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飞絮飞花何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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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心不断地在动摇，我依旧无法劝服自己聆听心的声音。不是不想，不是不愿，而是害怕，害怕自己不能让你感念到幸福。所以我避居在你目光所及的地方，不敢靠近。
清晨，窗外肥嘟嘟的麻雀立于枝丫上叽叽喳喳地高歌，露珠慢慢地从树叶上滚落，带起一晌晶莹。铜质的把手被大力地旋开，紧接着细碎的脚步一直绵延至落地窗旁。淡绿色的窗帘猛地被拉开，铺天盖地的阳光瞬间点亮了卧房。
“唔……”身上的暖意忽然撤离，床上的人儿痛苦地蜷起身子。
“宝贝，快起来！”衣着光鲜的少妇用与她的身材完全不相符的力道摇晃着熟睡的小小人儿。
“老妈，做什么啊？”暮叶迷蒙地瞄一眼少妇，随即又躺下，顺手拽过被丢在一旁的薄被。
“起来，今天要去拜访阿娜答得学长。乖啦，宝贝，快起来！”美奈拉下被子，拍了拍他粉嫩嫩的脸颊。
在母亲不遗余力的攻势下，万般无奈的暮叶只得哈欠连天地起床。
餐桌上，暮叶有气无力地叼起一片吐司，顺手将盘中的另一片吐司扔给蹲在地上讨好地望着他的兔子。史上最强大的兔子——小怪退后几步，用力跃起，顺利咬住吐司的同时轻巧落地，当当当当，满分。
“老爸，要拜访你哪位学长？”叼着吐司的暮叶含糊不清地说。
“是我以前在青学时同一个社团的学长，说起来也很多年没见面了。”开始缅怀青春年少的狐狸老爸。
“哎，这个学长指的不会是武士南次郎吧？”意识到的暮叶差些噎到自己，忙咽下一大口牛奶，“咳咳，他儿子跟我是同桌。”
“你知道？我从没跟你提起过啊！”某狐狸疑惑地扫他一眼，“后来我去了法国，他在美国。”
“对哦，你作老爸的都不说，还是龙崎教练告诉我。”暮叶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君子之交淡若水嘛！”某狐狸的脸皮厚度即将可以媲美城墙。
“宝贝，既然你和他儿子是同桌，那有没有发生一段风流韵事啊？”美奈的八卦细胞立刻发作，挤着眼靠近暮叶。
“没有！”暮叶挫败地一把推开满脸闪烁着八卦光芒的某女。
“说起来，你和学长的儿子差些酒指腹为婚了，幸好我极力阻止。”狐狸搓着淡淡青色的下巴，回忆往事。
暮叶极其认真地扫视着狐狸老爸，郑重地开口：“老爸，我赞美你！”
然后，他就看见自诩俊美冷静的某人背后窜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自得地晃荡。
“喂！”临出门时，暮叶很无奈地蹲下身子与咬住他裤脚的小怪对视，“说了你不能去了！”
小怪继续咬着裤脚，一双红通通的大眼里溢满泪水。
“不可以，你必须呆在家里。”暮叶颇为头痛地望着它，“回来帮你带抹茶蛋糕好不好？”
一听“抹茶蛋糕”，小怪立刻就乖乖地松口，喜滋滋地捧着前腿。
确切地说，越前家就在一座庙堂里，一座拥有庄严气氛的庙堂。但是于暮叶而言，真的很难理解究竟是怎样强大的住持才敢让越前南次郎作庙祝。当两位母亲在客厅里叙旧的时候，暮叶随同狐狸老爸来到后院，入目的是一位穿着黑色和尚服的男人捧着色情杂志，用脚拽着绳索撞钟。
于是，之后暮叶经常在想当时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太过精彩，以至于刚来到后院准备大干一场的越前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愣在原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终于恢复正常的越前瞪大一双金色的猫瞳指着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暮叶无辜着指向正于南次郎相谈甚欢的狐狸：“我老爸是你爸的学弟。”
