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五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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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木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古老的吱呀声。
轻柔萦绕过来的香气却有着沉重的质地。
并不让人觉得特别的浓郁，却是可以切实的连血腥味也掩盖过去的香气。
甚至几乎可以说是带上了庄重的感觉。
而卡卡西此刻之所以能对这香气进行如此详尽的剖析，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视觉忽然间失了用处——视觉派不上用场的时候，嗅觉就突然变得敏感起来。
并不能说是黑暗，也不是没有光线，只是无法视物。目光所及，是一片混沌的无明。
——能够阻断写轮眼的视线的，无论是什么术，都已经是相当的惊人。
但卡卡西很快就发现，视觉的失去用处不过是个开始。听觉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陷入了混沌之中。
那么，嗅觉说不定其实也早已经变得不再可靠。
完全是敌暗我明的状况。
五感陷入混沌之中，而对手却在一旁冷眼微笑。
五感的一片混沌之中，卡卡西和鼬却同时转身，将视线定在了十点钟方向。
当然不是有动静。
也不是有气息。
完全没有一点气息。
就连杀气也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百分百的隐蔽完美。
完全是两人用他们自己超过千场的实战经验，累积成的直觉。
对危险的直觉。
那个方向，有着致命的危险。
“漂亮！真是，让人赞赏！”有人带笑出声，声音柔和，吐辞缓慢而清晰。
眼前的混沌仿佛幔帐一样被一揭而去。
两旁的镂花窗棱，盘龙漆柱，瞬间铺展开来。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这间屋子很华美。
已经华美到让人生出庄严感的地步。
而且很大。
那个声音，来自于屋子的尽头——绝对超出了二十米以外的距离，但具体有多远，却几乎无法判断。
因为尽头那尊佛像，超过了普通佛像的大小，影响了视觉比例的判断。
一律身着白衣。整齐划一的训练。不成功，则杀身以殉。
除了被不能反抗的力量束缚着外，说不定还被使用了宗教的手段。
多少有了些这样的猜想，所以庙宇和佛像的出现都不算太意外。
尽管如此，那佛像却还是让人心神一夺。
那样大型的佛像，却雕塑得非常的生动。
白玉释迦佛，金色臂钏，红色璎珞。眉目低敛，宝相庄严。而眼角微挑，平空横生一线媚意，仿佛历经千万世劫难恋恋红尘终留下那一点痕迹还未及抹去。
而更让人瞠目的是，佛像那结着禅印的掌中，竟捧着一个人。
并不是僧侣打扮。长发高高的束起；青色长衫——居然也不是白衣。
一腿支起的坐在跏趺正坐的佛像掌中，姿态放松随意得仿佛那就是他的坐椅——说不定那真的就是他的坐椅——
卡卡西由不得皱眉。
这种放松随意的态度并不是对神明的亵渎。
与其说是渎神的姿态，不如说是有意无意的“我是凌驾于这之上的”的姿态。
而对着佛像摆出那样一种姿态，也就是意味着这个人从内心里认为自己是超越了神明的存在。
这种人，要么是真的在某些地方已经超越了神明。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而在难以应付这一点上，超越了神明的存在和彻头彻尾的疯子，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这个将佛的掌心当作了坐椅的人，从头到尾就没有抬头看向他们。
他低着头好象正看着脚边摊开的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卷轴，一边分心浅笑：“你们居然杀了他。”
那是责怪的口吻。
就好象责怪小孩子贪玩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一样的口吻。
配合着这样的口吻，他还摇了摇头。
“旗木卡卡西，你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剧本里的。”一副“真是让人伤脑筋啊”的语气，却仍旧没有抬起头来，“因为你的出现让故事变得有趣了起来，所以就没有拦着你。可是，如果因为你而改变了故事的结局，可就没那么有趣了……该拿你怎么办呢？”
“抹杀掉就好了吧。”低沉的声音，在佛像的莲台下方传出。
鼬皱眉，目中红莲闪动。
莲台下飘过一缕轻雾，然后仿佛是那雾凝聚而成，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青色长衫，长发高高束起。
卡卡西皱着眉打量了一下那两个人。
是双生子么？
虽然因为距离太远而看不清五官，但无论身形打扮，他和莲台上佛掌中捧着的那个人都很相似。
因为诸相自己也是双生子，所以才如此善于利用双生的优点么？
“会死……”佛掌中的那个人仍然垂着眼睛，声音带着笑意，“也说不定呢。”
“那是当然的吧！”不等雾气还未散尽，青衫的身影已开始移动，“问题只是，死的是谁而已。”
佛掌中传出笑声。“随你。”仍旧不曾抬头，只补了一句，“宇智波鼬的命，暂时，先给我留下。”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五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