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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 幼稚不幼稚 ...

  •   就像干了坏事被班主任抓到的顽皮学生,盛然尴尬地眨了眨眼,佯装若无其事地把凌晏如的手松开,将被子给她盖好,还轻轻拍了一下,好整以暇地问:“醒了?”
      凌晏如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
      “什么时候醒的?”盛然尬聊。
      “被人偷亲的时候。”
      盛然:“……”
      两人相顾无言,盛然脑子里转着各种念头,拼命想要起个话题,但都没找到合适的。
      凌晏如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虚弱地问:“孩子怎么样了?”
      盛然一拍大腿,怎么就忘了说这个呢?!
      “没事,你放心,大夫说一切都好,今晚观察一下,没其他情况明天就能出院。”盛然柔声说。
      凌晏如端详着他,沉默了几秒钟:“谢谢。”
      “谢什么,举手之劳。”盛然觑着她的脸,“顾妙和小魏总都不在家是吧,放心,我通知他们了。不过……这么关键的时候怎么不找我?疼成那样还一个人下楼,是要干什么?”
      “打不着车,想出来拦。”
      “……”盛然微微蹙眉,“你没想过打急救电话吗?”
      凌晏如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几秒空白,出现这样的低级失误,她觉得难为情,拉起被子盖住脸。
      一向聪明灵巧的女人突然犯了傻,盛然觉得她这个样子可爱极了,给她把被子拉下来,塞到脖颈,笑道:“别盖脸,不吉利。估计你当时是疼傻了,一时没想到。”
      凌晏如生无可恋地把脸转向另一侧,哀叹:“完了,真是一孕傻三年么……”
      盛然看气氛正好,刚想嘴甜地安慰几句,就听见观察室的门开了,魏如栩和顾妙小声交谈的声音传来。
      “小姨在哪个床啊?”顾妙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这几个都不是,肯定是那拉着帘子的。”魏如栩判断准确。
      盛然赶紧起身把帘子拉开一条缝,冲他们俩招手,魏如栩和顾妙看见他,立刻噤声,神色焦急地快步走了过来。
      “小姨!你没事吧?”顾妙看到凌晏如苍白无力的样子吓坏了,印象中她小姨向来精力旺盛,没想到还会有这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她看了眼病床边,坐也不敢坐,微微躬了躬身又站起来;想拉凌晏如的手,却看她的手在被子下面,掀被子怕她受凉,所以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整个人看起来又紧张又惶恐。
      凌晏如笑了笑,主动拉住她的手:“瞧你这无处安放的小手,我和宝宝都没事,你俩都放心吧。”
      魏如栩听她这么说,也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
      顾妙却从她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小姨,你决定留下宝宝了?”
      凌晏如看着她,勾着嘴角轻轻点了点头。
      “太棒啦!怎么突然想通了?”
      “等你快要失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多想要了。”凌晏如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小腹上,“以前想那么多完全是庸人自扰,哪有什么能完全规划好的人生,尽力走好每一步罢了。”
      魏如栩赞赏地竖起大拇指:“小姨睿智。”
      顾妙捣了他一下:“马屁精。”
      魏如栩委屈:“真心话!”
      看着两个小青年在自己跟前逗贫,凌晏如心情好了很多,脸上稍稍恢复了些血色:“你俩人今天干什么去了,都不接我电话——妙妙,你是不是喝酒了?身上有酒味儿,如栩身上全是烟味儿。”
      “还这么大味儿吗?”顾妙闻闻自己身上,问询地看向魏如栩。
      魏如栩忙着闻自己,一脸无奈:“别看我,跟你待时间长了我闻不出来了。”
      顾妙冲凌晏如摇摇头:“不提了,一点糟心事。我手机没电了,完全不知道你给我打过电话。幸好有盛总在。”
      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向盛然感激地微笑,凌晏如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有两个年轻人在,盛然又恢复了一贯的老成持重的样子,站在帘子构成的狭小空间一角,身姿挺拔如松,面带轻松的表情,沉默地看着他们。
      此时见凌晏如和顾妙都看自己,他按捺住心中那一丝窃喜,端庄地冲她们一点头。
      凌晏如捏了捏顾妙的手:“时间不早了,你们俩先回去吧。”
      “我留下来陪你吧。”顾妙恋恋不舍。
      盛然:“顾妙,你和小魏总先回去。晏如观察一晚明天应该就能出院,你俩明早过来一趟,给她带几件干净衣服和暖和的鞋子。这边我来照顾,你不用担心。”
      他的语气里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也是在公司里跟员工安排工作习惯了的。先前顾着魏如栩的面子,跟他说话是用平等的语气,但这是家事,按照凌晏如的辈分算,顾妙和魏如栩都是小辈,所以他也拿出了长辈的气场。
      顾妙迟疑地看看魏如栩,魏如栩冲她摊手耸肩,表示这事儿他其实没什么发言权。于是她又看向凌晏如:“小姨?”