“哎？”看来越前同学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一个，吃惊的望着他。
而暮叶则颇有些沮丧地颔首，再一次表示事实就是如此。
看着越前同学一脸被雷到的表情，暮叶同情地将爪子拍上他的小肩膀：“孩子，这个世界其实很小，小到一转身就能遇见。”
此时，方才醒悟的小王子拽拽地瞟他一眼：“如果是这样，那我会选择一直往前走。”
“地球是圆的，你还是多学学地理吧！”暮叶的眼神愈加怜悯。
小王子哼哼唧唧了半天，才愤怒地从嘴里憋出他的名言：“Mada mada dane！”
随后，小王子变戏法似地从背后掏出两支球拍，颇有些用网球说话的味道：“打一场！”
滑头的暮叶一撩发尾，很有气势地说：“不要！”
话一出口，他顿觉不对，怎么刚刚的动作这么像孔雀邻居？瞬间垮下脸，大人，我错了，我不应该接近孔雀邻居的，被传染了！
越前先是一愣，随后十分鄙视地一抬下巴：“你怕会输给我吗？”
闻言，还没唾弃完自己的暮叶立刻就冒出黑线，怎么都喜欢用激将法，用不腻吗？
“宝贝，快过来！”自家老妈甜腻腻的声音传来。
“哦，知道了！”暮叶耸耸肩，很可耻地抛下战意盎然的同桌。
“龙马，你来得正好。”温柔的越前阿姨笑着对儿子说。
暮叶回过头去，什么时候越前在他后头的？
“嗯，阿姨好！”越前同学瞥瞥他，又看了看端坐着的美奈，礼貌地打招呼。
“龙马真乖！”暮叶清楚地看见自家老妈的眼睛在看到越前的时候闪烁了一下。
“听说你们是同桌呢，感情挺好吧？”越前阿姨温和地问着。
“挺好的。”暮叶想当然地回答。
“哦，这样就好！”越前阿姨古怪地一笑，“龙马就带着暮叶出去玩玩吧！”
“是啊，同学之间要联络感情！”还不等暮叶反驳，两位母亲就热情地将他们推出门口。
暮叶疑惑地看着越前：“现在怎么办？”
“打球！”小王子心不死地抬起漂亮的眼睑。
“你的球拍呢？”对于小王子满心都是网球的个性，暮叶已经无语了。
“嗯？”小王子一愣，随即，旋风一般又回到屋里，蹬蹬跑上楼。
“好了，走吧！”背着网球包的小王子一把拖过暮叶。
“哎，我昨天没睡好，现在头痛、脖子痛，还要被人强迫打球，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暮叶抚着脖子纠结着一张脸。
单纯的小王子信以为真，尴尬地涨红脸：“那，那就不打了！”
“呃……”暮叶抬头望着亮闪闪的招牌许久，最终一脸受不了地拉住越前的网球包，“越前同学，你的脑袋瓜子里就只有网球吗？除了网球场，就是网球用品店？”
“那还能去哪里？”越前不置可否地望着他。
“哎！”暮叶一拍额头，一脸的“朽木不可雕也”，“越前同学，你的课余生活实在是太匮乏了！”
小王子一拉帽檐，无所谓地撇撇嘴：“我只要网球就够了。”
“你没得救了，就你这榆木脑袋以后还怎么跟女孩子约会啊？”暮叶一翻白眼。
“切！”单纯的小王子羞涩地别过头，单薄的耳根泛起淡淡的粉嫩。
不远处的墙角，一名榴莲头的高大男生诡异地贴着墙根，白色的眼镜闪着刺目的光泽，嘴角勾起一道趣味的笑容。随即，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菊丸，越前和绫濑在约会。”
“什么？”正在超市里纠结究竟应该选草莓味牙膏还是香蕉味牙膏的大猫乍听之下，惊得带落一地牙膏，“在哪里喵？”
“在今井网球用品店。”
“好，我马上来！”电话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是大石吗？越前和绫濑因为感情问题发生争执，现在他们在今井网球用品店。”
“争执？这可不得了，乾你先拉住他们，我很快就到！”围着围裙正在择菜的青学保姆由于过度震惊而将择好的菜打翻在地，水渍遍布擦得锃亮的白色瓷砖。
“河村，网球部开会，在今井网球用品店。”
