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同人]蛛网》奈夫人

27、琉璃月（3）

　　孟晚眉心紧锁，脸上有些狰狞，似乎是陷入了梦魇中，奈落坐在他旁边，神色莫名。

　　这些年他好像确实没遇到过什么挫折，人生中最大的挫折就是做山贼时被扔下山崖，后来就被孟晚捡到了，现在他也没什么可怨恨的东西，在他出生的时候，亲手杀死了被称为恩人的孟晚，可是孟晚没有恨他，这种感觉很奇怪。

　　五十年里，他曾经数次想起这张脸，然后想起孟晚甘心赴死，他那颗污浊的心，仿佛被洗涤，也许这样说有些奇怪，他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做错什么，但当孟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的心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他其实没有什么怨气，虽然他是妖怪的集合体，但他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所在意的东西杀死了，这之后，他就一个人，过了五十年，妖怪的寿命很长，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偶尔会有一些想要消灭他的法师巫女，但奈落，并没有什么兴趣去跟他们纠缠。

　　听说，那个实力强大的巫女在丢了四魂之玉之后，很是自责，带着一只半妖去别的地方除妖了，五十年过去了，是不是已经死掉了，人类的寿命这么短，与妖相守，很痛苦吧。

　　奈落将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那心脏跳动着，在看到孟晚时，加快了速度，他的手又摸上了刀柄，细细摩挲，然后放开。

　　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梦里他被杀死，梦里无人救他，他就像是一叶小舟，摇摇晃晃地呆在黑暗中，只能听到血液坠落在地上的声音，孟晚攥紧手心，以前的后来的人，交织成了一场烦乱又令人难受的画面，有时候是面色苍白的小显紧紧护着他，有时候又是奈落，冰凉的眸子看着他，然后被杀死。

　　孟晚身体一颤，猛地惊醒过来。

　　“梦到什么了吗？”奈落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梦到你了”

　　“那应该是个噩梦，你看起来不太好”

　　“是吗”

　　孟晚没有心思去逗弄奈落，梦中濒临死亡的感觉太过深刻，深刻到闻到奈落的气息，就有些害怕。

　　“收拾一下，去找些东西”

　　奈落语气凉凉。

　　孟晚应了一声。

　　*

　　天色如泼墨般的黑，几颗星子也悄悄隐入了云层中，树梢上偶尔停歇着几只黑色的鸟，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中，出现了两个人。

　　稍矮一点的男人落后高个子男人后面，这两个人正是奈落和孟晚。

　　孟晚跟在奈落后面，百无聊赖地扯奈落长长的卷发。

　　“做什么”

　　感受到头发上被扯动的力量，奈落停下脚步，他停，孟晚也撞到他后背，被撞疼了的孟晚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见此，奈落接着往前走，只是在孟晚再一次冲他的头发伸出魔爪时，那细细的发丝仿佛有生命般缠绕在一起，然后避开孟晚的手。

　　“......”

　　感受到头发的运动，心里一想，忘记了，奈落这家伙可是妖怪集合体，每一根发丝都有他自己的想法。

　　那要是这么想的话，奈落的头发也是妖怪了，所以他刚刚摸得是哪个妖怪，孟晚陷入沉思。

　　黑暗是最容易滋生暧昧的氛围，孟晚停住手，摸到了奈落垂在两边的手臂，犹犹豫豫地探出手，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惊，奈落皱着眉，盯着两人手心相连的地方。

　　“在一起”

　　孟晚晃了晃交叠在一起的手。

　　一时间空气安静地有些诡异，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可能只有自己的心跳，毕竟奈落现在也不知道是个活人还是死人。

　　奈落双眼注视着孟晚的脸，然后又动了起来。

　　“你就没什么想法？”孟晚拍了拍奈落。

　　“什么想法？”那声音有些疑惑。

　　“男人的想法啊”孟晚随口道。

　　“......”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面前一阵冰凉，奈落他，好像靠过来了，孟晚条件反射般地闭上眼睛，一股冰凉的气息萦绕到脸上，感觉起来，有点像蛇一般的冷血动物，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动作，孟晚慢慢地睁开眼睛，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那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黑暗里，奈落瞳孔泛红，在黑夜里闪着诡异的光。

　　“......”孟晚。

　　“我在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奈落迟疑的开口。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孟晚疑惑。

　　“你把眼睛闭上了，我看不见了”
　　无言以对，孟晚的想法忽然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