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6 ...
-
二人聊着聊着，唐照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害怕真的生了病会传染给柳扶风，便决定先去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再说。
怕人等的不自在，她便随手指了指门外，道：“外面雨应该停了，这附近风景不错，你大可以随处逛逛。”
“我本不是一个那么热衷于亲近自然的人，大多数时候，不过是因为想要同你一起。”柳扶风从前不敢这么说，害怕因此失去许多共处的机会，可是方才的交流让她万分安心，便直言道：“我觉得一个人到处逛没什么意思，而且也有点不太想动。”
她想起自己的母亲曾不止一次说过：“迁就是处理感情的好方式，但是长久的迁就也会产生误会。有的时候，你需要坦言你正在‘迁就’对方。”
“去逛也可以，但是想要等你一起出去。”念及自己父母感情很好，柳扶风深以为然，笑着说：“只有为你，我才会去拥抱整个自然。”
“早该同我直接说的，后面的行程我会看着调整的。”唐照笑着走过来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道：“那你歇一会儿，等我洗完再一起去。”
柳扶风伸了个懒腰后，歪在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好。”
离家多日、一直漂泊的她，久违地在陌生的地方感到了安心。其实严谨来说，只要在唐照身边，她就会感到很放松。
心理作用也好，缘分也罢，总之她目前离不开唐照。
****
唐照进去浴室多久，柳扶风就有多久在沙发上出神的想事情。额间吻是治愈她一切不快乐的良药，却也是勾起她痛苦回忆的引子。
每一次，被父母训斥完毕后，她都会得到一个额间吻。他们用最严厉的词语训诫她，之后却也会用最柔情的拥抱来安慰她。在一冷一热的夹杂中，她的判断能力都开始退化。
唯一能确认的，只有父母真的很爱她，至于这份爱是否太过沉重、是否化为枷锁困住了她的某一部分灵魂，她却至今都尚未能想明白。
她好希望，唐照可以一直不施加任何训诫，只给她吻。
如果这要求太过，她也可以不要吻，只求一份持久的温柔。
“在想什么？”唐照擦着头发，坐到她身边。
“就洗完了？”柳扶风方才回过神来，大脑神经的处理系统刚刚复工，未能将心中想法和口中所言很好地分开来。话出口后才觉得失言，“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觉得你动作好快。其实不用着急，多洗一会儿，我又不会跑掉。”
“那可说不准。”唐照握住她的手腕，“总是觉得看着你我才放心。”
“你好霸道啊。”
“完全是出于安全考虑。”
“是吗？”柳扶风总觉得这是老狐狸的借口。
“这里离开发区有一段距离，虽然日落晚，但是也不早了。”唐照目光清澈，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道：“我当然不放心你。”
柳扶风突然觉得有些热，口干舌燥的，她微微转过头去，“空调遥控器在哪啊？”
“怎么了？”
“就是突然觉得有点热，没事，调低一度就好了。”
话音刚落，柳扶风就被唐照从后背方向抱住，若不是知道唐照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真要以为这人是用冷水洗的澡了——环住她的手臂冰凉，带着淡淡的荷花清香。
“别感冒了。”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和她调情，更不是想要通过这个拥抱做些更进一步的事情，只是利落迅速地从她手边拿走了遥控器。
“？”柳扶风有些诧异地看向唐照。
不是吧。
从背后搞突然袭击弄得她心脏怦怦乱跳不说，现在满身都是她不知是沐浴液还是香水的气味，想被打了标记一样。结果，就为了抢一个遥控器？
“你有前科，我来控制温度。”唐照见她耳朵红红的样子，刻意装出一副方才的目的完全单纯的样子来，“你在我这里感冒了，我会很愧疚。”
柳扶风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愈发觉得是自己心思不纯，刚准备反思一会儿却突然想起，唐照和她表白过了，是她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想要女朋友抱抱有什么不对的？
于是，柳扶风转过身去，背对着唐照，回头眼巴巴地望向她。
“怎么了？”唐照觉得自己有些坏，不仅让小朋友主动到这个份儿上，还要明知故问。
“要抱。”柳扶风无暇管她知不知，只想要再一次被人搂在怀中的那份安全感。
唐照眼神中带着些宠溺，缓缓地将她拥入自己的双臂之间，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侧头，在她的下颌处落下一个轻吻。
柳扶风下意识想躲，却被抱得更紧了些，又被吻了一下。
“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你的下颌角这里，有一颗小痣。”唐照在她耳边道。
明明声音不大不小，吐气也不疾不徐，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可柳扶风就是没来由地有些腿软，好在现在是坐着。她尽量稳定住自己的声音：“照镜子的时候，我稍微抬起头就可以看到。”
“嗯。”唐照用下巴在她的肩膀上磨蹭了一下，“好了吗？”
“什么？”
“还要抱吗？”
“你不想抱？”柳扶风佯怒道，“现在就不想抱了？”
“没有。”唐照连忙解释道：“只是在学习你的限度。”
“什么限度？”
“对拥抱的时长限度。刚刚上网查，发现有人不太能接受长时间的亲吻，也有人不喜欢长时间的拥抱。”
柳扶风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叹了一句，半响才道：“我总是惊讶于你的体贴。”
唐照轻笑一声：“那你要慢慢习惯。”
柳扶风本想说“想来叔叔阿姨也是很温柔的人”，这是她惯常用来夸奖人的方法，看到优秀的员工或者是同事，总是会第一时间联想到他们的好家教。但是二人方才刚去了唐照父母的墓地，听她模糊的话语，二位应该是缺席了她很长的成长期的。如此一来，这种夸法就不能照搬过来用了。
说到这里，柳扶风突然好奇起来：“你生过病吗？”
“很少。”唐照手指绕着柳扶风的一缕头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就是很希望，如此体贴的你，在生病的时候，也会有一个体贴的人来照顾你。不然，就太让人心疼了。”
“一般，小病扛扛就过去了，大病也…”唐照刚想说没有，却发现其实是动过手术的，“阑尾炎算得话，那是最大的病了。”
“阑尾炎？”
“嗯，有一次去原始森林探险吧？幸好是回程了，突然开始疼痛，然后队友们送我到医院。”
“就这样？”这种“生病”的过程太简单，还没有半句诉苦，和柳扶风的认知实在相差太远。
“不然呢？”唐照奇怪，“被队友送到医院，然后做手术，不就是这样？”
柳扶风挣出她的怀抱，回过头来，轻声道：“你是一个人做的手术？”
“我也没痛到丧失神志，那不就我签字然后我独自手术？”唐照没太理解到柳扶风突然这么小心翼翼是为什么，“当时也没有亲属在身旁，我和队友们交情也没有深到可以做一家人，当然是我一个人做。而且，总不可能有人能够代替我做手术…”
柳扶风似乎是听不下去，猛地吻住她，不许她的舌头再和牙齿合谋些其他的词句。
这个吻很急切，像是迟到了很多年。
“我早该追着你的脚步。”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 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