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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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芷原本是想让下头的事情闹一闹再出面，可她没想到这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那周家仆人见小福不卖手里的东西，上手就想要强抢，但她还没有碰见小福，突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
“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犯什么病了？”
“还是把她送到医馆去吧，这也太吓人了。”
茶屋一楼里休息的人都惊了，有的胆子小，丢几个铜子在桌上匆匆离去；好奇心大的，站起来隔着一段距离围观。
掌柜的原本的在柜台前面随意拨弄着算盘算账，听见动静的第一时间赶过来，随手指了一个店里的小二姐去医馆叫大夫。
她可不敢随意搬动人，这可是周家的人，要是出了问题她一个小小茶屋的掌柜可承受不来周家的怒火。
成芷下去时，小福已经抱着怀里的食盒离开了人群，正站在楼梯口往里看。
“刚刚是怎么回事？”成芷看不到被人层层围起来的周家下人，只能听小福转述。
浑身抽搐，不省人事。
这个形容听上去可太熟悉了，这可不是上辈子那些经常食用福来酒楼特色菜的人会犯的毛病吗？
原本成芷还在愁怎么才能将这件事情给捅出来，没想到这才刚刚够半个月，就已经有人开始犯病了。
不过现在周家下人的情况还不好说，即便成芷站出去说是福来酒楼的菜有问题，也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她——福来酒楼在京都开了上百年，口碑在那里摆着，可不是说两句就能撼动的。
从茶屋离开，成芷带着小福将食盒里的东西全部换了个遍，这才满意地回去侯府。
当晚，家里人都朝着“特色招牌菜”下了筷子，不过吃过两口后就转向其他碟子。
又过了两日，成芷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给吴鑫递了帖子。
要论谁对京都里的消息最流通，她认识的人里头吴鑫绝对是排第一的。
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证明自己并非是“有事钟无艳”，成芷花了大价钱去城外的大河定了一条船，将约见的地点定在了船上。
成芷提前去让人备好东西，然而等吴鑫到了她才发现，吴鑫并不是一个人前来的！
“你这……”成芷看着吴鑫身后一串的公子，嘴角抽了抽，“我可是这给你递了帖子，这些，可都不是我请的。”
“我知道。”吴鑫也是一脸菜色，“可是我爹知道是你定了这船，就让我带着他们一起出来。”
说来不巧，今日原本是吴鑫爹爹要给吴鑫相看主君，本来他定的是戏园子，都付了定钱，可那戏园子的角突然病了。恰逢成芷相邀，吴鑫本是想借着个机会溜走，谁知被她爹一眼看穿，得知成芷包下了整条游船，吴鑫爹当即拍板给各家重新发了帖子。
船家虽然不知说好的客人数怎么变多了，不过有成芷加银子，等所有人上船后就起锚，将船慢悠悠晃去了湖面。
成芷拉着吴鑫到小角落里，避开吴鑫爹爹，“我知道后头有个小船，要不咱们……”
原以为要在这船上被爹爹死盯着一天的吴鑫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那还说什么，我去给爹爹招呼一声，你去后头等我。”
成芷去后头让船家将小船放到湖面，而去找爹爹的吴鑫自然不会跟爹爹说实话，她打了个哈哈说自己套跟成芷要去后头透气，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来。
“快走。”吴鑫一下跳到小船上，小船受力晃动起来，吓得她抓着穿仓不敢动弹。
成芷毫不给她留面子的大笑几声，“你不是会水吗？还这么怕。”
吴鑫一想也是，她自小水性就好，“行了，快走，咱们上岸去，这船上的够他们玩上一天了。”
最近吴鑫家里也开始关心她的婚事，爹爹隔上三五日就要找借口跟那些主君聚一聚，莺莺燕燕塞满半个院子。
而她就仿佛是什么宝贝，每次都要被爹爹叫去让所有人看看——有时候还得作诗作画，甚至背上些文章，可把她给憋死了。
两人划着上岸，由岸边的船夫再将船送回，等船上的人发现两人不见时，她们早已经跑出不知多远去。
从“相亲场”中逃离，吴鑫对去什么地方没想法，便让成芷决定。
“现在入秋了，菩提寺的桃子还有最后一茬，不如我们去摘桃子去。”成芷看着面前的大路，出都出城了，不如去做点有用的事。
