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蝶梦》汤七鱼

31、持宠而娇

　　温司楠站在庄曼身旁，没有过多言语，却有不可言说的威慑力。
　　大厅所有人都安静了。
　　温司楠刚一到场，肥头大耳楞了楞。
　　“刘总，好久不见。”温司楠弯着唇角，眼角桃花痣有些猩红。
　　肥头大耳笑着向温司楠伸手，“温二少，真巧，你也在这里。”
　　温司楠只淡淡地看他，没有要握手的意思，气氛瞬间僵硬。
　　同众人一样，看到温司楠异常英俊的脸，女人先是一楞，见自己男人对来人谦和的态度，女人暗道情况不妙。
　　换上满脸笑意，女人试图解释道，“是这样，刚刚这位小姐故意拿水泼我们的桌子，一气之下才有这样的争执。”

　　肥头大耳暗暗拉扯女人手背，她的话可不明智。
　　就算对方再错，男人一样会袒护自己的人，女人这般先发制人，不仅达不到解释的目的，反而让人反感，成了搬弄是非。
　　果然，温司楠眯了眯眼，“为什么故意？”
　　“她想坐这个位置，不想让我们坐。”女人回应。
　　“谁先坐？”
　　女人哑口，过了一会儿，直起脖子继续道，“可这桌子一直都是我们的。”
　　温司楠抬眼看向肥头大耳，眼神犀利，“刘总，你开了这家餐厅？”
　　肥头大耳额头冒着虚汗，“不是。”
　　“这里的位置怎么成了你们的？”
　　女人脸色胀红。

　　“真的很抱歉，平日习惯坐这个位置，本来想跟这位小姐好好商量，却闹出这么多不愉快，我们有错。”肥头大耳笑着赔罪，想挽回局面，“好在事情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这样，我们认真给她道个歉，你看如何？”
　　温司楠看坐藤椅里的庄曼，见她面上并没有委屈或者愤怒，俊脸缓和了些。
　　见温司楠默许，肥头大耳拉过女人站在庄曼面上，说，“小姐，对不起了。”
　　女人倔着脸不想认错，见女人不识趣，肥头大耳怒吼，“道歉啊！”
　　被男人大吼，女人眼眶有些泛红，暗骂这个男人窝囊，随即扬着头对庄曼说，“对不起。”
　　女人站着，庄曼坐着，她的目光向着天花板，没有任何诚意。

　　庄曼一声不吭，温司楠也不想咄咄逼人，和肥头大耳说两句话，温司楠坐到庄曼对面。
　　众人见没好戏看，都各自散开。
　　服务员拿菜单过来让两人点餐，庄曼只扫了一眼，把菜单册扔给温司楠，说，“你点吧，我随意。”
　　温司楠认真点了几样菜，服务员退场。
　　“就为了一张桌子跟人吵架，庄曼，你真是厉害。”他眼里带着愠怒。
　　庄曼不以为意，“那是我先坐的。”
　　“就让她坐又怎样？何必浪费时间跟他们争执，我刚刚要不及时赶到，你是不是要跟那女人打架了？”温司楠有些恨铁不成钢。
　　估计一打架，旁边那男人帮架，给她几个耳光都算轻。
　　庄曼一愣，她确实有想去撕烂那女人嘴巴的冲动。
　　“在外面，要克制住性子，一些小事别太计较，别给自己惹麻烦。”
　　庄曼玩转桌上手机，缄默无言。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用手推车送来几样小菜，菜样精美，味道一般。
　　温司楠给庄曼盛一碗鱼汤，他自己简单吃了几样配菜，随后放下筷子看庄曼吃。
　　肥头大耳和那女人并没有离开餐厅，他们只是换了个位置用餐，却刚好坐在庄曼对面。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庄曼不时收到女人敌意阴沉的目光。
　　她是欠她八百万了？庄曼放下碗筷。
　　“怎么不吃饭？”给她倒一杯水，温司楠问。
　　庄曼指着对面，说，“我想坐那个位置。”
　　温司楠回头，那个位置正好是肥头大耳跟女人坐的地方。
　　显然庄曼是想闹事，温司楠皱眉，“别闹。”
　　被他呵斥，庄曼沉下脸。

　　“好好吃饭，别想有的没的。”给庄曼夹一块鸡翅，温司楠表情有些不快。
　　庄曼撇嘴，用筷子夹起那块鸡翅，“啪”地一下，又扔进碟子里。
　　“不吃了。”
　　她明显持宠而娇，温司楠脸更黑了几分，“庄曼，你可以骄傲，但不能娇纵。”
　　庄曼一听，干脆把手上的筷子也扔到桌上，“什么事都不让做，我要你干什么！”
　　气氛突然安静。
　　他的眼漆黑如墨，俊脸是她没见过的深沉。
　　知道他真的生气，庄曼身子向后靠，表情很淡。
　　两人僵持了很久。
　　温司楠按桌上呼叫玲，服务员匆匆跑过来。
　　“让后面那桌挪开位置，我们要过去坐。”
　　温司楠说话时语气很冷，感受周边的低气压，服务员点头哈腰，小心翼翼。

