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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chapter.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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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单音像一只手,一把将提姆的神思往回扯。普蕾莎丝声音完全的响起:“这很糟糕吗?”
不,并不是。提姆心道,视线聚焦,看见的却是普蕾莎丝高高盘起的金发。
普蕾莎丝低着脑袋,她感觉脸颊有点烧。
提姆笑了笑:“并不。”他顿了一下,“你今天很漂亮,蕾莎”。韦恩家族的人不吝啬于对女性的赞美,语毕他将目光投向了坐在椅子上的杰诺梵。
杰诺梵从刚开始就坐在梳妆镜前,手中把玩着一把梳子一言不发。此刻接收到视线,他摊开双手,彬彬有礼:“被您赞扬,这将是我的荣幸。”
普蕾莎丝暗暗的,做了个鬼脸。
*
不管怎样对杰诺梵感到不适,宴会总是要按时参与。
酒店外,记者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一个又一个名媛,模特,社会名流从红毯上走过。闪光灯接连不断的闪动着,快门声不绝于耳。普蕾莎丝扒拉在车窗前眨眨眼,有一种自己快要被闪瞎的错觉。提姆从后视镜看去,打扮的像洋娃娃似的小女孩已经把脸贴上车窗了,闪灯从她的眼面亮起,好像星星。
看到这里,提姆不由得觉得好笑,他提醒道:“你今天化妆了,蕾莎。”
普蕾莎丝迅速弹离了床面,并且扒拉着车后枕仔仔细细瞧瞧自己的脸。
这张绝世美颜,绝对不可以收到损坏!!!
上一个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影帝,下一个是年轻杰出企业家。闪光灯依旧接连不断,但频率的怠慢显示出了记者们此时的心情。
主角怎么还不到场?
普蕾莎丝·韦恩,布鲁斯·韦恩的亲女儿。她的登场首秀,明天绝对会占据哥谭各大报刊新闻地头版头条。而其话题中心,普蕾莎丝则一直托着腮帮,时而瘫成一团,与初见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路灯明亮,酒店从外看就已富丽堂皇。烟花不断的炸在夜幕,一声更高过一声。门外,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嘿!他们来了!!”
正在凹造型的性感女星瞬间失去了目光的聚焦,她在红毯上亦如唱独角戏的小丑,转过头去,已经在门后的对家投来讥笑。女星气愤地转过头去,随着相机和麦克风的指向瞧着究竟来到此地的是何方神圣。
一辆迈巴赫62S Landaulet在临近门口时缓缓止步,同体雪白的车身被掀开一扇,从中走出了常常在顶流社会呗视作金龟婿的提摩西·德雷克。他先是露出了得体的笑容,随后来至后座,弓腰将门打开。
车顶投落的阴影将车内的人挡住,只露出那双镶着白钻与细链珍珠的高跟的侧面。端着相机的人屏息凝视,从普蕾莎丝的角度来看,她只看清千万稀碎的灯光汇聚在提姆的背后。他裁剪精良的西装映射出浅淡的灰色,延伸在脚下的红檀无比艳丽,数十双眼睛和嘴正在车外等待时机。
“我们到了,蕾莎。”提姆,是这么说的。
普蕾莎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手搭在了提姆的手臂上。肌肉在衣服下遒劲有力,搭上的那一双手白皙纤细。然后黑影里挣脱出来一只小腿,白嫩皮肉泛着盈腻的珠光,膝盖被长裙遮住,细闪的紗鳞波荡漾。
于是,拥有一头绮丽金色鬈发的少女,被年轻的韦恩总裁牵了出来。她眼睛深邃的像百慕大的海洋,干净的像冰川上最剔透的冰凌,漂亮的像教堂前圣母抱着的玫瑰。贫瘠的词汇很难形容出这位韦恩小姐的长相和气质,但闪光灯还是依照着手指的肌肉记忆眨起了眼。
激烈的光,换回了记者们的注意力。
“韦恩小姐!有传闻说您是在修道院长大的,请问这是真的吗?”记者说。
“嗯……”普蕾莎丝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身旁的提姆,后者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是的。”她说,“这是事实”。
“我的确是在修道院长大的,作为一名见习修女。”普蕾莎丝微笑道。
瞬间,激起轩然大波。无数的麦克风堆在普蕾莎丝嘴前,让她有些目不暇接。提姆悄悄捏了一下她垂下的手,轻微的体温让她舒展了一下紧绷的眉。
接连不断的提问,一个接着一个被抛出:
“请问在修道院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您作为见习修女难道没有转正的念头么?为什么要回到哥谭,难道是因为你并不是纯粹的信徒吗?”
“韦恩小姐,您信仰上帝吗。”
我信仰上帝吗?其实这边比较建议你们信仰我,我比较亲民。
这种废话的问题,真的是有专业涵养的记者能提出来的吗?
普蕾莎丝透过这些灯光的汇聚成无形的屏障,隐隐看见一个头戴橄榄枝身穿长袍的俊美青年。她认识这是谁,世人口中的上帝……耶稣。在他身边的,时芙蕾雅和弗雷,还有普蕾莎丝两个同母异父的姐姐——赫诺丝、格尔塞蜜。
这几位传统神话中的神明兜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了过来。弗雷似乎在跟宙斯打手势,好像在下注普蕾莎丝的回答。芙蕾雅能看出来她的目光投来,拉着两个姐姐同她挥了挥手。
普蕾莎丝:你们都没有正事干的吗!
她还保持着营业模式,回答道:“我的确是在修道院长大的,我的母亲将我托付给嬷嬷。她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希望我可以在主的光辉下长大。”
“于是,年幼的我。没有母亲的爱护,没有父亲的陪伴。在日复一日的祷告中,我也偷偷许愿,若能一梦成真便好了。那时的我日夜做梦,梦见在床上我被父母揽在怀中亲吻,听着安徒生的童话在暖光下入睡。”
“可是到了最后,我连梦都不做了。”完全无视了芙蕾雅欲言又止的扭曲表情,普蕾莎丝一点一点握住了自己的双手,摆放在身前。她仿佛回到了以前那个在空无一人的教堂中祷告的自己,嬷嬷在雕像身后于心不忍,“回去吧,普蕾莎丝。”日复一日,渐渐的,也就没了半点心思。
“本来我已经到了可以转正修女的年纪,但是直到那一日。嬷嬷说,我的亲生父亲来找我了。”
她说完,语气里明显起了一丝波澜,那是一种被哽咽的声调,令人动容的真切。“我以为我会坚定拒绝,但实际上是,这一切都令我无所适从。或许是那个夜夜梦见父母的孩子回来了,或许是我的信仰并不纯粹。侍奉在身前的十一年里我没有成为圣人,第十一年我选择回归家庭。”
摄像头下,眼皮翕颤。湿漉汇聚成朝露,顺着睫尖缓缓低落。提姆在一旁感慨万千,如果不是看过普蕾莎丝怒思老父亲的模样,他都快要信以为真了。在记者群中,似乎仍有人意图穷追不舍,无人注意在内围,有人捏紧了自己的手心,浑身发抖。
普蕾莎丝动了动嘴唇,将最后的说辞忏出:“我有罪。”
声落,她眼前闪过一道弧光。尖利的寒光划开眼前的画面,被迫聚焦在其上。她听见有人大喊,提姆在叫着她的名字:“蕾莎!”
然后……撕啦——的一声,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刀锋,在尖叫:“那你就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