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129、离别

　　第一百二十九章，离别
　　难得见到饭饭主动带朋友来宿舍，室友们很热情。陈一帆心虚地一一介绍。
　　陆斌自来熟地跟每个人打招呼，而且一个个上下打量。确定都没他高都没他帅，乐了。嗯，不对，有个戴眼镜的四眼长得还不错。说话斯斯文文，看着很不顺眼。
　　“同学你哪个学校的？”
　　“XX工业大。”
　　“不错，好学校。一帆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有空多过来玩。”杜毅家长风范地拍拍陆斌的肩膀。
　　“好啊，改天喝一杯。”陆斌还主动邀约了。
　　“唉，我说你们工业大是不是男的多女的少，而且女生还个顶个的丑？”李严笑嘻嘻问。
　　“还行，有的是挺丑，不过我也没看在眼里。”陆斌话有所指地冲陈一帆眨眨眼。
　　就在这时候尹明明也哼着小曲回来了。小明明跟几个人都认识，冲他们点点头。不过看到陆斌在，知是为陈一帆而来的。打过招呼小明明爬上自己的床收拾东西。
　　“我们该走了。舍长，要是大家走之前有聚餐记得通知我。”
　　“好，没问题。记得让你朋友一起过来。人多热闹有意思。”
　　“没问题，那再见了。”陈一帆跟每个室友摆手一一告别。抬头往上看，小明明好像没听到埋着头叠衣服。
　　陆斌把陈一帆的紧张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没什么过分举动。临走从口袋里掏出烟一人递了一根，走到赵泉引面前突然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头。
　　“小伙子长不错，有女朋友没？”
　　“我呀，这么丑没人看得上。”赵大帅哥笑着摇头，很是谦虚低调。
　　“哪有，我们赵帅是107宿舍的门面，人女朋友谈两年了，好着呢。”旁边李严插话。
　　“哦，那我就放心了。OK，哥几个后会有期，拜拜。”
　　等陈一帆他们一走，宿舍都乐了。
　　“我说那个叫陆斌的是不是有点怪？”
　　“有么，我觉得人挺豪爽。说不定还是学生会干部呢。”杜毅不觉得。
　　“是怪。第一次见面还操心我们赵大帅哥的个人问题。”
　　突然坐在床上的尹明明噗嗤一声乐了。
　　再次回到租屋，陈一帆发现屋里添了很多家具。他看向陆斌，那家伙正和小鬼王翰忙着把他的东西往屋里搬。
　　他上前也要动手陆斌把他拉开。
　　“力气活不用你插手，去给我们倒几杯热水。”
　　刚刚安置妥当，马朝跟姚安也赶了过来。为了庆祝暑假来临，哥几个吵着非要去外面喝酒。陈一帆想的是最好在家里做，不用他们动手自己一人就行。这样吃的舒服还省钱。但陆斌也吵吵着出去，当着外人的面他也不好驳斥。最后推说自己不舒服想一个人留下来。但陆斌二话没说拉着他一起下了楼。
　　几个人就在附近的美食广场找了一家饭馆。广场上很热闹，众人的劲头立刻高涨起来。人都到齐了但马朝一直盯着手机看。
　　“还有其他人么？”陈一帆不知状况问。
　　“当然有。是我们马朝兄弟的小媳妇，你的好室友。”陆斌冲他乐。
　　说的是尹明明，陈一帆闻言低下头不吭声了。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马朝赶紧低头瞧。但随之表情变得颓丧。
　　“咋了马朝，媳妇不来了？”
　　“你们别胡说。明明说他还有事就先不过来了。”
　　“那就别等，开吃。”陆斌发话。
　　几个家伙啤酒喝嗨了，大吵大嚷。陈一帆没碰酒杯只是默默吃饭。几次陆斌想给他倒上都被他把杯子拿开。旁边哥几个看见了挤眉弄眼地冲陆斌笑。
　　马朝早已不是学生，无所谓暑假不暑假依然打工。姚安是外省人要回老家。王翰在本市找了一家公司实习，待遇一般但距离家很近挺满意。而小鬼跟着马朝一起打工挣钱。四个人看向陆斌。
　　“斌子就剩你了，暑假干嘛？”
　　陆斌放下酒杯嘿嘿一笑：“我嘛，已经跟宇兴签了就业意向协议。哥们也算半个编制内员工了，暑假当然去人家那。”
　　“还没毕业就能签就业协议，真的假的？”王翰有点不信。
　　“这没什么大不了”。姚安解释：“宇兴虽然是咱们这的大企业，但工矿单位一向不好招大学生。尤其是我跟斌子的专业在咱们市里是最对口的。他们还给了斌子一大笔意向就业费。”
　　陈一帆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有点吃惊。
　　“那安子你签没？”
　　“没有。”姚安摇头：“收入待遇是还行,但条件太艰苦。我怕真把我分到野外搞什么勘探测量。听学长讲过风餐露宿，有时候还常在野外过夜跟个野人差不多。这还不是最倒霉的，他们的好多开采都是地下井道作业，万一碰到个暴雨泥石流塌方了可就……”
　　“闭上你的乌鸦嘴，咒我是吧！”陆斌瞪了姚安一眼。
　　几个人吃到最后，马朝接了一个电话不好意思地站起来。
　　“对不住了兄弟们。我有事要先走，你们好好吃。”
　　“滚吧，没出息的家伙。”众人起哄把马朝撵走。
　　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一路上陆斌醉醺醺地搂着陈一帆的脖子还唱小曲。
　　把醉鬼扶上楼推到沙发上，陈一帆开了热水，然后倒了一大杯放到他面前。
