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好的青春》不见夏

12、往事暗沉不可追

　　饭后，爷爷奶奶叫住南清，给了南清一个袋子。南清打开，发现是一件漂亮的大衣，还有一件绒绒的白色毛衣。南清惊喜，抚着新衣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奶奶笑着说：“快试试，明天要比赛，穿得漂漂亮亮的去。”

　　南清小心地抖开衣服，套了一下。衣服稍稍有些大，但是很漂亮。南清在镜子前面晃了晃，还傻气的转了一圈，倒在了床上。但是想到明天的比赛，又有些紧张。

　　所以理所当然的，她失眠了。第二天醒来时脸上就有些疲惫。爷爷将她送到比赛的会场门口，抚平衣服上的小皱褶，轻轻拍拍南清的肩。南清手上攥着的纸已经发皱。

　　到真正要上台的时候，南清努力的呼一口气，可是却是怎么也忍不住的紧张。眼前已经有些看不清，甚至整个人都在发抖。南清站在台上，看着底下黑乎乎的人群，已经说不出话来。

　　台下窸窸窣窣响起了一些声音。

　　南清努力镇定，原本熟记于心的稿件只是死板的背出。幸好练习过多遍，倒是没有背错的地方。只是比起前面人的声情并茂来讲难免落了下风。南清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下了台。

　　爷爷捏捏她的肩膀：“南清表现得很好了。”南清看着爷爷的表情，反而轻松下来。本来绷紧的后背也逐渐松懈。她看着排队上台的同龄人，脸上还稚气未脱，可是对于这种场面似乎都轻车熟路，无论是发音还是舞台上的表情都比半路出家的南清要好上许多，这让南清有点羡慕。

　　最终颁奖之前，有很多穿着漂亮纱裙的小孩子上台合唱歌曲。南清看着那些粉粉蓝蓝的小裙子，思绪瞬间飘远。

　　她曾经也有过一条这样的裙子。是条白色的，有小小的闪片和漂亮的花边。

　　年幼的她对这种裙子一见倾心，眼巴巴的望着橱窗，想着自己穿上它的样子。可是母亲问她是否要试一试的时候，她摇摇头。母亲没有说话，只是摸摸她的头发。

　　第二天下班时，母亲提着一个袋子。南清打开时，开心的又叫又转圈圈。母亲笑着跟她说，快去试试，给妈妈看看。

　　她小心地套上，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划破漂亮的裙摆。母亲还在她的眉心拿口红画了一个小圆点。她在客厅转着圈，觉得前所未有的开心。

　　现在她已经初中了。当时那么宝贝的裙子，早已泛黄变旧，不知被压在小城家中的哪个箱底。

　　南清忍不住叹了口气。

　　爷爷只以为南清是紧张比赛结果，跟南清说：“拿不拿奖不重要，重在参与。”

　　南清乖巧的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颁奖。

　　南清万万没想到没有多久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是三等奖。虽然并不算是很好的名次，可是南清还是很开心。南清上台，拿过奖状，接受台下的掌声，突然觉得B城的生活也没那么糟。

　　回家的路上，爷爷带着南清去买了一些文具，还买了一个大的相框，回家将那张奖状仔细抚平，装好，挂在墙上。南清对爷爷的郑重其事有点不好意思。爷爷奶奶翻来覆去的看着奖状，南清小声说：“爷爷奶奶，我其实表现得没有那么好啊。”

　　她记得，书房角落有一个盒子，里面满满都是南扬的各种奖状。

　　爷爷皱着眉，说：“谁说的！”爷爷看着奖状，眼神中是满满的慈爱，“咱们家南清，多好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