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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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还是第一次见斯塔克带一个孩子出席宴会，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看看人家这仪态，可比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好多了。”
“真是英雄出少年，看来斯塔克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哈哈。”
纲吉应付过一群心思迥异的大人，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觥筹交错的大厅。
几分钟之前，托尼和佩珀一路和“朋友们”打着招呼离开了位置，不想打扰他们的纲吉留在原地和娜塔莎大眼瞪小眼，后来还是对方先出声打破了沉默。
“你好，娜塔莉·罗许曼，”美丽的女人轻声笑道，“很荣幸见到你。”
暧昧的尾音听起来似乎意有所指，但年少的男孩被她刻意散发的魅力擒住呼吸，只想着要离她远点，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细节。
“朱利尔斯·布鲁诺，很高兴见到你。”
总觉得这句自我介绍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脸上一抹红晕的少年不忘吐槽，艰难地维持住扑克脸，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我……”
“你好，能聊一会吗？”
娜塔莎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正打算调侃一下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打断。
她看了他一眼，发现是之前约好的美联社的记者，要找托尼做个简短的采访。
“好的，请跟我到这边来。”
和男孩打过招呼，娜塔莎带着记者离开。
真可惜，还以为能顺便套个话的。
目送气息危险的女人离开，纲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商量好了，在她离开后不久就陆续有人找上了门，拐弯抹角地和他聊天。
纲吉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也做不到一走了之，最后只能翻来覆去地回忆自己学过的知识，尽可能地应对。
本以为撑过几个回合就差不多了，但他没想到那些人好像对他更感兴趣了。察觉到他们态度变化的纲吉心道一声“糟糕”，赶紧找借口离开这个地方。
“呼……”
他开始讨厌宴会了。
尚且年幼的首领虽然被迫接手偌大的日本分部，但考虑到他还是个孩子，Reborn并不强迫他参与成人间的宴会——或者说正相反，家庭教师压下了一切宴会邀请的请柬，严令禁止他私自参与。
这也导致年少的分部长虽然学会了一切必须的礼仪，却只在家族宴会上实践过。
与家族中的众人不同，眼前那些暗含试探的话语和虚假的微笑让他深感不适。
身着黑色高定西服的棕发少年靠在走廊的墙上叹了口气，他伸手松了松领带，打定主意在比赛开始之前不会回去了。
*
“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吗？”
“斯塔克先生？”
四处闲逛的纲吉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斯塔克的声音，他走进那个不看牌子根本认不出是洗手间的房间，看到镜子里的男人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
“是你啊。”
托尼强装镇定地扣上衬衣的扣子，但是单薄的衬衫根本遮不住反应堆的光，反倒让它更完整地暴露在男孩眼前。
“……那是什么？”那个在他胸口上的东西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个小玩意。”他不动声色地将放在洗手台上的扫描仪揣进兜里。
“我看到了！它镶在你的胸口上！”
这是哪门子的小玩意？
震惊的少年第一反应是修罗开匣，但他很快就想起了这并不是他的世界，彭格列不在，加百罗涅不在，他认识的所有有名的无名的人都不在，那个理论上能沟通所有平行世界的白兰也不在。
那这是什么？！
托尼看着他震惊到失语的样子，不自在地敲了敲反应堆，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靠近的少年握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比他还矮一个头的少年愤怒地压低了声音，“你是不会疼吗！”
一年多的首领训练到底还是有了效果，平素温和的少年生起气来强硬地让人不敢直视，爆发的气势让活动了才半年的超级英雄也胆怯了一回。
托尼试着挣脱了一下，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不能撼动其一丝一毫。
“嘿，先放开再说怎么样？那边门还没关呢。”他无奈地笑道。
“什么？”纲吉皱眉，随后在男人上挑的嘴角中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举动是多么的无礼。
“抱歉！”
他迅速松开手，后退到离他至少有一米的地方：“我、我只是……”
他真是个笨蛋！怎么真把他当蓝波教训了！
纲吉欲哭无泪。
“呵。”
看着少年那尴尬的样子，托尼心里因为浓度过半而产生的郁气渐渐消散了。他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看着荧蓝色的光芒消失在镜子里，连同刚刚被少年近身时停顿的心跳一起藏在板正的灰蓝色西装下。
