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er time 夏之声》忻木沚夜

2、89 礼裙与梦寐以求的合照

　　进入成人典礼的第二部分，前方依旧是一大片空地，所有学生站在这片空地上等待着学校发出的下一步指示。学生的家长跟着学生的队伍站在后面，林绮很想回头看看自己的叔叔是否已经到场，但从现在开始所做的每一步都已经属于成人仪式的开始。
　　学生代表和家长代表站在阶梯的两侧，刚才已经跨过的成人门两边站着不少围观的群众和家长，仪式进行到第三步，也就是家长和孩子互相赠送礼物的那一环节时，林绮才有机会回头看看自己叔叔是否已经到场。
　　出乎她的意料，或者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并没有看见自己叔叔的身影，几乎每一位同学的家长听到互赠礼物的信号后都争先恐后地跑到自己孩子的前面，其他学生和林绮一样，用期盼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家长。
　　“还是看不到。或许真的是赶不上了。”她想起来自己的叔叔是坐飞机回来参加这么一个成人典礼的，或许飞机晚点是他没有出现的理由。
　　典礼现场响起催人泪下的音乐，对于很多学生来说这不过是一种形式烘托出一种气氛。有的确实和音乐配合得落泪，有的则开心地和自己的父母分享近期以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对于林绮来说周围没有一个人可以分享，捏着礼物的那只手也已经被汗水湿润了半边。
　　“林绮，一个人吗？”终于来了一句让她不那么尴尬的话。
　　“嗯，估计叔叔还在路上，飞机晚点了吧，”她尽量笑道。
　　“正好吧，我父母也没来，我们交流交流关于礼物的事情？”林绮回头看了看郁萱，她的身边确实没有站着其他人。
　　“交......交流？我......。”听说是交流礼物的事，林绮有些胆怯了。
　　“就是送出去的礼物，我送了两块手表给我的父母，虽然现在手机也很方便，但我父亲和母亲有时候在实验室很长时间都不会接触到手机，所以我送了手表给他们，拥有个准确的时间观念。”
　　“我......我买了两本书......仿生羊会梦见电子人吗和......和尤比克......。”
　　“那是什么书？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赛博朋克或者是科幻......。”
　　“原来的叔叔喜欢看这一类题材的小说，科幻小说真的很有意思。“
　　“也不能那么说......，只是我喜欢看......，我把这两本书推荐给叔叔，我想他可能会感兴趣吧。“林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能等到自己的叔叔，集体性的活动结束，分散到各班自由活动的时候，林绮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后花园和前庭中间的过道上，拿出手机翻找着叔叔可能发过来的消息。遗憾的是，最后一条消息显示的依旧是林绮发过去问候的，对方也没有显示在线状态。
　　“林绮，过来排队了，要照合照了。”班长把发呆的林绮喊回了现实世界，回过头来望向班级哪一方向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排好队，整整齐齐地站在阶梯上，几乎每个人都在看着林绮，不敢与他们对视的她，快速地溜到看队伍当中。
　　合照的时候她心不在焉的，一心想着自己的叔叔，直到整个活动结束，各班同学可以自行回家的时候，她都没能如愿以偿。
　　“林绮！拍个照好吗？”正当她在发呆想着其他事情的时候，班里帮她化妆的那个女孩子在她身后戳了戳她。
　　“嗯！”面对镜头的她无所适从，也不知拍照的结果怎么样，直感觉到对方十分满意后就走掉了。
　　合照的过程让她想起答应郁萱的事情，也恰巧郁萱一直站在自己附近和其他人聊住天，林绮刚想往前，郁萱跟着就来了。
　　“可以拍照了吗？”郁萱问道。
　　“行吧，反正这个时候了也不会有人来找我了。”
　　“那我们换个地方。”郁萱指了指巴士停靠着的那一大片空地。
　　“行……。”
　　原先的人头攒动，现在的空地上却少了不少的家长和学生，也或许是大巴占用场地的缘故，这片广场给人的印象要比原先宽敞许多。林绮和郁萱拍了好几分钟的照片，除了面对镜头这一动作，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究竟干了什么事情。
　　“能加个好友吗？这算是正式的交朋友了。“拍完照片的郁萱打开社交软件，拿出二维码在林绮的面前晃了几下。
　　“没......没问题。”嘴上说着，其实手上的动作足以说明她杂乱的心里斗争。她的好友列表里很少出现现实当中的人，以她的性格也不会主动地去加别人的好友。
　　不过郁萱的反应像是得到了一件梦寐以求的东西一般，嘴里还一直碎碎念着什么，尽管林绮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隐隐约约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名字。