      凌晏如:“嗯,你们回去吧,明天一早过来就行。”
      当家人发话了,顾妙也就没再坚持,再说她这一身酒气确实不合适待在医院里,便跟魏如栩推推搡搡地走了。
      等他们俩出了门,凌晏如撩起眼皮看着坐在一旁的盛然:“你也回去吧。”
      “我不走。”盛然仿佛预感到她要说什么,好整以暇地说,“我还得照顾你。”
      “用得着你照顾吗,这是观察室,护士和医生老得来。”凌晏如没力气做表情,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说不定不让留人呢。”
      “不让留我就在外面长椅上等。”盛然一副“任他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态度,铁了心不挪窝。
      凌晏如闭上眼,先前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这会儿她只想睡觉,以及她不是真心想赶盛然走,毕竟体力虚弱的时候心理也会脆弱,她并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于是低声道:“没力气跟你争,随你便。”
      盛然等的就是她这句,堪堪忍住得意的笑,起身帮凌晏如把被子塞好,手支在床头柜边撑着头,一眼一眼地打量着她,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刚刚着急来医院,魏如栩和顾妙是打车过来的。考虑到明天一早可能要用车,魏如栩还是先去找朋友拿了外套和钥匙,再到台球厅附近取了车,才跟顾妙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这一折腾都快十二点了,魏如栩开着车,打了个哈欠,回头看了眼顾妙,见她靠在副驾驶座上头一点一点的,显然已经困极了,毫不留情地推了她一把。
      “喂,醒醒。”
      顾妙一激灵,睁开眼:“怎么了?”
      “别睡,容易着凉。”魏如栩把他的外套扔给她,“盖上,跟我说会儿话,坚持一下就到家了,回去再睡。”
      “说什么啊……”顾妙揉着眼睛。
      魏如栩打趣:“这么快就没话跟我说了?色衰爱弛?”
      顾妙茫然地瞪着大眼:“老板我警告你哦,本人困的时候幽默细胞会提前入睡。以及你开车可不可以把两只手都放在方向盘上,不要学拓海哥哥哦!”
      “什么怪腔怪调。”魏如栩失笑,听她的话乖乖两只手把着方向盘,“哎,你说盛然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天都没动静,一来就英雄救美,这点儿踩得可真准。可他要不打算跟小姨继续的话,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殷勤对吧,还非要留下来陪着。”
      “我哪知道你们狗直男都怎么想。”顾妙困得恹恹的,“或许他就是没死心吧。我也希望小姨身边有人照顾,但更害怕这个照顾的人半路跑掉。”
      魏如栩思忖着:“其实他先前要是真的借这个理由撤退,也没什么好埋怨的,是吧?”
      “是,养孩子这么大的责任‘咣叽’一下从天而降,亲生的都有可能跑路呢,何况和他丁点关系都没有。”顾妙望着窗外飞速向后退去的路灯,喃喃道,“你不经常说么,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那不行,我得想办法套他的话。”魏如栩若有所思,“不能给他伤害小姨的机会。”
      顾妙回头诧异地看着他,魏如栩嘚瑟地笑:“你老板我是不是帅呆了?是不是正义的使者,天使的化身?”
      “呸,先惦记我弟,又巴结我小姨。”顾妙斜眼看他,“说,你到底什么企图?!”
      魏如栩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说我什么企图?”
      顾妙:“……”
      她原本只是想说一句插科打诨的话,没想到被他这么一反问,倒多了一点暧昧的意味,这还怎么接?
      尴尬了两秒,魏如栩大笑:“当然是用家人威胁你,让你老老实实替我卖命了!”
      “老板你算盘打得很响嘛。”顾妙顺坡下驴,幽幽地说,“比我这个钱串子还厉害。”
      魏如栩沉吟片刻:“哎,打个商量。上班的时候叫我老板,下班就别叫了呗,叫我名字,怎么样?”
      顾妙:“哟,还say my name呢?不叫,别扭。”
      “电视剧看多了你?不是朋友嘛,不叫名字多生分。”魏如栩轻轻打了她胳膊一下,撒娇地,“来嘛,试试呀!”
