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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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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子昂回到公司，孔嘉已经在办公室了，桌上还放了几盒子打包的菜，香味从中飘散，是他熟悉的味道，刚才还去吃过呢。
他笑着问孔嘉：“你也去了同庵苑吗，本来想找你吃饭的，早知道就一起了。”
孔嘉却并未接话，秦子昂正自奇怪，忽然听他问：“那你中午和谁一起吃的饭？”
这个语气他从来没有听过，看向孔嘉，就见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和徐书南？”没等秦子昂回答，又说，“我都看到了。”
秦子昂迟疑片刻，慢慢朝孔嘉走去。
“你生气了？我和徐书南只是聊了工作上的事——”
“不气，这有什么可气的。”孔嘉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和一个见面不到一个月的陌生女人置气，他还不至于落魄到这种程度。
但，理智上知道是一回事，情绪却没办法欺骗自己。
现在的他，只感觉到有种被抛弃和被背叛的愤怒。
他十分不愿意承认，这些负面情绪是出自自己，这样太窝囊了。
秦子昂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直觉告诉他，如果不说清楚，矛盾会越来越大。
但要怎么说？
徐书南是你爸派过来的卧底，目的是为了勾引我，挑拨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就算他知道孔嘉和孔学义的关系不睦，但两人好歹也是父子，有血缘的羁绊，他这么说，真的不会招致孔嘉的反感吗？
看来只能循序渐进了。
秦子昂拉着孔嘉到沙发上坐下，问他：“你觉得徐书南如何？”
孔嘉立刻警觉：“你什么意思？你对她有兴趣？”
“咳咳，不是，你觉得她能力如何？”
“……很强。”说这话时，孔嘉脸色不大好看，平时徐书南的强能力反衬得他很愚蠢。
“你不觉得，以她的能力，来当我的助理，有些屈才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孔嘉皱眉。
秦子昂扶额，面对孔嘉，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拐弯抹角。
孔嘉见他这幅模样，却以为秦子昂已经不耐烦了，沉下脸，站起身：“你要是不想聊，就算了吧，我先——”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子昂拉住了手，重新拽回沙发。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子昂顿了顿，“我是觉得徐书南的身份有点古怪。”
孔嘉愣：“什么？”
秦子昂深吸气，拐弯抹角让他心力憔悴，索性还是直言不讳：“徐书南，是你爸他派来的。”
说完这番话，孔嘉神色震惊，却似乎不是因为徐书南和孔学义之间的关系而震惊，而是——
“你怎么知道的？”
秦子昂：……
“你一开始就知道？”
孔嘉撇嘴，点头。
秦子昂深深看着孔嘉，良久之后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无法，孔嘉只能把前段时间和孔学义之间的意见分歧告诉了秦子昂。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爸为了让你去M国，所以找个人来勾引我，目的是为了拆散我们，再逼你出国？”
孔嘉点头。
要说秦子昂现在的心情，一两句话实在难以言喻。自打和孔嘉接触以来，孔学义不靠谱的人设已经深入他的心中，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能玩出言情小说中的剧情。
“你怎么不和我说？”秦子昂捂脸。
“……不想出去。”
“你怕我劝你过去？”
“你不会劝吗？”
秦子昂沉默。该说孔嘉确实了解他妈？
M国分部的设立他也在一定程度上参与了，如果孔嘉真的可以去那边工作，对他的能力提升无疑是巨大的，换做从前的孔嘉，孔学义肯定不会这么提议，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去。”
孔嘉一愣，皱起眉：“所以我都说了我不去。”
“M国分公司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你如果去那里，可以很好地锻炼能力。我一直觉得你现在当我的助理有些屈才，碰巧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就太可惜了。这确实是为你好。”
孔嘉越听，拳头握得越紧，秦子昂话落，猛地站起来：“所以我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想告诉你！”大步离开了办公室，狠狠关上大门。
徒留秦子昂一个人待在空旷的室内，一个人不知所措。
……
整一个中午，孔嘉都没有再回来，下午上班，秦子昂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办公桌，问张州：“孔嘉呢？”
“刚才他打来电话，说突然要出外勤。”
秦子昂挂掉电话。
