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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喂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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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立白躺在床上,皱着眉头任由几个大夫各种检查,李清越看着他这不自在的样子,一脸冰霜。
“大夫,你快点,他不喜欢人碰他。”
几个大夫脑门上的汗又加了一层,“是是是。”
卓立白听着李清越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他微微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欢。”
李清越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这家伙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竟然敢调戏她,“闭嘴,再耍不要脸我就把你扔到青楼里去,让你被摸个够。”
大夫检查完了之后忙行礼回话,那动作就像是有人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回秦老板,世子的脉象看起来还是不稳,得需慢慢调养,但只要能醒过来,后面的事情也就好说。”
李清越抒了口气,只要不再昏倒,其他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你只管开方子,药材的方面你不用担心,这家伙不缺钱。”
“是,只是有一事还需跟小姐交代一下。”
“大夫你但说无妨。”
大夫认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说错什么话,“昨日给世子喂得是一味猛药,它可以让世子短时间醒过来,但是是药三分毒,在毒被清净之前千万不能让世子大喜大悲,不然若是再次晕倒,大罗神仙也不一定有办法了。”
李清越原本已经轻轻放下的心猛然又被提了上去,“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下去的,谢谢大夫。”
“这是草民应该做的。”
李清越挤出了一个没感情的笑,“白驹,你送大夫下去,把需要注意的地方都记下来。”
“是,大夫你请。”
卓立白可怜巴巴的看向了李清越,“清越,我不能大喜大悲。”
李清越白了眼卓立白,一想到他毒入五脏和自己撇不开关系,到嘴边的狠话吐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我在这陪你,你什么时候好,我什么时候走。”
卓立白的眸子泛起了光,像小孩子得到了他想要的糖,“好,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李清越的心脏猛一紧,卓立白刚醒来时说的话再次在李清越的眼前回荡了一下,他在害怕。
“不会的。”李清越缓缓开口说出了这三个字,说完之后她竟有点恍惚。
她不明白自己是因心太软在可怜他,还是因为……
白骊进了房间,一声大声回禀的话把李清越从她的走神里拉了回来,“世子,李小姐,花家主派人来传话,说是沈小姐来找李小姐了。”
“我这就过去。”
李清越来到别院的时候,沈初汀正拉着花银扇的衣服不撒手,就像挟持人质一样坐在太师椅上品着茶,见李清越来了,这才松开了花银扇的衣服。
花银扇活动了活动自己已经麻了的手臂,一脸的不开心。
“初汀,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
“我没事的,只是你怎么能……”
花银扇怕李清越把他的身份露出来,忙开口插话,“怎么能对我这个小幕僚各种严刑逼供呢?”
李清越死死地看向了花银扇,眼睛里多了些警惕。
沈初汀无暇管顾花银扇,她现在只想把李清越给带走,“姐,你什么时候跟我走。”
李清越拍了拍沈初汀的手,柔声开口,“我要在这住几天,等卓立白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再走。”
沈初汀使劲跺了几下脚,“姐,你干嘛要为了他这么劳心,你又不喜欢他。”
“他变成这个样子和我也有关系,我不能不负责任。”
“可是。”
李清越摁住了沈初汀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不容反对的语气,“没什么可是,你快点回去,我估摸着这几天可能会有人找我们商铺的事,你要小心一点,多和老伍他们商量,实在搞不定的,就派人来给我传信。”
看着这个样子的李清越,沈初汀满是挫败的叹了口气,她不想惹李清越不开心,只能闷闷的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就现在这住几天,不过你要长点心眼,别再被他给骗了。”
李清越伸手握紧了沈初汀的手,开口劝道:“你放心,之前的事我还没忘,他若再敢骗我,我就一剑了结了他,然后去隐居山野。”
花银扇看着着一唱一和的姐妹俩,他在心里默默地替卓立白哀悼了一下,喜欢上这么彪悍的女子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还是旁边这位好,虽然看起来泼辣,可是够呆,够可爱。
没等花银扇把这个想法落地,沈初汀就朝着李清越狠狠地点了几下头,“嗯,你现在也不要心软,想想他之前是怎么气你的,该出气的一定要出气,使劲虐他。”
花银扇想收回去刚才那个不成熟的想法。
李清越给沈初汀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赶沈初汀回去了,她来这里的事情不太适合被其他人发现。
等沈初汀走了之后,李清越立刻换了一副表情,那冰冷又警惕的样子和刚才的知心姐姐完全不是一种感觉,“你为什么要骗初汀?”
