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同人]蛛网》奈夫人

26、琉璃月（2）

　　“你叫什么名字”
　　“孟晚”
　　“真是耳熟的两个字”
　　“是吗”
　　阴暗的人见城里，两人相顾无言，过了一会儿，奈落睁开眼睛，他有一双多情的凤眼，瞳孔黝黑，眼底有丝丝红色，似乎是太过疲倦，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阴郁又有些落寞。
　　他看着孟晚，皱起眉头，神色有些惊诧。
　　五十年前，被我杀死的人。
　　奈落心想着，见孟晚容颜一如既往的娇艳，心中思绪万千。
　　孟晚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冷意，一双狐狸眼里空洞。
　　这是他第三次醒来了，第一次是与奈落的初见，第二次是与鬼蜘蛛的初见，第三次，也就是这次，与现在的奈落初见。
　　奈落坐在窗前，惨白的月色照在他的脸上，那张脸忽然变得有些鬼魅。
　　“我记得你死掉了”奈落开口，面前的人穿着一袭单薄的红色衣服，披着一头白色的发，在这昏暗的室内，很是显眼，他记忆力的孟晚，似乎没有这么看起来脆弱。
　　“我又醒过来了”孟晚笑起来，即使是这副样子，他笑起来的时候仍然很好看。
　　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虽然是个男人。
　　除此之外，奈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孟晚，他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很疼”孟晚突然开口。
　　“什么？”
　　“被杀死的时候很疼”孟晚又重复了一边。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孟晚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热气会喷到奈落的脸上，他觉得有些痒意，但又不想推开他。
　　风吹过两个人的头发，乌黑与银白交织在一起，纠纠缠缠，仿佛能看到那错综复杂的命运。
　　“你还会杀我吗？”
　　“不会”
　　不带着怨恨赴死，奈落觉得有些好奇，他双目扫过孟晚的全身，有些压迫感，但孟晚很高兴，因为奈落说不会再杀他。
　　似乎是注意到孟晚看不见的眼睛，奈落垂下视线，眼中晦暗不明。
　　“你的眼睛”
　　“看不见了”
　　“......”
　　“奈落你现在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
　　他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出生之后一直在向着强大的妖怪走，但有时候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这五十年里，他常常会想到孟晚，然后想起来，心里就很痛，也许是鬼蜘蛛的人类之心还在的原因，他时常会回那个山洞里看看。
　　然后一个人，呆上一整天。
　　人类的世界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到处都是尔虞我诈，他这样的人，有时候也会感到心累。
　　孟晚蹙起眉，他又闻到了，寂寞的味道，奈落他，很寂寞吗？
　　“奈落，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要试试吗？”
　　他白色的长发，垂至腰间，面容娇艳，眸中空洞，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奈落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试什么”
　　“在一起吗？奈落你，感觉很寂寞”
　　奈落目光凝注，脑中似乎是有什么在翻涌，他垂下头，盯着自己苍白的指尖，“不要对我用那种东西”
　　孟晚挑眉，他瞳孔微微收缩，深处似乎是有花朵旋转，听到这话，他笑了笑，“这么敏感吗？”
　　奈落没回答他，他皱着眉看孟晚的那双眼睛，是很漂亮的花纹，当他想要迷惑人的时候，就会浮现出错综复杂的花纹，即使他瞎了，这双眼睛仍然能发挥出最大的功能。
　　“你想要什么”奈落问他。
　　“可以爱我吗”孟晚回道。
　　奈落沉默了很久，忽然站起身来，他褪下上身的衣服，抽出刀抵在自己背后，后背上的蜘蛛图案扭动起来，他的手一紧，余光扫到孟晚坐在地上的身影，用刀抵在孟晚的脖子上，孟晚神色茫然，过了一会儿，奈落收回了刀，又坐在孟晚面前。
　　“什么是爱”奈落敛下眸中神色。
　　很奇妙的，在听到孟晚的话时，他有一种想要答应的冲动，他应该杀死他的，作为一个强大的妖怪，应该解决所有能成为自己弱点的东西。
　　“大概就是一直想在一起，无论生死”
　　“可是人类认为，让对方活着，才是相爱”
　　“可我们是妖怪，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我不想一个人渡过漫长的一生”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可以在我死之前杀死你”
　　“......”
　　这思路，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那你可以不要死吗，我还不太想死”
　　奈落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他的手握在刀柄上，有些犹豫，也许是这五十年里生活太过无聊，所以奈落思索良久，答应了他。
　　似有惊雷乍起，孟晚有一瞬间的失聪，他有些感慨，奈落是真的，答应了他，不是将一开始的感情强行灌注到奈落的身上，是真真切切的，奈落亲口答应了他。
　　“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奈落开口，他的面上浮现出疑惑，对他来说，心脏是很脆弱的东西，被他贯穿心脏之后，却能活下来。
　　孟晚立刻回答，“那具身体已经坏掉了，是馆陶将我复活了”
　　“馆陶”奈落细细思索了一会儿，想起来是一个喜欢弄人偶的妖怪，“她为什么要复活你”
　　“她想要四魂之玉，她知道五十年前四魂之玉落入你的手里”
　　“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奈落露出疑惑地表情。
　　“因为我以前救过你的前身，鬼蜘蛛，她想要我来交换玉”
　　“愚蠢的妖怪”
　　也不知道奈落想到了什么，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孟晚，声音有些冷，“看来她没有打听清楚你是怎么死的”
　　孟晚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奈落还是什么都不懂，正这样想着，身上一暖，孟晚茫然的摸着身上的被子。
　　“我不知道你现在这具身体需不需要这个”奈落偏过头，眉头紧皱，苍白的脸如冷玉般凉，“人类是需要互相做这些的”
　　“啊，谢谢，那你知道人类与人类之间的负距离接触吗”孟晚随口道。
　　奈落漏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似乎是有些不习惯跟人交流，唇色禁抿，“什么是负距离”
　　孟晚失望的垂下头，原来他什么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