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有女同车》猫有三命

66、归途

　　醉梦楼算是嬴政有意保护下来的农家根据地，所以当王离一战失利来到这里的时候，章邯出去与之交涉，但却有意说明这都是他自己的私心之后，他倒是表现得很理解的样子，还勾肩搭背地继续喝花酒去了，但更多的应该是借酒消愁吧。
　　夜幕降临
　　晚风拂过
　　繁星点点
　　舜陶站在最高的楼顶之上，听着楼内歌舞升平，看着头顶苍穹如墨，内心竟是得到了平静。
　　墨鸦这时也终于回来了，见舜陶独自一人站在高处，露出微笑正打算凑过去的时候，却被一道寒光拦住。
　　“卫庄？”墨鸦快速躲开那危险的一击后，踮起脚尖站在离他远一点的地方看着他，眼神微冷。
　　“怎么？不继续和你的好师哥在里面商议抓掩日惊鲵之事，这会儿倒是想起她来了？”
　　“掩日惊鲵行踪已经暴露，农家的死局也已经破了，现在只等嬴政东巡。”卫庄动作行云流水地将鲨齿剑收回剑鞘内，然后抬头目光深邃地看着站在屋顶之上的舜陶。
　　晚风吹过，拂动舜陶脸颊边的碎发，夜深了，已经有些凉意的晚风让舜陶回神，她这才发觉楼下走廊有人正默默无声地注视着自己。
　　舜陶从屋顶翩然跃下，脚尖轻点来到他们面前。
　　“你们商谈完了？”
　　舜陶这句话显然是问的卫庄，毕竟她可没看到墨鸦有参与他们的方桌会议。
　　“嗯。”卫庄淡淡地回应了她，目光也早已从她来到面前的那一刻移开了。
　　舜陶见卫庄移开视线看着别处，眉尾轻挑，眼神示意墨鸦没事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墨鸦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却还是颔首低眉地点了点头，从走廊闪身离开，选择了默默守护。
　　“他很听你的话。”
　　卫庄自然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特别是舜陶的一个眼神，墨鸦就能读懂她的意思，对于他们这般无言的默契，卫庄却也只能暗暗记在心里。
　　“我救过他。”舜陶说着，上前一步和卫庄并肩而立。
　　卫庄注意到她的动作，没有说什么，心里想到的却是她还是这般大胆妄为，已经很久没人敢和他并肩而站了。
　　“刚才你在想什么。”卫庄问。
　　“在想你。”舜陶答。
　　“……”卫庄闻言沉默地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没有做声。
　　“卫庄，我能一直在你身边吗？”舜陶突然开口问道，表情有些凝重。
　　“前提是你没有被箭射穿。”卫庄的话显然是在提醒她，她不久前差点又要死一次的事。
　　“所以你愿意接受我了？”舜陶忽略了卫庄话里的重点，脱口而出的就是她听到的意思。
　　卫庄闻言无奈地垂眸，她对他，还真是毫不遮掩。可是又想到墨鸦，还有那些关于他不曾在她身边的过去，卫庄的眼眸就不自觉地变得深沉。
　　“这么多年，你消失的很彻底。”
　　“怎么？难道说这些年你想过我？”
　　“……没有。”
　　“哦，这样啊～可是您这可疑地迟疑是怎么了？”
　　舜陶调笑着说道，而后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卫庄，刚好对上他垂下的深邃眼眸，呼吸一滞的同时，胸腔的某处也突然跳快了一拍。
　　“看样子嬴政将你照顾的很好，你在他面前也是这般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吗？竟然如此口无遮拦。”
　　舜陶闻言黛眉微蹙，表情有些怪异地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突然觉得卫庄这语气怎么有些奇怪？竟然不是讥讽也没有嘲笑。
　　“嬴政的确将我照顾的不错，我那段时间每天过得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舜陶说着抬手轻点下巴，一副向往过去的追忆表情。
　　“哼。”卫庄听了，闷闷地发出一声冷哼，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享受。”
　　“难道我不该享受吗？同样是被囚禁，既然嬴政给我如此好的生活条件，难道我还非得要想不开来作践自己，才能表现出自己的苦闷不乐？”
　　“……”
