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E世界当红娘[快穿]》药尤浅

24、未来皇帝和怡红院头牌14

　　“……五殿下、顾二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啊！”

　　站在皇子所的门口，被侍卫们拦住的傅烨和顾言川皆是神色凝重、面带担忧。

　　一个是得了消息第一时间赶回来却只在紫宸殿外看到一滩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血污转身奔向皇子所的傅烨，一个是醒来后瞒着顾家人匆匆进宫却被同样拦在了皇子所门口的顾言川。

　　面对着皇帝派来的“看守”闵欢的带刀侍卫们，傅烨深吸一口气，拿出几瓶伤药，语气沉重。

　　“好，本殿不进去，那你们可否将这几瓶伤药送去给七皇子吗？他受了伤，本殿给弟弟送些伤药都不成吗？”

　　几位侍卫面面相觑，想起皇帝吩咐的谁也不许探望，一时间也不敢去接五皇子的东西。

　　“这……殿下，属下们也只是听从皇上吩咐，就连皇后都不让……”其中领头侍卫犹犹豫豫地说道，心里希望五皇子他们赶快离开才好。

　　“那为何她可以随意进出？”

　　顾言川看着缓缓走出的赵瑜，心有不甘地问道。

　　侍卫首领看了一眼走出皇子所的赵瑜，微微低头后退了一步，神色恭敬。

　　“因为皇后娘娘已经向皇上禀明要为七殿下同瑜儿定下婚约，瑜儿作为七殿下的未婚妻为何不能进来照顾受了伤的未婚夫婿？”

　　赵瑜冷笑着高声道，带着身后的宫女走到顾言川二人面前，神色冷漠又讽刺。

　　“瑜儿不过是心疼七殿下特意向皇上求了恩典，怎么不能进去？倒是那些与七殿下素日交好的人啊，一遇到事情就找不到人影，等风波平息了又来假惺惺地关心。不去向皇上求情说明真相，反倒来这里难为负责任的侍卫大哥们，还真是活久见呢。”

　　赵瑜那张嘴能说会道的，当初能在闵欢和皇上面前面不改色，如今面对两个本就心怀愧疚的人自然是牢牢占据上风，慢声细语地就将傅烨和顾言川说得面色苍白、问心有愧。

　　“你们走吧，就算没有这个禁足，殿下也不会想要看见你们的，还不如给殿下一个清净让她好好养伤。”

　　赵瑜用手帕掩了掩眼角，带着几位宫女严丝合缝地将入口牢牢堵住，余光撇过面有愧色的五皇子，心里冷哼一声。

　　做这副虚伪的样子给谁看呢，若是真的后悔就该去闯了紫宸殿，大声地将七殿下所受的委屈都说给那些臣子们好好听一听！

　　倒是那个顾二公子，神色苍白到摇摇欲坠，也不枉殿下平日里对他那么好。

　　“赵姑娘，可否让我去见殿下一眼？”顾言川只觉得心被剐掉一块，神色哀悼地祈求赵瑜。

　　赵瑜后退几步，示意侍卫上前阻拦，轻咳一声：“顾二公子你请回吧，这是殿下的意思。殿下说，她不怪你，只是人长大了终究是要分开的，还希望顾二公子能活出自己来。”

　　“可是……”顾言川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傅烨拦住了。

　　“言川，我们先走吧，她不会让我们进去的。”顾言川关心则乱，傅烨却是很快看清了赵瑜及侍卫们的坚决，拽住顾言川径直离开。

　　赵瑜看着他们走远了，才转身进了皇子所，在闵欢宫殿面前又打发了宫女们。

　　“你们在外面候着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赵瑜关紧殿门，走到卧房，不出意外地看到一张无人的床榻。赵瑜叹了一口气，想了想五皇子尚还稀里糊涂的模样和七殿下伤未好就偷偷出去布置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五皇子若是没有皇上护着，还真的没法和殿下比呢，偏偏有人对此习以为常，被宠着自然也看不见皇帝的偏心，害得七殿下一个女孩子却……

　　当得知闵欢是个女孩子的时候，赵瑜几乎要惊厥过去，可随之而来却是对闵欢的钦佩与心疼。

　　而闵欢的一系列遭遇又让赵瑜不可避免地想起她自己，身为女儿明明才能风采远胜于几个哥哥弟弟，却偏偏被母亲耳提面训着要攀附一门好亲事好为哥哥弟弟们的前程铺路。

　　自幼便拘在内宅以书为伴的赵瑜思想却十分开阔，如今得了闵欢的支持，别说是谋逆，就是让赵瑜去刺杀皇帝她都觉得此举后才更不枉来这世间一遭。

　　赵瑜安静地坐在床边轻声念书，营造出一种七殿下卧病在床而自己在悉心照料陪殿下解闷的场景。

　　——

　　“如今之计只有先行向父皇说明缘由才能让七弟从禁足的状态走出来，”傅烨边走边说，神情凝重，“父皇不愿见我们，那我们就去找傅文博。恒王叔很受父皇看重，身为恒王世子的傅文博说的话才更有说服力！”