孔嘉在躲他。他知道刚才和孔嘉谈话，自己说的话惹怒了他，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句激怒的孔嘉，原本想等对方下午上班时好好聊聊，谁知道孔嘉却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
秦子昂叹气，想了想，拨通孔辉的电话。
“喂？”
“孔辉，晚上有空吗？”
孔辉没问缘由，只说：“酒吧老地方见呗？”
“行。”
……
下了班，孔辉去到地下停车场，正要解锁汽车，却发现秦子昂等在自己的车旁边。见到他，秦子昂招手示意：“让我搭个便车吧。”
两人上了车，一路朝酒吧行驶，堵车的期间，他从镜子里看了一眼秦子昂，对方的神色郁郁。
“吵架了？”
“嗯。”秦子昂淡淡说，语调中带着疲惫。
“为什么？”
秦子昂叹气，没有说话。
“因为M国分公司的事？”
秦子昂意外：“你知道？”
“我那天也在场。”说话的间隙，汽车已经驶到了酒吧门口，孔辉一拐方向盘，开进地下停车场，找了个空位停车，“我们一会儿进酒吧再说吧。”
……
两人进了酒吧，里面几乎没什么人，还是饭点时候，没人会在这个时间点进来喝酒。
老板是两人的老熟人，打了个招呼后，孔辉找了个角落坐下，等点的鸡尾酒上来以后，孔辉才问秦子昂：“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弟弟和我爸的关系会这么差？”
秦子昂摇头。
“你知道孔嘉喜欢潜水吗？”
秦子昂点头，想起了他在孔嘉卧室里找到的各种类型的奖杯，觉得孔嘉对于潜水的态度，恐怕已经不是“喜欢”这么简单了，完全是奔着专业人员的方向去的。
孔辉继续说：“他原本是想走这条路的。”叹了口气，“可是我爸不允许。”
秦子昂皱眉。
“在孔嘉出生没多久，我们的母亲就因为生病去世了，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是孔嘉导致母亲的去世，而对他怀恨在心。我确实不是一个好哥哥。”
“后来孔嘉去国外读书，偶然间接触到了潜水，我原本以为他只是作为业余爱好来玩玩，谁知道他参加了越来越多的赛事，拿到许多奖杯，我才知道，他恐怕打算走职业的路。”
“我猜得没错，在快毕业的时候，他放假回家，忽然宣布要成为一名职业潜水人。”
听到这里，秦子昂终于明白了，孔嘉桌下的奖杯，珍爱的潜水人模型，以及非常好的水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爸肯定不同意，我当初……也觉得他的选择很荒唐。后来就在孔嘉参加一个重要的国际赛事前，我爸……装病了。”
秦子昂一惊，猜测出了接下来情节的大致的走向。
“他说为了孔嘉的将来，不能让他走上潜水的路子，让我帮他一起演一出戏，把孔嘉骗回来。我当初其实对孔嘉也心存不满，就，帮了。”
秦子昂摇头叹息。
“后来知道实情，孔嘉和我爸大吵了一架，几乎到了快要断绝关系的地步，最后我爸又使了些手段，才把孔嘉弄回家。两人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几乎没有回温的可能。而我爸所用的理由，最多的就是‘我是为你好’。所以孔嘉对这句话十分反感，你应该无意间说过吧？”
秦子昂默然点头。
“后来参加工作，我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整天这么无所事事，我出于哥哥的责任，觉得不能再放任他这么继续下去，才有了先前拜托你帮助他的事。”
说道这里，秦子昂又想起了最初孔嘉来公司实习的时候，那段时间可以称得上鸡飞狗跳，现在回过头再看，也有不少让人发笑的对方。
说完这些，孔辉抹了把脸：“其实我也知道，那个机会对孔嘉来说很不错，但我不想强迫他，我希望他自己做选择，也算是对我之前对他的事擅作主张的一点歉意的报偿。只是我没想到，我爸竟然已经魔怔到了这种程度。”
秦子昂沉默良久，才说：“放心吧，我不会勉强他。”
孔辉叹气：“谢谢。”
……
再说回孔嘉。
和秦子昂吵了一架——应该说他单方面发火，离开办公室之后，他就后悔了。
秦子昂什么都不知道，也十分愿意和他沟通，他却莫名其妙发火，把气都撒在了秦子昂的身上。
他想转身回去，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刚抬起的脚又放下，转身走到马路边，打了个车，离开了。
他现在思绪纷乱，即便见了面，也不一定知道该怎么说。
算了，还是想清楚再回去吧。
鬼使神差地，孔嘉找到了许凡的公司。
许凡手下的职工基本都认识孔嘉，见他来了，一人上去报信，一人给他倒茶，让他先坐着等一会儿。
“嘉少稍微等等，许哥现在有点忙。”
孔嘉挥挥手，示意不用在乎他。
喝完了一杯茶后，许凡出现了。
“办公室有点乱，我们换个地方。”说着要带着孔嘉去另外的屋子，被孔嘉阻止了。
“许哥，我就是来这里晃荡一下。”
许凡脸上带了点温和的神色：“和你哥一样，上班时间摸鱼。”
“哥也像我这样？”
许凡摇头：“去酒吧。”
孔嘉震惊，他从来不知道，他哥上班时间竟然还会去酒吧：“莫非被你抓到了？”
许凡微笑点头。
“你们两人现在处得如何？”
许凡脸上的笑容扩大：“还不错。”
那应该是很不错了。许凡这人他接触下来，唯一的感觉就是性格内敛，情绪不外露，能看出来情绪的，说明已经十分开心了。
简而言之，就是闷骚。
他哥能和这种人在一起，他真是做梦都想不到。
一想到这些，孔嘉的思绪情不自禁又飘向了秦子昂。
许凡眼神何其犀利，直觉何其敏锐，一眼就知道了孔嘉肯定有事，不过他不善言辞，只道：“要喝酒吗？”
“不喝不喝，这种时候喝酒，我哥和子昂会削我的。”孔嘉赶紧摆手，顿了顿，说，“许哥，我问你个事行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