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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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出所料，得知陈一鸣今天的“挺身而出”后，悠家的林总当即来电，企图抓紧这根“救命稻草”。
“林总，我真的没办法答应你的要求。”
“陈先生，我为今天说的之前策划总监回来你就要让位的说辞向你道歉。”林总清楚陈一鸣为何顾虑，可其中复杂原因还真不方便解释。尽管他坚持之前的策划总监是被诬陷，可因此骤然停滞的业务是事实，受不良风波影响，今早一开盘面对那条心惊胆战的红线，差点没把董事长气到医院去。
于是无论是职业履历、还是个人形象，陈一鸣都是当下新任策划总监的不二人选。
“陈先生，你今天也见了刘经理的态度，就当帮帮忙可以吗？我保证，在此期间绝不耽误您另谋出路，而且待遇及分成按最高比例来，你看这样行吗？”
“我、我再我考虑考虑吧。”
挂了电话，陈一鸣打开微信，这才看到一个小时前发给李思雨的邀饭请求回复：“我今天太累了，改天再去慰劳你。”
精心准备的晚餐也似乎跟着叹了口气，变得暗淡起来。
他还想着和思雨好好商量该不该去悠家的事，不过目前她的精力估计都献给了绿宝，无暇顾及他了。
上海的阴雨天总是不期而至，陈一鸣送走李思雨，细密的雨丝一点点浸透了衣服，让人觉得格外沉重。李思雨和恩师争夺销售总监已陷入白热化，对方一等支持她的潘总上飞机便立刻拿住了她的小辫子。看着她如此疲惫，他差一点说出让李思雨放弃的话。可是自己还不知何去何从，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
要不然，就先接下悠家的工作吧，陈一鸣这样想着，便向林总回复了自己的决定。
林总接到陈一鸣不住感谢，想着明天就是去见刘经理提交正式方案的时间了，于是客套几句后，便带着他来到策划部简单介绍后就先告辞了。
“大家好，我是陈一鸣，接下来要与大家共处一段时间了，希望大家能一起努力，圆满完成这次项目。好，你们每个人把这个项目负责的部分拿过来。”
了解后，陈一鸣对现有进度立即做了重新分工和安排。
“调查结果数据有误，小程你先重新算一下。这些、还有这些图片，王尔你再去确认是否有可作商业用途的授权。还有这几份数据分析……”正一片忙碌，林总敲门：“陈总监，你先过来一下。”
“林总，我这边恐怕要和大家今晚加班……”林总拍拍他表示知道，带着他来到会客室：“陈总监，这位是邶风公关的小叶。叶小姐，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就说吧。”
公关公司？陈一鸣明白了，林总也是要让他这个新任总监来消除上一个“跑路”者的不利影响。
“陈总监，不会很麻烦，一会就拍一点工作视频发到悠家的官网就可以了。”
“哦，好。”
陈一鸣点点头，于是一行人来到紧急收拾出来的总监办公室摆好架势。
办公室还算可以，只是仓促之下还没来得及制作职位牌和名片。
没想到小叶早有准备：“幸好覃总昨晚让我去广告公司做好了，喏。林总，你看我这俩黑眼圈，可得另外报销啊！”
陈一鸣有些意外：“不是吧，我昨晚还没答应林总呢。你们这……”难不成，林总这么有把握他会接手。也是，就从他主动出头来看，确实狠不下心拒绝。
谁知林总却撇开嫌疑：“不是我！你们覃总可是把我拉黑了，我想提前汇报情况都不可能啊！”
“那就是我们覃总神机妙算！”小叶手中迅速拍好素材，“OK，林总，赶快让你们官网把新任策划总监的消息发出去，我们这边的舆论渠道会跟上的。”
安排就绪，小叶才顾得上回应林总的抱怨：“我们覃总拉黑你，是因为她说您、动机不纯！”
陈一鸣无暇探究林总和那位公关总监的八卦，打过招呼便匆匆回去投入工作了。
覃惠凡面无表情的删掉悠家林总再次发过来的好友请求，吩咐身后的工作人员：“该来的媒体都来了，刘经理可以出来了。”
走到印有硕大的“新丰公司新闻发布会”背景板前，刘经理一改昨日的狂妄粗鲁，端端正正的开始了自己的发言：“各位媒体朋友们、线上的热心网友们你们好，我是新丰公司的刘经理，也是人小何的上级领导……”
台下，佳佳悄声问：“覃姐，事情已过去超过一周了，现在还开发布会会有用吗？”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刘经理向邶风求助的时候已经错过事件解决的最佳时机，她这才没办法扮做刚毕业的求职者调查，以期了解实际情况，这才有了今天的发布会。当下网络信息传输速度极快，公众舆论早已被各种反转再反转的“真相”弄得失去信任，所以她才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将整个事件前因后果彻底理清，并和当事人小何沟通后，将真相完完整整的公之于众。