“对于我而言她只是一个过客,让她知道太多,认识太多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是吗?我看着花家主倒像是玩弄别人之后淡然欣赏作品的得意者。”李清越转身出门,在离门槛还剩最后一步的时候,她又扭头看向了花银扇,“初汀不是一般的平民姑娘,还望家主说到做到,只会把她当成一个过客。”
花银扇站在原地怔了怔,这个样子的李清越貌似和卓立白有上几分相似。
李清越重新回来的时候,白驹正好端着药走了过来,那酸苦的味道让她微微颤了一下。
“准备好蜜饯了吗?”
“世子爱吃的话梅没有了,我给世子准备了糖冬瓜条。”
李清越拿起了小瓷盖,看了眼瓷盒里装的东西,“他不喜欢吃这,你把药给我,你去找找这里有没有蜜金桔之类的东西。”
“是,属下这就去。”白驹把东西交给李清越之后立刻就退了下去,把平日里世子衣食不假他人之手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卓立白躺在床上,跟个死尸一样看着床帐,大夫给他扎了银针,半个时辰之内他都只能保持这种姿势,听见有人进来,他僵硬的朝着门口转了转头。
李清越把托盘放到了床边的小桌上,又将卓立白的脑袋扶回了原位,“别乱动,躺好。”
“你怎么亲自做这种事,白驹呢?”
“花府没有话梅了,我让他给你去找找有没有蜜金桔之类的,你说你这矫情样是跟谁学的,都这么大了,还怕苦。”李清越边说边在卓立白脖子间垫了几张手帕,棉布的柔软里还夹杂着她的指温。
“我喂你吃药,来,张嘴。”
卓立白极度配合的吞下去了李清越勺子里的药,嘴边还带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李清越拿着一个手帕轻轻擦去了卓立白嘴边溢出的汤药,“平日里吃个药眉头皱的跟什么似的,今日怎么还笑了。”
“因为你此刻在我身边。”
李清越拿汤勺的手一哆嗦,“在胡说你信不信我呛死你。”
卓立白不敢把人再气急了,只得把心里的涟漪暂且的收上一收,“信。”
“我给夏筱送去了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能从长安赶过来了,她医术好,到时候让她给你好好看看。”
“因为我叨扰了夏姑娘,泊舟那家伙八成会吃了我。”
李清越瞪了卓立白一眼,几勺子下去,药就见了碗底,“别瞎说,坏人清誉。”
卓立白咽下了嘴里的药,那酸苦的滋味让他有些反胃,“我没瞎说,泊舟喜欢夏姑娘,你十五岁生辰那天,他喝醉酒亲口跟我说的。”
“泽哥怎么从没跟我提过。”
“夏姑娘是你姨姐,他敢在你面前说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泊舟向来是正经的很,没有定下来要上门提亲之前,他是绝不会把这些活说跟你们女儿家听的。”
“泽哥是正经人,你跟他从小在一起,怎么就没学到点。”李清越刚说完这句话,她自己就意识过来了原因,整个人气压又直接低了下去。
“你别生气,我这一时不查长歪了,怪不得别人,只能说是自己不争气。”
李清越伸手拿了一个糖冬瓜,管他爱不爱吃的直接塞到了卓立白嘴里,“这是你装的好不好。”
卓立白自力更生的把糖冬瓜咽了下去,他来不及管嘴里胃里的不舒服,赶忙去为自己解释,“清越,有时候有些事情做多了,总是会受影响的。”
听完这句话,李清越直接哼了一声,“是吗?那世子这不正经的还理直气壮了。”
卓立白看到李清越变脸,忽然有些局促,“我不是,我没有,我……”
李清越取下了卓立白脖子间的手帕,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虚伪。”
卓立白看着李清越的眼睛,认真中带着讨好的意味,“我以后改好不好。”
李清越居高临下的看着卓立白,眼睛里带着不屑,“改了那还是原来的卓立白吗?”
卓立白无奈地皱了皱眉头,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我那个样子吗?”
“我喜不喜欢和你是有什么关系吗?”
“可是我不想惹你不喜欢。”
李清越一抬手,“你已经惹了,所以也没必要了。”
“那不还有以后吗?”
“谁要和你有以后。”
“我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