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漫综]》罗迦

7、Section 7

　　瑞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刚好凌晨三点。话筒里传出一个轻飘飘的声音，“有个疑似受感者，请你来检查一下。”
　　关机，瑞翻了个身继续睡。十分钟以后，她的房间被一束雪白的光照得犹如白昼。本来睡在旁边的床伴发出一声惊叫，提起被子遮住自己的下身躲进了浴室里。
　　瑞拉起床单裹住赤裸的身体，顺便盖住脸，可这样仍挡不住那穿透力极强的探照灯的射线。她挫败的找来被丢到地板上的手机，按下回拨键，“我要告你性骚扰。”
　　“那你就是蓄意谋杀。”
　　“他只是个疑似！”
　　“疑似的意思就是可能是。”
　　“闭嘴！我用不着你来教我小学语文！！”瞌睡虫全被吓走了，瑞冲着话筒吼道：“我凭什么要去！”
　　“现今所有的医生都查不出他是什么病，该轮到D专署出面了。”对方仍旧波澜不惊的说着。
　　“哼，那就让他自己来好啦！别说什么移动不便，只要剩下一口气就够我救回来了。当然，前提是他的确是受感者。”
　　“他是军部要员又是公众人物，要保证他在移动过程中的安全比你难多了。”
　　“难怪你总是躲在幕后。”瑞嗤笑。她现在对浴室里那位仁兄已经提不起性趣了，便索性不再拒绝，“机票要头等舱。”
　　“五分钟后会有车接你去机场，”
　　“喂！先斩后奏也没有你这么赶的，我都没时间收拾东西了！”
　　“已经在那边为你准备好了。”
　　“那边？”
　　“新亚特兰蒂斯岛，宇宙舰队总司令部。”

　　即使是联合议会的最高指挥官，要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订到头等舱似乎也是不可能的。瑞窝在座椅里，在上眼皮的帮助下无视这让她非常不满意的环境，免得它们刺激到她本来就已经很恶劣的心情。乘客们陆陆续续的落座，她感觉到有人在她旁边坐下，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书页摩擦的声音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节奏催促她睁眼察看。
　　“对不起，吵到你了吗？”男人侧过头来礼貌的道歉。与夜幕同色的头发和眼睛泛出柔和的光，映亮了他俊逸的脸。
　　瑞忽然来了兴致。她靠着两个座位之间的扶手，将头插入男人和书之间，“《金•富利士教你如何成为优秀猎人》？”
　　男人“啪”的合上书，一丝玩味的笑缓缓爬上嘴角，“小姐，你有什么事？”
　　“你头上的伤就是因为打猎技术不成熟弄的吗？”
　　“算是吧。”
　　“如果你没有吃一堑长一智的本事，这种书看再多也没用；如果你有了这本事，便没必要看这书了。”瑞回以微笑，“一个优秀的猎人首先要精于观察猎物。”
　　“比如？”
　　“比如……”瑞搜索了一下经济舱里为数不多的乘客，“你看见前面第二排右边第二个座位上的人了吗，那个小个子？”
　　男人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瑞浅栗色的脑袋，但他却点了头，“他怎么了？”
　　“从飞机起飞以来他一直没有动过，不过其实他肯定迫不及待的想做些什么。因为每过一分钟他的眼神就锐利一分，像刀子一样几乎快把前面的椅背戳出洞来了。”
　　“……有道理。”
　　“附带提个意见，他应该伪装成儿童去买半价票，身高是最有利的证明。”
　　“我猜，他下次会注意到这个方法……”
　　“再看看最后一排靠门的那个头发比刺猬毛尖利也比刺猬毛长的壮汉，不到30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看了5次表，但我们距中转站还有一小时，显然他应该不是在为着陆之后的事情着急，难道说一会儿有什么节目要在机舱里上演？”
　　“……也许……”
　　“如果是超重坠机的话，我建议第一个把他丢下去！”
　　“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你又是做什么工作的？”
　　“看不出来吗？”
　　“嗯……”瑞大大方方的将男人从头看到脚，“白衬衫黑西服黑皮鞋，打领带戴手表，撇开头上的绷带不谈，这样的搭配实在太普通了，如果你本人就很普通，那么大概是公司职员吧？”
　　“不普通又如何？”
　　“那就是为了隐瞒身份才故意这样装扮的。你们的秘密行动已经开始了吗？”
　　男人笑意渐深，“和你聊天很愉快。”
　　“不知这个令你愉快的聊天对象是否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呢？”
　　“先报上名字才是基本礼节吧？”
　　“一直避而不答也算礼貌吗？”
　　男人笑出了声，“我的名字叫库洛洛•鲁西鲁。”
　　“玛丽莲•梦露。”这是这次的登机证件上使用的名字。