“我没事。”关上门，隔绝可能存在的窃听者，男人将他最大的秘密告诉了这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孩子：“这个是我用来维持生命的东西。”
他的耳朵里一直回荡着刚刚少年喊出的话，那些话在他心里泛出一阵阵涟漪。
“……维持生命？”
得到回复的纲吉虽然还有些无措，但注意力却被扯了回来，他紧皱着眉头，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听说过吧，我死里逃生回来就变成了钢铁侠，”小胡子富豪靠在洗手台上，面对身分不明的少年笑得轻松，“这个就是那时候装上的。虽然新闻里没有说到这点——我当然不可能让别人知道托尼·斯塔克成了一个靠电池活着的人——但我暂时还要靠这个活着。”
“是医生给你做的这个？”
“算是吧。”
“必须用这个？必须……在胸口装这么一个东西？”
“嗯哼。”
看着男人故作无所谓的样子，纲吉觉得自己的大脑开始旋转：“为什么？”
“……”托尼抿唇，“因为我身体里有很多小铁片，如果没有这个东西它们就会进入我的心脏。”
本来他不想说这么多，但是少年那担忧的眼神击倒了他。
——反正说的也够多了，再详细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损失？
男人天才的大脑第一次发出了不确定的声音。
“……”纲吉觉得自己遇到了难题。
以他刚够初中毕业的理科知识，他完全不懂为什么那个东西能让一群铁片排斥在外，也不明白为什么顶尖医师会拿这个没办法，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
“疼吗？”
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学习不好，运动不好，被人拿枪指着头才走到如今的程度，但唯有战斗天赋远超众人，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赶不上的强悍。
在数不清的打和被打的过程中，少年被迫了解了不少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所需要知道的人体知识。
——他知道那个地方有多少骨头支撑，知道被击中的时候会有多疼，更别提现在那里还被剜去了一块血肉。
“还行吧，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托尼耸耸肩。
想也知道是骗人的。
纲吉颤抖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如果他是晴属性该多好。
但是晴属性又怎么样呢，又不能取出铁片。
纲吉一时有些茫然，然后他想到了白兰，他能让确诊瘫痪的山本重新站起来，或许也能帮助托尼恢复健康？
可是这个世界连白兰都不存在。
少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消沉地连头发都耷拉下来。
没有Reborn，没有彭格列，没有那些一直坚定地站在他身后的伙伴，他就只是一个什么都办不到的废柴而已。而他明明那么坚决地拒绝成为首领了，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却仍然想要依靠彭格列的力量。
但比起这点，更让他受不了的是，明明有人在他面前受苦，而远在另一个世界的任他取用的技术有很大几率能完美地治愈他，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眼看着少年陷入自我厌恶的状态，托尼不解地皱了皱眉。
“行了，又不是你的错，”他上前拍了一下纲吉的肩膀，“比赛要开始了，再不回去波兹该让人来找了。”
*
“恭喜第3号选手获得冠军！”
激动的主持人拿着话筒大喊，现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宴会厅内的气氛也高涨起来。
“真有你的，居然猜对了！”托尼象征性地鼓了几下掌，然后兴致盎然地看向纲吉，“我本来想赌5号，不过他也不错，得了个第三名。”
“哈、哈哈。”纲吉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
回到座位后不久，一个侍者模样的人拿了一个装有各位选手牌子的托盘过来，让他们挑选自己看中的选手。
“这也算是这里的传统了，赛前会让大家下注，”托尼向坐在一旁的纲吉解释道，“虽然不买也没什么，但是我打算买一注，就当玩玩。”
“5号，你觉得怎么样？”
被点名的少年终于从那副忧郁的模样中回过神来：“问我？”
他看着旁边标着一注二十万欧元的筹码一言难尽。
“对啊，你怎么想？”
一股强烈的要输钱的预感笼罩着纲吉，他看了看电视上在做最后准备的赛车手，又看了看眼前的托盘：“……我觉得3号会赢。”
看着他那终于生动起来的表情，托尼轻笑了一声：“那就3号吧。”
反正也没多少钱。
“斯塔克先生，这是给您的，里面是您赢得的七百八十万欧元。”
回过神来，专门服务他们的侍者将一张银行卡递给托尼。
“运气不错。”托尼接过卡，注意到坐在旁边一桌的贾斯汀·汉默在看他，得意地朝他挑了下眉。
“怎么没让他赔死。”汉默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掩盖住自己不爽的表情。
刚刚看他买了赛车□□，他也买了两注，可惜都输了。
托尼翻过卡片看了两眼，确定密码写在上面，然后转头就将它给了纲吉：“这个给你了。”
“！”
纲吉拿着被硬塞过来的几百万整个人都僵硬了。
“等、等等！我不能要这个！”
托尼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眉目间是难得的柔和：“人是你挑的，赚的钱自然也是你的。”
“可……”
“等会让娜塔莉去把那二十万转给我就行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慌乱的男孩：“我的钱我说了算，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暴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