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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不足道的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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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承认你爱上杨夜弦算了,我早估摸着这两天你就会对我透露心迹的,哎呀!我真是料事如神啊。”
第一次觉得月裳也这么聒噪。
“胡说八道,你才爱上杨夜弦嘞,你全家都爱上杨夜弦。”
“我爱上杨夜弦倒也好啊。立马使上浑身解数,把他迷倒,你呢就直接休夫免烦忧。可我看你也就死撑吧,你说不爱谁信啊,你每次一去‘艳绕’准是同他吵架,气一来就拉着我们疯,我们刚与你同仇敌忾了,转眼杨夜弦对你笑笑,你马上屁颠颠的甩了我们跑了,每回说要休他,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我要是杨夜弦啊,我也不把你当回事儿。”
我听了心里咯的慌,“我有你说的那么白目吗?”
“其实也不是很白目啦。”我听了迅速恢复了点信心,“是相当白目。”是我的错,你总不能指望着过嘴里吐出象牙来,那是基因突变。
“你一天不挖苦我一次,你就不舒坦是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就不知你等的人她赏不赏脸了。”
“不错,和我混久了,得了我几分真传。”
“脸上不要贴太多金,否则明儿就把你送城隍庙去。”
正巧施施来了,她穿了件秋香色蟹兰旗袍。见了我略一迟疑,还是走了过来。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看到她还是免不了气闷。
“这么多年的姐妹,犯得着这样,跟乌眼鸡似的吗,这顿饭施施请了,这事就算完了,谁也不许提。”
“你也爱上他了。”
“他是我丈夫,我的天,爱他不是天经地义吗?我看你家神女趁早回头是岸,就算我不要,也不容她染指。”
施施重重叹了口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演艺圈这水有多混,她家里人也只剩她一个了,若是没有杨夜弦这个靠山,她也就任人欺负去了。”
“好了,好了,我最不爱听这小三有理的话,你也不要提了,我是个没有容人之量的,三从四德我也是一窍不通,我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女子,也不怕人恨我。”
“唉,那天是我不对,不该引你去。”
“你那三流演技还想唬谁啊,我早就看穿了,不过我也想见见她。”我是很想去棒打鸳鸯的,可惜放不下身段,正好将计就计。
“那现在你可如愿以偿啦。”就见月裳超楼下雅室怒了怒嘴。
白真、土贼还有狐狸精。果然,三人行必有奸情。
三人气氛融洽,和和睦睦的,眼看就可再造娥皇女英的佳话。
“唉,别看了,看得眼珠子掉下来也是白搭,你看人家,左一个东宫,右一个西宫。我看你还是扫扫,自己住进冷宫算了。”
“我堂堂俞家大小姐,中宫舍我取谁?”我冷眼道:“我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他祖上冒了青烟才娶到我,我哪里比她们差了。”
“这次我也不挺你了,三从四德,你也就一个妇容,勉强沾边,好勇斗狠,又口没遮拦。”
“‘七出’犯了也不只一条,又爱嫉妒,有又无出,温柔体贴更是绝迹。”
“温柔体贴我怎么没有了。这点小事我就整给你们看。”
她两少有默契的一抱手,异口同声:“拭目以待。”
我踩着高跟鞋,洋洋洒洒去了。
想我前科太差。三人见我笑盈盈的来了,也不客气有礼。
我不以为意,黄鼠狼还来,鸡们害怕是正常的。
“你怎么来了。”杨夜弦不耐道。
我每次搅了他的好事,他就这一句开场白,涅没创意了。
我不接他话茬,转头问道:“我与两位小姐,许久未见,难得今天巧遇,自然不可不聚。”
我堂而皇之的坐在杨夜弦下手,“这家馆子的帝王蟹做的十分不错,推荐大家尝尝。”我以女主人的姿态,叫了帝王蟹,添上碗筷。正式登堂入室。
帝王蟹还没上,我就笑眯眯的瞧着她俩。
白真见了我倒还老实。可狐狸精风尘惯了,有自发自动的摇起了大尾巴。
她脚一搭,那叉快开到腰的旗袍,露出了白嫩嫩的大腿,十分放荡。
有没搞错,杨夜弦这流氓,竟喜欢这调调。
他这么不待见我,多半是因为我不够主动。
四方桌,盖了桌布,就是有这个好用途。我脱了鞋,轻轻划着杨土贼的腿。
可我蹭了半天,一点成效没见。
他还频频为他们俩夹菜。现在更过分的为白真挑蟹肉,她没手吗,要你帮忙……
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完全忽略了我这个‘正房’的存在。
唉……是男人就难免这个定律。果真妻不如妾。
我面上并不动声色,依旧笑容可掬,收起脚,慢慢穿上高跟鞋。
往杨土贼的脚背上狠命一踩,一碾。
然后,‘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见他眉间微不可查的皱起。好,任务完成,见好我就收。
我委婉道:“你们慢慢用,我还有两位姐妹正在楼上,想她们也久等了,先上去了,来日再聚。”
我此举深得他们心,他们面上一声不吭,心里巴不得我走了,好让他们放肆快活。
哼,先便宜了你们这次。
我潇洒的起身上楼。宛如一位得胜而归的将军。
向来不喜欢厚此薄彼,对谁都如此,你既伤我的心,我就伤你的身。咱们一报还一报。
“怎么样,大家风范不容小觑吧。”
她们一模一样的面孔上书‘无可救药’四大字。
月裳扶着头道:“你就在自恋中灭亡吧。”
这么钝的剑,怎么刺得穿我那厚如城墙的脸皮。我泰然道:“承让,承让。”
有些伤口,不足为外人道哉。
不足为外人道……
夕阳西斜,我才回到落霞官邸。
一回房就见桌上把着盆玉兔,让我眼前一亮,已成蝶形,红斑硕大,色彩浓烈。
委实让我爱不释手,现在已近融冬,我在花房里的那两盆都开“飘”了,心疼不已……
正寻思这,谁这么有心,送的礼十分讨我欢心。
小环进来,“中午就送了来,看是个精品玉兔,想小姐见了准高兴,就摆在桌上,小姐一回来就见着了,还附着拜柬,我拿石狮子压着。”
我一听上前拿起请柬,上绘凤尾森森半已舒的竹林,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句:“沁兰为舍,扫阶以待。”落款只余一个‘舒’字。
这人是何方神圣?只怕来者不善。有知道我喜欢兰花的不少,可我却是喜欢‘四海一馨’出名,但凡来献媚的都想法儿找这个来,今年也都开得极好。余舒是怎么知道‘玉兔’开‘飘’了呢?
沁兰轩在城郊,清幽雅致,常有文人骚客,到那咏四季,我自认是个俗人,向来不去那的。
我也不会自恋到,以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引来这么一只极品大蜜蜂。
他怀着什么鬼胎,我的底细如此清楚,只怕官邸里还有他的眼线。
遂叫来了小环,“把前些收起的薛涛梅花笺取来。”
取笔用簪花小篆写到:“君子如兰,淡之若水。”
“拿这个回他。”
“这是什么啊?,没头没尾他懂得么?”
“人家是个雅客,自然懂得,你只管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