　　“那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也是林绮的朋友了。”郁萱松了口气般的声音林绮并没有十分在意，她还沉浸在刚刚交到朋友那种无法形容的言语当中。
　　不过在这两个人的不远处位置，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同学，仿佛刚才她们俩之间的任何动作他都尽收眼底，林绮似乎比还在为刚才那件事情欢呼的郁萱更早地注意到那个男生。她不敢正面地去和任何陌生人对视，只能用余光来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郁......郁萱，在你右边好像一直有个男生看着这里。”林绮扯了扯还在低头看着手机的郁萱，顺着林绮所指出的方向她也发现了那个男生。
　　不过郁萱见到那个男生的反应并没有林绮所认为的那样会大吃一惊或者疑惑在原地，她和站在不远出的那个男生似乎认识，甚至已经起身往那个方向走去了。
　　“那是我哥！你应该也认识的。”郁萱一边走向那个男生，一边朝着呆愣愣站在原地的林绮招了招手。
　　“哥......哥哥......。”林绮缓慢上前，直到重新回到郁萱的身边。此时那个男生离自己不足两米的距离，从来都不怎么和男生打交道的林绮在这一刻会莫名其妙地面红耳赤，不敢抬头望着对方。
　　“这是我哥哥郁江，我记得林绮和哥哥是一个班的。”听完郁萱的话，林绮的大脑飞快地寻找着郁江这个名字。
　　因为学习成绩的缘故，林绮被安排在了学习成绩没有那么好的倒数第二排，她记得郁江比她的学习成绩还要差，安排在了她后面的那个角落。即便是如此，他们两个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闲话，除非是必要的时候。
　　她的印象里郁江和自己一样自卑，但近些日子郁江突然上进了不少，可能也是快要到高考的缘故了，总之对他的印象并没有那么清晰，她只知道郁江还是个挺帅气的小伙。
　　“我们......我们班的......。”林绮还是不敢正视郁江。
　　“我就坐在你后面，我记得发试卷的时候我们还说过话。“郁江的声音比起班里面那些活跃的男生来说确实有点小。
　　“啊.......哦......我想起来了......。“
　　“我也......不经常和其他人说话......。“
　　“哇哇哇，你们这样的聊天法真的好尴尬，你不是说过要改正见到女孩子就语无伦次这种现状的吗？“郁萱在尴尬的气氛中插了已经话来缓和缓和，同时用胳膊肘用力顶了一下自己的哥哥郁江。
　　“这这这......。”郁江虽然有些急眼，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林绮看着兄妹，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有等他们俩的事情搞定了，她才能重新说话。不过郁萱下一秒钟便把嘴凑到郁江的耳边，悄悄说了些话。
　　“你要办的事情我帮你搞定了，你这个小垃圾，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郁萱说到
　　“我要是女生我也搞得定，小朋友。”郁江反驳。
　　“啊......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呢？“林绮的发问打断了兄妹俩之间的对话。
　　“没......没什么事情。”他们俩几乎是异口同声，甚至连表现出来的动作也是相同的。
　　“哦……。”
　　隐约之间，她有一种不一样的预感，她下意识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熟悉的身影在她三点钟方向的那个角落。
　　“林绮！”站在那的人喊了一句。
　　“叔叔，哦！”林绮惊喜地向着那个方向快速移动着，愣在原地的郁萱和郁江望着林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抱歉了，确实因为一些原因所以……不过现在来，也不算晚吧。”
　　“没事，只要来了就好。”林绮摆出一副笑脸，从挎包里拿出给叔叔准备的礼物。“这本来是要在现场送的，不过叔叔没能到场，现在补上。”
　　“哈哈……那谢谢林绮。”接过礼物的叔叔把它放回到自己的公文包里。“刚才……那是你的同学么？”他问道。
　　“没错，其实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林绮回答。
　　“哦？那挺好的，能认识到新的朋友。”他始终和林绮保持着一点距离，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不会解除到林绮的身体。
　　“我也想不到，既然回来了，那得好好庆祝一下才行。”林绮虽然言语上表现出兴奋的样子，可动作和刚才那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