　　顾言川捏紧手，闷不吭声地跟着傅烨一同去往恒王府，在路上遇到了乔装打扮后的宋清玉。

　　“宋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傅烨惊喜地上前几步，问道。

　　宋清玉眼含担忧：“昨日之事皆因我而起，我料想你们会去找恒王世子对峙，就想着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不用，”傅烨皱眉，看了看不远处门庭若市的恒王府，转身叮嘱宋清玉，“宋姑娘你快回去吧，女子本就不易，若是你再牵扯进来……”

　　宋清玉何尝不知道傅烨说的，这个压迫的时代对女子极为苛刻，尤其是她们这种在旁人看来是以美色侍人的女子。

　　可是眼下，七皇子为了她而被皇帝杖责，这怎么能叫宋清玉袖手旁观呢。

　　“无妨，最近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怡红院也不好过，索性关了它休整一番。”宋清玉面上皆是担忧，望向恒王府，“七殿下可还好？”

　　“七弟被父皇禁足了，我们没办法看到他。”傅烨叹了一口气，见宋清玉意已决也放弃了劝说，“不过有赵家姑娘在照顾，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五殿下，我们快去找恒王世子吧。”顾言川一直闷闷的，脸上的焦虑在傅烨和宋清玉闲聊的时候越发强烈，忍不住催促道。

　　“对，先把七弟救出来要紧！”傅烨拍了拍脑袋，径直向前，其余两人也紧紧跟上。

　　——

　　“什么，你们叫我去向皇上说明？”傅文博后退几步，连连摆手，“本世子才不去，你们是没看到早上七皇子被打成什么样子了！我若是去说明了事实，那岂不是往皇上的怒火里钻吗？！”

　　“可是这件事原本就不是七殿下的错！”顾言川压着怒火，起身与傅文博对峙，“若不是世子先挑事，七殿下根本就不会露面。而且昨日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七殿下并未伤你家小厮分毫，为何他会变成那副模样？”

　　“我，本世子怎么知道！”傅文博被顾言川怒气冲冲的样子吓了一跳，他原本也只想给七皇子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谁知道皇帝如此较真，真打了七皇子一顿呢。

　　傅文博连忙跑到傅烨身边，急匆匆说道：“五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七殿下受罚与您而言并无坏处啊。若是因为这件事再次激怒了陛下，到时候我们都逃不过被责罚，您是陛下看重的皇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可我保不齐就跟七皇子一样被杖责了啊！”

　　来上京之前，傅文博便被恒王耳提面令地要和五皇子搞好关系，因为十有八九之后便是五皇子继位。可是五皇子为什么还要为七皇子奔波啊，明明他们两个应该势如水火才是啊！

　　傅烨皱眉，挥开傅文博的手，刚想反驳他，就有小厮急匆匆地跑进来。

　　“顾二公子，七殿下身边的德公公过来了，说是有事情与您说。”

　　顾言川猛地往大门方向走了几步，又立时定住，转身向傅烨：“五殿下，那我便先告辞了。”

　　“快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傅烨知道顾言川心系闵欢，摆摆手便让顾言川离开了，又对准傅文博继续劝说。

　　“世子，本殿已经说了，若是世子愿意走这一遭，本殿会替你向父皇求情。”

　　“五殿下，”傅文博等到顾言川都走没影了，挥退下人，才把话挑明了说，“您是真的看不明白吗？皇上这是为您造势呢，这一件事情必定是七皇子的过错，吸引了所有的火力，才能将您从中安然无恙地挑出来……”

　　宋清玉看着恒王世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与傅烨交谈，就算是对皇家密辛不了解的她也逐渐明白了皇帝的谋算，神色凝重地看向傅烨。

　　傅烨本身也很优秀啊，为何要用拼命打压一个儿子的法子去捧另一个儿子呢？

　　好不容易送走了傅烨，傅文博摊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盘算着还是赶紧离开上京边疆才好，这上京人个个长了十七八个水晶玲珑心，他才来第二天就被当成棋子摆了一道，算不过算不过啊！

　　正想着呢，傅文博眼前一黑，还没等他呼叫，如雨水般猛烈的拳头便接二连三地落在他身上，还专拣脸的位置打。

　　等到管家听到声音来到会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成人样的恒王世子。

　　傅文博如一滩烂泥一样伏在地面，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跟散架了一般，拼尽全力地向管家含含糊糊地说道。

　　“五，五，五皇子！”

　　——

　　上午才处置了因为对恒王世子不敬的七皇子，下午恒王世子就被抬着进了紫宸殿，那嘴歪眼斜的模样直教人看得心惊胆战的。

　　就连远在边疆的恒王都得了消息，天刚擦黑就传了好几道急信进皇宫，要为被打的儿子讨一个说法。

　　“已经一个下午了，还没查出是谁干的吗？”明喻帝指着底下站着的臣子们就是一通怒火发泄，恨不得将这群吃干饭的酒囊饭袋都贬到荒郊野岭去。

　　“回皇上，”丞相捏紧了手中的笏板，与旁边的大臣们对视一眼，咬咬牙上前一步，“在恒王世子被打前后一个时辰内，除了恒王府的人之外，就只有五皇子和顾二公子与恒王世子见过面，其中，顾二公子呆了不到一刻便离去，倒是五皇子他……”

