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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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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夏天,也许不是,我记不大清了,只记得嫂子讲话时响个不停的空调声。嫂子一边哭一边颤抖着抱着自己,也可能是冬天。
我坐在客厅给嫂子递纸,嫂子抽抽噎噎了半天,断断续续地哭诉,我勉强不去思考电脑上暂停的游戏。哦,当然是我表哥的事情。
我的表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一个“人生赢家”。
我努力将目光聚集在嫂子的脸上。一定要问问是什么牌子的眼线。
嫂子猛地破了音,“伟伟这次肯定养了小三了!”便是一连串的咳嗽,伸手去握桌上的杯子。
我才接过话来,“不会的,怎么会呢?嫂子是不是晃眼看错了?这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我哥怎么说的?总要听听他怎么说的吧……”
桌上的杯子开始就没水,嫂子便从酒柜上层柜子里选了瓶绿茶,正拧开瓶盖,听到我的话,嫂子瞪着通红的眼看了我一眼,恨恨的打断,“你们丘家当然护着——”
然而我永远第一个知道出了什么事,并且我不姓丘。
“当初我就不想嫁!”嫂子的声音层层拔高,“又没钱又没上进心,要不是我督促着他考公务员——”嫂子又破音了,连忙灌了口绿茶。
我终于忍不住把自己塞在了沙发缝隙里,“所以啊,哥很感激你啊,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嫌我人老珠黄——”嫂子喝了两口便扔掉了绿茶,“况且,况且,伟伟已经不见了五天了。”嫂子坐回沙发再次捂面哭了起来。
我不得不把叹气声咽了回去,“是不是住在了办公室?有问过他同事吗?”
嫂子模模糊糊的声音从指缝溢出,“并没有……五天前他就没去上班了,怎么也联系不上……肯定是跟着狐狸精跑了!”
叹气声还是从嗓子里越狱了,“失踪了吧?这是?”
嫂子这才从手掌里露出半边脸,精致的眉毛挤在了一起,有些瑟缩地问,“不,不会吧?”
到底是什么牌子的眼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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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侧着头偷觑着旁边的人,试图找到传声装置,去证明这的确是个蜡像。蜡像的眼珠动了动直直盯着我。
“然后呢。”我几乎看不到嘴唇的开合。
“然后?然后我还能怎样呢?嫂子还有女儿去养,只能我去找了。我问了同事,都没发现什么,去找警察,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算是失踪登了报。我还能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人,就只能登登报,贴贴寻人启事……”
蜡像转过了头,“你买到眼线了?”
“哦哦。”我徒然重复着蜡像之前的话,“眼线,唔唔,买到了,买到了。”
长时间的冷场让我几乎坐立不安了。“有用吗?”
蜡像的出声让我如释重负,甚至有些感激,“有用有用,我送给芽芯,她可喜欢了……”
蜡像笑了起来,融化成一个冷漠的人,轻柔地开口,“我是说寻人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