不过没想到的是，她的装扮还真骗过了好多人，尤其那个无意间结识的求职者陈一鸣，能力到还可以，就是人也太单纯了。
想到这儿，她问佳佳：“小叶那边怎样了？”
佳佳比了个“OK”的手势：“搞定！”说着翻了翻手机，“有关悠家的网络评论也控住了，不过覃姐，这新上任的陈总监也太帅了吧，我看有路人的评论说这颜值都可以直接出道了！”
覃惠凡无奈的冲发花痴的下属翻了个白眼：“好了，刘经理发言快结束了，和小何那边连线怎么样了？”
时间预估的正好，刘经理一阐述完毕，当事人小何也出现在大屏幕上，当着诸多媒体，他将事件真相公布出来，总算为公司做了澄清。
陈一鸣带着策划部的人奋战通宵，这才敲定出一份比较满意的提案。回去匆匆洗漱换了衣服，等到林总审阅通过了他们的方案，于是回公司带了两个人一起去会新丰会见那位不好对付的刘经理。
只是在路上便接到李思雨的电话，陈一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车里的人，一打开免提女友那炸呼呼的嗓子便冲了出来。
“陈一鸣，你去悠家上班了怎么不告诉我！”
“嗯对，我、我昨天才去的，这边有个紧急项目，因此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现在我和策划部的人要去见客户，一会再打给你好吗？”
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一大早的火气这么大，丝毫没听出男友的暗示：“陈一鸣你是不是疯了！没找到工作我不怪你，可你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去悠家啊！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你现在马上辞了这份工作，你听到没有！”
陈一鸣面色不豫的挂了电话，一时车厢内的空气有些凝滞。
好在来的两个还算机灵，主动开口：“陈总，你女朋友啊？”
另一个立即接话：“陈总，你女朋友一定是吃醋了。”
“吃醋？”这话从何说起？
后面递过来手机屏幕上便是他昨天拍的办公照：“陈总，你不知道你这照片一出来，公众舆论立刻从悠家上一个跑路的总监转移到新人总监颜值上了，你看，好多人还@总公司娱乐部要你出道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陈一鸣不由哑然失笑，也暂时忽略心里的不快，一心完成眼前的任务。
一行人被指引着在会客室等候，助理告诉他们刘经理正在会客稍后便来。
“你还别说，这公司的茶点还不错。”这两个熬了通宵的看到桌上吃的顿时饿了，显然忘了前天在这里受到的难堪，陈一鸣没有胃口：“我出去一下。”一个人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找回状态。
一出来正和女士洗手间出来的覃惠凡打了个照面。
“你好，陈先生。”
“呃，你好。”这不是那个求职的女孩么，陈一鸣一见她立即觉得哪里不对，今日的妆容服饰是很明艳，可是要面试文案策划，未免有些高调了。何况不是说不会再来这里面试么，那现在是……
覃惠凡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装束让对方产生了疑惑，可她现在没工夫解释，于是讪讪笑道：“我、我要去楼下那家公司面试。这衣服装扮——听说是那家的着装风格。”
这套装一看就出自哪家奢牌，本着职场前辈关怀的态度，他不由提出建议：“可是你这一身要不少钱吧，我知道现在风行消费主义，可你才刚毕业找工作，这、这不是个好现象。而且我一个过来人的经验，”陈一鸣悄悄附耳道，“你这太高调了会让面试官有被挑衅的感觉，反而成功率不会高的。”
“真的？”覃惠凡一副懵懂的眼睛眨啊眨，仿佛真被他说动了。
“真的，听我一句劝，面试完赶快把这衣服能退就退了！”
“……哦。”
看着陈一鸣进了会客室，覃惠凡才一脸毛线的去了刘经理办公室，当得知刘经理去见悠家的人后，她径直坐了下来：“好，我就在他办公室等，等到刘经理肯见我为止。”
接到佳佳的来电，她表情又凝重几分：“你们先把人稳住，告诉他们我答应过小何，无论如何都不会食言的！”
同那天的暴躁相比，刘经理今天情绪看着稳定了许多，只是在助理进来附耳说了什么之后，整个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让陈一鸣也不由有些不安起来。
“刘经理，您还有什么意见？”
陈一鸣连问几声，刘经理才似乎回过神来，他收下文件交给助理：“哦，这个我再看过之后再给你们答复吧，好吧？”
