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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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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儿，你不用讲究这些虚礼。”侯夫人搁下书，示意她起身就座。
琛儿身子不好，平日里与我这个母亲也不怎么亲近，你肯用心照看好他，便是对我最大的孝心了。”
岑若黎微笑着回道：“若黎虽是新妇，不该过多妄言，但这几日也看得出，世子他只是性子清冷些，不善表露，可心里还是关心母亲的。”
“莫说是为了世子，单就母亲待若黎的疼爱，若黎与母亲亲近些，也是应该的。”
“母亲可得给我这个机会呀！”岑若黎撒了个娇。
侯夫人这才想起，岑若黎父母早亡，寄人篱下，一个小小的姑娘，哪里不渴求母亲呢？
若是让她的清涵受这份苦，侯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刀子狠狠刺中一般，将心比心，她不免对岑若黎产生了怜惜。
“早知你是个有心的。如今瞧着，也是个耿直性子。”侯夫人抚上岑若黎的手，不知想到什么：
“倒还真有些像我……”
岑若黎粲然一笑，心中微暖。
“母亲，若黎还有一事想要询问母亲的意见。”她将想要为谢明琛食补的想法说了出来。
“青黛毕竟是新进的丫头，我也不敢轻信，想要寻个可信之人，又实在没有门路，这才想来求母亲拿个主意。”
侯夫人点点头：“你连这个都想到了，真是难得。”
“我这儿可信的，也就是府上常来请脉的张娘子，得空便将她叫来问上一问。”
府上的？岑若黎心下顿了顿。
侯夫人立刻察觉到了她的迟疑，到底也是世家大族浸润出的贵女，当即便道：“怎么？可是哪里不妥？”
岑若黎斟酌着开口：“若黎是新妇，对府上之人还不太熟悉，就连前日挑丫头，也还是二婶娘身边的杨嬷嬷领来的，我只是……”
一句话，侯夫人马上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她想起前日茯苓对她说的事，眸子不禁染了些许笑意：“你这聪慧的劲儿，我倒是比不上的。”
岑若黎面露不解。
侯夫人快人快语，竟也没什么隐瞒：“这两日你亲眼看着，府里的事也瞒不过你。”
“我嫁进侯府，比二弟媳还晚些，府中诸事，向来由她做主，便是老侯爷在时，也都不曾说过什么。后来琛儿受伤，我也就歇了掌事的心思。”
岑若黎暗暗点头。
她记得，原书里因为谢老夫人得罪了女主顾云卿，老侯爷夺了谢老夫人的掌家权，一股脑塞给了刚进门的二夫人手上。
而后来平西侯府与冯丞相府的联姻，虽然冯韵如是得偿所愿的，可这婚事似乎也牵扯了很多势力。老侯爷不太喜欢冯丞相，谢书淮对冯韵如又没什么情意，管家这事也就没提着说要交还给侯夫人。
“那日杨嬷嬷让你挑丫头，我心中也是有些不安。这些年来，她在侯府也是只手遮天，便是我这清音阁，也不是铜墙铁壁。”侯夫人叹道。
“她想掌控一切，那就任由她去，左右我也没了这心思。”
“倒是你，竟将她安排的那些个全都跳了过去，倒不知她背地里如何气你呢！”侯夫人笑说道。
岑若黎眨眨眼，这才明白侯夫人的意思。
难怪那日杨嬷嬷欲言又止的，原来是她误打误撞之下，一个二夫人的眼线都没挑中！
这算是懒人有懒福吗？她可是真心觉得那些个弱柳扶风的丫头，不太能干活啊！
不过，侯夫人今日这态度，倒解释了为何大房明明爵位在手，却在侯府毫无存在感了。
平西侯从来不管内宅的事，而自从七年前谢明琛受伤，平西侯府本来掌握的兵权也尽数交了出去，平西侯空有爵位，却是闲散之人。
反倒是二老爷，朝中四品，任职户部，富得流油。
而侯夫人呢，丈夫、儿子、女儿就足以让她心力交瘁，早没了管事的心思。虽然对府中的事还都有些情报，但压根也不放在心上。她的眼里，如今怕是只有谢明琛的身体了。
或许侯爷和侯夫人早已习惯了如今府中的态势，觉得就这样相安无事也好。可岑若黎却并不乐观。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岑若黎不过进门三日，就明显地感受到了二房的敌意，她觉得，二房不会这么乖顺的。
“既然二婶娘这么辛苦，若黎就更不好用这件事去麻烦她了。”岑若黎道：“世子如今还有刘御医的方子，我还是尽快劝服世子的好。”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侯夫人。张娘子不可信，不是还有刘御医吗？刘御医既然肯来，证明皇上还是记挂着侯府的，一个食补的方子，总是能要来的。
只是，若要请刘御医，就得去求平西侯……
侯夫人心里一苦。自打那日后，她已勒令平西侯不得进她清音阁的院门。
