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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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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过后,宾客的兴致还没下去,三五成群凑在大草坪上谈天说地。
许疏星懒得凑热闹,脱了高跟鞋坐在最外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腿。
七月的风不亲近人,总爱偷偷绕个远路,逃离人们视线。
混着众人的说笑声,这一刻许疏星觉得自己也像这阵风,已不在是众人眼里的焦点。
她私下其实不太爱交际,穿衣服也是怎么舒适怎么来,但在贺云西身边她总要当好那个完美的女伴,省得被别人比下去。
这一天之内的狼狈似乎告诉她,别人也不是那么在意她的光鲜靓丽,如此一来倒不如撕开她伪装的面具,坦白得彻底。
“许疏星你这个样子还挺讨人喜欢的呢。”
陈艺涵没见过许疏星这么不顾形象的样子,她怀里抱了两罐解酒饮料,拎起一罐递给许疏星。
许疏星接过来,心不在焉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敷衍地道谢:“你也是,竟然还会夸人。”
陈艺涵干脆也脱了高跟鞋,坐在许疏星身边:“许疏星,你不会还在为贺云西那个渣男伤心吧。”
“没有。”许疏星面无表情拉开易拉罐,跟陈艺涵碰了下杯,“我只是在想夏清禾的销声匿迹是不是跟席霖有关系。”
陈艺涵表情顿了一两秒,放低了声音:“席霖这人吧确实很怪,他之前真的很捧夏清禾,在夏清禾拍戏的地方能坐一整天。”
夏清禾和陈艺涵是同期出道的演员,连人设都出奇相似。陈艺涵是高级小白花长相,虽然很冒失但背靠陈家演艺事业也算顺风顺水,而夏清禾长相精致度不够,在娱乐圈里更是不够看,只能当个炮灰群演。
可后来席霖突然出现在夏清禾的拍戏现场,一坐就是一整天,剧组的人都看出席霖对夏清禾很感兴趣,导演自然而然就把下部古偶的女主给了夏清禾。夏清禾就靠着那部古偶扶摇直上,资源越来越好,甚至超越陈艺涵成了同期top级小花。
陈艺涵越说越愤慨,许疏星却突然想起席霖那个怯怯懦懦的初恋情人:“夏清禾那时候是不是不太自信,老是低着头不敢看人?”
陈艺涵:“...你怎么知道?”
“因为席霖看的不是夏清禾。”许疏星话音未落,“他是把夏清禾...”
“当替身!”陈艺涵抢先回答。
比起席霖冷漠、狠绝的手段,众人在背后时常议论起的他身边的女伴,他换女伴的速度很快,甚至一夜慈善晚宴就能换好几个。
他身边的女伴似乎并没有固定的身份,名媛、模特、学生诸如此类,有人为他的皮相着迷,也有人是为他滔天的权和钱,来到他身边的人总是对他有所图谋。但席霖压根不在意这些,他高兴的时候也愿意对人温柔,但只要不顺心了,就能毫不留情地甩开。
许疏星曾经听许父说起席霖,他说跟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讲道理是世界上最荒诞的事。但是,这疯子的命门太明显了,几乎一击就能致命。
之前许疏星不以为意,这段时间荒唐的进展才算隐隐约约明白了席霖这个疯子的命门。
陈艺涵迟疑地开口:“那席霖初恋不会死了吧?”
许疏星:“没。”
“初恋都没死,他就开始找替身?!故作深情的渣男!”陈艺涵声音大了回来,惹来远处宾客频频回头。
“陈艺涵你小声点。”
“夏清禾跟他初恋真有这么像吗?”
实际上见过席霖初恋的人并不多,只是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听说过席霖重回席家时身边跟了个怯懦懦的女人。这女人不为他的皮相着迷,甚至对他滔天的权和钱也不感兴趣,在席霖掌权之后就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了。
要是夏清禾真和席霖初恋这么像,那席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毁了夏清禾。
“大概只有夏清禾不太自信的时候像吧,这么说来夏清禾招惹上席霖是不是还挺可怜的?”
“她可怜?许疏星你心疼下自己吧!没见过暗恋得这么没出息的!”
陈艺涵骂得不解气,站起来叉腰继续说:“许疏星,我以前还以为你是那种趾高气昂的大小姐,没想到你竟然还同情心机小绿茶!你管他们死活干什么!气死我了!”
陈艺涵没有停下的迹象,还是骂骂咧咧的。许疏星没生气,反而觉得为她生气的陈艺涵很可爱,支着脑袋看陈艺涵“表演”。
“许疏星,你还笑!!”
许疏星没忍住,理直气壮地说:“挺好笑的啊。”
“不许笑!”
“鹿沉也是!鹿氏股价跌成那样还笑!”陈艺涵怪异地看着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俩简直一模一样呢!”
许疏星听见陈艺涵提鹿沉,反问:“他怎么了?”
陈艺涵想了下:“他也说夏清禾可怜,然后笑我。”
鹿氏股价下跌时,席霖乘机购入了大量股份,集团董事没想到集中针对鹿沉,便宜的是席霖这个疯子,一时之间,鹿氏高层人人自危,各自站队。
被踢出权力中心的鹿沉受了无妄之灾,还被误认成夏清禾的“绯闻男友”,但鹿沉来找她的时候像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桃色新闻,只让她别追究。
陈艺涵那时候还以为鹿沉跟席霖一样也喜欢夏清禾,气急败坏地骂他。而鹿沉看着气急败坏的她,根本不以为意。
如今想来,鹿沉哪里是喜欢夏清禾,分明就是怕许疏星被夏清禾无辜波及。
“啊?他也说夏清禾可怜?他怎么不觉得我可怜呢?”
“可怜你干什么啊!他明明就...”
“明明就什么?”
像是察觉到背后的视线,许疏星问完倏地扭过头看向身后,鹿沉就站在五米之外,默默注视着她。
谁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总是剑拔弩张,只是事情被添油加醋传开后就开始无法控制。
她越是固执地喜欢贺云西,在鹿沉面前就越有股不服输的劲想证明自己没他想得这么脆弱悲惨。她的AB面在两个人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怎么否认呢,在鹿沉面前她才会有张牙舞爪,指鹿为马的任性。
“我们说你呢,你回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