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君心》微霜

4、第三章

　　当今皇帝宇文湛乃是先皇三子，定年号至先，希望能像先帝般作一勤政爱民，功绩显赫的明君。这位皇帝果然不负众望，初即位，便重用贤臣李顺与孙勋，革新政治。这两人乃是老臣子，其人一文一武，是先帝最信任的文臣和武将，两人的作风以国为名以民为本，受万人爱戴。再者，新帝励精图治，用人唯才，虚心纳谏，一时之间，其明君之名比起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先四年，济明河泛滥，使其附近的三个城市：屏定，安府和宣城灾民处处可见。皇帝立刻下旨亲自带着五万两黄金赈灾，并到场监察治水，君民同心，济明河有史以来第一次在一个月内便完全修复，三个城市也迅速恢复繁荣，此举使当朝皇帝呼声更高，“吾皇至先，太平人间。”之名不胫而走。
　　至先八年，安府。
　　“话说啊，老夫当年有幸目睹当今皇上，啧啧啧，真是如龙神下凡，耀眼得让人闭目啊！”老先生手舞足蹈地，说得口沫横飞。
　　“老先生，你能形容一下当时的情况吗？”明显是外地人，因此慕名而来，深想一探究竟。
　　“老夫当时阿，就看到有一条金黄色的龙围绕在吾皇身上，周围还发着光，当真是神啊！”说得真有其事似的，还一脸认真地抚上自己的白须。
　　“噗哧！”只听一银铃般的笑声从人群中传来，众人齐刷刷地怒瞪该人。
　　“允哥哥，你说这还是人吗？居然会发光。”那女孩似不知道自己已成众目之的，向旁边的男子笑这道。
　　听到这话后，人群纷纷咒骂出口：“这哪来的丫头！竟敢侮辱当今圣上，该当何罪！”
　　“如此无礼，应当押下送上衙门！”
　　“是啊是啊！”人群开始失控，有些甚至走向了那女孩，企图掀开其面纱，一探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说当今圣上不是人！可人还没有走进，便被一道气流击出，顿时令众人生畏，不敢再靠近。
　　“允哥哥，我说错了吗？”女孩悦耳的声音再次传出，致使众人晃了神。
　　“没有，阿涵说得没错。”男子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道。
　　“哇！”人群中再次为两人的言论炸开，“你们听到没有，那两人竟敢亵渎吾皇！”
　　“这位姑娘，公子，你们究竟所为何事？竟敢在此大放厥词！”刚刚那位“演讲”的老先生此时走了过来，一脸不忿地问，“要是两人给不出个道理，就别想离开本城！”
　　“呵呵！你真笨耶！”阿涵看着他气得红通通的脸，不禁失笑。
　　“你！”老先生愤怒地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是老先生你说皇上不是人在先的啊。”阿涵皱了皱眉，似是不懂地道。
　　“你。。。你别冤枉老夫！”一手捂着胸，有向下倒的趋势。
　　“老先生！老先生！”围观的人纷纷出手扶助，开口骂道：“小姑娘岂可血口喷人！”
　　“老夫当时阿，就看到有一条金黄色的龙围绕在吾皇身上，周围还发着光，当真是“神”啊！”阿涵学着那老先生的口吻，把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并加重了“神”两字。“你看，是老先生说皇上是神的，既然是神不就代表不是人了吗？”阿涵无辜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一时之间，众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这小姑娘讲得似是有理，确又不妥，可又找不到不妥之处。
　　“好！好！好！”一片鸦雀无声之中，三声呼好打破了这个僵局。只见一身穿白衣的公子手上摇着纸扇，从楼上雅间走了下来，“刚才姑娘所言在下均有闻，没想到姑娘是如此敬爱当今圣上啊，把他当做神般。”那白衣公子的一句话便使众人无法再为难，只好各自离去，而那老先生也由一些民众扶着离开了。
　　“多谢公子“帮口”之恩。”阿涵拱起手，愉悦地道。
　　“就算没有在下帮忙，想必姑娘心中也已有解决办法，在下只不过多此一举罢了。”白衣公子笑道。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阿涵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此人气宇轩昂，英俊得直可与允哥哥相比，却少了一份冷然，显得平易近人。