　　“我虽然留在秦宫，但是那时他才刚攻克韩国，他的野心也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什么，基本没有什么时间待在后宫，所以我并没有和嬴政有过多的接触。”
　　“与我无关。”
　　“怎么会没关系呢？如果不是因为你，因为韩非，我又怎么会留在嬴政身边那么久？”舜陶被他的话气急，抬手扯住卫庄的衣角，一脸郁闷地看着他。
　　“据我所知，他那时已经死了。”
　　卫庄说完，视线看向舜陶，有些探究地意味，像是在看她该如何解释。
　　“韩非他…他…”舜陶红润的唇张了半天，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卫庄，像是在心里犹豫不决挣扎了半天，却还是默默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事已至此，也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舜陶说着，收回了视线，“但是山长水阔，依然风来雁过，所以我现在再去解释什么，倒像是欲盖弥彰，亡羊补牢。”
　　卫庄听着舜陶这有点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说词，眉头一皱，淡色的唇微张，忍不住开口说了句。
　　“我没说我不信。”
　　话刚一出口，卫庄就看到舜陶瞬间抬起的小脸，脸上哪里还有刚才失落可怜的小情绪。
　　“卫庄～”舜陶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小手这下改成捏着他的衣角，“能得到你的信任，我此生，足矣！”
　　“……”呵
　　卫庄默默地收回视线，心里却是笑了。
　　舜陶自然也感受到身边人的气压，不再似刚才那般压迫了，脸上的笑容也愈发明艳起来。
　　就在舜陶享受着晚风和卫庄地陪伴时，走廊的另一头拐角处，缓缓走来了一行人。
　　为首的是一个女子，模样明丽动人，身材也是婀娜多姿的挑不出一丝不足之处。
　　“醉梦楼花影奉命前来邀请两位去暗室。”那个名叫花影的女子款款而来，施了个礼之后，开口说道。
　　舜陶听到她的话，抬头看了眼卫庄，而卫庄则是看也没看那个花影，径直越过她，走向了她口中的暗室。
　　舜陶抬脚也跟上卫庄的步子，从花影前走过的时候，顺手扶起半弯着腰垂首的花影。
　　“一起吧？”
　　舜陶招呼花影一声，便上前追上卫庄，和他并肩而行。
　　卫庄对她的行为已然默许，当他们来到暗室的时候，在场的人数倒是挺多。
　　“你们来了。”
　　盖聂见到他们，开口说了一声，随后卫庄扫视了在场坐在酒桌席上的人，尤其是陈胜。
　　陈胜见卫庄盯着自己，也明白自己曾经和卫庄交过手的事，那次交手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可毕竟那事是他一手挑起。
　　待卫庄和舜陶在盖聂身边的座位落座后，陈胜便站起来说道。
　　“卫庄大人，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原谅。”陈胜声音沉重地说着，抬手就将桌上摆着的一壶烈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酒香四溢，空气中酒的气息浓郁非常，舜陶闻着酒的味道就忍不住皱起眉头，但也不好阻拦。
　　卫庄自然也明白身边的舜陶，是什么样的特殊体质，见陈胜这般赔罪痛饮，眉头也深深皱起。
　　而喝完酒的陈胜却以为是卫庄不满意他的赔罪，转念又想到了被他打伤的赤炼和白凤，同样是流沙的人，卫庄一定是等着他替他们道歉吧。
　　思及此，陈胜又一次抄起酒壶，开口道。
　　“还有流沙的另外两位，先前曾失手伤到，抱歉。”
　　陈胜话一说完便对壶狂饮，
　　看着那酒水哗哗地流进他的口中，多有流出的酒精气味飘荡流转在屋中，舜陶闻着闻着，脸已经有些红了。
　　而陈胜喝完了，竟然还有农家的一大帮子人在等着。
　　朱家和吴旷相继敬酒给鬼谷二人，感谢他们的出手相助，还有墨家的高渐离和大铁锤。
　　酒过三巡，在场喝酒的人，全都没醉，倒是滴酒未沾的舜陶，在满是酒香的屋内，被熏得有些醉醺醺了。
　　但理智尚在的舜陶，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那些农家的堂主们，以及旁边的纵横二位。他们倒是也在这场算得上告别宴的酒席上，喝了不少酒。
　　“你醉了。”墨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舜陶身后，看着她说道。
