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130、送行

　　第一百三十章，送行
　　陆斌这家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闷烟，满地的烟头。桌子上放着一排空酒瓶，也不知喝了多少。
　　看他出来了，陆斌把烟头掐灭塞到空酒瓶里。
　　“好好的干嘛抽烟？”
　　“一想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心烦。”陆斌笑笑，但掩饰不住那紧缩的眉头。
　　“少贫嘴。”陈一帆挨着坐到沙发上，脑袋靠过来。陆斌顺势一搂，人躺倒在他怀里。
　　陆斌低下头用下巴上粗短的胡渣摩擦媳妇的额头。
　　像针刺一样的痛，陈一帆挣扎着要起来。陆斌把人按住，嘴对嘴亲了一口。
　　暑假才刚刚开始而人却要面临别离。这几天陆斌心里是说不出的烦闷。明天就要离开，这烦闷扰得他心神不安。
　　“你过去了注意安全。挣不挣到钱无所谓，记着要毫发无损地回来。”
　　“遵命。”
　　“钟叔那里我会过去看看。我留了沈姨电话，家里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你。”
　　“嗯。”
　　“那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养胖点，现在瘦的硌手。”陆斌把人抱起来就往卧室走。
　　“混蛋放开我，我要去厕所。”
　　俩人折腾了一宿。睡着之前陈一帆扶着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
　　天光大亮，陆斌厚实的胸膛跟两只膀子都光光的露在外面，还在呼呼大睡。
　　到了十点多迷糊中听到客厅有响动，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坐起来。
　　光着屁股下床，连拖鞋都没穿。他尿急要上厕所。可刚开门就被人一把推了回去。
　　“恶不恶心，穿衣服再出来。”
　　“宝贝昨晚咱俩都看光摸遍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闭嘴。”
　　陈一帆把内裤扔到厚脸皮家伙的脑袋上。转身又把牛仔裤跟T恤拿进来。
　　陆斌抓起衣服闻闻还有一股清香。
　　“这是昨天洗的，都干了。衣服我帮你收拾好了，吃的用的也准备了一些。等会你再看看还缺什么。”
　　地上放着两个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沙发上还有一个大背包。
　　漱洗完毕，陆斌擦着手走过来打开看。里面一半是吃食一半是各种生活用品，竟然连蚊香和花露水都装了进去。
　　“这么多，这些用不到。”
　　“不是在郊外么。郊外蚊子苍蝇多，你们晚上怎么睡。”
　　“放心啦，防蚊虫的那里多得是。”
　　“哦，那拿出来吧。”
　　“别，媳妇准备的都是好东西我都留着。”
　　没一会午饭端了出来，比昨晚中午的还丰盛。三个热菜两个凉菜，还有他爱喝的冬瓜排骨汤。
　　吃饭的气氛有点压抑。陈一帆不停地给陆斌夹菜，自己偶尔吃两口但就是不说话。
　　“别这样，我又不是去送死。公司有休假，说不定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那你一个星期能回来几趟？”
　　“一个星期恐怕不行。嘿嘿，我争取半个月回来一次。”
　　听到这个陈一帆突然泄气了，更不想说话。
　　准备的东西真的太多，陈一帆也觉得太麻烦。他把一些无关紧要的拿出来减去了一个行李箱。
　　陆斌一旁看媳妇忙豁着，咧着嘴笑。
　　“乖，我都要走了，别耷拉个脸难看死了。笑笑。”
　　“对不起，笑不出来。”
　　俩人出门的时候陈一帆问：“王翰他们不过来送你么？”
　　“我跟他们说了不用送，有你陪就行。”
　　打的去了汽车东站。陆斌要报道的地方在大山里。要从东站乘大巴车到一个小镇上，再从镇上做公司的班车过去。
　　一人在候车厅看着行李，另一人去买票。
　　看着旁边背着行李的人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突然觉得陆斌孤零零的好可怜。真想一起过去给他做个伴。哎，能有办法么。
　　一瓶奶茶递到怀里，陆斌挨着他坐下。手臂搭在肩膀上紧紧挨着。
　　“几点的车？”
　　“一点四十五。”
　　“多长时间到？”
　　“客车一个半小时，镇上倒车再一个小时。”
　　“好远。”
　　“没那么远。就是路不好走有点绕。不过那里风景漂亮，还有野猪野兔特有意思。有机会了带你过去瞧瞧。”
　　“真的？”
　　“当然真的，骗你干嘛。”
　　“环境是不是很艰苦？”
　　“干这行的都差不多。”
　　“记得跟同事领导好好相处。”
　　“放心啦，你老公都能应付得过来。我是谁，我可是陆斌。”说着陆斌在陈一帆脸上亲了一口。这一大胆的举动引得旁边好几个人侧目。
　　陈一帆想骂人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当陆斌背着包拉着行李箱又一手捏着票过安检的时候，陈一帆望着那背影鼻子突然又酸了。他挥挥手，可对方已经进去看不到。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敲玻璃的声音。陆斌那家伙隔着玻璃门正冲他挤眉弄眼乐，帅气的脸庞似乎少了很多的痞子味。陆斌张大嘴比划了几个口型。
