着龙钰香继续前行。
终于，龙钰香从一片杏树林中看见了那扇前门。
跟那年久失修的墙体一样，那扇门也是一副破败的样子，门上镂刻花纹的木框甚至已有几处断裂脱落，红漆也因为褪色显得诡异的斑斓。
站在门前，龙钰香只觉得一阵阵寒气从门中透出来，但是门里面黑洞洞的，似是连月光也射不进去。
龙钰香不敢轻举妄动，先问了李易秋，“易秋，你现在看见了什么？”
“一间破屋，一扇破门，门里面黑乎乎的，一点光都射不进去的样子。”
龙钰香镇定心神，“那我开门了，你小心。”
“恩。”李易秋声音有掩饰不住的紧张。
龙钰香停了片刻，才稳稳地伸出手去，贴上那门，一股冰凉的寒气透过木门传来，龙钰香只觉得手骨都凉的疼。
用力，门没有动，龙钰香皱眉，再用力，门还是纹丝不动。
明明门上没有锁啊，连门拴都是坏的，难道是从里面反锁了？
李易秋此时也觉出不对来，伸手贴到门上帮龙钰香用力推，门还是不动。
“你们在做什么？”
李龙二人大惊转身，一个女子着长裙披散了头发，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正是慕夫人。
慕夫人已经卸了妆，穿着高束腰的柔红长裙，披了水红色薄纱罩衣，头发也已经散开披在身后，提了一只浅黄琉璃八角灯笼，正惊讶的看着他们。
李易秋和龙钰香一时面面相觑，还是龙钰香先开了口，“我和易秋夜间难寐，出来散散心，看见这里的房子觉得……有些特别，所以过来看看。”
慕夫人闻言脸色一沉，李易秋和龙钰香不禁很是尴尬。
“这房子，是有些特别的……”慕夫人此时开了口，语气中却听不出责备，倒是有些伤感，“我身边一个陪我多年的仕女，前些日子，在这里故去了。”
“可是玲珑？！”龙钰香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疑虑脱口而出。
慕夫人大惊，“是……难道，难道是你？”
慕夫人匆匆上前，从袖中拿出一物递到龙钰香身前，正是那支蓝琉璃方胜。
龙钰香觉得心里像钝器撞击的闷痛，伸向那蓝琉璃方胜的手都忍不住在轻轻颤抖。蓝琉璃静静地躺在慕夫人的手心，有些幽幽的光，全不是那日在玲珑头上，灵动可爱的样子。
慕夫人在龙钰香马上要碰到那方胜时，匆忙握起来收回手，“不能碰！”
龙钰香茫然的看着慕夫人，慕夫人紧握着手里的方胜，挣扎了许久，才开口，“既然这琉璃方胜是龙二公子送的，那也是应该让龙二公子知道的……一切都是从那日玲珑去街上买杏花糕回来之后开始的。那日，玲珑回来时戴着这支蓝琉璃方胜，不时低头微笑，脸上还伴着娇羞，我就知道这是对什么人动心了。玲珑只说，是个白衣公子送了她这蓝琉璃的方胜，还说，那白衣公子笑起来很好看很温柔……我早该想到，这长安城里，除了龙二公子，还有哪位英俊的白衣公子，一笑便夺人心。”
“只是，第二日，玲珑就发疯了。”
龙钰香一震。
“不知道为了什么，就这么疯了，不肯见人，只会嘶喊。不肯吃饭不肯喝水，却并不见得浑身无力，但是却很快的瘦了，瘦的，瘦的都吓人……”慕夫人说着，环起胳膊，声音轻颤，“请了大夫来也看不好……我不想这事传扬开，所以禁止下人们讨论这事。为了让她静养，特意安排她住到这里的这间屋子。”
“之后请了大夫每日来瞧，又派了几个仕女贴身照顾她，我一心期望她过些日子便好了。谁知道……那日，那几个看护她的仕女见她已经疯癫，合谋偷了她的蓝琉璃方胜。就是蓝琉璃方胜被偷走的那晚，玲珑闯出屋子，投湖自尽了……那日，就是龙二公子你，来我府上赴宴那日。”
龙钰香眼前一黑，一切都串联起来了，为什么那人那样急切的抓着自己的衣摆，还有那晚半夜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甚至，那夜那个着靛蓝色薄纱的女人，所以，相国寺的老僧才说自己精元损耗过度。玲珑，玲珑……