　　等服务员走向对面的桌子，庄曼终于扬起了笑容。
　　听不到服务员说了什么，只见肥头大耳脸色僵了一秒，随后假惺惺地笑着走向另一张桌子。
　　女人气得突然腾站起身，身后的木藤椅被她腿后膝弹开，狠狠地往地上一跺脚，便是扭头走向餐厅大门。
　　“小景！”肥头大耳唤了一声，见女人没有停留，男人也急步走出大门。
　　服务员收拾桌上的餐盘，过了一会儿，他恭恭敬敬地走过来，“桌子已经收拾好，我这就给你们端菜过去。”
　　庄曼嗤笑出声，对服务员摆摆手，“不用了，你下去吧。”
　　感叹现在的客人太难招待，不用斥候，服务员微微松一口气。

　　庄曼抬眼看向温司楠，他的表情没有温度。
　　修养决定一个人做人准则，他向来低调，从不仗势欺人，但今天他破例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真的宠她。
　　庄曼笑着坐到他的身旁，体贴地给他盛一碗鱼汤。
　　“别气了，那些话不是真心的。”夹着之前那块鸡翅，庄曼吃进嘴里，“你能干的地方太多了，长得帅，会挣钱养家，还持久，没有谁比得上你。”
　　用餐巾纸擦掉满嘴油，庄曼又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惹事，你想教我忍耐，你怕你不在，我会吃大亏。”
　　“我都知道，你说的话我都会听。”手伸过去牵住他的手，“你说我持宠而娇，刚刚那女人不也是？总要有个人给她个巴掌。”
　　“我啊，就娇纵这么一回，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温司楠侧脸深刻英俊，庄曼抬头吻上他的面颊，带响亮的吧唧声。
　　“回去给你写保证书。”边说边给温司楠夹菜，“你不吃辣，下次就别点了，我其实可以不吃辣。”
　　温司楠终于肯赏眼看向她，“庄曼。”
　　“嗯？”庄曼讨好地笑。
　　“以后不许你再这样跟我说话。”话语强硬，有一家之主的威严。
　　庄曼点头，“知道了。”
　　俊脸终于缓和了些，温司楠给庄曼夹菜，“吃饭吧。”
　　凡是他夹的，她都吃，此时她懂事又听话。

　　吃完饭，两人开车去市中心海边散步，海边风大，在这燥热的夏日，倒让人十分舒畅。
　　下午，温司楠有公事要处理，庄曼则要去水里湾27号，温司楠送庄曼到达水里湾后，两人分开。
　　庄曼约白子莘下午两点5号桌见，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
　　庄曼进到大厅，随服务员的指示找到了五号桌，而白子莘就坐在T字形玻璃地的尽头。
　　T字透明玻璃之下，海水拍打礁石，激起无数白色水花。
　　庄曼走过去，表情惊讶，“白小姐？好巧，在这里遇见你。”
　　白子莘抬头，愣了愣，“庄曼？”
　　“在等朋友？”庄曼问。
　　白子莘点点头，“嗯。”
　　“那他呢？”
　　白子莘苦笑，“还没来，也可能忘了。”

　　“那我陪你坐会儿吧？”
　　白子莘请庄曼入座，笑容落落大方，“你愿意陪我，我很高兴。”
　　庄曼坐到椅子上，神色自然，“你拉小提琴的样子真的很棒。”
　　“谢谢。”
　　“追你的男人该不少。”庄曼说。
　　白子莘浅浅一笑，“不怕你看笑话，我现在愁着没人要。”
　　庄曼眯眼，眼眸深邃，“会不会是要求太高了？不可能没人追求你，我要是男人，我肯定会喜欢你。”
　　“庄曼，你太会说话了。”
　　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神情有些失落，“没你说的这么好，不然他早就跟我在一起了。”
　　她口中的他应该是温司楠。
　　“他？喜欢的人？”
　　白子莘迟疑了一下，笑道，“对。”

　　“要是喜欢他，你可以试着主动。”庄曼修长指尖点点玻璃桌面，“没谁会讨厌被人喜欢着，尤其还是优秀的追求者，他们长得好看，条件好，却只对你情有独钟，我想不会有人排斥。”
　　“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白子莘弯着眉眼笑出声。
　　庄曼喜欢看她笑的样子，纯净圣洁，如同开在深谷的幽兰。
　　“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么优秀，主动追求，成功的概率很大。”
　　“真的？”白子莘狐疑，细白食指挠挠脑袋。
　　庄曼竟觉得她这个动作很可爱。
　　“嗯，我前不久刚追到一个男神，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追，可以问我。”庄曼说。
　　“好啊。”
　　于是两人正式交换电话号码。
　　庄曼若有心跟人聊天，能聊很多事，两人沐浴在海风中说说笑笑，白子莘一时忘记温司楠始终没有到来。
　　庄曼待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借口有事起身撤离。

作者有话说

　　怕不怕庄曼喜欢女人……反正□□是怕怕的，以后男人女人都得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