　　陈一帆呵呵一笑，捏着鼻子转身往候车厅外走去。
　　那嘴里空喊出来的是五个字：媳妇，我爱你！
　　混蛋，自己明明是男的还老叫他媳妇。陈一帆想骂却难看地笑了。
　　人走后的第二天陈一帆也忙了起来。白天在一家学长介绍的证券投资公司做打字员兼给一个老业务做助理。其实就是帮人整理文件复印东西，修改各种PPT资料。陈一帆之所以干这个是因为能拿到实实在在的钱。还有一点是在这里他可以下午四点半就下班。不影响后面的两份家教的活。最后一份家教干完常常也是晚上十点多了。还是他之前教过的那个小姑娘。对方家长已经算是他的老主顾。人了解到他要挣钱而且对他的教课水平也很满意就通情达理地同意把授课时间延后。
　　有一天他接到了李奇的电话。这小子好久都没跟他联系突然冒了出来。扯了几句闲篇李奇说明来意，原来是想过来借住。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租房子？”
　　“嘿嘿，不告诉你，反正我就是知道。好一帆，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陈一帆想陆斌一时也回不来，这屋子就他一人也挺空的。
　　“你没地方住干嘛不回家，还在这待着。”
　　“唉，一言难尽。之前有个学长申请到了咱学校的暑假留宿证。后来他要跟着导师去外地做调研，就答应让我睡他的铺。谁知道那老教授接个私活跑上海讲课去了，他闲着没事也在市里打工。这不弄得我没地待了。”
　　“那就去租房子呀。”
　　“这都啥时候了，我再租房子划不来。嘿嘿，好一帆，看在咱们之前的革命友谊上你就收留我吧。”
　　“收留可以，但你只能睡客厅沙发。还有不许领乱七八糟的人过来，还要经常帮我搞卫生。”
　　“OK,没问题。”
　　当天李奇就提着大包小包兴冲冲搬了过来。在屋里里溜达了一圈对居住环境挺满意。
　　“晚上睡客厅，听到没。”
　　“别呀一帆，咱们都是男的怕啥。我看你屋床挺宽的，睡俩人没问题。再说卧室有空调也不会热着，我出一半的电费。
　　“不行，怕你打呼噜影响我休息。”
　　“你忘了，咱们之前在钟叔家里睡过一张床呀。我睡相好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奇搂着陈一帆的脖子装好兄弟。
　　“少来。”陈一帆推开他：“我以为小珂拒绝你之后你再也不搭理我了呢。”
　　“怎么会，这又不怪你。嘿嘿，咱不说这个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李奇没想到陈一帆真是个大忙人，也就他搬来的那天俩人好好吃了顿饭。之后一段日子他几乎是看不到人影。白天一早出去，下午五点半左右急匆匆回来，拿着一摞教材跟试卷又脚不沾地地离开。直到晚上将近十点人才一脸倦容地回住地。忙得连晚饭都不能按时吃，常常半夜里一个人在客厅泡方便面。
　　“一帆，又没吃晚饭哪？”
　　“嗯。你要来一份么？”
　　“不了。我说你就不能吃了晚饭再去做家教。饿着肚子能有力气讲课？”
　　“来不及，下班时间路太堵。”陈一帆把泡面袋子掀开，白腾腾的热气冒出来，面泡好了。
　　李奇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你们家是不是出事了，干嘛这么拼命挣钱。”
　　“想多了，没有。”
　　“什么没有，你是学生不是工人。你看我一天就工作八个小时偶尔才加加班。好不容易放暑假也该休息休息。”
　　“大少爷，我跟你比不了。”
　　其实陈一帆也感觉挺累的，白天的活繁琐又枯燥，常常忙得连喘气的空隙都没有。晚上教小孩又要有耐心。尤其是新教的那个男孩特别不听话，讲二十分钟得有十分钟用来哄他认真听讲。
　　这几天身子特别劳乏，躺床上一秒钟就能睡着，早上又腰酸背痛起不来。但有时候想想只要能挣到钱也无所谓。年轻人有的是体力和精力，不趁这时候多干点还要等什么时候。
　　但让他糟心的是那混蛋离开后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有一次好不容易打过来还是在他上班时间。他慌忙跑到洗手间，但刚说不到十分钟那头就要挂。陈一帆急了差点骂出来。
　　“你耍我玩呢是不是，去个破镇上又不是月球，打电话有那么费劲么？”
　　“媳妇回头说啊，回头说。我这真有事，挂了，拜拜。”那边急匆匆挂掉了。
　　陈一帆从洗手间出来往办公室走，心脏跳得厉害，有点恍惚不安。难到那小子在那边又沾花惹草了，那么偏僻的地方可能么。又会不会是出事了，可天大的事连发个短信都做不到么。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生气，一下午陈一帆干活老犯错。不是材料复印反了，就是PPT打错了标题。这天是他来证券公司实习后第一次接连被师傅批评。
　　身体越来越疲乏，陈一帆发现他下蹲起立的时候经常会眩晕。有时候吃饭还恶心，晚上回到租屋看到泡面就想吐，胃老动不动就泛酸水。没办法了他就让李奇帮忙去菜市场买了小米粥和玉米糊糊。白天坚持着，晚上回来胃难受了就熬粥喝，喝完蒙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