话已至此，陈一鸣他们也不便强求。他带来的两人要回悠家向林总汇报，于是先打车离开。陈一鸣看着手机上的李思雨通话记录，回了过去。
他好声好气的为早上挂了电话道了歉后，才知道李思雨为什么反对了。
“李思雨，悠家想要收购绿宝不是没成功吗，你生气个什么劲？好了好了，你不是说你们潘总正在股权融资，等到注资就更不用担心被收购了，你说是不是？”以往他好声相劝李思雨总会听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非要他从悠家辞职。这销售总监还没当上，俨然便是绿宝的精神股东了。
“陈一鸣，你再说一遍！”糟糕，不小心把这话给说出来了，陈一鸣正想解释，哪知李思雨竟气冲冲的把电话挂了。
“哎、哎！”
四年半了，李思雨的脾气是一点也没变过，陈一鸣苦恼的搓了搓脸，谁让自己就认定了呢。他收好手机准备发车离开，后视镜正映出那求职的女孩气冲冲往出走的身影。
看他说的没错吧，一定是打扮的太高调在面试官那里吃了瘪。
覃惠凡尽管清楚刘经理人品确实不怎么样，可她还是对对方的底线高估了。
“刘经理，你不是答应要为小何支付治疗费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刘经理将手里的文件“砰”的摔到桌上：“可你也没告诉我那小子要在心理医生那里至少治疗一年！”他本来想着赔点钱就赔点钱，可要是一直治疗，对他、对这个公司来说都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倘若那小子再反水，麻烦可就大了。
“要我支付费用也可以，那小子必须离开上海！”
“可是小何好不容易才和这个心理医生建立了信任，你让他离开不是加重他的病情吗？”
“行就行，不行就这样！”刘经理不耐烦地大手一挥，“覃总，我很感谢邶风这次的帮助，不过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你现在为不相干的人找上来，实在是多余！”
覃惠凡和刘经理吵的不欢而散，一进电梯便开始打电话：“小叶，你帮我查一下新丰和刘经理现在什么情况，我怀疑他对我们一定隐瞒了别的事！”
“你就是覃惠凡？”一出来还没走到路边，便被一位大妈拦住了去路。
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像是小何的妈妈，覃惠凡思索着下意识点点头：“阿姨，您是来为……”话还未说完，就被来人一记巴掌打的眼冒金星：“你把我儿子害得好苦！”
见此变故，陈一鸣连忙下车向这里奔来：“住手！”
大妈的单方面殴打很快便被执勤的保安控制住了，陈一鸣看着凌乱发丝下红肿的脸不由生气，打人的下手也太狠了。
“枉我儿子这么信任你，你让他上电视，让那么多人知道他的病，他以后还怎么见人、还怎么结婚找老婆！”
陈一鸣听得糊里糊涂的，看着阿姨哭的那么委屈也不好说重话。保安过来说已经报了警，警察马上就来了。
覃惠凡知道陈一鸣与此事无关，便极力劝他离开：“多谢你了，我没事，你走吧。”
“怎么能说没事？”他很想帮她，可他们也就比陌生人好那么一点点，到现在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陈总，你现在能来吗？”此时先回悠家的员工打电话过来，“你女朋友来了，说要和林总谈你辞职的事，快回来吧！”说着电话被李思雨夺了过去：“陈一鸣，我限你半个小时之内回来把这工作辞了，否则的话，你看着办！”
真是胡闹！
覃惠凡看出陈一鸣有事，便再次催他离开：“陈先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快走吧，别让你女朋友等急了。”
手里握着李思雨的夺命连环call上了车，看到车里为李思雨备着的创可贴和外伤喷雾，脑海里突然浮现那个女孩一个人捂着冷毛巾等待警察的身影。
上次见的时候她说自己什么来着，单身主义者。
确实，被打成那样一声没吭一滴泪没掉，实在是，太独立了。
手机一亮，是李思雨的微信：“陈一鸣，如果你不从悠家辞职，我们就分手！”
前方红灯一闪一闪让人越发焦躁，陈一鸣突然没来由的火起，狠狠捶打方向盘，在拥挤的车流里迸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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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前
覃惠凡：？暴露了！
陈一鸣：小姑娘，奢侈攀比要不得！
覃惠凡无语OS：陈一鸣你sa不sa！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