　　舜陶微醺地回头瞄了他一眼，小声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桑海？”她有点想吃庖丁做的饭菜了。
　　“明日。”墨鸦回道，然后他们就看到其他人投过来的视线。
　　“几位，你们当真明日就要出发了吗？”朱家依旧带着他那张喜庆的红脸面具，有些失望的问道。
　　舜陶抬头看了看朱家，心里万分好奇他是如何带着面具，还能痛饮美酒的？
　　“我们得到消息，嬴政不日就会来到桑海城。”卫庄放下手中的青铜酒樽，眼神冰冷地看着前方说道。
　　“农家的事情既然已经得到解决，只要诸位同心协力，罗网的人是奈何不了农家的。”盖聂也在一旁说了句。
　　“哼，若罗网的人再来，我们就用地泽二十四来对付他们！”田虎大口喝了一杯，声音愤恨地说。
　　舜陶看着他们，突然想到了田言，但她行踪未明，很难再找到踪迹。然后又想到了田蜜，那晚她也跟着上了朱雀来这，随后开口问了句。
　　“你们把那个田蜜怎么样了？”
　　陈胜闻言，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拍在了桌上，咬牙切齿地说。
　　“当晚下朱雀的时候，那个女人私藏了一支熄灭的火-药，一落地她便引燃！让她给跑了！”
　　舜陶听到陈胜的话，眉头轻蹙地看向高渐离，他也随即点了点头，表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这样蛇蝎的美人，她可吃不了什么苦，你们倒不如搜搜这东郡有什么达官显贵的人家，如果我是她，被你们农家盯着，说不定会凭借自己的美貌，找个有钱的人家避避风头。”
　　“多谢指点，我们会立即着手派人搜查她的下落。”
　　舜陶的话倒是有点道理，陈胜和吴旷对视一眼，拱手道谢。
　　但舜陶却是不知道，她这番换位思考的话，让卫庄听着，心里很不舒服。
　　一番客套过后，卫庄和盖聂他们就起身离席了，因为农家的人显然也是有些话要继续说的，他们终归是外人。
　　舜陶和墨鸦，还有高渐离和大铁锤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出来。
　　重新呼吸到清新空气的舜陶，顿时觉得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正当他们准备回屋休息的时候，章邯迎面走来。
　　“诸位打扰了。”章邯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说道，在看到墨家的高渐离和大铁锤时，章邯的眉头皱了皱，但在心里还是选择了现下最要紧的事，抓住墨家的余孽叛逆，有的是机会。
　　“不知章邯将军深夜前来，有什么事？”盖聂好歹和他做过几年同僚，所以便开口问道。
　　“盖先生，卫庄大人，我想和舜陶姑娘借一步说话。”章邯说着，视线看向了站在众人身后的舜陶。
　　而被点名的人虽然也是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在了章邯身后朝僻静的角落走去。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舜陶站在一颗树下，双手抱臂看着章邯说。
　　章邯也没有拐弯抹角，身体微微倾斜弯腰对舜陶恭敬的说道。
　　“陛下传消息来，说想见见你。”
　　舜陶闻言一怔，黛眉蹙起，有些惊讶地问他。
　　“他现在难道在这里？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岂不是找死吗？”
　　“陛下现在，正在来桑海的途中…”章邯小声地解释道。
　　“所以他是想提前和我预约？”舜陶闻言挑眉看着章邯，说道。
　　“不错，就是不知舜陶姑娘是否同意？”
　　“我能拒绝？”
　　“……”
　　“哼，所以你只是替嬴政来通知我罢了。”
　　“我们影密卫只是陛下的影子。”
　　舜陶听到章邯的话，眼神一闪，立即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所以啊～在你们‘影密卫’面前，我有拒绝的权利？”
　　“时间我会再和舜陶姑娘改日相商。”章邯说完，抬手施礼后便转身离开。
　　舜陶独自一人站在那，看着章邯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叹了口气，想着不如趁这次机会，和嬴政要回约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