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摩纳哥 ...
-
耳朵里塞着耳机的男孩对后面因为他而产生的冲突一点也不知情，完全沉浸在了异世界的科幻电影里。
星球，机甲，战火，残骸，临场感极强的音效，让这个惯常温吞的少年也难得地热血上涌。
本来是为了避免听到斯塔克的谈话才随便选择的电影，没想到居然意外地好看，不管是人物还是剧情，都让很少看这类片子的纲吉欲罢不能。
然而，不知道是天生同感心就比较强还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看着看着，他居然擦起了眼泪。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男人的大手轻轻拍了一下纲吉的肩膀，惊得他慌忙擦掉眼泪，摘下耳机看向这人：“抱歉，您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哭了？”托尼皱眉，瞥了一眼被暂停的屏幕，发现是最近刚上映的一部电影，“是因为这个？”
“我、我不是……”男孩憋红了脸。
太丢人了！
“波兹也看哭过，放心，你不是唯一一个，”托尼耸耸肩，“虽然我没看过这部电影，但是看影评，不得不承认它至少煽情做的很好。”
“我听得到！”佩珀坐在座位上翻了个白眼。
她真是不知道斯塔克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听到前排的抽泣声直接赶过去不说，还拿她安慰人，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最近去看过电影。
托尼权当自己没听见她的话，他拿过耳机在手里掂了一下：“这里有全套的影音设备，你居然只在这么小的屏幕上看，走，跟我去后面坐。”
“不、不用了，”刚刚哭过的嗓子说话有点鼻音，“我这样就可以了。”
“透明屏看别的还行，电影就有点不够了，”托尼笑了一下，“这部电影评分不错，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找时间看了，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个，正好一起。”
不，不是喜欢……
纲吉眼睁睁地看着托尼把pad拿走，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托尼一行人终于到了法国的蓝色海岸。
“时间刚好，我在Le Vistamar定了一桌菜，”托尼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我们先去吃饭，吃完了休息一会，比赛完了我再带你去逛逛？”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纲吉两眼一摸黑：“好啊。”
“有我的饭吗？”佩珀站在他们后面一脸复杂。
“当然，”托尼笑道，“我怎么能让美丽的女士饿肚子。”
哈皮开着早就放在停车场的车送他们去了摩纳哥，在有名的Le Vistamar餐厅里一行人享受了一顿美味的午餐。
“我在这后面开了几个房间，离比赛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们可以整理一下自己，也可以睡个觉倒倒时差。”
在来之前托尼已经让他的新助理做了全套的旅游攻略，除了想让少年有一场愉快的旅行之外，也是为了自己能够好好休息。
“我都可以。”纲吉的眼睛闪着光。
他第一次有一个这么正常的旅行，没有恶魔教师的恶作剧，也不需要照顾孩子，还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感动满满的他几乎斯塔克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顿午饭非常棒，谢谢您邀请我来。”
蓝天，白云，大海，远处摩纳哥的景色，礼貌的侍者，美味的午餐，这些都让心存阴影的少年心情愉快，并且由衷地期待起了下午的行程。
托尼摆摆手，然后叫来一个侍者，让他带他们去酒店。
“走的时候别忘了换衣服。”
“好的。”
看着少年进入房间后，托尼也刷卡进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他一边松领带一边想着今天的事，不知不觉地笑了起来。
他应该能有一个愉快的假期吧？
这么想着，他拿出口袋里自制的扫描仪，今天第四次按了上去。
“48%，行吧。”托尼扯了扯嘴角。
也算是意料之中的数值。
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海天相接的世界，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等死的日子不好过，即便他拥有世界上最聪明的大脑也是这样。
他尝试过所有元素所有组合，也询问过顶尖医师能否将他身体里的小铁片拿出来，但是都没有用。
他的胸口依然还破着一个洞，他也依然还要靠电池维生。
把公司交给佩珀是一时冲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必须要把他的……遗产安排好，绝对不能让不轨之徒窃取。公司是这样，盔甲是这样，他偌大的财产也是这样。
想到佩珀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卖掉那些收藏品，托尼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为什么不能卖掉呢？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只是减少税收的工具，他从来就欣赏不来，送给童子军协会发挥余热总比放在仓库里发霉强。
只是他以为佩珀会理解他的，毕竟她跟了他这么多年。
不过她不理解的也不止这一件事，他也习惯了。
好在博览会的运作已经走上正轨，也不需要他再去做什么。虽然不愿意这么想，但是，这可能是他能为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而完成这件事之后，他需要考虑的东西也没剩下多少了。