      “不试。”顾妙瞅着被他打过的地方,“你知道顾肖小时候跟我撒娇什么后果吗?”
      魏如栩没在怕的,他知道顾妙就是个纸老虎:“不管,快叫。”
      “不叫。”顾妙嘴唇动了动,在心里喊了声“如栩”,觉得哪里不太对。
      魏如栩继续戳她:“叫一个!”
      “你幼不幼稚?”
      “快嘛!”又戳一下。
      顾妙抓起他不老实的手腕,飞快地咬了一口。
      “啊!你属狗的?!”魏如栩一边看路,一边给了她一个惊恐的眼神。
      顾妙舔着牙森森地笑着:“不要挑战一个醉鬼的底线。”
      可能体内还有镇定剂的缘故,也有可能是最近以来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情终于归于平静,凌晏如睡得很香,一觉到天亮,醒来时她看见一颗脑袋趴在自己身边,是盛然,他就这么在病床边睡了一夜。
      凌晏如并不是铁石心肠,相反因为荷尔蒙不稳定还有点情绪泛滥,盛然又来了这么一出英雄救美、雪中送炭,她此刻的心简直比豆腐脑还软,望着他英俊的脸简直要生出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要不,把他留下?凌晏如想,这人心肠好,又有责任感,况且自己还喜欢。
      可很快她心里另一个声音——或许是良心——提出了反对意见:“拖人下水不道德。”
      凌晏如心想:“我又没逼他,怎么不道德了。”
      良心:“你喜欢的是他,还是他带来的安全感?”
      凌晏如:“……”
      大清早自己跟自己吵架怪没劲的,她机智地掐断了这个话题,躺了一晚上有点累,刚想侧侧身,谁知她一动,盛然就醒了。
      这家伙睡眼惺忪,第一件事就是隔着被子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怎么样,没发烧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头发乱蓬蓬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眼珠甚至还没对焦,这副样子看起来怪好玩的,凌晏如扒拉下他的手:“我好得很,估计一会儿就被踢出门赶回家了。”
      盛然这才醒了盹儿,揉揉眼睛:“哼,你还想在这儿多住两天不成?”
      观察室里也并不是很安静,其他几床病人各有各的问题,吃饭的喝水的上厕所的,都有动静,也有低声说话的声音,盛然和凌晏如也就没太压着声音。
      “才六点多,你睡好了吗?”盛然看了眼手表,皱着眉,“要不再躺会儿?”
      凌晏如支撑着要起床:“躺一晚上累死了,我要去厕所。”
      盛然赶紧搀扶她坐起来,拿起放在床尾的风衣给她披上,又觉得那风衣有点薄,想把自己身上的亚麻休闲西装脱下来给她披,遭到了凌晏如的严词拒绝。
      “不用了大哥,我身体倍儿棒!”
      棒你个头!盛然想想昨天她在自己怀里面色苍白连话都说不完整的样子,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不穿就不穿吧,盛然把衣服扔在床上,看到凌晏如光着脚,按住她肩膀:“你等等!”
      说罢他就跑了出去,片刻后拿着双一次性拖鞋回来,单膝蹲下,轻手轻脚抓住凌晏如的脚踝,把拖鞋给她套上:“昨天你拖鞋不知道掉哪了,我刚跟护士要了一双。”
      凌晏如的脚并不冷,但明显盛然掌心的温度更高,被他猛地抓住脚踝,她觉得整条腿都麻酥酥的,浑身血液有点沸腾。
      “哎,我自己来。”凌晏如不是很自在,轻轻推了他一把,没推动,倒是摸到了盛然上臂坚实的肌肉,触感更让人躁动。
      盛然坚持给她套上另一只拖鞋:“来什么来,这不就穿好了。”
      他站起身,看看那双底儿比煎饼还要薄的拖鞋,皱起眉:“不行,地上凉,这鞋不管事儿。”
      “管不管事儿都它了,我快憋不住了。”凌晏如一夜没上厕所,又输了液,此刻越发觉得不能忍,试探着下地,“没事——哎,你干嘛?”
