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前程》麻将舍甫豆浆

17、重整旗鼓

　　“不是，就跟女孩子在一起不是也正常，”我脑子里一片乱麻，元朗的气息香香甜甜，清清淡淡的弥漫在周围，我急于逃脱他的束缚，却感觉浑身无力，口不择言，“就跟男孩子也正常，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一起过夜手拉手来公司，就更正常不过了……”

　　元朗皱了一下眉头，大概确定了我是在误会他，焦急地问，“跟谁过夜，什么手拉手？我没做过。年会之后，我没有跟任何女人有过暧昧，别说拉手了，看都没看过，你明明知道我的心在哪儿，怎么这么说？”

　　“啊？”元朗靠得太近，进到我能看到他的挺拔的山根，长又翘的睫毛。一面莫名加速一面忍不住诧异，皮肤怎么能这么好呢，还是得年轻。

　　“上次跟你说的话你一点也没听进去。”看我愣神，元朗憋屈地接着说，“还是说你根本就不信我。”

　　“关键也跟我没关系啊。”别人就算了，美玲肯定不会瞎说，都亲眼看到了不是。

　　“什么叫跟你没关系。”元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我，“密码是0831，你可以随便看。”

　　“那个，不用了，不用了，”我笑着推开，下意识地夸奖他，“业务还挺熟练。”

　　“我就交过两个女朋友，我都从来不让她们碰我手机。”元朗一脸认真焦急地跟我解释起来，我反而有些破防，“我开玩笑，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他撑着门，把我圈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不让我逃脱，“告诉我是什么事，别憋着折磨自己。”

　　“没啊，就真是开玩笑，听说你跟那个谁一大早手牵手来公司上班来着。”我心里咒骂自己一句，憋不住吗，酸个什么劲儿，就这么大点儿耐性！

　　“该不会是说郑文希吧？”他一脸懵地问，随即了然，“你还是不信我，行，没事儿，我没她联系方式，现在要一个，打过去我问她，你听着，看看我是不是真跟她有什么了。”

　　说着，元朗掏出手机，我急忙阻拦，“我信了，别冲动。”

　　我真真悔不当初，自己多大岁数了还干这事儿。

　　“我不信你信。我手机你拿着，我今晚就坐这儿了，明早一起去公司，跟她问清楚。”元朗气呼呼地说。

　　“元朗，别这样，我就是有点……”

　　元朗似乎才意识到什么，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我冲元朗笑笑，两只手去口袋里摸烟，只摸出来一个空烟盒，“烟没了，”我烦躁地说，“我去买一包，你等我一下。”

　　还没说完，想起来大概方俊锦还没走远，开门的手，迟疑了，摸了摸脖子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我还是等一会儿吧……”

　　元朗却突然欺身靠近我，“你吃醋了。”

　　我没否认，我是吃醋了。

　　“那个，我还是去买烟吧，谢谢你刚陪我演戏啊，等一会儿姐姐给你买糖吃……”

　　后面的话，被元朗亲了下去。

　　他的嘴唇同想象中一样，软软糯糯的，清清凉凉的。轻轻一吻后，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眼底的清澈让我的心底流过一股暖流，心脏平滑地加速跳动，分不清是他的心跳声，还是我的。我的眼神从他长长的睫毛，滑过坚挺的鼻梁，落到他微微湿润的嘴唇，他的嘴唇微微开合，耳边响起他性感的气音。

　　“我不吃糖。你比糖甜。”

　　我感觉一阵燥热，有种想扑进元朗怀里撒个娇的冲动。我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呼吸急促，脑子浑浊，我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感觉。难道说我也对元朗动心了？若没有，怎么会对他产生情欲？可是，我日思夜想，梦里梦得都是方俊锦啊。

　　趁我挣扎的空隙，元朗又吻了过来。我感觉到他的身体随着这个吻的深入迅速猛烈的变化。我没推开他。我承认，我享受他的拥抱和亲吻，但是，我也没办法否认，即使这样，我也忘不掉方俊锦。

　　这样的我还有什么立场去谴责方俊锦，是不是这就是我迷恋他的原因，我们都一样的不堪。

　　感情，欲望，真心，假意，我可能从来都分不清。

　　元朗温热的手掌触碰到我的腰时，我一个激灵。他询问地看着我，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氤氲情欲，也许还有我破碎的倒影。

　　我轻轻挪开他的手掌，“我还是得去买烟。”
　　说完，我转身开门逃离现场，这回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楼下便利店买完烟，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元朗，躲到一边的小巷抽，我和方俊锦一起抓变态的那个小巷。

　　方俊锦应该已经回家去了，至少他还有一个家，家里还有人想用全部生命束缚住他。而我呢，我对方俊锦也好，元朗也罢，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对我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赶紧找个男人睡一次就不会想这么多有的没的了，真没那么复杂，一进一出，一走一过的事情罢了。

　　秀的话在脑子里撞来撞去。

　　元朗发了消息过来，回来吧，我走了。

　　晚风还是有点儿凉，即使是在深圳的六月天。

　　回到空荡荡的出租房，我合衣躺在地上的瑜伽垫上，后知后觉的疲惫席卷而来，我好像哭了，眼睛感觉很模糊。又好像醉了，特别想问问，有谁喜欢我吗，只喜欢我吗？

　　这个软弱的念头从潜意识冲击到脑子的一瞬间，我惊醒，猛地从瑜伽垫上坐起来。我怎么会有这样可耻而懦弱的疑问？是谁在何时把这个念头植入我的思想中。

　　看着手机上打了一半的消息，我果断删除。试图以新的思想钢印盖住一刹那的失误。

　　从地上爬起来，怕这钢印不够深刻，我打开电脑逼自己进入状态审稿，认认真真写好批注，收尾之后，已经是凌晨。

　　伸个懒腰，神清气爽，干了4倍的浓缩咖啡后，斗志昂扬地赶到公司。

　　赶到电梯时还有两分钟可以赶上打卡，挤进电梯之后才发现，左右不是别人，正是方俊锦和元朗。

　　还来不及尴尬，方俊锦前面的姑娘转过头来笑着跟我挥挥手，不是别人，正是那晚来找方俊锦的漂亮姑娘。

　　我似笑非笑，这是什么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