　　拍拍醉鬼的脸。
　　“醒醒，喝了热水再睡。还有……”陈一帆犹豫了一下：“今晚你睡客厅，我给你拿床被子。”
　　结果人刚走两步就被陆斌一把抱住，俩人重重摔在沙发上。陈一帆捶了这家伙一拳沉着脸站起来。
　　“干嘛媳妇，又生气了。呵呵。”
　　眼前的人像是一滩烂泥，陈一帆气都快生不起来了。
　　“赶紧喝你的水，睡觉。”
　　“就是有。”陆斌狡黠的眼神闪了闪：“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清楚。别跟个大姑娘似得天天闹脾气。”
　　“陆斌，坐好了。”忍了一晚上再也憋不住，陈一帆开始发飙。
　　“OK，我坐好了。”酒鬼坐端正还敬了一个军礼。
　　“跟人家签就业协议，跑人那里去实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就是怕你问所以才没说。”说话间酒鬼好像醒了几分。
　　“怕我？”
　　“怕你问东问西，怕你瞻前顾后，怕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不高兴我跟着也不痛快。”
　　陈一帆突然觉得自己心脏的某个部位软了一下，但他还是阴着脸。
　　“我又不是小孩不怎么会胡闹。你不相信人。”
　　“哎呦，我发誓只是觉得没必要嘛。你学金融的又不懂我们这个。好了，咱们睡觉，睡觉觉。”
　　“睡你个头。姚安说的是真的么，那里会塌方会有生命危险？”
　　“听他胡说。他那是没选上嫉妒我。矿井出事故的概率比飞机从空中掉下来还低，你听说过几起飞机从半空中掉下来的？”
　　“这次的算了。陆斌你听着，以后再敢有事情瞒着我等着瞧吧。”
　　“YES,sir。”陆斌又恢复了酒鬼状态。
　　“还有不许你乱叫，尤其当着你的朋友。”
　　“怕什么，他们都知道咱们的关系。”
　　“反正就是不行，听到没有。”
　　“好好好。等一下媳妇，不，一帆，今晚让我回屋睡吧。这沙发太小我腿长躺着不舒服。”
　　“休想，这是罚你的。”
　　让陈一帆更生气的是陆斌竟然又有瞒着他的事。放假后的第三天陆斌就要出发去那个企业安排的地方实习了。据说不是市区的总部而是在山里面。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他去喊陆斌过来帮忙择菜，结果无意听到了。陈一帆傻在原地，两只腿像是木桩子钉在地上。
　　陆斌的电话还没讲完就见门突然被打开。媳妇围着围裙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闯了进来。
　　陈一帆挥刀就砍，吓得陆斌手机掉到地上就往边上躲。上蹿下跳闪到门口拼了命地往外逃。然而陈一帆一屁股坐在床上，鼻子酸酸的眼睛也红了。
　　一看这状况，陆斌知道刚才通话被偷听了。他又是惭愧又是心疼，一点点挪着步子回到卧室。
　　“乖，别哭了。怨我，都怨我，我是大混蛋，我是王八蛋！”
　　趁不备一把将菜刀夺过来扔到一边，然后将人搂到怀里。
　　“陆斌，我很好欺负是不是？”
　　“我发誓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怕影响你情绪。我想反正就剩两天了，咱们开开心心地过不好么。”
　　难怪要求自己不许去做家教也不许去打工。难怪这两天每分每秒都像个跟屁虫一样黏着自己。
　　“什么时候走？”陈一帆擦擦眼角站起来接着去做饭。
　　“明天下午两点出门。”
　　本来中午只想简单地炒个菜做个汤，但鬼使神差陈一帆弄了三菜一汤。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陆斌嘴咧得跟个青蛙似得，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啊，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闭嘴吃饭，我现在不想搭理你。”陈一帆把筷子递过去，抱起碗低头吃自己的。
　　知道人明天就要走，身子突然懒洋洋浑身无力。
　　吃完饭他擦擦嘴站起来。
　　“你去刷碗，顺便把厨房打扫了。然后桌子擦了地也扫一下。”
　　“不是，那你干嘛？”
　　“我要睡觉。”
　　“大白天睡个鬼。下午去商场转转给你买两件衣服，晚饭咱们在外面吃，吃了饭再去看场电影。”陆斌都安排好了。
　　“不要，我就想睡觉。”
　　陈一帆回到卧室脱了鞋躺在床上。是很困，但闭上眼又立刻睁开来。仿佛再一闭眼，厨房的家伙就要飞走消失了。
　　陈一帆知道陆斌这么拼命挣钱的原因，他何况不是如此。如果暑假结束俩人真的身无分文，别说学费连生活费都拿不出来，那就是大大的失败。能力的失败，感情的失败，抉择的失败。他们还有什么勇气继续一路走下去。
　　迷迷糊糊终于睡着。醒来的时候窗户外面夜风已经刮了起来，窗户被吹得吱吱呀呀作响。起身往外看，竟然已经是满天星辰。小星星一眨一眨好像是儿童的眼睛，整个夜空好像铺满了无数张儿童稚嫩的脸。陈一帆傻站了一会感觉冷了。他开门去厕所，没想到客厅里漆黑一片，但有火星子在闪烁。差点摔倒，他扶着墙打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