　　“在下水亦甚，未请姑娘芳名。”水亦甚依旧一脸笑意，和善地道。
　　“阿涵，我叫阿涵。”阿涵略为高兴地道，要知道她从来没有交过朋友，或许他能成为自己第一个朋友！“这个是允哥哥。”阿涵扯过一边静默不语的或允，介绍道。
　　“阿涵？”水亦甚再听到名字的一瞬间顿了顿，随即又回过神来，“公子可否告知全名？”轻轻摇了摇纸扇，好不潇洒。
　　“或允。”冷冷地盯向对方，或允与水亦甚两人就这样站在那对视着，一个笑容满面，一个面无表情，情景好不诡异。让一旁的阿涵摸不着头脑，这两人是看上眼了？
　　“允哥哥。”阿涵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不解地喊着。
　　“阿涵，没事。我们走。”柔声地抚了抚她的头便要牵起她的手离开。
　　“等等！”水亦甚忽地开口，喊停了两人。
　　“请问水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想问问两位可是外地来的？”水亦甚忽略掉或允的冷淡，问到。
　　“对啊！”阿涵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吗？”
　　“既然两位是外地来的，我既然是此地人，理应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两位到处游玩啊。”
　　“可是。。。”犹豫地抬起头望向或允，“还是算了。”
　　“我们安府可是有一湖名曰七彩湖，每到一个指定的时刻，湖面便会呈现其中颜色，绚烂夺目。可是阿。。。这地点还有变色时间可不是人人都知道的。”说完，有意无意地望向阿涵。
　　“真的吗！”阿涵兴奋地喊到，随即又低下头轻咬唇道：“还是不要好了，没什么好看的。”
　　“阿涵，想去就去吧。”或允不忍地看着她。
　　“允哥哥不是不喜欢这位水公子吗？”阿涵在他耳旁道：“我怕允哥哥生气了。”
　　“无所谓的，只要阿涵喜欢，就去做吧，允哥哥不会生气的。”
　　两人的窃窃私语印进了水亦甚地眼里，只见他那一脸笑意的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明所以情绪。
　　“水公子，那就谢谢你了。”阿涵再次拱手示礼，笑意盈盈地道。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拘礼了，就叫我亦甚哥哥吧。”
　　“好啊！亦甚哥哥。”
　　如此同时，或允握着阿涵的手一紧，“允哥哥，你怎么了？”阿涵感受到他的不同，问道。
　　“没有。”或允轻道。
　　“小福，你还不快点回去府上准备两位客人的房间。”水亦甚用纸扇在他身后的那人面前晃了晃，下令道。
　　“是的，公子。”那人恭敬地鞠躬，然后便退下了。阿涵他们这才注意到这位水亦甚公子身后还跟着两位跟班。除去刚刚走开的那一位，这位倒显得地位高点。背上还背着一把剑，想来应该是他的护卫才对。
　　“时辰还早，不如先带两位到别处逛逛如何？”
　　“有什么好逛的？”这安府除了七彩湖之外，还有其它新鲜的东西？
　　“阿涵，这安府除了七彩湖之外，最著名的便是玉器。我带你去玉器市场逛逛，说不定有你喜欢的玩意儿。”向明白了她的心思，水亦甚微微一笑道。
　　“叫她小涵。”忽地，或允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嗯？”水亦甚一顿，随即一副了然的模样，“好的，小涵。”
　　阿涵在一旁疑惑地抬起头，在接触到或允的目光后，欣然一笑，朝水亦甚道：“好啊，亦甚哥哥。”
　　“那就走吧。”
　　“麻烦亦甚哥哥了。”眯起水盈盈的双眸，嫣然一笑。
　　“既然你已经把我当成了哥哥，就别说这些话了。”“唰”地打开纸扇，那模样俨如不属凡间的神仙贵公子。
　　“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一个一身蓝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
　　“请。”水亦甚收起纸扇，向两人道，随即便一同登上马车，扬长而去。