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蝶梦》汤七鱼

32、同居日常

　　晚上十二点下班。
　　温司楠在地下停车场等她。
　　温司楠平日作息很有规律，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点休息，自从庄曼上晚班，他的作息规律完全打乱。
　　庄曼坐进车里，温司楠正玩微信。
　　伸头瞄了一眼，他正给白子莘回信息。如果白子莘质问他今天为何失约，所有事都会穿帮。
　　然而，庄曼刚坐进车里，温司楠就关掉微信界面，把手机放在车内中央手枕的地方。
　　“饿吗？”温司楠问。
　　“不饿。”庄曼说，“困了，想睡觉。”
　　温司楠看她一眼，启动车子缓缓开出车库。
　　路上庄曼靠身后的副驾驶座上，犯困地眯着眼。
　　“如果觉得来回麻烦，可以去我那里。”深夜里，他的声音低沉好听。

　　庄曼摇摇头，眼睛还闭着，“回老房新村。”
　　那个狭小拥挤的房间，是她的家。
　　“那给房间按个空调？”
　　回想发一次去她房间那晚，两人大汗淋漓，她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没一处不潮湿地粘腻着他。
　　只是说来奇怪，他本不喜欢留汗，却爱她汗津津的样子。
　　“不用，我回头买个更大的电风扇。”庄曼微微睁开眼。
　　温司楠淡笑，其实这样也挺好。
　　车开进巷子，把车停靠在路旁，温司楠和庄曼一起下车。
　　走到居住楼楼下，庄曼看向温司楠，“就送到这吧。”
　　温司楠继续迈步前行，“谁说我送你，我今晚要睡这里。”
　　“哈？”庄曼挑眉。

　　他手里提了个袋子，里面可能是生活用品，他该不会要常住？
　　如此一想，庄曼笑容淡了下来。
　　“温先生，这是我家。”
　　温司楠回头，面容清俊，“嗯。”
　　“你这是要……”
　　“庄曼。”温司楠定定地看她，眼同这夜一样幽深，“为什么不接受我，你是喜欢我的。
　　”
　　庄曼愣了愣，是喜欢吗？
　　她只知道，比起别的男人，他是特别的。
　　“我不接受什么玩伴，我们是情人关系。你现在不习惯我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习惯。”他眉眼轻敛，语气有力而坚定，仿佛审判官对结局宣判。
　　对视了一会儿，温司楠主动牵起庄曼的手，拉她一同走上楼梯。

　　此刻深夜。
　　小巷无人，楼道漆黑。
　　庄曼不情不愿跟在身后，感受到阻力，温司楠故意板脸，“中午还说我的话你都听，你说话从来不算数。”
　　庄曼语气也不太好，“哄你用的，能当什么真？”
　　温司楠走下一个台阶，他向她逼近，脸上带着愠怒，“哄我用的？”
　　夜黑风高，惨案多发，庄曼选择了忍耐，这是他教会她的。
　　两人走向二楼，本想直接回房，却在楼道口听到女人低声抽泣的声音。
　　庄曼停住脚步，温司楠回头看她。
　　楼梯二楼与三楼之间有个转角，声音是从那里传来。
　　女人的哭泣声很压抑，像是用手紧紧掩住，声音从指缝里挤出。

　　庄曼能辨认出是谁的声音。
　　那个当着众人的面脱衣舞女，那个给她做很多次早餐的温柔女人。
　　声线似被人捏紧，庄曼发不出声音。
　　你见过受无数次伤害，眼里还放着光的人吗？
　　他们被世界遗弃，却仍试图去爱生活的所有。
　　那么现在，眼里的光是不是要灭了？
　　见庄曼久久不动，温司楠轻轻唤她，“庄……”

　　按住他的唇，庄曼不断摇头。
　　她的手异常冰凉，同那个雨夜一样，那首一闪一闪亮晶晶好似又响在耳边。
　　温司楠即刻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摩擦。
　　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庄曼踮起脚尖向他靠近，她想要吸取更多的温度。
　　毫无防备，庄曼吻上温司楠，咬着他的唇，舌头卷入他口中。
　　温司楠很自然地搂着她的腰，让她完全融进他的怀里。

　　楼上女人低低哭泣，楼下两人相拥热吻。
　　只温司楠知道，这吻有多苦。
　　直到两人都尝到血腥的味道，庄曼才与他分离。
　　庄曼没有上楼安慰许秋丽，让那低泣的声音悄无声息。
　　拉温司楠回自己的房间，灯光亮起，看到温司楠流着血的唇瓣，庄曼愣了愣。转身抽出几张纸巾，轻轻拭擦他猩红的唇，本以为止住血，却见纸巾渐渐染红。
　　庄曼忽而红了眼眶，“对不起，我……”
　　温司楠低头亲她，很快，庄曼的唇也猩红一片。
　　“吸干净。”他眸色温柔。
　　摸着他的脸，庄曼吻他眼角的桃花痣，而后吻上他的唇。
　　血腥在唇舌间弥漫，随后散尽。
　　吻到最后，两人滚上了床。