　　“你的意思是这是五皇子干的？”明喻帝大怒，平静的语气里充满了杀气，惊得丞相一干臣子都跪倒在地。

　　“臣不敢，只是……”丞相有些犹豫，给后面的御史递了个眼神。

　　“回皇上，五皇子是为了七皇子一事而去找的恒王世子，据恒王府下人称，两人聊得并不顺畅，而恒王世子在昏迷前一直念叨五皇子……”

　　查案子本来不是御史大夫的职责，可是他站出来并不是为了向皇帝说明真相，而是督促皇帝正确行使权力，做一个不偏不倚的明君。

　　“以下官所见，所有的线索直指五皇子，只要将五皇子传召询问一番即可辨明真相。”

　　“来人，为何傅烨到现在都没来？”明喻帝冷静了一瞬，高声唤道。

　　常青佝偻着身体，低眉顺眼恭敬道：“回皇上，五殿下离了恒王府便驱马去了京郊，派去的人无能，未能找到五皇子的踪迹。据沿街百姓所言，五殿下他离去时的表情……不太好。”

　　“哗啦。”

　　明喻帝将桌子上的所有奏章都挥洒在地，勃然大怒：“滚，都给朕滚！”

　　其他人害怕，御史却精神抖擞，直挺挺地站着：“陛下，五皇子很有可能是躲起来了。事情已然明了，望陛下早日做决定，为无辜被打的恒王世子讨一个公道，更要给恒王一个说法。”

　　“事情还不算是真正清楚，御史未免过于心急了些。”明喻帝脸黑的都快滴水了，望着咄咄逼人的御史眼神都沉了下去。

　　“陛下，昨日七皇子伤了恒王世子的小厮，陛下尚且能重罚七皇子。如今五皇子更是直接殴打了恒王世子本人，陛下若不早日做定夺，定会让恒王寒心，让臣下寒心！”御史言之凿凿，在他看来证据都摆到面前了，皇帝就应该一视同仁才对，“七皇子尚且年幼，可是五皇子已然成年，若是陛下不能一碗水端平的话，日后定成祸端！”

　　“难不成，五殿下躲一辈子，陛下还要包庇五殿下一辈子不成？”

　　等到紫宸殿内留的都是皇帝心腹的时候，明喻帝却觉得御史的那一句话还回响在脑海中。

　　“陛下，此事对五殿下极为不利，”作为皇帝心腹，他们都是知晓皇帝意属傅烨为继承人的，“越迟找到五殿下，就越难说清。照这个架势下去，就算五皇子现在回来也说不清，到时候若是平白惹了恒王……”

　　臣子没说完，明喻帝也知道其中的利害。

　　若不早些解决，无论这件事是不是傅烨所做都会被恒王记恨下，皇帝捏了捏眉心，坐在龙椅上不出声。

　　诸位臣子面露难色，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都觉得傅烨是因为打了恒王世子后躲起来了，都在想法子为傅烨开脱。

　　只是这件事是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又是御史台那帮子老迂腐时时盯着，他们就算是想做些什么也无能为力。

　　光禄大夫上前一步，语气平静：“陛下，五殿下也到了该历练的时候了，不如借此机会将几位殿下都封王。而对五殿下则是明贬实褒，等到殿下在封地干出一番事业再回京……”

　　“不可！”顾将军原本只是观望，听光禄大夫如此说急忙上前阻拦，“陛下三思，五殿下一直都是在您的身边学着处理朝政，若是乍然间去了那苦寒之地，那这让其余臣子还有百姓们如何作想？”

　　封王还要让傅烨去偏僻的地方，那要等到何时才能回来？

　　上京形势风云变幻，若是皇帝久不见傅烨，变了心思怎么办？

　　“顾将军，五殿下之所以能被御史台百般训斥，就是因为殿下他至今还没有实绩傍身！”光禄大夫不喜顾将军这般无礼行为，继续向皇帝劝说道。

　　“不过是让五皇子去历练一番，况且，上京还有陛下坐镇，以往封王后皇子继位的例子又不在少数，哪里就让顾将军露出这般不可思议的神情来？还是说，顾将军不相信陛下选择的五皇子有那个能力管好封地？”

　　几位臣子听着都觉得顾将军有些僭越了，五皇子还没被立为太子呢，怎么就一副皇位是五皇子的态度了？

　　光禄大夫一句看似随意的嘲讽之言却让明喻帝看向了顾将军，脑海里回忆着傅烨翩翩君子般的温润以及众人对傅烨的美誉，明喻帝拨弄着桌面上的玉玺，神情淡淡。

　　“封吧，找一处离上京远些的。”

　　“那陛下，其余皇子们呢？还有尚未成年的……七皇子。”

　　明喻帝想起早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闵欢，微微闭眼。

　　“七皇子身上有伤姑且留在上京，其余皇子都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