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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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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妓?
竟然比想象中还要严重,慕时霍然坐起,目光锐利如刀向刘京削了过去,她是当真愤怒:“帝国禁嫖,况且刑法明确规定,和十四周岁以下的女性发生关系,无论她是否自愿,都是犯罪,你们真是视法律为无物,忒嚣张了点吧?”
她双眼都要冒火,简直要把刘京活剐了,这让刘京又回想起了那晚,只有点不同,那晚的王储比起愤怒,更多的是阴恻恻,像恶鬼般要索他的命。
刘京缩了缩脖子道:“当然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来,那天要不是那丫头闹出得太厉害,也不至于惊动殿下。”
说起来,刘京都觉得他点背。他其实不好那口,不过是为了巴结几个人,所以才跟着对方下水嫖,也没嫖几回,就遇上个宁死不从的雏/妓,闹得动静大了下了他的脸面不说,还惊动了王储,害他不仅丢了一条腿还被老爹断了关系,着实惨到家了。
慕时一看他露出的那副神情,便冷笑:“你不会还觉得自己委屈吧。”
刘京哪敢答话啊,正想低了头避开慕时刀剐般的目光,便觉后脖被硬实的鞋底一压,紧接就被踩实,脸朝下趴到了砖面上,整个人仿佛都被人踩在地上摩擦般。
温峤的声音又冷又硬:“老实说来,‘徒歌’酒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京越发觉得他倒霉,不停地犯太岁,惹不起王储尚情有可原,这个不知哪里冒出的男人又冷又凶,他更没有招惹的本事。他哪敢隐瞒,只怕答慢一步,命就没了,于是急忙把知道的事情交待了。
原来这‘徒歌’酒吧明面上真的和一般酒吧没区别,唯一出格些的就是那些卖酒女郎和卖酒先生,为了业绩会搞点擦边球,问题还不算大。有问题的是酒吧的会员制,这会员制相当的神秘,全靠老客带新客,若没有门路,哪怕像王储这种常客也摸不到边。
但据刘京了解,实施老带新的会员制模式,不全是为了安全,更多的是筛选出对口的顾客,也就是有恋童癖的变态。
店里常年供应小孩子,男女都有,年龄从七岁到十三岁不等,大多是外国人,连通用语都讲不利索,店里也只肯教他们调情的话,所以要求救也难。
但刘京对他们的了解也只限于此了,实在是那些孩子更新换代太快,他才去了三次,每次拿上来的‘菜单’都不一样。店里似乎没有让顾客两次点同个孩子的传统,他也有好奇过酒吧究竟是从哪里搞来那么多的孩子,但不敢问。
‘徒歌’酒吧只要堕落,不要理性。
慕时却知道,别看人命那么值钱,有钱人愿意倾家荡产换个续命的机会,可其实人命也很低贱,贱到贫苦百姓只要千百块钱就能把自己卖了。
她无力地靠着床头软枕叹息,听温峤发问:“带你的老客是谁?”
刘京小心翼翼地说:“能说吗?是掌玺大臣的小儿子王欢。”
慕时眼皮一跳。
掌玺大臣并非实权大臣,它类似于中国古代的三公,就是个名誉,只是,能混出这个名誉的,原本政治地位就很不一般了。若她没有记错,现在的掌玺大臣正是下议院的领袖,难怪刘京身为议员之子还得去巴结王欢。
慕时问道:“我那天碾完了你之后,就没再威胁你点什么吗?”
刘京苦皱着脸:“我都这样了,还用劳烦殿下威胁我吗?”