      盛然俯身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我抱你去洗手间,到那边你再下地。”
      他只穿了一件衬衣,男人热腾腾的体温透过几层薄薄的布料迅速抵达凌晏如的皮肤,让她有种被人温暖呵护的感觉,小心脏突然就跳乱了一拍。
      凌晏如心道,哟喂,这就把持不住了?一定是荷尔蒙在作怪。
      突然盛然的声音就在她耳根儿响起,男低音的频率快跟她的心跳共振了:“愣着干什么,撩帘儿啊!我可伸不出手去了,配合这么不默契呢。”
      撩帘什么完全没有必要,帘子中间有条缝,他直接穿过去就行。盛然这么说,主要是看到凌晏如面红耳赤的样子很有趣,禁不住就想逗逗她。
      凌晏如一边羞愧自己退化成了情窦初开的少女,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人撩动心弦,一边努力找回场子,她一手攀住盛然的脖子,一手撩开布帘:“盛总你胸肌太大,硌得我有点找不着北。”
      盛然抱着她气定神闲地往洗手间走:“过奖。”
      直到了女厕门口,盛然才把凌晏如放下,恋恋不舍地目送她进去,凌晏如回头嫌弃地瞅了他一眼:“躲远点,别跟个偷窥狂似的在这散德行。”
      盛然从善如流,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走廊扶着窗台往外看,透过半开的窗户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从上往下俯视着医院的大院,禁不住勾起嘴角微笑。
      说来也奇怪,昨晚他提心吊胆没睡着,趴在病床边上,一夜扭过来扭过去换了好几个姿势,现在其实有点腰酸背疼,但心情真是无比舒爽,有一种从未拥有过的幸福和满足。
      片刻后,凌晏如扶着墙小心翼翼从洗手间出来,一次性拖鞋不防滑,她怕自己再摔倒,这次分外当心。
      刚听见她的脚步,盛然就转过身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对,就又被盛然抱在了怀里。
      路过的两个小护士见他俩这样,忍俊不禁,捂着嘴巴笑着离开,凌晏如顿时不好意思了,拍拍盛然的肩膀:“放我下来,也没几步路。”
      盛然才不管,大踏步往前走:“要不是女厕我进不去,一步都不让你落地。”
      “得了吧你。”凌晏如从没被别的男人这样疼过,前夫也没有,这感觉又甜蜜又窝心,但嘴上还是不留情,“上厕所呢,不让我落地,你还想给我把尿不成。”
      盛然面色一滞,脸上蜜色皮肤有涨成猪肝色的趋势:“快别说了,我都有画面了。”
      他边走边想,顾助理平时那虎劲儿是从她小姨这边遗传来的吧?!
      将凌晏如安顿好,盛然披上外套,跑下楼去食堂给她买了早点回来,鸡蛋羹一碗,小米粥一碗,瘦肉炒芥兰一份,馒头一个,还有份水果沙拉,华丽地摆满了整个床头柜。
      凌晏如瞪大了眼:“你养猪呢?”
      “瞧你说的,你要是猪,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猪。”盛然捏捏她的鼻子,宠溺地说。
      “你是土味情话成的精吧?”凌晏如翻了个白眼,“咱俩对半分。”
      盛然摇头:“你现在得补充两个人的营养,鸡蛋补蛋白质,瘦肉补铁,水果补维生素。吃不完不要紧,本来也没打算让你都吃,每样吃一点,均衡,我吃剩下的。”
      凌晏如也不是那磨磨唧唧的人,正好也饿了,不跟他废话。正要伸手拿鸡蛋羹,谁知盛然抢先端了起来,用小勺舀了半勺,伸向她的嘴:“来,啊……”
      凌晏如冷冷地看着他,在这几乎能达到绝对零度的目光下,盛然也知道自己殷勤得有点过分了,讪讪收回手,把勺子放回快餐盒里,鸡蛋羹递回她手上,小声说:“自己端着吃,别洒了。”
      接下来就是无声的吃饭时间,凌晏如吃半碗鸡蛋羹,盛然就把瘦肉炒芥兰递过去,让她多吃点菜,另一只手接过剩下的鸡蛋羹,他狼吞虎咽打扫战场,其他几样也是如此往复。
      凌晏如心里明白,那是他怕自己一样吃得太多,吃不下别的,倒也顺了他的心意,像只小羊羔一样乖乖听话,见他肯吃自己剩下的东西,心头仍是一阵暖意。
      盛然此刻能照顾凌晏如,内心躁动不安亢奋得紧,所以才会有种种奇怪而又弱智的举动,他自己也知道,怕是在凌晏如面前他那稳重大方的人设要崩塌了,但他不在乎,反正都要坦诚相见,人设不人设的不重要。
      吃完早饭,两个人都看起来愉悦而又满足,等一会儿医生过来检查完应该就可以走了。趁气氛正好,盛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剖白内心。
      “晏如,”盛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们……”
      凌晏如脸上挂着笑意打断他,声音极其理性:“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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