“怎么开会不在社办？喂……”河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转头对正在处理鱼的父亲说，“爸，网球部开会，我先走了！”
“喂，桃城吗？越前和绫濑两人约会。”
“约会？”桃城的声音徒然增高，“蝮蛇，你等等，比赛延后！”
“海棠也在？那顺便把他也叫上。”省了再打一个电话的功夫。
“知道，在哪里？”桃城兴奋地问道。
“今井网球用品店。”
“手冢，越前和绫濑在约会……”
“啪！”果断地挂断电话，部长看着池子里畅快悠然的锦鲤，手里的鱼食却越捏越紧。
“哦，挂断了吗？”乾那副神秘的眼镜又是一阵反光。
“乾，你找我有什么事？”温润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似乎心情愉悦的样子。
“越前和绫濑在今井网球用品店约会。”
“约会吗？很有趣呀！”完全可以想象，不二小熊摸着没一点胡茬的下巴，笑眯眯的模样。
“手冢……”不甘心的乾再次拨通部长的电话。
“在哪里？”清冽的嗓音里带上点点的急切。
“今井网球用品店。”
“嘟嘟……”乾看着又一次被无情挂断的电话，喃喃自语，“果然……”
店内，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两只。
暮叶的视线胶着在一款淡蓝色的护腕上，很清爽的颜色，就和那个人一样。纯澈若琉璃的眼眸微微眯起，淡粉色的唇轻轻一抿便挽上一朵欢喜的笑花，青葱般的手指捻起护腕。
“老板，我要这个，麻烦你帮我包起来。”
“好的，请稍等！”
“你买这个干什么？”凑过来瞟了一眼的越前。
“当然是送人啦，没看出来吗？”暮叶欣喜地捧着包装精致的护腕。
小王子疑惑地望望他，不作声。
“我们现在去哪里？”坐在路边咬着吸管的暮叶抬头望着靠在路灯旁喝PATNA的小王子，含糊不清地问道。
越前喝完最后一口PATNA，略略抬起手臂，帅气地将罐子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滑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回去。”
“哎？这样很无趣呢，你完了，像你这样要找到女朋友真的很困难！”暮叶惋惜地摇摇头。
“切！”说的好像他经验很丰富的样子！越前鄙视地白他一眼。
“好吧，为了你今后的幸福，我就大发慈悲地教你该怎么约会吧！”暮叶“呼啦”一声猛站起身，启动拯救同桌计划。
被拽住的越前想要反抗，不幸被驳回发言权，只得无奈地任他胡闹。
阴暗的角落里。
青学保姆焦急地转着圈圈：“乾不是说他们因为感情问题而发生争执吗？不像啊，不行，一定要防范于未然。如果他们发生争执，那是会破坏整个集体的感情。都大会迫在眉睫，作为网球部的副部长，我有责任维持集体的安定……”
“他们真的是在约会喵！”出自断章取义的大猫之口。
不二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头发，凉凉地开口：“有些东西要早点纳入羽翼之下，方便看管。手冢，是吧？”
散发着清冷气息的部长用余光扫了扫他，随即又将目光锁定在那一抹纤细轻灵的身影上。
“呐，游乐园是可以发生许多故事的地方！”暮叶一翻手掌，指着画着小熊□□的招牌。
可怜的小王子艰难地吞咽一下口水，坚决地掉头就走。
当然，对于正处于亢奋状态的暮叶来说，绝对不会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伸手拽过小王子，他笑意满满地对着售票窗口内喊道：“漂亮姐姐，我要两张票。”
“咦？”暮叶突然回过头去，一双剔透的眼眸闪烁着困惑的光芒。
“你又怎么了？”被胁迫的越前如今只能接受，不过似乎有些不耐烦。
“哦，没什么。”似乎是想到什么，墨发少年的眼里闪过笑意，有意无意地扫过身后拥挤的人群。
少年又想了想，忽然，似一道春风拂过般笑意蔓延，小巧的鼻翼一点点皱起，漂亮的琉璃眼也弯作上弦月，熠熠生辉。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哟！”