“但是事情没有到此为止。几日后，那几个仕女一个接一个的，发疯了。也是她们发疯后的言语中我才得知她们偷了那方胜，并且轮流佩戴过。我命下人从她们身上搜出了这支方胜，由我收起来。当日这几人便安静了些，我暗自想也许是玲珑魂灵未散，报复她们偷了这方胜……谁知，第二日，其中一人自缢了。”
龙钰香只觉得一阵寒风吹过，浑身发凉，旁边的李易秋此时伸手过来抓住龙钰香的胳膊，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不寒而栗。
“之后我便让下人看紧了她们，但是一不注意，就有人出事。甚至……这蓝琉璃方胜放在我这里的那几日，我也开始觉得时常精神恍惚……我与玲珑相伴多年，我不相信她会害我，所以一直佩戴着那方胜，如果她真有灵，我想见见她……同时我也想到还是应该安抚玲珑的亡灵，便日日派人将这蓝琉璃方胜送到相国寺交由大师诵经超度。只是，今日我想亲自去为玲珑祈福，走到半路，家人来告，素日为我梳发的仕女咬舌自尽被人发现，我匆忙回府，她已咬断了舌根，看见我后用最后的力气指着我头上的方胜，我问她难道是偷着戴过，她点了下头，便去了……”
慕夫人说到此时忍不住的哽咽，显然这些日子她也并不好过，无论如何的有财势有身份，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我早年丧夫，与玲珑多年相伴，多亏了她乖巧陪着我度日。常常便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说话，一起出游，她就像我的妹妹，我的女儿。如今她这样的走了，我心里，心里实在是难过……”慕夫人略停顿，微微晃头，眼泪已是落了下来，“我想到她如今走了，却不知为何怨气不散，今夜思念的紧便来这里悼念。”
“这些日子……”慕夫人压抑的低泣，“我已不知如何是好……这些日子，陆续还有女子发疯……都是白日里曾经送过方胜去相国寺的……我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连商量的人都没有一个……”
李易秋和龙钰香久久不能开口，只觉得在这夜里听着这些已然是毛骨悚然，而眼前慕夫人的柔弱低泣，又让人心酸楚。
静谧中，龙钰香沉声开了口，“那些发疯的仕女，关在何处？”
慕夫人定定的看着他，“你们身后屋中。”
李易秋蓦然转身退后几步站到慕夫人身侧，盯着那破旧的木门。
龙钰香缓缓转过身来，也看着那木门。“我能进去看看吗？”
慕夫人拭去脸上的泪迹，走向前，一双眼睛仍是盈满了水汽。
走至门前，慕夫人抬手敲门三下，对屋里说道，“开门。”
咯哒一声，门里起了门闩，伴着刺耳的吱呀声，两扇木门向里打开。
一个着慕府下人打扮的家仆开了门后垂首站在门侧，龙钰香看着那人明显向上吊的眼角，想起这人正是那夜在湖边找到自己，当时觉得他眼神不善的那个家仆。
慕夫人率先走入门，站在门里十丈处，努力压着声音里的颤抖，“请二位公子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声，惊扰了她们，只怕不安全。”
龙钰香迈过那道门槛，只觉得每一步都非常沉，黑沉沉的屋里未知的悚然，甚至一进的屋来便觉出来的异常的寒冷，都让他精神高度紧张。凭着身后的脚步声，龙钰香知道李易秋就跟在自己身后一步远，有人相伴的感觉让他稍微好受了一点。
渐渐走近慕夫人所站的位置，龙钰香隐约能看到屋里那个角落有几个人挤在一起团在地上，直到走到慕夫人身侧，龙钰香完全呆住了。
这几个人，和那日龙钰香见到的玲珑一样，枯槁……
这就像是几个挤在一起的干尸，没有任何活体的感觉，干瘪，好似所有的水分都蒸发掉了，只剩脸上一双眼睛，从眼眶中快要掉落出来似的突兀，茫然而急促的转动，在那骷髅一样的脸上带来额外的惊悚感觉。
