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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回乡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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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科学家——哪怕是自诩的,事实证明,莱尔的预测还是相当准确的。
两个半小时后,船只入港。
原本只是打算稍作修整的卡罗和青,考虑到要给小姑娘慕德找收养家庭,也决定在这座小岛停留一段时间。
几人在略显萧瑟的港口办好登记手续,将船只停靠到相应的位置,便拎起随身物什——青扛起了小姑娘慕德,一个接一个地下了船。
而卡罗跑在最前,嘴里咬着他最后的“储备粮”——一块偷藏了好久的烘焙火鸡腿,四顾打量着周遭陌生的景色。
无论是和风之岛艾伦赛尔小镇,又或是和前不久刚刚离开的塔克林岛相比,匹萨岛上的这座港口城市,显然都要繁华先进很多,乃至和风之岛的首都温德都有的一拼。
随处可见的巨型高楼和大小不一的街道智能系统,街上行人身上无一例外的环保节能服饰,愈发衬托得仿佛来自旧社会的卡罗一行人格格不入。
虽说是魔法之都塞林特的遗迹,但这里的人文风光却更贴近过去科技之都塞恩的辉煌景观,卡罗住惯了近邻热络的小镇,这会儿看着过路客们连招呼都懒得客套一声的冷漠表情,一时有些适应不来。
而且……
卡罗忽而蹙眉,将四周看向莱尔的不友善目光一一收入眼中:大家是不是都不怎么喜欢莱尔?
那目光,实在不像是在欢迎久未回家的朋友,反倒像是在看一个不该到场的不速之客。
“别看了,”而莱尔却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局面,只蓦地加快脚步上前,揽住了卡罗的肩膀,笑一笑,又装作无事地招呼起落在身后的两人,“先跟我回家吧,青,你们也跟上。”
语毕。
绕过中心街,一行人穿过一条满是垃圾和流浪汉的胡同,又走过小镇郊区荒无人烟的废弃大道,面前出现了一座小山。
在这里,是和城市繁华景观截然不同、甚至如两个不同世界的“另一面”。
上山的路,林间不仅密密匝匝,更是满地泥泞。
到最后,青不得不一手持枪,又腾出另一只手,把慕德从肩上抱下来搂在怀里,以免她不小心被横出的尖锐树枝刮到,这才继续勉强前行。
左拐右绕,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莱尔最终带着他们停在一栋堪称“与世隔绝”的粉白色小洋房前。
被篱笆一寸不落围起的狭窄空间,只留下个一人通行都艰难的出口——堪堪够慕德站着通过,其他人都得弓着腰。
即便如此,走到门前,莱尔还是长舒一口气,舒展了笑脸。
叩了叩门,他深呼吸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低声说:“妈妈,开门吧,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卡罗和青都抬头看向那扇门。
“妈妈”,对这两人而言,都是足称陌生的一个名词,却又莫名地有些期待。就连青怀里小小一只的慕德,也挣扎着扭过头去,看着莱尔站在门前、微微有些瑟缩的背影。
迎接他们的却只有无人回应的静谧。
莱尔愣了愣,自上岛以后,第一次露出了有些措手不及的表情。
但很快,或许是为了掩饰尴尬,满头大汗的他又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对!想起来了,这个时间,说不定我妈妈正在睡午……”
他还没说完。
身后的卡罗却忽而身形一动,一句“避开!”过后,卡罗伸出右手,抵住了莱尔面前,直愣愣从里倒下的大门——
“轰隆”一声。
厚重的门板被里外两道力气抵在中间,摇摇欲坠,震颤不已。
而被提醒退后数步的青,这时才因着距离的缘故,将房间内的“始作俑者”,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叼着棒棒糖、瘦得像根竹竿的金发男孩,洗得发白的小衬衫,配上一件不伦不类的背带牛仔裤。
那男孩只用一根手指,就把门板推倒,再用力时,甚至让接住这招的卡罗右臂微微发颤,双膝微曲。
屋内的男孩却还是一副没吃饱、软绵绵的模样。
甚至连抵住门板的手指都没伸直,只是数量增加到五根,口中兀自喃喃“啊,还很顽强啊,那就——五吨。”
霎时间,卡罗脚下的土地深陷,门板支离破碎,青脸色大变,一手将慕德转到背后,另一只手紧攥“无牙”,向男孩飞掷而去——
“卡罗,离开那里!”
话落,长/枪毫无意外地被男孩轻松避开,深入地表,铮铮颤动。
而卡罗拽住莱尔就地一滚,堪堪避开了迎面飞溅而来、碎裂坠落的门板。
虎口脱身一般。
却连松一口气的间隙也未曾留下,四面八方,忽然冒出上百来个身着白色隔离服的高大身影,将一行四人团团围住。
“违法者:莱尔·赛恩斯,现将你与一众共犯逮捕,”而为首的研究员,胸牌上刻着眼熟的“TP-11”,唯一暴露在外的双眼,冷冷地盯着满脸怔愣的莱尔,“一律认定为S级罪犯,处以绞刑!……凯勒1号,还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