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记》疏花披素

14、四

　　“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待元芳回到房间，狄仁杰缓缓问道。
　　元芳略一沉吟，说：“大人，能不能先告诉我，如燕是怎么回来的，我又是怎么回来的？”
　　狄仁杰摇头，说：“具体的我亦不知。你二人都是以同样的方法回来的，一车一马，无人驾驭，停在刺史府门口。昨天早晨车里是如燕的尸体，今天早晨是你。”
　　元芳的长眉深深地皱了起来，思索了片刻，说道：“此事当真诡谲。卑职这就将详细经过说明，大人也许能看穿其中关键。”
　　狄仁杰心思重重地点了点头。

　　“前天晚上，我和如燕到得很早，因为大人吩咐我们探听张府下人们的动静，所以我们晚饭时候便潜进去了。在张府上下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也没有听得什么线索。入夜不久，大约一更三点，仆人们各自去休息了，我们摸到周庆的房中，想要搜索一番。大人，周庆的房中，有人。”
　　“有人？什么人？”
　　“没有看到面目，应该是个男人，身穿黑衣。他比我们先到，在周庆房中翻检，显然也是在找什么东西。我和如燕进去时，恰好将他撞破。”
　　“于是他伤了你们二人？”
　　元芳摇了摇头：“他一见我二人，大惊之下，后退几步。我正要低声喝问他的来历，他却一脚踢翻屋中桌椅，又打破了几件摆设，随即跳窗而出，仿佛唯恐自己不被发现一般。”
　　“那你二人又是被何人所伤？张府家丁吗？如何能有偌大的本事？”
　　元芳苦笑：“是不是张府家丁却不知道，他们的本事，绝对是江湖上第一流的身手。”

　　狄仁杰沉思片刻，说：“那么，这个黑衣人一定事先知道有高手埋伏，被你们撞到，行踪已露，故此特意引他们来缠住你们，他好脱身。这个黑衣人，对张府情况的了解，比我们都要深。”
　　元芳点点头：“张府的水的确很深。”
　　狄仁杰又想了一想。
　　“围攻你们的，共有几人？”
　　“四个。使的兵器各不相同，应该不是同一门派的人。”
　　“不是同一门派却都是顶尖好手……”狄仁杰沉吟道，“而且怀着同一目的……这事情有些怪啊。他们可曾说过些什么？”
　　“没有。他们一上来就围攻我们，配合十分默契，彼此之间只以眼神交流。”
　　“以二敌四，对方实力又出乎我们的意料……”狄仁杰叹了口气，神色间颇为后悔，“他们是怎样伤了你……和如燕的？”
　　“大人，伤了我们的，不是他们四人。”
　　“不是他们四人？那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