听茯苓说，昨日姜氏进门，平西侯却歇在了书房。
侯夫人更愿意认为这是谢书淮的愧疚。在琛儿的大喜之日，宠幸了和那个女人那般相似的姜氏，他合该愧疚！
可这愧疚，又能持续几天？
朝思暮想的那张脸就在眼前，平西侯怎么可能忍得住？
侯夫人自嘲一笑。
没想到夫妻二十多年，到头来她拥有的，也只不过是他短暂的愧疚罢了。
刚想到这儿，门外茯苓就进来禀报了。
“夫人，世子夫人，姜姨娘说是来跟夫人请安。”
侯夫人表情瞬时一变，怒气凸显。
“我说过，我从不认她进侯府的门，她也不必进我的院子！谁认了她的身份，便让她找谁请安去！”
“哟，大嫂，大清早的，干嘛这么大火气，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二夫人阴阳怪气的声音由远及近，绕过屏风进了屋子，身后跟着的，可不就是那新进门的姜姨娘！
二夫人眼珠一转，恰巧瞧见岑若黎也在，脸色就是一顿。
“二婶娘安好。”岑若黎站起身，朝二夫人福身，不着痕迹地走到侯夫人身侧立着，做出站队的架势。
二夫人人精似的，怎不知她想干什么，干笑两声：“大嫂真是好福气，得了个这么孝顺的儿媳，一大早的就来请安，倒显得我们迟了。”
侯夫人鼻端冷笑一声：“该来的人自管来，也没有早了迟了一说。不该来的人也该有些自知之明，免得招人嫌。”
二夫人一口气噎在喉咙眼，半天顺不过来。
岑若黎却是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姜姨娘。
比起那日在清音阁狼狈的初见，今日她倒显得更加娇艳欲滴。
想来女主顾云卿的相貌，比她还要美上三分。
只是……姜姨娘像的，恐怕只会是顾云卿的皮相，女主的气质，她半点儿也及不上！
女主在原著里可是白切黑的人设，敢爱敢恨，手段果决，恩怨分明。不然也不会引得那么多男子的青睐。
姜姨娘，美则美矣，到底是失了神韵。
这样一想，平西侯的“痴情”就显得更加可笑了。
在这场闹剧里，平西侯失了体面，委屈了姜氏，背叛了妻儿，同时，也侮辱了顾云卿……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干的出这百害无一利的破事？
二夫人见侯夫人和岑若黎都不说话，自觉没趣，可又不想失去这难得的给侯夫人找不痛快的机会，便笑眯眯堆起脸来，一副主人模样的坐下，拉过了一旁的姜姨娘。
“自打姨娘进门，也都没来见过大嫂，这可不合礼数。对了，咱们世子夫人也没见过姨娘吧？”
姜姨娘顺从地上前来，娉娉婷婷地一福身：“妾身见过侯夫人、世子夫人。”
侯夫人当即便侧过身去，不肯受她的礼，岑若黎低着头站着，也只作没听见。
二夫人哪里肯罢休，又继续道：
“大嫂啊，早前听说岑氏可是江南的才女，你说巧不巧，姜姨娘未出阁前也是京城的才女呢！如今站在一处瞧着，倒还真是各有千秋。”
侯夫人脸色猛地一变。
“二弟妹仔细说话！若黎出身书香门第，家教甚严。姜氏守寡之期便能干出爬床苟合的腌臜事，我们是半点儿也比不得，不敢比！”
二夫人没想到侯夫人说话会如此直白，脸色瞬间就是一青。
而姜氏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那晚之事实非妾之所愿，只是侯爷他……夫人误解妾身，妾身不敢辩驳，只求夫人莫要污了我娘家姐妹们的名声！”
“是啊大嫂，这话若传出去，被人扣上个编排安王妃的帽子，可就难办了啊！”二夫人总算找到个借口。
“二弟妹少给我扣罪名！”侯夫人一拍桌子：“一样花结两样果，她作死的时候倒还要安王妃来拦她不成？”
“还有你。”侯夫人指向姜姨娘：“你愿不愿的与我无干，自与他谢书淮去一论。我这清音阁谢书淮他一日入不得，你也便一日入不得！”
“茯苓，送客！”
“你……”二夫人“腾”地起身，指着侯夫人。
岑若黎跨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二婶娘慢走。”
“岑氏！你敢对我无礼？”二夫人在侯府横着走了几十年，哪里被小辈这样对待，当即就怒瞪着岑若黎。
却听岑若黎一声惊叫：“二婶娘可要当心说话，别被扣上了编排圣旨的帽子！”
安王妃妹妹怎么了？她还是圣旨赐婚呢！
二夫人舌头一抖，想要说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气得一甩袖就朝外走。
刚到门口，迎面便撞上个人影。
“作死啊！不长眼睛的东西！”二夫人刚骂一句，才发现进来的竟是谢清涵！
只见谢清涵也是怒气冲冲，手里拎着个什么东西，却是对着她身后的侯夫人。
“啪”地一声，谢清涵将手里的东西砸向地面，赤红的眼睛盯着侯夫人——
“我不稀罕你这东西！把我的东西还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