李易秋晚龙钰香一步看清，没忍住“呀”了一声。
这一声惊动了她们，她们向着声音的方向集体看过来，那可怖的眼睛集体直愣愣的盯着李易秋，李易秋禁不住退后了几步才稳住自己。
她们的视线渐渐从李易秋身上向旁边转移，看到龙钰香，龙钰香不自觉的也想后退，却下意识的想到慕夫人还站在这里不能抛下她，咬牙忍住了心里的战栗。
她们的视线从龙钰香身上横着平移到慕夫人身上，只是一眼，突然一起嘶声大喊起来，那种喊声也和龙钰香那晚听到的一样，是闷在喉中的声音，沉闷却用尽气力，她们的神色也是极度的恐慌，开始慌乱的在那个角落里拥挤，都想要挤到最角落的那一处。
慕夫人吓得身子一晃，龙钰香赶紧伸手环住她，感觉到慕夫人全身都在颤抖。
她们都在抢着最角落的那个位置，拼命的想要躲到其他人的身后，如此急切的狂乱中抓伤了彼此，却没有一人流血，甚至有一个扯掉了另一个的一片头发连着头皮，随手又抛开，正落在慕夫人前方的位置。
慕夫人惊呼一声，双手捂着嘴呜咽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摊开了自己的右手，那只蓝琉璃方胜。
慕夫人拽着龙钰香转身向门外跑去，李易秋也跟着跑出来。待他们三人一出来，那家仆便从里面落上了门闩，三人在门外各自喘息着，俱是手脚冰凉。背后屋里的沉闷的呼喊声渐渐弱了，终于又安静下来。
龙钰香从袖中掏出手帕，递给慕夫人，慕夫人低头结果捂着脸，声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是这方胜，我手里拿着这方胜。”
龙钰香心里闷痛，只是看到，或者说感觉到这只方胜，就让她们惊恐至斯，她们究竟是在怎样的惊恐下发疯的。
“明明是鲜活的女子，怎么会成了这样……”李易秋说的，也是龙钰香难过的。
龙钰香心里更多了一份难过，却不能言及。这蓝琉璃方胜，是自己送给玲珑的，虽然不知道玲珑究竟为什么发了疯，但是玲珑是因为对自己有情，才对偷了这方胜的女子们怨气至此，甚至开始波及旁人。龙钰香想着玲珑，想着刚才屋里那些女子，心里一阵阵钝痛。
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直到三人都渐渐平静了些，龙钰香开口说道。
“夫人，在下有个请求。”
“请说。”
“不知夫人可否，将这方胜还给在下？”
慕夫人和李易秋闻言一起惊讶的看着龙钰香。
“这方胜，本是我送给玲珑的。不曾想到，到了如今却成了凶器。哪里来的，便该到哪里去，这方胜，还是由我拿走吧。”
慕夫人凝视龙钰香，“恐怕我做不到。”
“为何？”龙钰香不解，“龙二不想因为龙二所送的方胜，再让夫人，让旁人受难。”
“我知道，龙二公子是好意。只是，我今日下午已派人送信给了相国寺主持，明日，我将亲自持方胜至相国寺，毁了它，并由主持超度。”
龙钰香低声重复，“毁了它……”
“对，毁了它。不能这样由着它害人，更不能……更不能让玲珑不得超生……正因如此，这方胜便无需交由公子，既然它已祸害了我府里，就由我再保管这最后一晚，何必再伤及公子？”
龙钰香看着慕夫人手中那抹蓝光……“在下，谨尊夫人的意思。”
“龙二公子，还有李公子，如果你们愿意，明日可以与我一同前往相国寺。”
“我们会和夫人同去。”龙钰香看向李易秋，李易秋点点头，表示赞同，“于情于理，龙二都应该陪夫人走这一趟。”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一页 正 【方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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