在她心里，有用，大概和能讨楚纤开心画上等号。
“好啊。”同样喜欢吃桃子的吴鑫没有意见，不过她警惕地看了成芷一眼，“先说好，我们自己摘的桃子自己带走。”
“我差你那几个桃子吗？”成芷大步往前走，这里离菩提寺还有些距离，她还是要去叫一辆马车。
好在这地方不算偏，又是尝有人来观赏，有不少以拉客为生的车夫在附近转悠等生意，成芷给是几十铜板就能送上一趟。
至于菩提寺边上，等客人的马车就更多了。
到了地方，吴鑫本是打算直接去桃林，但还是被成芷拉着进去拜了拜，又给了些香火钱，然后才直奔桃林。
菩提寺里的桃子并不便宜，但是到底沾了香火气，来上香的富贵人家都会带些回家去给家里人分食，剩下的也不多。
不过成芷与吴鑫两个女人，虽然不是做农活的，但她们小时候没少爬树上房，那些在树顶上少有人光顾的桃子今日都没能再逃过一劫。
在摘桃子的时候，成芷与吴鑫也一直在说话，她不着痕迹地就从吴鑫口中打听出了所有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那日周家下人发了病，大夫来看后初时说是癫痫，但以治疗癫痫的手法又无法缓解那症状，只能将人先抬回医馆去。那个人发了一整个时辰的病，之后自己缓了过来。
这事本来并非什么大事，可是那日之后，周家却是开始不停请大夫上门。
一个仆人根本就不值得周家花费这么大心思，那请大夫的花费早就过了主家对仆人的看重。不过现在京都里都在传周家仁义，愿意为下人花钱看诊，都说遇上这样的主人家，哪怕是卖身为仆也是好的。
“要我说啊，周家根本不可能为个仆人这么大费周章，里头肯定还有其他的东西。”吴鑫一只手拎着两个篮子，和成芷并肩走着，“我可不信那姓周的能有这样好心。”
吴鑫和成芷是一边的，自然都对那周司没个好脸色，而且那周司就是个刚愎自用的草包，对身边下人都非打即骂，怎么可能花大价钱给人看病？
给她自己还不多。
吴鑫步子一顿，叫住了成芷，“等等，成芷，你说周家花这么多功夫，真正得病的会不会是……”
那名字没说出来，但以成芷与她的默契，自然是猜到她想说的那两个字。
周司。
作为周家的嫡女，上头却有个极为出色的姐姐，周司也注定与家产无缘。但与吴鑫不同，周司那姐姐是周家主原配所生，周司的生父是填房继室——周司亲爹生得艳丽，在周家主原配还没去世时就勾搭上人，就连周司都是他还没进周家的时候生的。
好在周家那位小少爷是他进门之后才生的，不然就是成芷的母亲和周家主关系再好，也不会定下这门亲事。
“这事咱们先不管，不过我看那周家的人都喜欢去福来酒楼吃饭，咱们这些日子都避开些。”成芷想了想，还是跟叮嘱吴鑫，“你让你家里人也少去。”
“我家里人最近都忙着给我相看，哪里有空去那些地方？”吴鑫点点头，她那天听人说了周家下人犯病的样子，心里还毛毛的，“我家里有个下人的姐姐在周家府上做事，她跟我说，那病犯起来的样子可吓人了。那个人回去之后又犯了一回，直接将同屋的几个人脸都抓烂了。”
这一说，更不对了。
若是同屋的人，看见不对直接将人打晕就是，怎么会任由其抓脸。只能是不能打不能动的周家小姐发了病，那些仆人才会不敢冒犯。
“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过没有确认之前你不可乱说。”成芷打断了吴鑫的话，恰巧这时来辆空马车，两人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成芷带着桃子回家，正好遇上下值回家的三姐。
“三姐，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成芷凑近了与三姐打招呼，“你最近可是好久都没回家了，也没听说城里有什么事情，怎么还这么忙？”
三姐在京中任职，是京城巡卫的队长，平日里负责京中安全。
但在成芷记忆中，只要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三姐都是准时回家才是。
“最近京里事情不少，你也少出去惹事。”三姐一只手按了按眉心，有些事情不好在大门口说，她一挥手示意成芷跟上，两人直接去了她院子的书房。
三姐夫亲自给她们送了茶水，退出去后关上房门。
“三姐，是什么事情啊，让你这么谨慎。”成芷被三姐这一套给弄糊涂了，要真是什么大事，那不得找母亲商量，怎么把她给带过来了。
“是你的事。”三姐看了成芷一眼，“爹爹说你看上了楚家的小公子想要上门提亲。”
这、这事啊！那确实是与她有关。
“我确实……”成芷可不敢否认。
“有些话爹爹不好说，便由我来问你。”三姐严肃着一张脸，“你与那楚家公子之前真的不相识？你与周家退婚到底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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