　　库洛洛刚好是个嗜好古董的人，“和百年前某个红极一时的女明星同名呢。”他立刻留意到了假名的可能，尽管他知道办理登机手续需要体特卡。
　　全称“个体特征记录卡”的体特卡是现存的每个人类唯一有效的身份证明，由联合议会统一管理，绝对不存在作假的可能。但在库洛洛的理解中，这个世界最不可能存在的就是“绝对”，何况他本人坐在这飞机上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有个超级Fans的老爸，我也很苦恼。”瑞说得跟真的似的。
　　库洛洛不想让自己想的太过复杂以致误入岐途，他主动换了个话题，“梦露小姐知道‘海洋之心’吗？”
　　瑞不太确定的说道：“……貌似是颗蓝宝石……”
　　“是世界上最大的蓝色钻石，据说已经遗失好几个世纪了。”
　　“嗯？然后呢？”
　　库洛洛靠在椅背上，头自然上扬，他的眼睛似乎透过机舱顶层看向那无尽的黎明，他漫不经心的叹息里充满了神秘魅力，“它在这飞机上。”
　　“……你怎么知道？”
　　“头等舱里塞满了护送它的人。”
　　“你也是其中之一？”合情合理的猜测却让瑞有种上当的感觉。
　　库洛洛瞥了她一眼，微妙的修正了她的说辞，“将会是。”
　　瑞似乎抓着了什么，她刚想问的更清楚些，一个空姐打扮的女人从头等舱走出来，这个有着一流的气质和身材却在容貌上明显低于空姐平均水准的女人走过库洛洛的位置时，一样流光溢彩的蓝色物件从她的手中滑落，正好落入库洛洛的手里。周围的人都在睡觉，只有瑞之前提到的那两个人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他们的神色随即一松，凭空多出了几许失落。
　　瑞的嘴角多了份了然的笑，库洛洛玩味道：“你看到了什么？”
　　“该看的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也猜到了。”
　　“这回答不聪明。”
　　“但很刺激。”瑞直视着库洛洛，笑容中竟是挑衅，“会杀我吗？”
　　库洛洛煞有其事的做出思索的样子，然后遗憾的说，“那样计划就得改变了。”
　　瑞模仿着他的语气，道：“那样那边两位就会高兴了。”
　　“这里的人还不到能让他们高兴的数量。”库洛洛闭目养神，“你要去头等舱散步的话，记得把脑袋留下。”
　　瑞拿他的警告开玩笑：“留下来陪你聊天吗？”
　　库洛洛没再出声，噙着笑浅浅的睡去。
　　朝阳中，飞机稳稳停靠在中转站的停机坪上。当乘客在休息厅等候登机通知时，停机坪里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骚动。无数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赶往瑞乘坐的那架飞机，却又很快变成了横躺于地的尸体。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被这比朝阳更鲜红夺目的场景反衬得愈发阴暗无光。
　　不过，应对紧急情况的机场智能终端始终没有任何异常表现，就连常驻警备机器人也完全没有动静。这让所有机场工作人员和乘客都不由自主地认为，这种事情应该已经事先取得了上级允许，不少人还在猜测这是否是来年的新片正在拍摄。当休息厅里的人都挤在玻璃墙边观望这一幕时，瑞一面在心底嘲笑那些被机器的反应所蒙蔽的机器的主人们，一面退到拥挤的人群外。在那里，她毫不意外的碰到一行人正从容不迫的往出口方向移动。为首的那个正是库洛洛，他的身后跟着那个空姐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小青年，后者不亦乐乎的摆弄着一部形状怪异的黑色手机。他们也注意到了她——她是唯一没将视线锁定在停机坪里的人。
　　瑞仰起脸望着库洛洛，指着那惨剧现场，抢在他说话前说到：“那算是蜥蜴断尾吗？”
　　库洛洛轻描淡写的应道：“是为了安抚不满。”
　　“原来如此。一路顺风。”瑞俏皮的眨了下眼，冲他们摆摆手，背过身去。
　　派克诺坦轻声问库洛洛：“不处理她吗？”
　　“不用。”
　　“留下一个目击证人……”侠客挠着下巴盘算着。
　　库洛洛并不觉得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侧头吩咐侠客道：“等飞坦和窝金撤离后，你就把剩下的钱付给她。”正是因为她的协助，他们才能利用抢来的“体特卡”顺利登机甚至躲过沿路诸多监视器构成的监视网。
　　“了解！”侠客开心的应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整修后，飞往新亚特兰蒂斯岛的航班再次启程，乘客们无不为中途上演的那幕戏感到兴奋，根本没人留意到此时的飞机上已经少了几个人。瑞看着身边的空座，按下了帮助键，一名美丽的空中小姐很快来到她面前。
　　“您好，可以帮您什么忙吗？”空姐笑容可掬的问道。
　　“其实……”坐在这里的客人还没有登机呢。瑞打算“热心”一回，不过当她看到空姐那直愣愣的眼神时就取消了这个恶作剧，“我有些口渴……”