　　换上新带来的睡衣裤，富有爆发力的躯体被薄薄的衣料遮掩，他又是儒雅洁净的模样。
　　就算他再帅，事后庄曼都不想理他。
　　对着电风扇口，庄曼闭眼睡觉。
　　知道她怕热，温司楠没让她穿上衣服，只拉过被单轻轻给她盖住腰腹，然后安静躺在她身侧。
　　关上室内的灯，一切都安静了。
　　过了很久，庄曼问，“你在帝王夜有认识的人吗？”
　　她口齿清晰，显然没有困意。
　　“嗯？”温司楠转身面相她，“她在那里工作？”
　　温司楠反应很快，庄曼才说一句话，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别担心，我会帮她。”
　　“谢谢。”

　　这几日，两人时常同进同出，几次遇到陈全都被骂他们虐狗，但其实他们也没做什么，只不过过着同居生活。
　　虽然晚上大部分都只单纯睡觉，庄曼还是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温司楠说等她拿了驾照会开车，他就不用天天过来。听他这么一说，庄曼赶紧勤奋学车。
　　刘希承失踪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开始找庄曼，他前段时间很忙，说是公司出了点问题。
　　管他怎么着，反正庄曼现在没以前自由，打电话想和他聊骚都困难。
　　白子莘这两天开始找庄曼聊天，她想在家准备一次聚餐，邀请温司楠等人来家里做客。让庄曼给她出主意要怎么去追求温司楠。

　　白色温柔: 周一邀请他到家做客，我要怎样提升好感度？
　　奇此大/乳: 会做菜吗？
　　白色温柔: 会，刚好想展示下厨艺。
　　奇此大/乳: 不用做完一整桌，只做他喜欢吃的两碟菜，剩下让保姆去做。
　　白色温柔: 为什么？本来还想大显身手。
　　奇此大/乳: 只做他喜欢吃的，让他知道他于你而言很特别。
　　白色温柔: 会不会太明显？
　　奇此大/乳: 要不怎么叫主动追求？就让他知道你想泡他又怎样？
　　白色温柔: 哈哈。
　　白色温柔: 庄曼，星期一也邀请你来。
　　庄曼愣了愣。
　　奇此大/乳: 做什么？吃饭？
　　白色温柔: 对，主要是邀请朋友一起吃饭。
　　奇此大/乳: 行啊，回头告诉我时间地点。
　　白色温柔: 嗯。

　　退出聊天界面，庄曼此时正坐在时尚前线，让陈全给她洗头。
　　等将洗净的头发吹干，陈全说，“空气刘海长了。”
　　庄曼看了看镜子中的人像，说，“没事，我不喜欢空气刘海，它现在有点烦人。”
　　“周圆今天跟我抱怨，她说你们动静太大。”成全弯着唇角，要笑不笑。
　　像这样的出租楼房，隔音效果都不怎么好，两人今早上做了，动静确实大。
　　“你猜今早她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庄曼轻笑，“有人爬窗户偷看？”

　　陈全惊讶，“你知道？”
　　庄曼走廊窗户常年拉紧窗帘，只有窗户的最上方透露一点缝隙。
　　那人要看，必然要爬窗。
　　况且她今天也听到了动静。
　　“是谁？”庄曼问。
　　“大家都是邻居。”成全撇撇嘴。
　　“谁？”
　　“王叔。”
　　庄曼猜也猜出来是他。
　　王叔和妻子离婚多年，没有孩子，孤身一人这么多年，估计憋坏了。
　　庄曼窗户对床，想来两人恩爱时，他全都看见了。

　　下午，温司楠带庄曼去适应新车，是奥迪的一款车型。白色，价位居中，低调且安全性能高。
　　其实庄曼更喜欢红艳艳的跑车，温司楠却不让她用。
　　跑车比普通车速度快很多，依庄曼的性子又极有可能飙车，安全起见，温司楠给她选了这款。
　　庄曼坐在驾驶座上，把紧方向盘，慢悠悠在道路上行驶。
　　温司楠坐副驾驶座上，看她熟练的掌控方向盘，说，“明天你的证能拿到了。”
　　庄曼笑，前段时间杨珊珊还抱怨驾照考试变态，而庄曼不用考试直接拿证，那感觉不要太爽。
　　“你真好。”庄曼说，“就是管我管得太多。”
　　温司楠瞥她一眼，没理她。
　　“你要是肯给我点自由空间，我会更喜欢你。”
　　温司楠轻哼。
　　“我不找男人了，真的，你就够了。”
　　“本性难移。”
　　“……”

下午还会码字，晚上会更，有宝宝要去学校了，我多勤奋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