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五十六 ...
-
神明高高在上，沉默不答。
也许他们也并不等待他的回答。
不管这一场意外的交合会将彼此的命运带向何方。
就算这一生一次的任性，不被原谅。
不管过去如何，将来怎样。
在此时此刻，他们以一种比□□更亲密的方式拥有彼此。
吻。
并没有深入下去。
虽然不知怎么的居然真的就进行了那个仪式，但两人都并没有忘记，这是在战场上。
旁边还躺着某人的尸身。
亲吻。然后是片刻的拥抱，之后两人很默契的分开。
稍许有点不舍，但并不至于无法忍受。似乎那个被作为仪式而结下的契约真的在某种程度上起着作用，即使分开的时候，好象也仍被连接在一起。
还是，所有的婚姻都是如此？
只是一个简单的婚契，就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连在了一起，然后就有了比血缘关系更紧密的联系，
有了归属的感觉。
对于一直孤独了这么多年的两人来说是奇异的感觉。
灵魂里厚厚沉积的如雪的寂寞无声消融……
“怎么会忽然决定要杀了他？”卡卡西自我振作一番，重新面对现实，看向那个尸身。
遵照鼬的话出手杀人的时候卡卡西是没有打算开口问这个问题的。但仿佛已跨过了某道阻隔似的，此刻的卡卡西却觉得自己已无须避忌，所以开口问询。
鼬一开始是没有想杀他的。这一点卡卡西很肯定。
是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鼬忽然改变了主意。
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他的手指。”鼬微微的抬了抬下颌，示意。
卡卡西走过去，然后看到了手指上似乎缠绕着藤蔓似的花纹。
卡卡西微微一惊：“……该不会？”
“别用手。”鼬提醒。
卡卡西点点头，抽出苦无，挑开他的手掌心。
果然……
“黑色曼佗罗……”从掌心攀出的藤蔓一直缠绕上十个手指，指纹是盛开的黑色曼佗罗。“不死之花……”卡卡西语带轻诮。
事实上却在觉得反胃。
对这个人有着简直可以说是生理上的厌恶感。
并且，卡卡西现在已经知道了原因。
“十花千叶……”那甚至已经超过了禁术的范围。
十枝花。十次性命。
每一枝曼佗罗的盛开都供给他生命，查克拉，甚至是容貌……
但是，每一枝曼佗罗都需要祭上一百条忍者性命。
一瞬间的月读，竟然逼得他十指的曼佗罗全数盛开。
换句话说，鼬刚刚对付的是千人量的查克拉。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干脆解决掉他？
“特地留给我吗？”那最后一击。
与其说卡卡西认真在问鼬这个问题，不如说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那个故事不是秘密，在木叶人尽皆知，简直排得上木叶传奇榜的前三甲。
黑羽清嘉，木叶史上号称最为杀伐决断的女人，却在打败十花千叶和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之间，选择了保住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她为此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她甚至没能看到那个孩子的样子。
所以卡卡西对这个人有着本能的反感。而那反感的源头可以追溯到卡卡西出生之前。
旗木朔茂拼了命的赶去。
却还是迟了一步。
白牙甚至放弃了跟十指曼佗罗全数盛开的人缠斗。
比起杀敌，当然是救人优先。
但是，还是已经来不及。
随后赶到的白牙小队医疗忍者，只来得及救下黑羽清嘉肚子里的孩子。
被她用尽最后的力量，保护下来的孩子。
旗木卡卡西，在战场上出生。
而黑羽清嘉，在他出生之前死亡。
旗木朔茂为此痛悔不已。
黑羽白牙，本是纵横忍界从未遇过敌手的组合。
只要他早一步赶到……
只要早一步！
这一次的迟至，使旗木朔茂痛失爱妻。
——虽然战事频繁，他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举行婚礼。
大概是从那以后，对于人命和任务孰先孰后的问题，旗木朔茂就有了自己的答案。
尽管有后来的自杀，也并不代表他就改变了主意。
而旗木朔茂为人宽容谦厚，留给儿子的遗嘱中却有“如遇使十花千叶之术者，务必替为父杀了他”这样的话。
十花千叶与旗木一家因缘过深……
“没。”鼬淡然回答，“只不过觉得由你来动手更合适。”
这种因缘自当由卡卡西自己来亲手了断。
可就算如此……
“……也不必非得要现在……”卡卡西叹气。
虽说后来木叶白牙声名日盛，但当年可是黑羽白牙并称。黑羽清嘉的忍者实力甚至在白牙之上。
当年与十花千叶一战，黑羽小队全灭，清嘉本人也拼掉了性命，才逼开他十指的曼佗罗。
鼬这一战，旁边看着是无惊无险。
但就算是月读，就算是七十二小时，对付千人份的查克拉，也不是闹着玩的事。
难怪刚才写轮眼的反噬会如此强烈。
而接下来，还有大敌当前……
对于这个问题，鼬微顿了一下，侧了一下头，似乎是想了想，回答：“留着他，对付诸相的时候，也会很麻烦。”
卡卡西在心底里微笑，他喜欢那个微妙的小小的停顿。
不管是为了十花千叶之术还是为了白牙的遗嘱，总之，并不是计算利害得失之后才作出的选择。
所以，他喜欢这个人。
他喜欢这个人的聪明绝顶和他偶尔的不用聪明去计较的地方。
他喜欢这个人的理智冷静和他某个特定的纵恣着热情释放的时刻。
……他爱着这个人。
轻抚着左手手腕，卡卡西放弃似的轻叹：“嘛~这么说也没错。只是……”
转身面向那座诡异的庙宇，“这下没人带路了，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五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