　　“我们为您准备了香槟、果汁、牛奶和矿泉水，请问您需要哪一种？”
　　“牛奶吧。”瑞随意选了一个。
　　“请您稍等。”空姐转过身的一瞬间，瑞分明看见她的脖子上插着个带翅膀的小东西，与有过一面之缘的某部黑色手机在造型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无聊……”瑞抱怨着，往座椅里缩了缩，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

　　当天晚些时候，五个临时房客回到了他们的临时处所。这片半沉在水中、俨然成为海岸线的废弃建筑是那场浩劫的见证，而今只剩下咸腥的海水经久不衰的冲刷着它。
　　“团长。”侠客打了声招呼，走进房间，被招呼的人坐在塌落的石块上，从破裂的窗户和墙壁缝隙中透出的阳光在他四周悄悄的交织成落网，却唯独将他遗落。直到侠客把电脑显示板递到他面前，屏幕的荧光才胆怯的映亮了他的脸。
　　“这是电脑爱女发来的邮件，里面有个名为‘赠品’的附件，那是一份录音资料。”侠客敲动着触摸屏，打开一份音频文件，内容正是五个月前那次关于Coordinator的秘密听证会。
　　窝金被那大段大段术语弄得头晕，“那帮搞研究的家伙还真会折腾人……”
　　“那个‘L’是谁？”飞坦问。
　　“联合议会幕后的‘Leaders’。一个人，或者是一群人。”库洛洛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他的结论也非常现实，“这项成果至今仍未公布，应该是没有通过Devil检测，联合议会会中止研究并销毁所有已经取得的进展。”
　　“八头司飒姬为什么把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发给我们？”派克诺坦问道。
　　“她希望我们注意的大概不是这录音的内容。”库洛洛将录音中的某一段重放了一遍。那个Devil专家的声音勾起了派克诺坦的回忆，“是那个女人？”
　　“听起来很像。”侠客看向库洛洛，从那两句简短对话看来，这位年轻团长似乎跟那个女人在飞机上有过交流，对她的声音应该更熟悉。
　　“是同一个人。”库洛洛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奥黛莉•赫本”这个名字，那是与“玛丽莲•梦露”同样古老的女明星。
　　“你们在说谁？”窝金觉得他似乎错过了什么。
　　侠客嘻嘻笑道：“团长的艳遇。”
　　库洛洛斜了他一眼，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八头司飒姬知道我肯定能分辨出这个声音才把这录音给了我们。”基于对她的能力的了解，他甚至不怀疑连他的位置都是她刻意安排的。
　　侠客接下去道：“她应该是想怂恿我们做些什么。那趟航班的终点站是新亚特兰蒂斯岛。那里的主人近日身患怪病、久治不愈，看来多半是Devil。换言之就是，世界上唯一了解Devil的人正在岛上地位最高的那栋住宅里。”
　　“并不只是这样。”库洛洛沉声道：“八头司飒姬应该比我们更能掌握她的情况，之所以非要借我们的手，大概是因为她出于某种原因无法直接接触到她。如果我没猜错，等我们抓住那女人，八头司飒姬会带着交换条件第一时间与我们联系。”
　　“那个家伙把旅团当什么了。”飞坦冷淡的表示他的不满，正如他愈发冷淡的眼神一般。
　　库洛洛却在思考另一件事，“我们的能力也许和Devil有关……”
　　宛如天降的能力成为了他们的行动最强有力的保证，但即使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能力仍丝毫找不出它产生的理由，唯一明了的只是，它的第一任使用者诞生在Devil出现之后。
　　团员们相互交换着视线。窝金不安分的试探道：“要把那女人抓来吗？”
　　库洛洛平静的说：“人是要抓的，但不是现在。那飞机一着陆，‘海洋之心’的事情就会曝光。军部会立刻发现它重现于世的真正目的，到时候新亚特兰蒂斯岛会被全面封锁。”
　　“可她一旦离开那里，就会像以前一样被联合议会的保护程序隐藏起来。”侠客提出了质疑。
　　库洛洛不以为意的反问道：“这份录音资料最初不也是被联合议会隐藏起来的吗？”既然八头司飒姬想撮合他们，便不会半途抽手。

　　当飞机降落在新亚特兰蒂斯岛上时，联合议会大楼地下300层的巨大办公室中央，立方柱状的三维投影仪正在重现中转站里那血腥的一幕。投影仪后面是整面电视墙，正播放着来自航班起点终点及中转站里每个监视器所拍摄的影像。
　　黑发男子蹲坐在软皮沙发上，啃着拇指。他那双垂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滴水不漏的扫过这些飞快变化的图像。“奇怪啊……”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团随风而动的云，“犯人的影像哪里都没拍到……”