那一刻，越前竟然觉得自己被身旁少年的光芒刺伤了眼眸，那样晶莹，那样好看。
然而下一刻，小王子立刻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他身旁的少年绝对是一个恶魔。他说的好地方居然是，鬼屋。而他灿烂的笑容跟身后阴森森黑洞洞的鬼屋是多么的讽刺。
在暮叶死命将越前拖入鬼屋之后，门口出现了一群风格迥异却同样优秀的少年。
“大，大石，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菊丸抓紧青学保姆的手臂，颤颤巍巍地问道。
“嘶……”小蛇已经吓得直冒冷汗了。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他们究竟会发生什么吗？”乾循循善诱。
最终在乾邪恶的诱导和对事态发展的好奇心下，大家战胜对于鬼屋的恐惧，勇敢地踏出第一步。当然，小蛇事实上是被桃城用语言攻击逼迫而走上这条通往黑暗的路途。
鬼屋里，走在前面的暮叶好奇地打量着人造鬼屋，顺便还要品评一番。
“哎，这个气氛不过关啊！”
正在此时，前方距离他们几步之遥的一口井里颤抖地伸出一双惨白的手，细长的手指根根都滴着鲜红的血液，慢慢地攀上井沿。
暮叶感觉到身旁的越前正在细微地颤抖，紧紧抓住他的手掌，甚至他都觉得有些许的疼痛。转头看去，小王子的脸色惨白，一双骄傲的猫瞳里一丝丝地渗出恐惧来。他刚想出声安慰他，但身后一声响亮凄惨的叫喊却惊得两人俱是心头一跳，越前更是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当暮叶回过身去时，就看见网球部的众人立在身后。于是，他眯起眼笑着走过去。
“我就知道大概是你们，大人，这里好玩吧？”
部长看着走近的少年，回想起刚才她与越前牵着的双手，心里泛起一阵酸涩，金棕色的桃花眼渐渐暗淡下去，轻轻地答道：“嗯。”
暮叶敏锐地感觉到部长的异样，还来不及多想，就被菊丸又一声惨绝人寰的喊叫打断。
见到大猫捂着嘴恐惧地望着前方，暮叶微觉怪异地回过头去。却原来是一个闭着的双眼中淌下猩红、面色苍白如纸的女人慢慢地从井里爬出来，身上的白衣也染上点点鲜红。
暮叶扫视一圈周围，除了部长、不二学长和乾学长三人面不改色外，其他的人都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更有甚者如小蛇已经生生吓晕过去。
只见那墨发黑眼的少年坦然一笑，灵巧地跑到井边，用手指揩下女人颊边的红色液体嗅了嗅，忽然，叹一口气。
“怎么都是用番茄酱呢？真有够没创意的！”
随后，少年趁着女人呆愣的空档，一根一根地掰开她攀在井边的手指，然后嬉笑着摆摆手。
“拜拜，希望下次见面你能换个造型。对了，友情提示，要是把头发都放在前面COS贞子的话可能会比较震撼一些。”
然而，当少年笑着回过头去时，菊丸颤抖地指着他，哆哆嗦嗦地开合着嘴唇就是发不出一个声儿来。
“呐，很有趣的样子呢，下次我也要试试。”不二小熊笑眯眯地扒在井边朝里望去。
当少年们终于走出鬼屋再次沐浴在阳光中时，多数人已经苍白着脸离暮叶一丈远。事实上，最后他们已经不是害怕那些奇形怪状、阴森恐怖的鬼怪，而是被暮叶不时的品评所惊吓到。自那刻起，暮叶在他们的心里又上升了几个阶位，他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可是直到最后分别都没有与部长好好说上话却让暮叶感到有些不舒服，因为他知道部长是一个多么喜欢掩藏自己内心的人。在鬼屋的时候他的确有感受到部长的异样，那让他感到不安，似乎现在的他越来越习惯于被部长的心情所牵动。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飞絮飞花何处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