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好的青春》不见夏

11、天上掉糖果

　　B城冬季来得极快，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过度，天就忽然地冷下来。

　　南清畏冷，这样的天气更加贪睡。每天早晨起床都需要一番挣扎。

　　而北川依然按部就班地生活，丝毫不见任何的变化。

　　经过不懈的努力和南扬的辅导，南清的成绩有了一些起色。尤其是她的英语口语，变得好了许多。

　　某天下午，南清被刘女士叫到了办公室。南清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正惴惴不安，刘女士却从旁边的文件夹抽出一张报名表。

　　“市里一个月后有一个英语演讲比赛，我觉得你去很好。”南清有点懵，半天没有反应，只“啊”了一声。刘女士看她呆呆的样子，反而笑了一下：“你的进步很快，老师都看在眼里。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去锻炼一下吧。不必强求结果。”

　　南清神智一点点回来，她握了握拳，镇定了一下，问到：“可是刘老师，秦方的英语不是更好吗？”刘女士看着她，没有说话。半晌，说道：“老师会尊重你的意见。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南清攥着报名表，怅然若失地走出办公室。

　　班里气氛依然沸腾。大家都在各自打闹和谈天，没人注意到南清恍惚的进来。秦方撇了一眼发呆的南清，问到：“怎么了？”南清转过脸去，想了半天，纠结了半天措辞：“你知道最近要办一个演讲比赛吗？”秦方飞快的瞟了她一眼：“嗯，怎么了？”“老师刚刚说，”南清顿了顿，“让我去。”“我知道。”秦方头也不抬。“你知道？”“我给刘老师说的。”南清傻眼，磕磕巴巴的说：“为什么呀？你不是英语更好吗？”秦方丢下笔活动了活动手腕，偏过头来看：“所以呢？我英语好就一定要去？”秦方看着南清，“什么是好？用什么标准来判断？你的结论也太草率了。”说罢，秦方转过头，继续投身于题海。

　　南清有点愣。她看着揉得有点皱皱巴巴的报名表，突然心里升起一种不甘心。她抽出一支笔，用力的在表格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脸上的表情莫名有几分壮烈。

　　每天的时间突然变得更加拥挤。南清找老师借了录音机和磁带，在放学所有人都回家之后，自己一个人反复听着，大声重复。一开始面对回家时空无一人的学校走廊有些害怕，过了三四天也就习惯了。她忽然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一个人待着的时刻，教室里空荡得能够听见一些回音。不会有鄙夷，也不会有莫名的笑声。她可以大声地读课文和单词而不必担心旁人眼光。逐渐地，她越待越晚，甚至后来路灯亮起，门口的保安陈大叔进来赶人，她才慢悠悠的收拾东西出去。

　　一天，南清待的时间已经很晚。刚好周五，第二天不必担心早起。南清在街上晃悠，慢慢地往家里走。走进小区，刚到沈北川家楼下，她忽然听到窗户拉开的声音。她下意识抬头，看见沈北川在楼上看着她，忽然就扔了一个东西下来。她慌忙接住，一看，是一块蛋黄派。南清有点懵，楼上北川已经关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动作干脆利落。她抬头看着刚才还开着的窗户，忽然觉得有点开心。她把蛋黄派放进棉衣口袋，还小心地扣上了口袋上的扣子。她觉得自己有点像一只藏食的小老鼠。

　　接下来一周，每一天南清在回家的路上都能接到沈北川丢下来的小零食。有时是包装精致的小点心，有的时候是一块软糖。南清很喜欢大虾酥和高粱饴那种甜甜的糖果，从小就喜欢。而每次沈北川丢下来的糖果，都是高粱饴。

　　他或许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演讲比赛的前一天，她一如既往，收到了楼上丢下来的点心。只是今天，窗户似乎关得比平时更快。她触到包装，翻过来，发现上面贴着一张纸条，用钢笔字有些潦草的写着“加油”。

　　南清抬头，看看朦胧的灯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