托尼伸手敲了敲胸口的反应堆，看向窗外的眼睛没有焦点：“这个该怎么办呢……”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由自己来决定它的未来。
*
一个小时后，纲吉面色僵硬地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上，看着两个警官骑着摩托在前面开路。
“呃，斯塔克先生，前面那两位先生是……？”
“嗯？”托尼抬头看了外面一眼，“那个啊，是这里的惯例，负责接送保护的。”
“……是吗。”
这么夸张的吗？
纲吉嘴角抽搐地移开了视线，目光所及之处，防护栏外尽是兴奋的路人。
“这条赛道很有名，每次开赛都有很多人来看，”托尼说道，“而且除了当地人和游客之外还有不少富豪和贵族，所以安保很严格。”
“贵族？”
“嗯，这里保留了爵位制度。我们一会要去的巴黎大酒店有个party，应该就有不少贵族。”
“……这样啊。”
真厉害。
还没有正式接手彭格列的少年唯二知道的贵族是暗杀部队的贝尔菲格尔和初代的雾守D，可那两位实在是太不典型了，完全没有参考的余地，而且他和他们几乎都没好好说过话……虽然他也不敢太靠近他们就是了。
想到那个消散在他面前的人，纲吉的思维飘忽了一瞬。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有放下执念好好生活吗？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托尼率先下车，朝围观的人比了个手势，引起一阵尖叫。
哈皮拎着一个红色涂漆的公式箱下车后先去给佩珀开了门，然后准备给小朋友开门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下了车。
纲吉跟在托尼身后，内心紧张的他下意识地摆出了被纠正过数十次的“首领姿态”，身板挺直，嘴角的弧度不冷淡也不过分热情，让回过头的托尼愣了一下。
也是，这才是一个教养良好的富家子弟的样子。
虽然是这样想，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他一边思考一边往前走，连要提前向佩珀解释都忘了。
“斯塔克先生？”
“……嘿。”
一个美艳的女人走到他面前；“旅行还顺利吗？”
“很好。”
哦嚯。
他不走心地感叹了一声，无视佩珀的震惊，和跟着娜塔莎过来的侍者打了个招呼：“boy，很高兴见到你。”
侍者微笑着将托盘送到他们面前，托尼拿起提前点的朗姆，顺便将一杯果汁递给了纲吉：“这是你的。”
“谢谢。”
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的少年看起来很淡定，举止优雅气质沉稳，让那些暗自猜测他身份的人也不由得夸赞了一声。
但是事实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或许是身份太过特殊的缘故，在门外就被很多人关注的托尼在室内同样广受瞩目，虽然他本人好像完全不在意，但跟在他身边的纲吉却被那些如同实质的目光看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可能因为自己是新面孔吧，纲吉总觉得好像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打量他了。
感谢Reborn，要不是有他这么多年的压迫，遇到这种情况他大概只会想要趁机溜走。
纲吉喝了一口果汁压压惊。
虽然他现在也挺想走的。
佩珀堆着假笑看托尼给纲吉递杯子，期间一次也没看过自己，好像完全不打算向自己解释一下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勉强抑制住怒气，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起自己的鸡尾酒。
“这有一位摩纳哥赛车俱乐部的摄影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拍张照吗？”
美人助理向托尼介绍她身后的另一个人，但是他正转头打算和佩珀说些什么，她看到后干脆直接伸手握住两人的杯子：“Okay？”
“嗯哼。”
托尼松开手让她拿走杯子，佩珀也配合地松开手。
她维持住微笑，看着托尼从牙缝里挤出质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你逼我的。”
“我逼你做什么？”
“你辞职了——微笑，看这里。”注意到对方已经开始拍摄，托尼扬起微笑面对镜头，同时不忘提醒佩珀：“表情别太生硬，也别露出鼻孔。”
也或许是火上浇油。
“你一点也没有变，”佩珀冷笑道，“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托尼拍完照，跟着娜塔莎的引导往里面走，佩珀则是拿起鸡尾酒喝了一口，让自己冷静冷静。
刚才往一旁躲了下的纲吉默默跟上，突然对佩珀的身份产生了疑问。
难道她是斯塔克先生的女朋友？
那个尴尬的气氛让常年身处修罗场的少年心有余悸，嘴角的微笑都差点保持不住了。
“怎么样，还行吗？”托尼慢下脚步走到纲吉旁边。
“什么？嗯，很好喝。”
“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这种场面，还习惯吗？”
“还好……”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托尼撇撇嘴，“一会你可以随便走走，只是别出去，有人搭话的话不想理就不理。”
说话间，他突然看中了一个位置，转头看向娜塔莎：“这是我们的桌子吗？”
“……这可以是。”
“太好了，去搞定吧。”
说着，托尼快步走了过去：“玩够了就回这里，一会我们就在这看比赛。”
“……好吧。”
纲吉总觉得自己快要习惯他这种性格了。
天生保父命的少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刚刚看他的眼神有多么奇怪。
——再怎么说，总比蓝波好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摩纳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