慕时就明白了,原身在发现酒吧里的生意后,并没有深究的打算,她只是单纯地想把事情结束在刘京的身上。
慕时对温峤道:“劳驾,把他送去警察厅,让警察厅赶紧着手调查‘徒歌’酒吧,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起码再试试,看能不能救出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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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峤一走,慕时就忙碌了起来。
谁都想不到,最开始慕时只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想去‘徒歌’酒吧找个证人或者完整监控视频,竟然还被她踢到了这么大块的铁板。
慕时有瞬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梳理起千丝万缕的脉络。
‘Hinge’渗透的程度比她所想的还要深。
她不确定‘Hinge’还经营了多少类似‘徒歌’这样的店铺,但光是一家酒吧,它的常客就有王储、掌玺大臣的儿子,议员的儿子,可见能量之高。而它手里又握着事关这些人的证据,若它真想用那些证据做点什么,也是轻而易举。
比如影响议员裁决决策,比如,利用监控视频发动舆论,动摇王室的名誉与律法公信力。每一件都不会是小事。
而始终让她在意的一点是,原身到底知道多少,到底有没有掺和进去——虽然听着刘京的意思是没有,但谁知道呢,这种事最好还是得有个确定答案,不然跟个地雷似的埋着,慕时也难经起接二连三得折腾。
她又仔细地回忆了原著里对原身的描写,从始至终,除了翻来覆去地写原身‘脸色苍白’‘精神恍惚’外,便是她对着温峤讲完那句话后,泫然欲泣的模样,就没了。
慕时除了委屈与难言之隐外,始终不能从中看出更多的阴谋与报复。
她正思考着,病房门忽然被重重地推开,是去而复返的温峤掐着刘京的脖颈又退了回来,他的脸色很差劲,直接对慕时道:“你快收拾,我带你走,不知道谁走了消息,很多媒体都聚在楼下。”
慕时登时看向刘京:“那他们岂不是看到你和刘京了?”
温峤道:“你放心,这点机警我还是有的,他们并没有看到我。”
正说着,金茶也赶过来了,一脸焦急的模样:“游行的学生恰好走到这里,听说殿下在此也都蜂拥过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又想去扶刘京,“温先生把他交给我,你赶紧带殿下走!”
慕时的心登时提了起来:“游行?什么游行,游行的人怎么会往市中心来。”一见金茶要去扶刘京,立刻道,“你是我身边的侍女,让她看到你和刘京在一起才要完蛋,温峤你带着刘京走,我自己可以想办法突围出去。”
金茶的手都要触碰到刘京,听到这话,咬着唇心有不甘地缩了回来。
慕时已经从病床上跳了下来,不及换衣裳,套了个鞋子就往外撤,被温峤拦住去路。温峤吩咐金茶:“你去找两套护士服,一套医生制服,一套病服。”
慕时立刻明白过来了:“你看着刘京,我去借器械。”说完也不等温峤答,风风火火地就跑了,动作比金茶还麻利。
金茶见她走了,竟不急着走,只可怜巴巴地望着温峤:“温先生,我想……”
温峤扫过来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不客气地道:“还不快去。”
金茶咬牙,看了眼刘京,低头走了。
道具很快备好,三人迅速地换好衣裳,温峤直接把刘京扔到移动病床上,刘京还没躺好,一把军刺就扎进了小腹,血喷涌而出,刘京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峤。
温峤轻描淡写:“老实点,路上但凡出点幺蛾子,我就再捅你个七八刀。”
仿佛在他眼里,杀人犯法并不是个大事。
慕时虽然被这变故吓了一跳,但也不同情刘京,他嫖幼女的事就值得被捅个七八刀了,现在只捅一刀都算便宜他。慕时只担心一件事:“他不会出什么事吧,他可是重要证人。”
“没事,那里光出血,不伤人性命,外科大楼离这儿近,他还不到失血过多的份上。”温峤神情依然很淡,淡到刘京牙齿都忍不住上下打战。
他道:“你不是医生。”很笃定的语气,这男人一脸凶相,比起医生更像刽子手,况且连制服都要跟人借,怎么可能是医生。既然不是医生,还知道哪里光出血不伤人性命,那就是杀多了人,杀出了经验。
他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运气,碰到一个两个的都是疯子,刘京真要绝望了。
此时电梯‘叮——’的一声开了,到了一楼。那些蜂拥而至的记者学生都被王室的安保人员堵在大厅里,吵闹不休,争执不休,口号不休,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忽然看到电梯出来这三人,都盯着看。
慕时低着头推着移动病床紧张了起来,她是简单地化妆做了易容,可那么多人看着,还是360度无死角地看着,难保不会出个机灵鬼发现她的猫腻。
忽听温峤低声道:“跑起来。”
病床移动的速度猛然加快,慕时险些没跟上,便听温峤大吼道:“让一让,病人自杀,大出血,现在急需输血!”
跑动间,那血腥的味道就重了很多,围观的人还来不及看向三人的面容,便被那大滩的血迹以及插进小腹的军刺吸引住了目光。出于对生命的尊敬,他们下意识就分开了通道。
“等等,”有人低声道,“你看那人有没有很像王储?”
终于还是有人低声说了句,一下子就把周围人的注意力提了起来,他们纷纷看向那人指着的方向,正是低头狂奔的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