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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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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断天涯。
两人对立。
红衣之人,瑰姿玉貌,巴掌大的小脸,虽是艳色,肤质却太冷。他手按朱虹,红衣若蝶,袍袂上的蝴蝶似在翩翩起舞,似血一样染透他的衣服。
别黄昏看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剜了一刀。
那个小小的,曾坐在他肩头,听塔间铜铃的赋儿,在他没有看护,错过的这些时光,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喜庆的颜色,却让他穿着这么……凄艳绝伦。
爹亲失职,未曾为你揽月摘星,让你这么些年,仰人鼻息颠沛流离。
手臂上有什么湿湿的液体。
蝴蝶君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回头果然岳丈的眼泪不负众望地往他衣服上掉。
躲在石头后的蝴蝶君心里毛森森的,用绝望的眼神暗示他的嫡亲岳丈:“动静小点。”
我滴乖乖!这可是绝佳的偷看机会!你在干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别黄昏张了张口,艰难地从喉咙里面发出几个细碎的音节:“赋……”
快闭嘴吧您!
亲岳丈眼圈发红,气息颤抖,整个人随时都要像一颗垂杨柳一样拔地而起。
蝴蝶君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肩膀,用指腹压他的唇:“再嘤两句,我们就要被人发现了!”
我们起早贪黑是为了什么?不是让你跑到观战区淌泪的,有点出息啊岳丈!
说时迟那时快,大宗师还是听到了这个动静:“谁?谁在那边?”
蝴蝶君感觉眼前一黑,只见刹那间蝴蝶君咬了咬牙,收了浑身杀气,孱弱一声,惟妙惟肖道:“喵。”
别黄昏:“……”
您这个反应速度,您说您不是专业的我都不信。
大宗师转过头,和颜悦色地看着一个姿势保持了很久的徒弟:“无后,持剑许久,剑锋却
迟迟没有出鞘,是不忍心?”
蝴蝶君:“?他好恶心。”
别黄昏:“同感。”
傲然而立,艳丽冷魅的宫无后,腾身而起,声音讽刺:“师父两字,可笑至极,我心里从未尊你为师。”
大宗师叹气:“你说过吾将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而吾是你的归处。”
宫无后掠近古陵逝烟,凑近了古陵逝烟的耳朵,语气冷漠残酷:“不如此,怎么拖我亲爱的师尊入地狱呢?”
丹宫身法灵动,如草丛之蛇,衣摆与古陵交错而过。
古陵逝烟嘴角勾起一抹欣慰地笑:“确实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朱虹的剑光,很快就在宫无后的驱使下,光芒大作。
宫无后问:“黄泉路又黑又冷,师尊可愿与吾同去?”
古陵逝烟揉了揉内心,俨然一副被伤心了的好师尊模样:“无后,你是古陵最得意之作,天赋,悟性都是万中无一,为师实在不忍付之一炬。”
“今日你对为师说出诸多冒犯之语,为师只感心口痛,却不会怪罪,因为徒儿也是受人蛊惑。”
围观二人组惊了,这么荒谬的话,让人听了一个哆嗦。
蝴蝶君:“他娘的。”
别黄昏:“不要脸。”
别黄昏瞬间忧心了,他家赋儿看起来是个傲傲娇娇的青年,实则内里又温又软,该不会没有原则地原谅了这只老狐狸吧?
蝴蝶君一眼就看出来亲岳丈心里在想什么,斩钉截铁道:“你不懂赋儿的脾气,他的心,可是铁石做的。”
别黄昏:“……”
这话由你说出,有点微妙的心酸呢。
宫无后似乎也觉得这样虚伪的话太可笑,脸色越来越沉,怒气炽盛,杀气狠厉地向大宗师刺了过去。
大宗师不笑不动,整个人宛如处于渺渺云端之中,下一刻他的身前凭空出现了一柄巨大的黑色光剑,磅礴无垠地向着宫无后而去。
别黄昏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差点失声喊出赋儿。
蝴蝶君只想从岳父的魔爪下抢回他奄奄一息的袖子。
“你一点都不紧张吗?八极苍茫,这是,是地剑!”
别黄昏看着从包袱里摸苹果,又从袖子里拿香蕉的蝴蝶君,差点撸起袖子,把他这臭小子原地暴揍一顿。
蝴蝶君看着正在用眼神谋杀他的亲岳丈,好言好语:“好汉,手下留袖!”
蝴蝶君嘎嘣嘎嘣地啃起苹果来,同时也劝:“没见到赋儿一副要扑上去,把古陵逝烟咬死的模样吗?你现在过去,赋儿一准杀红了眼,六亲不认。”
别黄昏肺管子都要炸了:“这就是你刚才说的计策吗?内容实行的步骤,就是我们两个,杵在地上,全程袖手旁观?”
蝴蝶君露出一个属于反派的,神秘莫测的笑:“按照套路发展,古陵逝烟这孙子,会慢慢放水的。”
别黄昏不太相信:“他脑子有病?”
蝴蝶君:“残虐和扭曲他人的人生观,是他最朴实无华的快乐啊。”
别黄昏:“……”
旋空交隔,惊现寒星,不知道是蝴蝶君的乌鸦嘴奏效,还是昨天古陵逝烟状态不佳,蝴蝶君说完这句话的两个回合后,大宗师的袖子簇然被朱虹割破,剑锋锐利地划破大宗师左臂,几颗血珠滴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