　　一个乖巧玲珑的长发少女面色忧郁的立在沙发旁，“对不起，L，中转站的智能终端和各处的监视器的程序都被人修改了，我查不出是谁。”
　　L拍拍她低垂的头，安慰道：“辛苦了，叽，这反而证明了犯人的身份呢。能避过你的追踪的，也只有‘电脑爱女’八头司飒姬了。”
　　叽是隶属联合议会的人形电脑终端，她前所未有的拥有人类的情感。正是那份淡淡的情感，维系着她独立的思想，使她成为这世上唯一不会被八头司飒姬左右的智能电脑。
　　听了L的话，叽只是微微点点头，神色稍霁却仍难掩担忧。
　　L又将视线移回那鲜红的投影上，那些当事人恐怖的表情似乎想告诉他，他们死前目睹了一件超乎想象的事情。他再三看了看头等舱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都是被装了消声器的手枪打死的。在飞机上胡乱开枪最可能的结果是打烂机舱同归于尽，所以这些人在犯人开枪前恐怕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可能是迷雾或者迷药造成的。这些人在头等舱以外应该安排了人监视护航，自己人以外的人进入头等舱是不可能的，犯人大概有内应。
　　L飞快的分析完这些情况，抓过电话，拨通了瑞的手机。“‘海洋之心’被盗了，就在你那趟航班上。你知道些什么吗？”
　　“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华美的嗓音里满是叛逆、挑衅和不耐烦。
　　“在中转站停靠的时候，你也是在梦游中走下飞机的吗？犯人在那里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呢！”L不费吹灰之力就戳穿了她的谎言，也不等她回答就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推论，“犯人是兵分两路的。一路人打入目标内部进入几乎成密室状态头等舱杀人越货，另一路人守在外面，如果他们行动不巧被人撞破，那飞机恐怕将不能安全着陆。另外，他们是在中转站撤离的，具体方法是：一部份人大开杀戒吸引别人注意，其他人则将赃物带出。八头司飒姬参与了这次作案。”
　　“你差不多都知道了，还想听什么？”瑞咬牙切齿的问，心想这家伙专门打电话来骚扰人也该找个好听的故事。
　　L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瑞的理智：“你在现场。知道些什么？”
　　瑞耐着性子，捡了个最省事儿的内容交待：那位空姐和她脖子上诡异的天线，最后补上了自己的结论，“她像是被操纵了。”
　　“这样就能解释内应的问题和那些人活见鬼的表情了。犯人恐怕不是普通人。”
　　“但也不是受感者或被吞噬体……”瑞说着说着就没了音。
　　L等了一会儿，确认道：“……你还在听吗？”
　　瑞丢给他是三个座位号，说：“希望能找到头发什么。”如果犯人真如L所怀疑的不是普通人，那么她倒是有兴趣查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
　　L明白过来。他一面着手联络人去调查，一面继续追问，“其中一个就坐在你旁边，想必你是因为他才注意到另外两个人的吧。是什么样的人？”
　　“我说过，‘我睡着了’。”瑞实在烦不胜烦的想把话题岔开，“你既然判断出他们在中转站已经下了飞机，为什么新亚特兰蒂斯机场现在仍然要封闭？”
　　没人能逼她说得更多。L便选择率先回答她的问题。他告诉瑞，邪教组织“地球教”近日研究出了一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其核心部件正是“海洋之心”。这次移动它的目的是想趁这个机会占领宇宙舰队总司令部。他们兵分几路，以至于搜查人员无法确定真正的“海洋之心”最终的移送路线。
　　“‘地球教’在岛上必有还有人接应，为了排查残余势力，现在新亚特兰蒂斯已经封岛。但是……”L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联合议会恐怕不会认真追击这次的犯人，除了他们行动结果上的正义性意外，还因为议会目前有更值得关注的事情。”
　　“……‘虽然血腥残暴了点，好歹算是善事’是这个意思吗……”瑞挑挑眉，不无讽刺的说，“‘更为关注的事情’只能是所谓的‘为全人类谋求出路’这种事了……”
　　L没有否认她的说法，接下去道：“不过为了能随时逮捕他们，掌握他们的底细是必要的。我会把搜集到的样本送到D专署的下一个办公地点，你回去后请立刻着手调查。”
　　瑞完美的眉紧紧的锁在一起，为这追加的任务感到万分不满，她现在才想起来L刚才措辞中的一个含糊的地方，“你说‘趁这个机会’，是趁什么机？”
　　“你的病人，正是宇宙舰队最高司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